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绕半山腰
可当萧承刚刚走出神机所,便看到现今的东厂督工汪直,领着数名东厂番子快马疾驰而来。
看到萧承之后,汪直连忙翻身下马,领着众番子跪倒在萧承身前,急声道:
“陛下,东厂密报,奴婢不敢决断,只能急递陛下御前!”
说罢,汪直自怀中取出一份密折,高高递到萧承面前。
萧承见状,随口道:
“是前线捷报?是攻取了永州城,还是全歼了江阳郡四万夏军?朕倒是都已经知道了……”
汪直摇了摇头,微微抬头,脸色很是难看地道:
“不是捷报,是御史台左佥都御史海瑞海大人,自威楚郡送来的急报!”
而今海瑞,已官升朝中正四品左佥都御史官职。
听到海瑞的名字,萧承眉头顿时一皱,连忙接过奏折。
翻开刚看了一眼,萧承脸色顿时一冷。
萧承眼神锐利,直视汪直,声音冰冷严肃地道:
“海瑞所言,可是真的?”
汪直感受着萧承威严迫人,略显冰冷的气势,心中微微一颤,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道:
“请陛、陛下恕罪,奴婢已经安排人下去查明情况了。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但海大人,的确为刺客刺杀,伤势颇重!”
萧承怒极反笑,厉声喝道:
“对官办书院的科举免试名额动手脚,胆子已经足够大了!现在,竟然连当朝正四品大员,带朕巡查地方的左佥都御史都敢动手,当即不要命了!”
萧承一怒,气氛顿时凝重,尽显肃杀之计。
“陛下息怒!”
“查!无论这背后有什么人在搞鬼,一律查办!”
“是!”
第五十七章 科举舞弊案
养心内殿之中,一众朝臣聚集于此,俯身低头不敢抬头。
殿中死寂一片,唯听到殿中铜漏的滴水声。滴滴答答的水声,让气氛显得更为凝重,甚至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龙椅之上,萧承神色冰冷,环顾殿中一眼,沉声道:
“别闷着了,都说说吧!”
朝臣之中,当朝礼部尚书张昭猛地一咬牙,快步走出队列,神色一肃,俯身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扣在地上,闷声道:
“科举之事,乃我礼部职责之内。各地官办书院归礼部节制,甚至连推免名额,也是由我礼部复核。此事乃臣失察,请陛下恕罪!”
萧承眉头倒竖,当即呵斥道:
“你确有失察之罪,但朕此时要追究的,是这件事吗?”
萧承难掩心中怒意,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
“我大云国土、百姓,皆不如夏国,欲要鲸吞夏国,一同天下,便要科举取士,招揽贤才。这是为国取材,事关社稷的大事。可如今,这才举办了几届,竟然就有人敢大着胆子,在这件事上面动手脚?”
“还有海瑞,当朝左佥都御史,替朕巡视地方吏治,堂堂的正四品大员啊!就因为发现威楚府官办南华书院之中的事,竟然被幕后之人,派刺客重伤!若非他身边的吏员、随从得力,焉有命向朕禀报此事?”
这已经不仅仅是科举名额舞弊的事情了,甚至已经关系到了朝堂威严。
本就是一个武者屡屡以武犯禁的世界,堂堂正四品大员被刺杀,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杀个人头滚滚,朝廷威严何在?
若是有人照搬此法,难不成日后云国官员出京巡查、主政地方,都得带着几个高手护卫?
殿中众臣闻言,不敢反驳,齐齐俯身拜倒,喝道:
“请陛下息怒!”
萧承气得额间都有些冒汗了,咬牙道:
“此事,必严查不怠!一应牵涉此事之人,不管官职爵位,一应查办!”
萧承话音刚落,便见百官队列之中,法正忽然站出身来,对着萧承俯身一礼,正色道:
“陛下,臣斗胆劝谏。如今我大云,与夏国战事尚未完全平定,未能全据安顺、邵阳两郡,甚至连武陵府战事都未曾结束,着实不宜因此事,而大动干戈,引得朝中动荡啊!”
此言一出,吏部尚书张纮,此时亦是快步出列,回禀道:
“陛下,此事波及多少地方官办书院,上下又牵涉了多少人,暂时尚未有所定论。若是直接让东厂、尚虞备用处大动干戈,着实于朝堂安稳不利啊!”
就连如今褪下僧袍,换上大红色官袍的姚广孝,亦是开口道:
“陛下,还请三思!此事尚未水落石出,又是这个节骨眼。若是一个处置不当,只怕错过全据西南六郡的天赐良机,延误一统天下的大业啊!”
