蒸汽大明:别再叫我监国了 第53章

作者:周星河不会开车

“拨乱反正,正本清源,规谏皇帝,监察地方,前赴后继,视死如归。”这人过于的刚正不阿,朱瞻墡估计这也是他没办法升官的原因,谁都得罪。

朱瞻墡不喜欢这样的人,过刚易折,这样的人想法太激进,做事情也不留余地。

但是仔细一想,撰写报纸这样的人不是正合适?

“李御史多少日可见陛下一次。”

似乎说到了李御史的痛处,冷哼一声就不再多言,旁边的张先启开口缓解尴尬:“自年初为解缙辩白之后,我们二人便再无见过殿下。”

朱瞻墡吃惊,这两人居然去为解缙辩白了,解缙是之前的内阁首辅,因为无人臣礼被下狱,今年刚走的。

皇帝不喜欢这种自视甚高的大才子,解缙为人确实有才,官至内阁首辅,编撰永乐大典,那句保住朱高炽太子位子的“好圣孙”也是出自他之口。

可是也是因为其恃才傲物的性格让朱棣厌弃,一步步被贬,今年刚死的。

为解缙辩白就是给朱棣找麻烦,因为解缙之罪不至死,朱棣杀他实际上经不起细细的推敲,容易落人口实,朱棣哪里能喜欢二人。

平白再杀两个御史,实在是不好,只是厌其两人不长眼,不长脑。

“身为御史不能面圣,何来规谏皇帝,监察地方之能。”

朱瞻墡的话彻底点着了李时勉的怒火:“我等虽是草芥,以匡扶大明为己任,以肃清天下乱事为本心,总胜于只会纸上谈兵的黄口小儿。”

朱瞻墡的火气是真的上来了,这人说话实在是难听的很。

张先启忙拉着李时勉:“殿下莫怪,殿下莫怪。”年轻的他比李时勉要圆滑的多,但是刚中进士的人就敢和李时勉一起为解缙辩白,其心可鉴。

在当官这路上,显然张先启要远远优于李时勉。

中直之臣甚好,但要张弛有度,也要掌握办法。

“若不能将所思所想所言送到陛下面前,御史怎么还能称为御史。”朱瞻墡也回怼了一句。

“便是去皇宫门口念折子,我也会继续谏言陛下。”李时勉不服输。

朱瞻墡指着报纸说:“我给你一条路子,将你对于政事,时事的看法想法写在报纸上,只要写了陛下一定可以看到,不只陛下,全天下的百姓都可以看到,你这个御史到底称不称职,看来报纸的百姓自有公论。”

针对不同人要用不同的办法,他想说我给你个平台你去说。

一会的沉默后。

“我敢写,殿下敢发吗?”李时勉的话掷地有声。

“你若写一些糊弄人的我不发,你若针砭时弊,你敢写我就敢发。”

李时勉狂放的大笑了起来:“好,我写。”

“还有约法三章,第一不准写倾覆朝廷之言,第二对事不对人,非特殊情况只写事不带人。”

“第三,不准骂脏话。”

第88章 文化战争

这一日太子爷吃着早膳,今日倒是寡淡了很多,清粥配着小菜,太子妃在旁边给他装了第三碗粥:“殿下,今日这是第三碗了,您最近身子不舒服,还是少吃点吧。”

“吃得清汤寡水, 连粥都不让多喝一点了?”太子爷有些生气。

太子妃无奈的叹气:“今年的秋风甚至寒凉,殿下您每天入了冬就会不舒服,陛下又下了命令,您还是少吃点吧。”

朱高炽不想和她再说什么,翻开了桌上的报纸。

上书大明日报,虽然不是每日都能发,但是朱瞻墡最终还是决定叫这份报纸大明日报。

“瞻墡这做的是什么, 书不是书, 折子不是折子。”显然太子妃不明白自己儿子鼓捣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瞻墡啊, 脑子是真的聪明,而且是远远超出常人的聪明。”朱高炽赞赏了一句自己的儿子,翻看报纸。

