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雨涵
池桥松闻言点头:“总之,谨慎参考。”
随即,一人一狐又聊到了许名阳身上,池桥松叹道:“大部分邪修,都是为了修炼走捷径,唯独这许名阳,为了壮阳。”
涂山孑赞同道:“五不男,天生残缺,悲哀。”
《形补术》当中,有很大一部分,记载的就是如何补全身体残缺。其中将某部位天生残缺的男性,划分为五不男。
五不,指的是五种不能人道的缺陷,天、犍、漏、祛、变。
天就是天阉;犍就是被阉割;漏就是常常滑遗;怯就是阳痿不举;变则是身兼男女,俗名阴阳人。
许名阳就是一名天阉,为了补全身体,残杀儿童以形补形,试图恢复人道能力。
之所以选中柳慎,一来柳慎将死,他准备将自己的勾当嫁祸给柳慎;二来他对韩翠芬心生歹念,试图用韩翠芬来实验能力。
还好。
尚未成功,这一切就被池桥松撞破。
“还有五不女,也是可怜之人啊。”池桥松摇头。
《形补术》中除记载五不男的以形补形方法之外,也记载了五不女的以形补形方法。
五不女,是指失去生育能力的五种女子病症,螺、纹、鼓、角、脉——螺为螺旋状;纹为细狭小;鼓为石芯子;角类似阴阳人;脉是无月经。
综合起来。
《形补术》更像是一门医学论著,可惜手段残忍,以夺取他人性命为代价,完善自己身体的不足,邪异歹毒。
涂山孑点评道:“说不定这门邪术的作者,就是个修炼内功的医生,没研究出造福生灵的医术,反而研究出这么个玩意。”
…
…
…
六月底,夏日炎炎。
池桥松捧着西瓜拿勺子挖着吃,头顶是老松树洒下的阴凉,或许是名字中带了一个“松”字,他喜欢松树。
松园别的树不多,唯独松树多。
“朱大帅与驰援的周大帅,相谈甚欢,广信前线战事虽然小有不利,但得到寿阀的鼎力支持,击溃瓯阀指日可待……”
广播中。
两位主持正在聊彭瓯之战,从五月快打到七月了,战事依然僵持在广信、姑篾一带,总体来说彭阀处于下风。
不过前两天寿阀高调宣布,驰援彭阀,让彭蠡地区的百姓十分振奋。
尽管收税收到十二年后,但彭蠡地区的百姓,还是很认可朱大帅以及彭阀,希望能打赢这场仗,重回和平。
池桥松没到上战场的年龄,便只能在家里看新闻、听新闻了。
“爸、三舅,你们别忙了,过来吃点西瓜。”他看看大棚那边,正在给大棚顶上蒙黑纱网的池父与三舅。
自家大棚结的西瓜,而且还是无籽西瓜,口感和味道都是顶级,他每天都要吃一个。
池父远远回道:“不抓紧蒙上黑纱网,中午能把小苗苗都晒死。”
三舅则默不作声的干活。
他脸上有一块淤青,那是被丁灿军打的。
前几天丁灿军打工回家,见到阿红婶跟三舅有说有笑,还有点拉拉扯扯,当时就脑袋充血,上去打了三舅几拳。
好在阿红婶死死拉住,才没把三舅打成重伤。
后面阿红婶带着丁灿军,上门又是磕头又是道歉。
加上村长过来稀泥,以及三舅自己不愿意追究,这才将事情平复下去。池桥松也不好管这事,踹了丁灿军两脚了事。
不过经历这事后,三舅和阿红婶之间也算是歇菜了。
池母心疼三舅,当时就表示:“三哥,等你伤养好了,我再给你介绍。小慧你不愿意,阿红姐也不可能,后面人还多呢!”
