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爹说的都对。”
“哇哈哈哈……好,老夫就喜欢听这话,走,咱们去瞅瞅你那三个弟弟去。
这几日老夫也忙着公务,没时间看管,这三个小混蛋都快上房揭瓦了。”
“……”程处弼在临出小院之前,又回头看了眼那个酒坛阵列。
罢罢罢,整就整,好歹自己以后也不愁有高度酒用。
……
阎立本的妻子温氏温三娘缓步进入了大姐的府中,看到了显得很是憔悴的大姐正在跟二姐说话。
看到了温三娘,温大娘与温二娘不禁一愣。
“三妹,您怎么,怎么变得这么精神抖擞的了?”温二娘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啊三妹,你这是怎么了?”温大娘也是一脸疑惑。
“小妹见过二位姐姐,小妹这些日子,总算是能够睡上安稳觉了。”
温三娘嫣然一笑,荣光焕然的笑容,让同样饱受失眠苦恼的温大娘愣了愣。
“是哪位名医,三娘,你可要替姐姐引荐引荐。”
“姐,不是名医,是我夫君,前些日子他为了让我能够夜里安睡。
给我画了一幅很是凶神恶煞,可以镇宅避邪的画。”
“真的假的,有那么神奇吗?”温大娘与温二娘一脸懵逼,都不太相信。
“小妹难道还能欺骗二位姐姐不成,告诉你们,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我夫君口中打听到的,你们可千万要保密。”
“放心吧,大姐和你二姐的嘴可紧实着,你快说说……”
“那幅画所绘的,可是咱们长安城凶名赫赫的大恶霸卢国公。”
“嘶……”温大姐、温二姐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他们嫁入的是普通富庶人家,没见过这位卢国公,可是这位勋贵恶霸程咬金的恶名,焉能不知?
“他可是亲自到我家里,让我夫君给他绘的画像,你们不知道……”
“那天夜里,小妹我初看到那幅画,哎哟,直接把我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夫君就把那幅画,给贴在后院门上,打那天起。
我呀,天天都是脑袋沾床就睡着,第二天麻麻亮才醒,睡得可真舒服。”
“三妹,大姐我跟你一般,也是难得睡个好觉,你看……”
“你可是我亲姐姐,上回过来就听闻大姐你这段时间又休息不好。
小妹就求了夫君,今日总算是成了。”
说到了这,温氏很得意的一笑,让侍女将抱着的长竹筒递了过来。
“大姐请看……”
“哇……好吓人,大姐,你看他那眼睛,瞪得好可怕,像要蹦出来杀人似的。”
“是啊是啊,他那牙,小妹都觉得能把人骨头给咬断掉……”
“还有他的胡子,跟钢针似的……”
“原来那位程大将军长这般模样,难怪可以镇宅避邪。感觉比神荼、郁垒吓人多了……”
“哎呀,真是嘞,姐姐我也吓得冒汗了都,这还是大白天的,若是晚上见着,那可要吓死人了都。”
“真是我的好三妹,太好了,你这份心情,姐姐可是定要收下。”
“二姐我倒没有你们姐俩这睡不着的毛病,不过呀,我倒有个好姐妹手帕交,也跟你们姐俩似的……”
“大姐。姐夫不是做印书的吗,要不你问一问,能不把把这幅画给……”
一天之后,大唐胡氏印书坊中,多了一幅精美的国卷。
正是大唐著名艺术家阎立本的传世大作《程咬金与六小金镇宅避邪图》。
大腹便便的胡大掌柜亲自坐镇,最优秀的几名画工和雕匠都严阵以待,表情无比严肃。
“用最好的纸,最上等的墨,给我雕好印好。另外,不得损坏这幅阎大家的画作。”
一干画匠和雕匠整齐划一的大声答应。此刻,他们的目光都直勾勾地落在了这幅画卷上。
第79章 这病日夜煎熬,令朕身心俱疲……
大安宫内,一位须发花白,脸色略显憔悴的老者,正斜靠在榻上。
孙思邈坐在榻旁,闭目垂眉把着脉门,良久之后,这才睁开双眼道。
“上皇,您这几日,感觉如何?”