第一页是会通河全面贯通的消息,但是也让所有的漕运商人得到了消息,等于发了一份公告,而且不用去城门口张贴,人们也不用围着看。

第二页的时事是李时勉编写的,关于最近北疆瓦剌有异动的消息,《伐北疆夷民书》。

不得不说李时勉这个老喷子还是有一手的,激情洋溢的从朱元璋起事抗元开始简述了多年来北方游牧民族对于我中原王朝的劫掠,又深刻的痛斥了一番当年石敬瑭割让北方的事情。

简要摘写一段:“自秦汉以来, 长城以北, 荒原恶民,无礼数无律法之蛮夷,以劫掠我中原为目的, 杀我百姓妇孺, 太祖聚人心以抗蒙元,驱除鞑虏, 恢复中华,若后继之臣民仍受蛮夷欺辱,是为不忠不义不孝,泱泱大明寸土不让。”

通篇下来都是与北方国仇家恨,世代血仇,老喷子喷人厉害,扇动人也厉害。

全篇没有一个脏字,只有一个主题,大明江山寸土不让,还言语中不断的支持朱棣亲征北伐,这文章朱棣看了都拍手叫好。

这倒真的不是李时勉转了性子拍朱棣的马屁,而是就事论事,朱瞻墡给他出的命题作文。

他上喷皇帝下喷百姓,当火力对外,喷异族夷民的时候更加不遗余力,在朱棣亲征这件事情上他是百分百支持的。

看着这篇文章,朱高炽苦笑了一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文章让民间的百姓看到了, 到时候必然各个群情激奋, 要求北伐。”

这就是文化宣传的厉害, 让人产生共鸣,让自己的想法思路去影响他人。

朱高炽翻到了那一版,上面连载了两篇,秦淮墨客的杨家府演义,还有烟波钓叟重新规整的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是老书新载,杨家府演义则是新书。

“殿下怎么有心思了。”

“这杨家府演义讲宋太宗和杨业的故事,讲的抗击外敌,前日瞻墡来与我问了这样的怎么样,我觉得好,大明朝百姓有抗击外敌的思想,很好。”

“殿下,这里怎么还写了应天府的各处市场的物价。”太子妃看到了商版。

“物价,奇货,包括运河是否有淤堵,各地粮食欠收,都会刊载在上面,让百姓可以了解到更多的消息。”

“这排名是什么,纳税?”太子妃发现了边上一栏写着十个人的名字,仔细看才看到是税收。

“嗯,瞻墡和陛下请示了,陛下示意可以做,这也是陛下让这份报纸以私人的名义去做的原因,若是以朝廷的名字,就是怕有压着这些人纳税的意思,陛下怕现在这样做不好,以私人的名义就会好很多,但是这些数字都是户部给瞻墡的。”

“这样没有问题吧?”太子妃有些担心。

“没事的,报纸挂着外头商户的名字,编写报纸就算是朝廷的御史也有钱财收入,是的雇佣关系,商行纳税的排序也可以说是外头人排的,有人怕出名,有人想出名,应当是想出名的比较多。”

太子妃看到了最后一页来了兴致:“这最后一页比较有趣,有猜灯谜,有对对子。”她比较喜欢这样内容。

这一日不只是皇宫之中,应天府的街头巷尾,那些小摊贩的摊子上都出现了一沓厚厚的报纸,只要花上三五个铜板,或者等额的粮票就可以换上一份。

最开始无人感兴趣,但是渐渐的看到有人手拿报纸在茶馆或者早餐摊看着的时候就有人询问,渐渐的报纸销售一空,第一批印制的都还不够用。

对于这些新鲜且快速获取消息的方式,百姓们很快就能接纳,报纸成为了他们最高效的获取信息载体。

运德茶楼内,林苗先生今日登台,讲的不是三国志的故事,而是新出的杨家府演义,纪振伦点了一杯茶,坐在听众的位置,满含热泪的听着自己写的故事,听到有人为之叫好,偷偷的擦了擦眼泪。

我的书,原来真的还不错。

各处的街头巷尾,一些说书先生拿着报纸也开始给孩子们,给不识字的贩夫走卒们讲报纸上连载的,这可比去买书也便宜的多,而且一段时间连载一次也吊着听众们的胃口,他下次讲听众们还是会来听,他的生意有了保障,他也成了报纸的忠实客户。

