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李恪扭过了头来,伸出双手一把抓住程处弼的胳膊。
“处弼兄,看在咱们哥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可要拉兄弟一把。”
程处弼听到这句熟悉无比的影视剧台词,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撒手,赶紧的,再不撒手我翻脸了。”
扒拉开李恪的手,程处弼这才蛋疼地翻了个白眼。
“像贤弟你这么浪的人,怎么就跟那蒙舍诏的姑娘对上眼了?”
李恪那张厚度堪比泸州城墙的厚脸皮居然微微一红,有些腼腆地抿了抿嘴,看着程处弼道。
“小弟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她很特别,特别特别的吸引我。
而且,刚才我差点摔了一跤,是她抱……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弟我很喜欢她。”
程处弼牙疼地打量着这个似乎准备从良的浪荡皇子,翻了半天白眼,这才提醒道。
“我说贤弟,你想怎么办……你觉得你爹会同意?”
李恪呵呵一乐,一咬牙。
“反正本王正妃,已经按照我父皇的心意纳了,侧妃,难道我还不能做个主?”
“再说了,小弟我是庶子,又不是嫡皇子,我父皇也不会太在意此事。”
看着变得如此固执的李恪,程处弼无可奈何地仰天长叹,这特娘的叫什么事。
老子啥妖蛾子也没闹,身边一个二个尽闹妖蛾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若是你爹怒了咋办?别到时候害了人家姑娘。”
李恪抬起了头,一脸郑重地说道。
“肯定不会的,如果我父皇帝不答应,我会去求母后,甚至去求皇爷爷……”
“好吧,从道义上,我对你表示支持,但是后果你自己乐意承担就好。”
“不过处弼兄你得帮我。”
“……我能怎么帮你?”
李恪一脸鬼鬼祟祟地笑容凑到了程处弼的耳朵边一阵嘀咕。
程处弼一脸黑线地看向这个见色忘友的贤弟,半天这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罢罢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免为其难,去一趟姚州吧。”
……
李绩统率大军驰离了泸州,兵锋直指雅州。
而程处弼在与李恪进行密谋之后,由李恪开始草拟泸州大都督府令。
命令自然是从泸州诸獠,抽调獠兵精锐到大都督府听命。
大都督府长史程三郎,奉剑南道巡抚使之命,要率军前往姚州巡视洱海六诏。
程处弼可以笃定,只要泸州诸獠首收到了这个消息,肯定不敢怠慢。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泸州诸獠的精锐虽然算不是正规军,但至少一窝蜂战法绝对很拿手。
程处弼很清楚,李恪叽叽歪歪一边行军,一边训练,那就是扯蛋。
行军还怎么训练,要练顶天也就练个队列,练个服从命令而已。
不过嘛,若是手里边就泸州那点獠兵,凑巴凑巴下来,顶多也就一两千。
所以,程处弼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1381章 推卸责任的本事难分高下的难兄难弟
李恪一脸黑线地打量着在跟前阐述他那个大胆想法的处弼兄。
终于明白,为什么处弼兄才是妖蛾子之王,而自己顶多只是一只妖蛾子。
等到处弼兄唾沫星子的说完,李恪这才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面无表情地道。
“处弼兄,你这么乱搞是要出大问题的。”
“出什么大问题?”程处弼双手一摊,振振有词地道。
“贤弟你可莫要忘记了,我可是奉了剑南道巡抚使之命,一切军机,由我们泸州大都督府临机决断。”
“是啊是啊,但是他说的是泸州大都督府,没说周边诸州啊。”
程处弼直接就乐了。“请注意,老李的原话是:此事,就委以泸州大都督府自行处置。”
“意思是啥,由咱们哥俩自行处置,我们觉得光凭泸州一地之地不足以,那么就多搞点人马,这能有错吗?”
“之前处弼兄你不是说那些獠兵都是乌合之众,怎么又改了主意了?”