张昭亦是微微抬头,出言道:
“非是臣为自己开脱,但所幸因边境战事,今朝科举拖延数月,至今还未举办。此时发现科举名额舞弊之事,朝廷威望不减,陛下名声无碍,还可挽救!”
萧承心中怒火难消,但听闻手下众臣纷纷劝谏,这才稍稍冷静了一点。
全据西南六郡,吞下夏国中原腹地江州郡,窥伺中原,寻求天下一统。这是萧承此前商议定下的策略,事关天下一统的大业。
而今大军连捷,前线局势已定,时机成熟,也的确不可因小失大!
想到这里,萧承强行压下心中怒火,又深吸几口气,这才开口道:
“不可大动干戈,但也要严查此案……传令!”
众臣闻言,当即齐齐行礼,恭闻圣命。
“内阁行走狄仁杰,晋大理寺卿,奉命查办此案。禁军校尉李元芳,调拨近前听命。刑、御、寺三司,并东厂、尚虞备用处两衙,共同派人协查!”
三司,指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再加上东厂、粘杆处。甚至还将狄仁杰直接晋升大理寺少卿,命他主理调查此案。
虽然比不上萧承刚刚那恨不得遍查朝中、各地方官员的架势,但也绝对算是少见!
此时殿中百官齐齐俯身一礼,朗声道:
“臣等,遵旨!”
众臣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朝中又起风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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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庆城中,一处宅院的书房之中,几人相对坐于书房之中。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啊!听闻当今陛下知晓之后,龙颜大怒,此时召集朝中众臣商议此事呢!”
“高方,你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的吗?为何、为何陛下会知晓?”
当朝礼部仪制司郎中高方,此时神情急躁,咬牙道:
“本来一切都安排好了,绝对万无一失才对……可谁能想到,这夏国君臣突然发瘟,兴兵再起两国战事,甚至逼得连科举都推延了几月……”
说到这里,高方又狠狠地一拍桌子,恨声道:
“还有那个海瑞,妈的,又臭又硬!非要查,非要查。我是实在没法子,这才安排人想要干掉他……”
“你还说!若非是因为你贸然对海瑞下手,此事怎么可能变成如今这般棘手?”有人出言抱怨道。
高方忍不住烦躁地挥了挥手,冷哼道:
“哼,不对他下手,难道还放任他查下去不成?”
“科举之事,乃是当今陛下登基掌权之后推行,此前天下诸国历代之中,从未有过。后世之人提及今上的功业,必然有首创科举之论。可想而知,陛下对科举舞弊之事,会如何处理!我不下手,难道拉着大家一起死吗?”
这一句话,顿时说的在座众人哑口无言。
当初他们对科举上下其手之时,就应该清楚其中风险。不管有没有刺杀当朝大员,被发现了,也只能是掉脑袋的结果。
“那、那你也做得干净一点啊!找几个死士,混进海瑞的官衙去下毒……再或是冒充身负冤案的犯人家眷,就说不满海瑞判下的冤假错案!哪能随便花钱,雇个游侠儿去做啊。”有人忍不住嘟囔道。
高方眼睛一瞪,顿时好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当即跳脚道:
“我是儒家出身的文人,自有傲骨在胸,岂可做豢养死士的阴私手段?”
当即有人,冷笑数声,语带鄙夷地道:
“呵呵,高大人如今倒是有傲骨了?当初面对金子银子,说要领着咱们‘做大做强’的时候,满脸贪欲令人作呕。与今日这般,可谓是判若两人啊!”
高方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条条暴起,争辩:
“面对金银,失态在所难免……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贪呢?”
高方声音越发低了起来,口中则不断重复着什么,“君子爱财”、“傲骨犹存”之类的话。
书房之中,众人心思沉重,显然是没有什么快活气息的。
“好了,事已至此,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便莫要再争!”
说话之人,显然威望很高。他一发话,书房之中众人便顿时不再开口。
那人轻咳了几声,继续道:
“而今边境战事未毕,陛下不见得会大动干戈。赶快派人处理好首尾,未必不能脱身!”
众人叹息一声,无奈地道:
“为今之计,也唯有如此了!”
“只盼夏国在武陵府、安顺郡,多撑上一段时日,好让咱们有时间收拾……”
“我手下尚有亲信死忠,这才让他们出手吧!”
“我也知道一些江湖杀手,是专门为诸国权贵处理腌臜之事的人。多多雇些,迷惑朝中视线也好。”
“好,速速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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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武陵府府城之中。
廖固快步走入帅帐之中,当即俯身跪倒在地,抱拳道:
“末将廖固,参见大帅!”
武陵府守军主帅,夏国敬武将军孙乾芳,一见廖固到来,连忙起身上前,一把将其扶起,激动地道:
“廖将军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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