报纸也流到了一些商行中,一个个大老板看着自己榜上有名,成为了纳税大户,有人欢喜有人愁,后台硬的高兴,后台不够硬的可就愁些。

总的来说高兴的多。

最后一页的娱乐版却最受闺阁女子们的喜欢,自己在闺房内娱乐活动有限,喜好仰慕文人才子,有学过些文化的就会自己对对子,猜灯谜,最后还有一些简单的教人识字的版面。

文人仕子们看着时事政事,国家大事他们最是关心,后一日的朝会上还有人拿着报纸登殿,要求重赏李时勉这一篇伐北疆夷民书,本就支持北伐的臣子更是群情激奋,那些不支持北伐的臣子,今日在朝堂上压不住这满堂的激昂。

朱棣可是开心了,但是他不喜欢李时勉这没脑子的驴脾气,最终只是暗地里让朱瞻墡给他多加了数量不少的稿费,相当于榜一大哥的偷偷打赏。

这才第一份报纸就有这样的效果,超出了朱棣的预料,也超出了朱瞻墡自己的预料。

永乐盛世,国富民强,大家对于这些文娱时事的需求非常大。

而且这一份报纸足够发行好几天,上面的内容足够传播好几天。

终于闲下来的朱瞻墡躺在摇椅上,此时的屋子内已经点了炭,今年冷的厉害,而且太子爷身体不舒服,各院内也就更小心了些。

本以为终于可以闲下来一段时间的朱瞻墡就接到了陈瑄来找自己的消息。

第89章 未亡人

陈瑄的到来让朱瞻墡休息的时间又变少了。

“陈总兵,你怎么来了?”

“今日去太子殿下继续商量了航运税款的事情,还有五殿下您上次说的想要去实地看看桑蚕生产,明日正好要去一趟湖州府,如果殿下愿意可以随我一起去。”

“那敢情好,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

“好,我与父亲禀告一下。”

朱高炽也果然同意了他出宫, 这次出去要去几天,派了五个警卫跟着,小生和楚儿也跟着,皇孙这架势总算是有了。

第二天一早,朱瞻墡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来到了渡口,这次出行是坐船。

在渡口, 还能看到许多人手拿着报纸,这行当看来还能赚点钱的。

陈瑄坐船而来,那是他自家的船,不算大,但是豪华,毕竟是漕运总兵还有爵位在身,这点身家总是有的。

站在船头的陈瑄向着朱瞻墡打招呼:“五殿下。”

迎了朱瞻墡上船,陈瑄寒暄了两句就命令船动起来。

这趟还得走一段运河,朱瞻墡也终于有机会切身体会一下这个年代的运河。

现代的运河仍然有船运,但是没有这个时代那么繁忙,现代的运输方式多,交通方式也多,这个时代若是运河两岸范围内, 永远是走运河最方便。

商船也会载客,这叫客货混装, 当然这时代查的不严,不要带什么朝廷钦犯一般不会管你。

船开进运河之后,两岸可是热闹,江南水乡水系发达, 有水上集市, 有来往商船,当然也有不少的花船,那种小的花船一般就一位姑娘,这也是一门营生,甚至许多还年轻的农妇为了生活也会上船。

“五殿下,坐船可有不适?”陈瑄过来问。

此时楚儿已经吐的昏天暗地了,没想到如此平稳的运河也能晕船成这样,好在其他人没什么事情。

“此次说是去湖州府的曹家?”

“是的,曹阳山是湖州府响当当的大户,他的祖父在洪武年间官至户部侍郎,也是太祖皇帝北伐时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他本人为人乐善好施,是有名的儒商,家族在江南三省有不少的姻亲,杭州织造局的丝基本上是他家的。”

盘根错节的大家族最是难对付,要么不管,要么抓死。

“说起来曹阳山倒是落了他祖父和父亲的威名,他父亲和祖父那都是威名赫赫的人,曹家的生意在曹阳山的手上落了些,这与他这个人没什么经商头脑有关, 这次报纸上写的纳税大户,他们家才排到第九,若是他家长辈还在,怎么说也得前三。”

“是否是偷漏的厉害。”

朱瞻墡的问题让陈瑄错愕,这是能随便问的吗?五殿下性格乖张确有其事。

“他家应算是情况最好的了,曹阳山寄情科考,家中长子,天资聪颖,自幼被寄予厚望,但是从十八岁开始连续落榜,一直都没考上,为人清正,不擅商贾之事,若非他妻子撑着,曹家族长估计早就换人了。”

“陈总兵,你似乎与这个曹阳山颇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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