程处弼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各州那些獠兵精锐,顶多算是精锐级的乌合之众,但是,兵马多,总是能壮壮声势。”
“若是程某就领着一两千人蹿过去,人生地不熟的。
而洱海六诏,光是北边那五诏,随便都能够凑出三五千人马,根本就威慑不了对方,万一真要起了冲突。”
“你觉得你爹能放过咱俩?你还想要娶那蒙舍诏的小姐姐?呵呵……”
听到了处弼兄之言,李恪也不由得脸色一变,表情严肃了下来,这可是军国大事,轻忽不得。
重要的是,李恪自认军略不足,至于处弼兄,却是一个总能够创造奇迹的男人。
虽然大多数时候尽闹妖蛾子,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却总能够达到目的,完成目标。
李恪咬牙切齿半天,最终两眼一闭,从怀中取出了那份手令朝着程三郎递了过去。
“罢了,既然处弼兄你执意如此,那……这份剑南道巡抚使的手令,你拿去吧。”
程处弼一脸黑线地打量着李恪递过来的玩意,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愧是被皇帝大佬称为英果类已的家伙,简直就是根老奸巨滑的老油条。
程处弼面色一板,将这份手令直接塞回了李恪的衣襟里边,正色说道。
“我要这个做甚,当然是由你这位泸州大都督、吴王殿下来下令。”
李恪看着被塞回了怀中的那份手令,感觉那就是一根烧红的烙铁被塞进了自己怀中。
“不不不,处弼兄你不必如此,咱们弟兄何必讲那么多虚礼,你办事我放心。”
“呵呵……不要想让程某人违背大唐律法,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拿着。”
门外,李德还有程杰等人一脸黑线地呆立在门外。
看着吴王殿下与程三郎二人一本正经地在屋里相互踢皮球推卸责任。
“李哥,你觉得他们谁会赢?”程发美滋滋地看着热闹,还拿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李德。
李德呵呵一乐,摇了摇头。“伯仲之间,很难说谁能赢。”
程杰差点就乐出声来,这样文诌诌的说法实在不爽利,要老夫说,就是两个推卸责任的本事难分高下的难兄难弟才对。
足足持续了柱香的功夫,力气没有程处弼大,总被那玩意往怀里捅来捅去的李恪直接就急眼了。
“停,处弼兄,住手,咱们能不能别这样,捅得小弟胸口都疼。”
程处弼白眼一翻,抄起了一旁的茶水灌了一大口,这才呵呵一乐。
“说得跟我对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似的,那还不是你挑起来的。”
李恪抹了把脸,眼珠子转了半天,最终颓然一叹,生不如死地道。
“这手令是李叔交给泸州大都督府的,就算小弟我塞给了处弼兄你,小弟我也一样要担责任。”
听到了李恪这么一说,程处弼顿时两眼一亮,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
“看看,你想明白了就好,你才是大都督,我可不是,所以我担的责任肯定比你小。”
李恪没好气地白了程处弼一眼,这才有气无力地把这份手令给丢在案几上。
“所以处弼兄你拿着吧,有了这份手令,剑南道诸州,便是小弟我,也得以你马首是瞻。
等你到了姚州,若是没有这份手令,你如何让姚州的精锐听你的命令?”
程处弼狐疑地打量着李恪,总觉得这小子这样的做法有目的。
“处弼兄,反正你爱信不信,我这也是为了让你能够多有一份力量,帮助蒙舍诏。收拾另外五诏。”
“你若是不乐意要,只要你有本事想其他办法压制住洱海六诏,小弟我也没意见。”
……
确定这家伙应该不是在编鬼话骗自己,再加上程处弼也很担忧自己兵力不足,只能没奈何地收起了这份手令。
“算了,看在你说得这么诚肯的份上,我就免为其难的收下。”
“这才对嘛,唉,为了说服你,浪费了我这么多的口水……”
两个各怀鬼胎的年轻人总算是又搭成了一致。
不过,仍旧需要由李恪这位吴王殿下来借剑南道巡抚使的手令来知会泸州周边各州官员。
让他们知道,泸州大都督府长史程处弼,奉了巡抚使之命,征调各州獠人兵马南下镇抚姚州。
公文主要就是派发给泸州周边的戎州与播州。
位于戎州中部的驯州白刺史等一干曾经直面过程长史怒火的大小獠首。
在收到了州刺史府派发来的公文之后,白刺史呆呆地坐在那里,反复看了两三遍,这才咬了咬牙。
“派,我驯州愿派五百精锐,为程长史效命。”
“大獠首,咱们需要派出那么多人手吗?”一旁的心腹不禁面现难色。
听到了这话,白刺史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想要让老夫再承受一次那程仙长的怒火吗?!”
听到这话,心腹手下吓得脸色煞白,赶紧俯身退到了一旁。
另外几位部下也是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大家都犹记得,白刺史在经过上次的变故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缓过来,就是让程仙长的妖法给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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