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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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的天气,已然酷热难耐。
讲武堂还没放假,按照普通学校的制度来说,七八两月都会放假。不过朱大元帅都还没放假,讲武堂怎好先放假。
剑法已经摸到门窍,剩下就靠肥料,池桥松不再跟随徐景阳练剑。
“学了《禹剑》,似乎略有所感,徐老师,容我回家休整几天。”他如此解释道。
徐景阳微微抬眉,觉得池桥松在捆风。
但不用再费心教学,这就很舒服:“回头还继续学吗?”
“若有疑惑,还想向徐老师请教。”
“我有时间,会为你解答。”
“好。”
等池桥松离开,抽着金圣香,徐景阳一脸惬意:“送这么多礼,就学了一个半星期的《禹剑》,嘿,真不知道是说你傻,还是有财力。”
当然。
时长时短,礼物概不回退。
池桥松到宿舍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先搬回家住。高温天气,宿舍连个风扇都没按,在这里睡觉能把他热死。
行礼还没收拾好,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王民忠从门外匆匆跑来:“池桥松,老师打起来了,快去抢位置。”
“什么情况?”池桥松表示不理解。
“周老师跟刘首席切磋,就在后院大广场,所有学员都去围观了。”
“是吗,那还等什么,走。”
周向贤和刘文涛都是武士境的高手,这种切磋场面可不常有,他跟王民忠迅速向后院大广场跑过去。
说是大广场,就是泥巴地。
果然讲武堂所有的学员、老师,都围在墙头跟下。
池桥松仗着自己力气大,很快挤到前排,见泥巴地中央有两人对峙。首席讲师刘文涛脸色铁青,周向贤老师则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周向贤,大帅明文规定,禁止街头斗殴行为,你这是知法犯法!”刘文涛厉声喝道。
周向贤轻哂:“刘首席,切磋而已,何必较真。”
“我定要向大帅告你一状!”
刘文涛还要说话。
“啰嗦!”周向贤见讲武堂师生基本都到齐,开始不耐烦起来,“让你先手你不干,那就别怪我先手!”
说罢。
一双铁拳横扫千军,刹那间便打出道道虚影。
刘文涛一肚子的话憋下去,仓促应对,同样打出招式的残影。
两人对战速度飞快,肉眼几乎难以看清他们的身法,只听砰咚、噼啪的交手声音,和衣服摩擦、鞋子拖地的声音。
骤然,周向贤高高跃起,双手展开,做出大鹏展翅的动作。
身后真的出现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
“唳!”
有嘹亮的鹤鸣声从仙鹤虚影上发出,衬托周向贤仿佛战神,狠狠冲向地面的刘文涛。
刘文涛不敢有任何分心,双手交叉横在胸前,把身体所有部位锁死。然后侧身用肩膀迎击,一刹那也有熊罴的虚影绽放,只是没有声音发出。
“都退后!”
观战的老师们,将学员往墙根推挤,给泥巴地留出足够的面积。
砰咚!
仙鹤与熊罴的虚影交错。
地面狠狠一震,灰尘向四周扩散,不等灰尘散开,刘文涛就惨叫一声,吐血往后连退。
周向贤得势不饶人,也没有什么章法了,拳头、巴掌、脚底板轮流上阵,对着刘文涛就是一顿猛揍。
“我认输,我认输!”刘文涛大吼。
周向贤不管不顾,继续暴揍刘文涛,仿佛要把刘文涛活活打死。
第十八章 蜂蜜和黑熊
“老周,过分了!”