这位老者,正是于武德九年退位的大唐开国之君,如今的太上皇李渊。
李渊勉强一笑坐起了身来。
“朕这几日,还是不爽利,也就是服着药的时候,还能够轻松一些。”
“孙道长,这病,难道就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这……禀上皇,贫道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孙思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颇有些颓然地道。
看到孙思邈那一脸为难的模样,李渊宽厚地一笑摆了摆手。
“无妨,朕并非是要难为道长。只是这病,日夜煎熬,令朕身心俱疲,唉……”
“多谢上皇体恤贫道。上皇现如今最要紧的便是保持好心态,而且最好多走动走动。”
李渊点了点头,看着孙思邈开了药方之后,递给了等候在一旁的医官。
亲自起身,目送着孙思邈离开。
“上皇,时辰差不多了,您需要用膳吗?”一名宦官步上前来,小心地询问道。
“不急,朕要先……”李渊略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然后示意道。
很快,李渊站在了原地,周围被宦官们用绸布遮挡住。
然后,所有人的耳朵里边,都听到了,犹如淅沥的小雨溅落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只持续了一小会,就跟水管堵寨了一般。
然后就要等上许久,才能稀稀拉拉地敲打出几声……
李渊抬起头,看向屋顶,然后又开始憋气,用力。
宦官们的表情很平静目光呆滞而麻木,他们对这一幕,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良久以后,李渊这才看着衣襟上的湿痕,一脸的生不如死。“朕要沐浴……”
……
卢国公府那个醉死过去,醒来之后失忆兼失心疯的双失少年——程处弼。
居然莫明地懂得了一手神奇的医术,能够用小刀子给人开膛剖腹。
不但能够把兔子、狗这些小动物的肠子给割掉扔了,还能让它们继续活蹦乱跳而不死。
并且还治好了这些年来,因旧疮难愈,不复往跃马横刀,纵横沙场的翼国公秦琼秦大将军。
某酒肆里,关于秦大将军经过治疗,满血复活的消息,正成为这些食客们八卦的话题。
“真的假的?就程老三……吃狼心狗肺的那个?”食客甲瞪大了眼珠子满脸难以置信。
“那可不,大前天,我家那小子,正好经过翼国公家大门口,恰巧就看到了秦大将军出府。”
“就见大将军站在府门口,那么一跃,直接就蹦出丈许远,直接就上了马。”
“真不愧是勇贯三军,斩将夺旗不在话下的秦大将军……”
“大将军跃马横槊,威震天下,昔日因为旧疮不愈,只能蹉跎于病榻,实在是让人痛心啊。”
“就是,没想到那个失心疯的程老三居然有这等本事。”
某位喝得已经开始两眼发直的仁兄唾沫星子横飞的夸张比划。
“听说秦大将军剖开胸腹之后,取出了这么长一只狼牙箭,那箭头铮亮,连那箭羽都在。”
“秦大将军起身之后,还拿弓来试射了一下……”
“真的假的?”一干喝得很是嗨皮的食客们纷纷哗然不已。
“当然真的,听说那一箭直接就射穿了府中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树。”
“……”
这样的八卦传闻,迅速地传递在大唐长安城的街头巷尾,好事而八卦的长安百姓们都眼冒精光,议论纷纷。
更有好事者蹲到翼国公府门外,一蹲就是一天,就为了瞅一瞅秦大将军是否真的尽复武威雄壮。
“我他娘的想揍人,你看他们……”
秦十力站在于府门外,黑着脸看着那些游弋于不远处,闲得蛋疼的街坊四邻,整个人都不好了。
“行了,他们要瞅,由着他们呗,都街坊四邻的,你还真去揍他们一顿?”
一旁的家将嘿嘿一乐,顺势打量了一眼秦十力的腿。“到是你,腿咋样了?”
“当然是全好了,你看。”
秦十力抬腿左右摆动了几下,双腿蹦了蹦,这才一脸唏嘘中带着几丝纠结地道。
“程三公子这本事,真不是盖的。”虽然有一些小的瑕疵,但那是救命恩人,有才华的人,谁没点瑕疵?
就像自家老爷,威震天下,义薄云天,可是比程大将军那些人在风评上强得太多。
可自家老爷却子嗣艰难,如今长子也才八岁。
看看跟自家老爷斩鸡头烧黄纸的生死兄弟程咬金。呵呵……程大将军浑身瑕疵,可有啥,人家就是娃多。
只能希望老爷如今病愈,嗯,多给老秦家留下点血脉,早日开枝散叶才对。
……
有点小瑕疵的程府文化担当程处弼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眼,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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