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绕半山腰
夏皇闻言,脸上一愣,咬牙道:
“岐王,你这次办差,顺便将绣衣使之中清理一遍!朕倒要看看,云国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是不是真的将朝中上上下下尽皆渗透了!”
岐王闻言,沉声道:
“遵旨!”
而就在此时,夏国皇城正门处,易容过后的道衍与虚竹,凭借着手中的绣衣使腰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皇宫之中。
今夜宫中动乱,此时便是驻守皇宫各处的禁卫军们,也不可妄动。唯有绣衣使,因为要传递宫中内外情报消息,所以一路行来畅通无阻。
丹凤门外,早有等候的人手接应。看到二人前来,连忙牵着马车迎了上来。
“大师,一应人手皆已经撤出去了!”
“好,之后金陵城多有动荡,我们也得撤!”
道衍进入马车之中,随手取下头上的假发套,掀开车帘看着前方巍峨雄伟的夏国皇城,忽然轻叹一声,道:
“今日一别,只怕下次来金陵城,得是随着陛下大军来此了……”
这次的道衍在金陵城,实在是太出风头了!日后别说他了,估计就是随便来几个和尚,绣衣使那边都得风声鹤唳了。所以这金陵城,日后他是别想再来了!
虚竹闻言,眼睛眨动,心中却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金陵城太过危险了,道衍大师又喜弄险,日后不来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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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时间,倒回到晋王起事的数日之前。
静室之中,檀香冉冉升起,伴随着阵阵木鱼之声,是道衍与虚竹的轻声念经之声。
道衍和虚竹二人,一个历史上记载,受封国公后却依旧不愿还俗,退朝之后依旧身穿僧袍持戒,还得朱棣亲自下令方才换回了俗家姓名。虚竹更不用说,从始至终都心心念念着,要当他的小和尚。
都是对佛法极为虔诚之人,此时便是身在他国,每日的功课经文,却是一日都不曾落下。
可还未等他们二人做完功课,便听到静室之外,忽然传来剧孟急切之声。
“大师,有急报!”
道衍猛地睁开双眼,示意虚竹继续做功课,自己则快步走出静室。
自己的习惯,手下人不是不知道,若非当真紧急的情报,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搅。
剧孟一见道衍,当即开口道:
“大师,绣衣使那边传来的情报,夏皇不知为何,似乎忽然注意到了大师您的踪迹,直接安排了人手,在暗中严查着。”
听闻此言,道衍眉头一皱,手中下意识地摸索着手上把住的佛珠,沉声道:
“查我?”
夏国那边,就算注意到云国的暗探,按理说也应该是外围那些动作最频繁的暗探才是,绝对不该是直接就发现自己了啊!
除非,是晋王府那边出了问题!
可是,晋王府上下,早就被粘杆处清理过了,绣衣使那边更有钟子濯盯着,要是会出问题,自己早就被发现了,又怎么可能等到了今日?
所以,自己是最近几日,无意之中露出了什么破绽?
道衍沉吟许久,忽然他脑中精光一闪,便想到了前些时日在晋王府中,与自己碰过面的那几名禁卫军将领。
想到这里,道衍眼睛一眯,自言自语道:
“难道那些人,是夏皇的人……”
剧孟在一旁,闻言顿时一愣,道:
“什么夏皇的人?”
道衍眼睛一动,沉声道:
“还记得几天前我让你查的那几名禁卫军将领吗?再派人去好好查一查,这些人有问题!”
“是!”
第十四章 反向清洗绣衣使
旭日初升,天色放亮,皇宫大门此时轰然而开。
随着宫门打开,皇城之外暗中隐藏着的无数道视线,顿时紧张起来,齐齐地盯着皇城宫门之前。
昨夜皇城动乱,动静并不算小。金陵城内外,大大小小的所有势力,虽然大都是不敢妄动。但为了早做准备,也自然是想尽了办法打探皇宫之中的结果,想要为之后做准备。
这些眼线,便是各方势力的安排。
便见宫门之中,有百余骑快马飞出。马蹄声阵阵,锦缎绣衣服飘扬,精干的绣衣使者们身负战马之上,满脸冷厉,周身尽显肃杀之气,让人心中一震。
为首的岐王此时未着甲胄,反而穿着平日不常穿的亲王蟒袍,纵马疾驰之时,身上的宽大王袍随风而动,其上绣金龙纹翻涌,自有一派王者堂皇之气。
此时看着岐王自皇宫而出,身后更是跟着如此之多的绣衣使,暗中隐藏之人,皆是浑身一震,震惊无比地看向为首的岐王。
这岐王,此时不是应该还在回金陵的路上吗?他到底,是何时进入皇宫之中的?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岐王乃是此前,夏皇当今表露出想要立为储君的人选。
近来金陵城中的诸多异动,可是也有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岐王远在西南,极有可能无法及时赶回京师。
而他此时的突然出现,象征了很多东西。
岐王此前的行踪是假的,昨夜皇宫动乱是故意引人入局的,甚至就连夏皇的病重垂危,也是假的……
汇聚起来,其实就代表着一件事。
昨夜动乱的结果,最终是晋王失败了。而这位此前一直不被人看好的岐王殿下,已经战胜了最大的对手,彻底坐稳了自己储君的位置!
