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忠宝,老夫记得上回过来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没酒。
看来这一回,程三郎那小子又给我乖孙送来了不少好货。”
没有表情的忠宝公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毕竟这里,陛下可是经常借着来探望乖曾孙的由头过来溜达。
偶尔还……咳咳,不能想,不能回忆。
“爷爷,原来你在这里,让孙儿好找。”李承乾撩起前襟步入了室内,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室内那面最新竖起的酒架,一瓶不少,唔……
看来皇爷爷还没来得及动手,李承乾不禁暗松了口气。
毕竟这一次,处弼兄搞来的好货大部份都有点不正经。
这样的酒要是让皇爷爷搞过去,老司机一喝,嗯嗯,那样爷俩都很容易尴尬好不好?
但问题是,处弼兄这一次送来美酒的酒瓶实在是太漂亮了点,所以李承乾才会让人一个类型挑一瓶摆在酒架上欣赏。
例如鹿鞭酒,当然不是鞭形,而是一只造型圆润垂首立角的瓷鹿,而瓶盖,就是那只瓷鹿的头。
捏着鹿角一拔,拧下鹿头,就能够从里边倾倒出不醉人,超养人的鹿鞭酒。
除了鹿,还有豹子,还有下山虎,还有一只人立状的熊等许多动物,总之不知道内容的还以为这些都是特别定制款的动物雕塑。
只有知道的人,这才知道这些玩意有多不正经,呃……是有多补。
“乖孙啊,这只鹿看起来很有意思,这也是酒吗?”
李渊抚着长须,有些不太敢确定地打量着那些动物雕塑。
李承乾吭哧吭哧只能装傻。“孙儿不知道,方才处弼兄派人送来的小玩意,孙儿让人拿过来摆着,好歹能看着玩。”
李渊恍然地点了点头,伸出了大手,抄起了一只下山虎在手中把玩,看得李承乾眼皮直跳。
李渊在手中颠了颠,顿时查觉到了不对。“咦,这里边好像有东西……”
目光一扫,终于发现了问题,李渊拿手将那根盘屈在后边的虎尾巴,一拔,碰的一声,一股子酒香顿时溢散了开来。
“哎哟,这居然还真是酒……”李渊咧嘴大乐,还得意地冲李承乾比划了下。
李承乾只能勉强地挤出笑容,眼睁睁地看着亲爷爷在那里闻来闻去。
李渊有些狐疑地深吸了一口气,瞬间觉得这股子酒味有些特殊,有些熟悉。
“咦……不对不对,这味道好熟悉,这似乎泡了什么东西,老夫应该喝过的。”
李承乾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就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爷爷,你真的喝过?”
“嗯……嗯?!”李渊终于在这个下山虎酒瓶的瓶底,看到了剑拔弩张的三个大红字:虎鞭酒。
李渊看了一眼旁边那表情变得十分奇怪的乖孙,脸色瞬间变得迷茫。
“不对不对,好像味不对,那小子给老夫送的是补身养神的灵芝酒,跟这酒味还是有些差别的。”
然后,李渊在这里哼哼哈哈瞎评论几句之后,拍屁股与李承乾一同离开了这间藏酒室。
程三郎你小子等着,给老夫送也就罢了,你居然给我乖孙也送这种不正经的东西,回头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各怀鬼胎的爷俩来到了一旁的屋子坐下,李渊开始终于是想到了正经事,询问起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承乾自然不敢隐瞒,只能老老实实地讲述起,今天妹妹李明达蹿了过来,怂恿自己去请程三郎入宫一述。
结果,自己要去方便一下,正好看到亲爹北蹿,然后就那样了。
李渊听罢这个故事,忍不住长叹了一口,大巴掌轻拍着案几,颇为唏嘘地道。
“老夫早就知道我那乖孙女不对劲,只不过一直没敢确定,现如今看来,呵呵……”
“爷爷你说什么,孙儿怎么听不明白?”李承乾狐疑地打量着一副老谋深算的亲爷爷。
“呵呵……你小子太年轻,你那个妹妹古灵精怪得很,你不明白老夫并不意外。”
李承乾听着这看,看着很有优越感的亲爷爷,总觉得被鄙视了……
就在东宫的官署里边,几位官员正在兴奋地窃窃私语。
随着大家伙的口耳相传,程三郎被陛下与那太上皇联手追杀之事,很快就传出了皇宫。
第1473章 笊篱一样的东宫,泄露消息简直就是分分钟
昨天才刚刚从泸州回到长安的程三郎与吴王殿下还有房俊。
据说是因为在泸州之际,不理政务,通宵打牌赌博,惹得天子震怒,这才将他们罢职回京。
据说昨天,那位吴王殿下被唤入了宫禁之后,就被陛下给收拾了一顿,具体消息真伪,还真证实。
毕竟皇宫大禁,可是封锁什么严密,想要泄露消息那是相当的困难。
但是,那如同笊篱一样的东宫,泄露消息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消息实在是太大条了。
大唐皇帝陛下,与大唐太上皇陛下,一人抄刀,一人执棍,在东宫内追杀程三郎的画面可谓是深入人心。
想不引起轰动都难,特别是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程三郎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蹿上了树。