眼见刘文涛快要被打死,几位老师赶忙冲过去,七手八脚拉住周向贤。
周向贤也不敢真打死刘文涛,大夏民国虽然军阀混战,但各地依然要遵守中央制定的法律,不能祸乱地方。
“别拉我,我有分寸,不至于打死他。”
周向贤挣开别人的拉扯,停止殴打刘文涛。
但是却向刘文涛脸上啐了一口吐沫,喘着气讥笑道:“刘文涛,今天我就是告诉你,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乱碰是要出问题的。”
说完。
不再看死狗一样的刘文涛。
而是转身抱拳,对十几位老师说道:“我老周已经把关系调去卫戍部队,怕是没机会回墨坎了,各位,后会无期。”
潇洒走人。
学员和老师们,赶紧让开缺口,目送周向贤离开。
池桥松看着对方挺拔的背影,忽然间有种心向往之的感触。这才是武道强人的风格,勾心斗角或许能暂时凑效,但拳头大才是永恒硬道理。
刘文涛靠着巴结县知事,突袭上位讲武堂首席讲师。
才得意了没几天。
周向贤直接将他揍成死狗。
这就是武道的魅力。
“还围着看什么,都散了散了。”有老师开始驱赶学员。
不一会呜哇呜哇的救护车赶来,两位老师带着刘文涛赶去医院,其他老师授课的授课,喝茶的喝茶。
讲武堂又恢复到之前的秩序。
“乖乖,真带劲啊,老周这脾气果然给力!”李维维几个人,凑到池桥松的宿舍,激烈的讨论之前的战况。
“可不是吗,老周可是武士境上三等,练出真假雷音的高手,嘿嘿,刘首席惨咯,怕是没脸在讲武堂待下去。”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大家都默认老周当首席了,你非要招惹他干嘛,又打不过他。”
“对了,老周去卫戍部队,你们觉得还能回来吗?”
“这就难说了,要么战死,要么高升,反正难回咱墨坎县。”
卫戍部队是朱大元帅手下的正规主力部队,专职战斗,死伤率非常高,当然在卫戍部队升职也最快。
可以说为了出一口恶气,周向贤也是拼了。
“中午出去喝酒吗,松哥?”掰扯一会,李维维忽然问向池桥松,“我请客,下午没事,正好可以去唱歌。”
他在学员中属于劝退边缘,来这里不是为了练武,而是为了交际关系。池桥松现在实力大增,他态度跟着转变,开始喊“松哥”。
“不了,你们去玩吧,我得回家干活。”池桥松摆手。
一帮十六七岁的少年,他跟他们玩不到一块。
还是回去种田来得快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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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债务缠身,池桥松决定先去打猎挣钱,把赊欠批发部的烟酒钱还上。
背上小号采药箩筐,里面塞了好几卷麻绳,换上橡胶底子的耐穿布鞋,裤腿也牢牢扎紧防止被虫咬。
放一小瓶花露水和一卷绷带在口袋里。
配一大壶茶叶水,几个肉馅大饼。
再把灵牙匕首别在腰间,特意打造的精钢开路刀随手拿着,进山的行头就整理好了。
“在山里,小心点!”池母忍不住叮咛,儿行千里母担忧,池桥松每进山一次,她都要仔细叮嘱一次。
“晓得,晓得。”
池桥松挥手,快速消失在树林间。
从一道坎直接冲到五道坎,再继续往前,前方的山头就不再叫六道坎了,而是有当地自行命名,官方并无称谓。
当然,在池桥松心里,这就是六道坎、七道坎,乃至一百道坎。
进山次数多了,可以明显看到很多老猎人留下的痕迹,尤其是一些树枝上的刻痕,乃至不起眼的小布条。
遇到这些痕迹,可以多往周围瞧瞧。
说不定就有正在生长的老山参,或者灵芝松茸之类的珍贵菌菇,亦或者周围有土蜜蜂的巢穴,随时可以采集蜂蜜。
不多时。
一条颜色稍微鲜艳的布条,引起了池桥松的注意,他简单往周围看一眼,就发现老猎人布置布条的原因。
是一个藏在大树根下的土蜜蜂窝。
看窝旁边的泥土,显然还没被采过蜜。
仗着力士境皮糙肉厚,池桥松嘴角一咧,便拿出采药的小铲子,对着土蜜蜂窝挖起来。土蜜蜂围在四周嗡嗡乱叫,并没有攻击池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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