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绕半山腰
当初能够成功立国,都是趁着云夏两国大战之际,捡了个便宜。数百年内,黎朝虽有奋起之时,但最多也就侵扰一下云夏两国边境。
其实讲道理,其实黎朝的国力并不算太弱,放在西域、天竺之地,也是雄霸一方的强国。但架不住他处在云夏两国之间,被压得死死的,毫无翻身的可能。
如此一来,既没有充沛武德,本事又只是一方割据势力出身,没有大义在身,谁会把你当回事?
什么大安上国,就连黎朝的官吏一般时候在他国,都不好意思这么介绍自己。
萧承闻言,点了点头,沉吟道:
“这黎朝使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冯保闻言,当即凑到萧承耳边,轻声道:
“回陛下,这黎朝求和之事,已然商议完毕,今日应当是使团离去之日。客曹相应的奏报,前日便放在了陛下御桌之上……就是不知道为何,这黎朝使团特地绕道稷下学宫。”
萧承不由得摇头,开口道:
“都谈完了?倒是朕疏忽了……”
冯保当即接话道:
“陛下日理万机,这黎朝之事,不过小事而已,陛下顾不上也是自然的。”
黎朝在云国手中,一败再败,损兵折将,丢失国土。这般情景之下,云国朝野之中,谁也没有将黎朝放在心上。要不然这事关一国和谈之事,起码也需要客曹尚书亲自奏报的。
萧承点了点头,沉声道:
“派人去查查,这黎朝使团为何绕道来此,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冯保点了点头,轻笑道:
“陛下放心,如今黎朝那边,有的是想要把给我云国送消息的大臣。便是这使团之中,奴婢的东厂,也已然策反了数人。”
两国之间如此局势,自然有自认聪明的人,开始为自己准备起后路了。
萧承闻言,径直关上车窗,道:
“好,回宫吧!”
听到萧承要回宫的话,南霁云心中先是长松一口气,然后有些不解地问道:
“老爷不是说要去稷下学宫看看的吗?”
之前萧承要出宫,他南霁云,加上冯保,可不知道劝说了多少遍,还是没能让萧承打消念头。如今这突然之间不去,南霁云心中一松的同时,也是不由有些疑惑。这好好的,为何又不去了?
“不用了,天下诸子百家,如今不过才来了这寥寥数家,这个时候去稷下学宫,想想也太没意思了些!”萧承轻笑道。
其实萧承之所以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还是想着看看能不能触发稷下学宫的特殊效果。如今已然确定了效果被触发了,萧承自然没必要亲自前去了。还是早日回去,处理完那堆积如山的政务才是。
听到萧承的话,南霁云不由得想起过些日子还要再像今日这般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不由得轻叹一声。
他沉着脸,一挥大手,马车调转车头,缓缓朝皇宫驶去。
陈立言身穿甲胄,看着不远处忽然调转车头离去的马车,眉头紧皱,扶着佩刀的左手拇指,不断摩挲着刀柄,面露沉思之色。。
他的这幅模样,顿时让一旁身穿和云国朝服类似,文官打扮的青年黎朝官员给注意到了。
青年官员悄然靠近陈立言,压低声音道:
“立言,你在看什么呢?”
陈立言朝不远处离去的马车努了努嘴,警惕道:
“前面马车里坐的人,身份定然不简单。身边护卫,杀气外露,行进之间颇有军中军阵章法的意思,而且都是见过血的沙场悍卒。还有为首的护卫,修为稳压我一头,是九阶高手!”
青年官员闻言,皱着眉打量了一下离去的马车,沉吟道:
“应当,是云国的什么顶级权贵吧。不过说起来,这云国怎么回事啊?这九阶高手一个接一个的,好像不值钱一样……”
陈立言听到青年官员的抱怨,不由得微微一叹,神色黯然道:
“是啊,难道这云国当真是得天厚爱?若非如此,也不能解释为何父亲他会在云国,无缘无故地接连大败两场,致使我国朝损兵折将,国力大损,担负朝野骂名了……”
青年官员听到陈立言有说到他父亲,当朝太尉陈丰,心中颇为复杂地扭头看向远处的隐约可见亭台楼阁,规模浩荡的稷下学宫,扯开话题道:
“说起来,这云国皇帝,当真是好大的气魄啊。若非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他会建立起如此浩大壮阔的稷下学宫,只为吸引天下人才来此了。”
说到这里,青年官员亦是一叹,忧心忡忡道:
“还有那科举制度,也会吸引天下大量底层士子前来。纵使其中并无多少大才贤士,但长此以往,云国底层官吏皆有士子充任,政令上下畅通无阻,国策实施,势力日渐增长。到了那个时候,国朝和云国之间的差距,只怕……”
陈立言抿了抿嘴,眼中决然之色一闪而过,左手紧紧攥住腰间佩刀,低沉道:
“多说无益,回去勤练兵马,整修军备,积蓄国力,才是唯一的方法!”