让陛下与太上皇陛下只能在树下干瞪眼的画面也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所以极短的时间之内,有点关系,有点人脉的几乎收到了这个消息。
一位程家酒楼的管事,气极败坏地朝着卢国公府狂奔而去……
径直冲进了大门,冲过了前院,一直冲到了临近后院,看到了管家富叔,被管家富叔喝住。
赶紧将他从前来喝酒吃肉的消息灵通者那里得到的消息禀报了管家富叔。
管家富叔,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心口,口歪眼斜的差点没暴出一句粗口。
不愧是三公子,这,这才刚刚回长安,第二天就闹出这么大的妖蛾子,这还了得。
“走,快去后院,去见老爷和夫人……”
管家富叔一撩前襟,迈开大长腿朝着后院狂奔而去,那位已经跑得精疲力尽的酒楼管事只能跌跌撞撞地跟随在后边。
……
“夫君,该你走了……”仍旧是那样的知性温婉,书卷气浓郁的崔氏搁下了那枚白子,朝着夫君催促道。
一身儒衫的程大将军,手中还装模作样地拿着一本棋谱。
仿佛正在研究这份残谱的程大将军听到了娘子的催促,抄起了棋子,朝着棋盘上看去,不禁两眼一黑。
“娘子,你走的这步不对吧,你看棋谱上人家是这么走的。”
“呵呵……夫君,尽信书不如无书,再说了,妾身若落此于此,岂不是就让夫君你占了优了?”
听到了娘子之言,程大将军只能仰天长叹,不是老夫不努力,实在是娘子棋力太强大。
就在败相已显,程大将军无可奈何,准备弃子认输的当口。
外面传来了急惶惶的吆喝声,程咬金把手中的棋谱往案几上一拍,大步朝外行去。
“程富你吆喝什么呢?”
“老爷,大事不好,三公子他,他在乐宫被陛下和太上皇追杀。”
“啥?!!”程大将军口歪眼斜地看着程富,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
“老爷,是真的,小人百分之一百确定,不知道三公子怎么惹恼了陛下,先是陛下抄着刀在追杀三公子。”
“后来上皇陛下了抄着棍子去撵三公子,最后把三公子给撵上树了。”
“……”闻讯也匆匆赶到了门口的崔氏听得此言,都不知道应该摆个什么样的表情。
程咬金一脸黑线,这特娘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家三公那么乖巧懂事的好娃娃,怎么这才刚刚去东宫一趟,就惹出这样的妖蛾子。
重要的是,那是东宫,又不是皇宫,该撵也应该是太子殿下,怎么会陛下和太上皇父子联手把自家三娃给撵上了树,他又不是猴。
这边还没打探结束,又有程府西市酒楼管事也蹿了过来,说是那边也听到了关于三公子被陛下与上皇陛下提刀执棍的追杀,三公子被撵的走投无路蹿上了树。
“夫君,这,这可如何是好……”
“娘子不必担心,来来,快,给老夫更衣,程富,你速去给老夫备马,我现在就入宫见驾。”
伴随着程大将军的吆喝声,老程家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崔氏一边帮忙一面担忧地道。“夫君,这消息会不会是误传……”
程咬金阴沉着脸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东宫就是个笊篱,传出来的消息假不了。”
“不过夫人你不用担心,若是陛下真想要难为咱们三郎,直接让宫中禁卫去抓那小子就成,何必亲自出手。”
“十有八九,是那小子干了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把陛下给惹炸毛了。”
说到了这,程咬金忍不住仰起了脑袋看向天花板。
三郎不在长安的这几年,总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等这小子一回来,第二天立刻就闹腾出这么一桩妖蛾子来。
这让程咬金终于反应过来,三郎这小兔崽子,果然是难得的惹事精。
磨了磨牙,安抚了娘子崔氏几句,程大将军气极败坏地撩起官袍就往外蹿,冲到了卢国公府门口。
下意识地一扭头,原本还急惶惶的一干人等全都一呆。
就看到了那位传闻被皇帝陛下与太上皇陛下撵得走投无路,蹿上树去避难的程三郎。
此刻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脸如容,毫不理会一众街坊的指指点点,径直往朝着卢国公府大门而来。
然后就看到了亲爹穿着一身显得有些凌乱的官袍,管家富步正牵着马,程杰随人紧随于亲爹身后。
只是此刻,所有人就如同泥雕木胎一般,保持着要疾步前行,或者是要翻身上马的姿势,全都目光呆滞地看向这边。
程处弼直接就乐了。“爹,爹,我回来了。”
程咬金目光扫过一旁那两位负责把消息传递入府的酒楼管事,再仔细地打量着亲儿子。
顿时查觉到了他的衣襟之中那些痕迹,但是人多眼杂的不好询问其他。
只能问出一个最精准的问题。
“你……你小子在东宫上树了?”
“……”程处弼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看到三郎这样的神色变化,程咬金哪里还不明白。大手一摆,吆喝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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