“速去回禀主君,岐王殿下赢了!”
类似这样的话,此时暗中不知响起了多少次。
岐王神色冷厉,便领一众绣衣使快马而行,径直杀入金陵城诸位朝中大臣的府邸之上,手持夏皇钦此的帝令,在大臣们震惊无比的眼神之中,冷声喝道:
“皇三子晋王昭礼勾结诸皇子,谋逆作乱,罪不容恕。朝中文武,多有附翼,不可饶恕。着令岐王领绣衣使,从严查办!”
“当朝太常卿严正,牵涉谋逆大案,即日罢黜官职,入狱严审!”
“太傅长史付伟,牵涉此案,罢黜官职,着绣衣使拷问详查!”
“安众将军姚远……”
“京兆尹孙思……”
“太中大夫章磊……”
“右扶风陶敏……”
……
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朝中文武百官,此前大都觉得,自己并非是哪位皇子的心腹,日后无论是谁当上皇帝,都需要他们治理国家。
可是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本是皇家内部夺嫡之争,竟然也能够牵涉到自己这些人的身上。
“岐王殿下,下官冤枉啊!”
“殿下,臣未曾参与谋逆大事,冤枉啊!”
“岐王,你可是因为老夫与你有过龌龊,所以这才挟私报复?”
“狗日的岐王,老子要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呜呜呜,岐王殿下,臣知罪……”
面对着岐王,这些官员或是不断喊冤叫屈,或是激愤到破口大骂,还有惊惧到浑身战栗不能自已的,然后便都被绣衣使们强压着带走。
甚至少数有几人胆敢动武的,不过顷刻之间便被岐王身边带着的绣衣使高手残酷镇压下去。
一时之间,这权贵聚集,尽是大臣勋贵们府邸的金陵城城南,响起痛哭、惨叫、哀嚎之声。
岐王身骑马上,尽管哀求唾骂之声不断传入他的耳中,但是他依旧神情未变,只是漠然地看着前方,眼神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一如当初,他在西南,选择承担罪责,毅然决然地引兵屠戮将门之时……
“殿下!殿下……大胆,你们放我过去,我有急事要禀报殿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急切的声音,传入了岐王的耳中。
岐王微微回过神来,循声望去,便见一侍女打扮,浑身凌乱狼狈,但看起来颇为眼熟的声音,正被几名绣衣使粗暴地推开,呵斥道:
“退下!王驾在此,胆敢冒犯,定斩不饶!”
此时的岐王,奉命捉拿朝中官员,这最是惹人恨,一众绣衣使来之前,早就被老太监四喜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过,要悉心保护岐王的安危,此时如何敢放这不明来路的人靠近?
岐王看着那侍女,越看越觉得像虞瑛瑶身边的侍女鹤音,眉头当即一皱,高声喝道:
“放她近前来回话!”
几名绣衣使闻言,当即一愣。
而那侍女便趁着这个机会,连忙绕过绣衣使们,对着岐王急呼道:
“殿下,小姐有危险,云国派人前来刺杀!”
岐王闻言,心中一惊,仔细打量着来人,竟然真的是自己妹妹身边的贴身侍女鹤音。
“你说什么?”岐王猛地跳下马,一把抓住鹤音,急切地问道。
鹤音看着岐王,眼中一红,声音更咽地道:
“殿下,云国派人前来刺杀,小姐性命垂危,被钟指挥使护着送走。但云国刺客穷追不舍,奴婢无意之间便和钟指挥使失散了,去王府求援的时候正好看到您……殿下,您快点派人去救小姐吧!”
岐王闻言,双眼圆睁,惊怒道:
“来人!”
“臣等在!”一众绣衣使当即暴喝道。
岐王看向鹤音,咬牙道:
“你带路,快点!”
此时的岐王,便连抄家也顾不上了,带着身边所有人马,在鹤音的指引之下快马而去。
而就在此时,距离岐王所在并不远的一条隐蔽巷子中,钟子濯鬼头鬼脑地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处,旋即又缩了回去,口中催促道:
“你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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