回来晚了,明天补
回来晚了,再加上喝了点酒,实在憋不住来。所以,还是明天补,大家见谅……
幸亏之前就为了这年终聚餐留了一手,要不然这个月全勤都没了。
第五十四章 训卡【天下首富】
云国,会川府。
此地,坐落于云国东北边境,与夏国边境隔江相望,乃是北境最重要的军镇之一。之前夏国大军横扫北境的时候,也便只有会川府仗着城墙坚固,又有大江之险,一直坚守到了最后。
站在会川府城墙之上,便能够看到前方不远处那滔滔不绝的江水奔腾。
而此时,在这凶险的大江之上,一艘小船正在横渡江面。
一船夫打扮,面色因风吹日晒而显得颇为苍老的男子,身形微微低伏,领着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只凭着手中的两只木浆,便敢大着胆子横渡大江。
江面江水汹涌,一艘小船在肆虐急促的江涛之下,便好似一块小破的木板,漂浮在水面之上。让人看到,皆是不由得心惊肉跳。
而这名船夫,却是凭借着多年来的经验,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年轻人,一起操弄着船只。船只在江涛之中起起伏伏,却是依旧颠簸着前进,毫无倾覆之意。
小船之中,七八名衣衫褴褛,身形狼狈的百姓,随着船只颠簸,不由得流露出恐惧之意,死死抓着身边的东西,战战兢兢都快哭出来了。
船只正中央,散出一块空地。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盘坐在船只中央,死死拄着自己手中那颇为华丽的长剑。
男子头发有些花白,身上衣裳只看料子,便知道是上好的锦缎。
但此时这名贵的衣物,已经破败至极,还沾着不少鲜血。身上隐隐闪过的一丝杀意,更是让一旁的普通百姓,都不敢靠近他的周围。
其实在座的一众百姓,对此人身份并不是太过好奇。
历经西南将门私兵作乱,劫掠民间的夏国西南诸郡,像这样往日富贵,却在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的人,并不少见。
到底是在江边讨生活几十年的老船夫,操船技术当真是极好。随着江涛上下起伏的船只,逐渐平稳下来,缓缓地停在了大江云国这边的江边。
老船夫的儿子掀开船舱门帘,高声喊道:
“到岸了!”
话音一落,船中七八名百姓,俱是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
“感谢道祖保佑,感谢道祖保佑啊!”
“哎,到了云国,以后得感谢佛祖保佑了!”一人连忙出声道。
刚刚嘴中念叨着道祖保佑的那名夏国百姓,毫无犹豫之色,从善如流地改口道:
“对对对,感谢佛祖保佑!”
船中的这些百姓,都是因为不堪忍受兵灾兵乱,自夏国西南诸郡之中逃出来的夏国百姓。
众人纷纷起身,正要走出船舱之际,那一直冷着脸沉默着的男子,突然暴喝一声,道:
“且慢!”
众人一愣,有些错愕地看向男子。
男子缓缓起身,扫视船中众人,眼中露出的那一丝杀气,让这些人心中顿时一紧。
听到船舱中动静的老船夫,掀开门帘,看这阻止众人下船的男子,眉头微微一凝。片刻之后,老船夫咧嘴一笑,道:
“这位客官之前上船时着急得很,没付船钱,这时候可是想要付船钱了?”
男子看向老船夫,眼中杀意闪过,紧紧攥着手中长剑,身上那高阶武者气息显露,让船舱之中的气息显得越发沉重起来,便好似下一刻,就有拔剑杀人之意。
船舱众人,都是普通百姓,这男子周身气势压迫之下,只觉浑身战栗,僵在原地,是动都不敢动一分。
老船夫强行挤出笑容,声音微微发颤,道:
“一人船费五文……”
男子闻言,手中一顿,缓缓点头道:
“与大江龙王搏命的买卖,五文不贵!”
男子犹豫片刻,终究是轻吐一口气,心中杀意消散,看向船舱中的百姓,摆手道:
“你们都走吧!”
一众百姓如闻大赦,忙不迭地拿起随身携带的包裹,慌慌张张地挤出船舱离去。
片刻之后,整条船上,便只剩下老船夫,和浑身颤抖,却不忘护着自己父亲的年轻人。
男子抽出手中长剑,露出闪着寒芒的剑身。
他眼带悲伤之色,留恋地一抚宝剑剑身。
在二人惊恐的眼神之中,男子将这柄华丽的宝剑,重新插回了剑鞘,然后一把朝老船夫扔了过去。
老船夫二人,有些畏惧地后退几步,任由这镶嵌珠玉的华丽宝剑,跌落在地。
男子深吸一口气,道:
“此乃我家传宝剑,价值黄金千两,赠与船夫您,以作船资!”
老船夫闻言,顿时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我不能收!船资五文,几十年来就没有多收过。客官若是没有,便不要了。如今到处都是苦命人,我就是随手帮一把罢了,宁愿不要,也不能多收……”
男子喉咙一动,沉默一会儿,方才开口道:
“我为报家仇,不知杀了多少毫无作为,助乱兵为虐的郡中官员,如今我的人头,价值白银五千两!你若是不收这把宝剑,我不敢放你们离去!”
说到这里,男子顿了顿,接着道:
“而且如今夏国那边,见百姓尽皆逃离,前往云国求活,已然有了动作。你今后,还是莫要送人渡江了,以免惹祸上身。这柄宝剑,你可卖了换别的营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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