三舅当时有些丧气:“翠兰,我不妨事,一个人过也挺好。”
随后,就愈发沉默了起来。
留在池家山再不出去。
“晒不死的,大棚草药坚挺的很。”池桥松放下西瓜,走过来帮忙,“三舅你歇着,我爸不歇就算了,你身上还有伤。”
三舅摇头:“没事。”
几个人打突击,赶在二叔送来中午饭之前,将几亩大棚蒙上黑纱网。
“大哥,一祥给了张单子,店里面这几样药材都卖光了,有货的话送点过去。”二叔递了一张纸过来。
池父和二叔念过几年小学,勉强识一些字。
“嗯,有两样还没晒好,剩下我下午就打包送过去。”
一祥药材店成了老池家的聚宝盆,将大棚药材源源不断的变现,为了掩人耳目,大部分普通药材都从外地进货。
只有赚钱的药材,才通过家里的大棚种植。
然后这些药材,小姑父温一祥还特意写明了进口价格,然后仔细交税,把大棚药材赚钱的钱“洗白”。
这样一番操作,一祥药材店的利润,看上去并不高,也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再加上池桥松的官身庇护,一祥药材店安全得很。
吃完午饭。
二叔见池桥松闲着无事,便说道:“小松,掏点蜜呗,我带回去给你二婶冲水喝,她这几天热得下不去心火。”
二婶的预产期在八月,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
二叔现在除了收购药材之外,基本都围着二婶打转。
池桥松点头:“好,我给二婶掏一点。”
他起身走向水泥杆子上挂着的蜂箱。
嗡嗡嗡。
小拇指大的蜜蜂飞舞。
金翼使蜂群,穿梭于池家山上下,当初掏来的蜂群,已经壮大到六个蜂箱,方圆几十座山头都是采蜜范围。
仗着皮糙肉厚,池桥松直接伸手取出一块巢脾,割了半罐蜂蜜递给二叔:“蜂蜜虽然能下心火,但不要多喝,适量就够。”
“晓得勒。”二叔美滋滋的拎着蜂蜜罐子,骑车回家。
第二百零七章 节哀
“韩老师,节哀。”
医院病房里,池桥松拍了拍已经哭成泪人的韩翠芬肩膀,旁边还有一对五六岁的男娃女娃,是柳慎的儿子柳显和女儿柳芸。
“柳师兄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韩翠芬不敢置信。
池桥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韩老师打电话喊来的,说是柳慎临终前,也没个朋友,希望池桥松能来看一眼,当作朋友送最后一程。
其实池桥松明白,这是柳慎特意找的借口。
一来柳慎可以证明自己,当真老老实实等死,没有再触碰邪术续命;二来也希望池桥松,可以帮扶一下韩翠芬。
“师妹,这是柳师弟的命数。”一名上了年纪的妇女,穿着道袍,表情淡淡的劝道。
“谭师姐说得对,师妹你还有两个孩子,务必要看开一些,为了孩子也要保重自己。”另一位道袍男子跟着劝道。
他们都是祥云观的苦修士,听闻柳慎病故,前来慰问。
“韩师妹,料理完柳师弟的丧事,你尽快辞了讲武堂的工作,回观去吧。现在观里接连有弟子出事,需要大家齐心合力,度过难关。”
前段时间王文康被杀,星子观找上门,前几天许名阳又被抓,星子观再次找上门。
现在柳慎也病死了。
祥云观这一辈的修士,一下子缺了好几位,所以急需补充。
韩翠芬却摇摇头:“师姐、师兄,你们跟住持说,我就不回去了,柳师兄临终前说了,希望将两个孩子培养成才,我就在县城里住下。”
“糊涂,祥云观里,难道教导不了这两孩子?”某位师兄呵斥道。
韩翠芬不言语,但是坚持的念头,没有丝毫妥协。
几位祥云观修士劝了一阵,见韩翠芬不为所动,便气得纷纷告辞,连丧事都不愿意帮着料理了。
池桥松没走,他准备帮着料理完丧事再走,毕竟有一段师生缘分,总不能也学祥云观这些薄凉之辈一走了之。
柳慎和韩翠芬还有几位亲戚,也在帮忙料理丧事。
火化,埋葬。
忙到半夜。
韩翠芬换了一身麻衣,在出租屋里摆上柳慎的遗照,默默为丈夫守孝。有几位女性亲戚,留下陪她守夜。
池桥松准备离开,临行前问道:“韩老师,今后有何打算?”
韩翠芬强打精神回道:“你柳老师有交代,让我留在县里,供柳显、柳芸读书上学,今后也进讲武堂学武。”
“行,有事打电话给我,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池桥松,叨扰一整天……后天你正常来上课。千万不能影响你的修炼。”
“如果状态不好,韩老师就多休息几天,这周的课我就不上了。”
“没关系,请务必来上课。”
“好吧。”
“姨夫,你替我送一送池桥松主任。”韩翠芬对旁边一人说道。
池桥松离开后,骑着二八大杠往家回,路上不由得心生感慨,人生聚散当真无常。
“还好,韩老师并不知道柳老师之前做的事……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他帮助柳慎从案子中摘出来。
所以柳慎的名声算是保住,仅有许名阳一人被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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