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果然是好东西啊,老夫觉得这两条腿都舒服多了。”
李靖把另外一条腿也抹上了雪花膏,感受着那两条老腿不再有瘙痒感,前所未有的舒服。
摸了摸那变得滑溜的腿部,李靖不禁有些唏嘘。
“……三位记不记得军伍里边,军伍里有不少因为干糙掉皮掉出两腿出血的将士。”
“好在大家伙从牧人那里学到了法子,就是抹羊油,但也有人受不了那股子膻味不乐意抹,就像老夫。”
听到了李靖这话,包括程咬金在内,纷纷感同身受。
那些积年累月往身上抹羊油,而且还不经常洗澡的吐谷浑人,身上的味道真特娘的大。
一开始汉人还不太清楚这些游牧人为何身上的骚味那么的严重,后来仔细一打听才得知。
一来防风,二来防晒,抹了那羊油之后,虽然味道难闻,可好歹皮肤不会干裂。
至于常年不洗澡,嗯,这股子羊骚味都能忍得住,何尝普通的体味。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高原苦寒,燃料稀少,洗洗脸还成。
想要洗澡,总不能迎着那凛冽的寒风光着腚窜冷水里扑腾吧?
不是伤风就是肺炎,就为了一次干净,就拿自己小命当儿戏,着实太不值当。
“这倒真是,那羊油的味道,平时吃喝觉得还行,可是拿来抹身上,啧啧啧……羊骚味实在是太浓。”
“可惜了,这玩意可真比那羊油好上百倍,只可惜,你家老三怎么老喜欢这样抠抠搜搜的,送好东西也不送痛快点。”
这话程咬金可不乐意听了。“这不废话,这可是我老程府里的东西,又不是朝庭的。
陛下都扣了我老程几年的俸禄了。我特娘的还能让我家老三再白送?”
这话一出口,李靖也不由得乐得笑了好几声,这才正色肃容道。
“行了,老夫也就是发发牢骚,等回了长安,老夫一定得跟陛下好好说道说道。”
“若是下次再有什么战事,可以让你家老三提前准备准备。
老夫相信,能够利于军国大事之物,陛下一定不会吝啬。”
有了程吉与程利这两位生力军的到来,重要的是已经见了底的酒中精华也被运抵。
同时送来的还有大量的缝合线,以及崭新而齐全的手术器械,总算是让盼这些物件如盼甘霖的程光与程亮如释重负。
程吉与程利的技术虽然比不得程光与程亮这两位,但好歹也是程处弼手把手交出来的。
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相信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到得第二天,大量的伤员被送抵,程吉与程利与程光和程亮则开始继续他们在青海畔的树敦城的救死扶伤之旅。
……
长孙冲在一干亲随的簇拥之下,再一次地前往卢国公府,这地方,他是不乐意来的。
可问题在于,为了父亲的腚眼着想,再不乐意,也只能硬起头皮前来拜访程老三。
谁让父亲管不了自己的嘴,嗯,在吃食方面实在是缺乏自控能力的父亲,只要看到肉类就两眼放光。
哪怕是一盘子的青菜烹肉沫,长孙冲相信,亲爹能够把肉沫挑光也不碰青菜一下。
这也就导致父亲想管,却也管不了他那个不怎么听话的腚眼。
前两天,最后一丁点的开塞露最终都挤进了父亲的腚眼,换来了一阵舒爽。
之后,长孙冲因为事忙,直到今天这才抽得了空闲,亲自前来卢国公府求药。
到得卢国公府门前,一打听这才知道程三郎尚未回府,不过来都来了,长孙冲也就懒等再跑一趟。
在一名膘肥体壮的卢国公府家丁的引领之下,长孙冲摸了摸怀中的碎银锭,大步随着其前行。
进入了老程家那聚义厅风格十分强烈的前厅,看着悬挂在厅内的刀枪剑戟,还有各种动物毛皮。
当然也少不了显得十分突兀的那两幅书画艺术作品,对于老程家这两幅书画作品的来历。
但凡是稍加打听,就能够知晓阎氏兄弟的斑斑血泪。
一思及此,长孙冲不由得心中暗暗鄙夷,不愧是糙老爷们聚堆的老程家,名声之恶,不愧是大唐朝野第一家。
长孙冲才坐下,不大会的功夫,管家富叔就已经快步赶过,朝着长孙冲一礼,笑得十分虚伪地道。
“原来是长孙少卿,失礼失礼,不知长孙少卿今日前来寻我家三公子何事?”
长孙冲则表现得十分地温文尔雅,笑容温和而不失矜持。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寻贵府程太常,想要采办一些药剂,不知……”
“哦,原来是找三公子采办药剂,那怕是长孙少卿只能待我家三公子回府再说了。”
富叔听闻是来找三公子拿药剂的,心中已然明白,怕是那位长孙吏部的后花园又需要浇灌了。啧啧……
虽然有些想笑,但作为堂堂的国公府管家,经验丰富的富叔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愣着做甚,没看到长孙少卿登门拜访,你们怎么连点润嗓子的东西都不上,实在不好意思。”
“那长孙少卿只能委屈你在此等候。”
“这倒不妨……”长孙冲很满意地微微颔首一笑,对这位膘肥体壮的程府管家也多了一丝好感。
别说,大夏天的,这么窜了一路,还真有点渴了。
言语几句之后,就突然看到厅门外有一名家丁显得有些惊惶失措地窜了进厅来。
“富叔,你赶紧去看看吧,三位小公子刚刚又看到野猫,已经撵出府去了。”
富叔脸色一僵,勉强朝着长孙冲一笑。“不好意思,还请长孙少卿自便,老朽有事去办。”
然后,就看到这位卢国公府的大管家气极败坏地窜出了前厅,长孙冲表情份外地古怪。
真不愧是程大恶霸的娃,那性子野的飞起,幸好咱们长孙家,自打弃武从文,一家人整整齐齐,都很文诌诌。
哪像老程家,自打弃文从武,啧啧……
一家老少全是糙老爷们,哪怕是出了个才华横溢,医术高绝的程老三,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
脸上那温和而又矜持的浅笑,将内心的兴灾乐祸掩盖住。
只是,等程家那膘肥体壮的家丁拿来了茶点和三勒浆摆到了案几上。长孙冲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糕点很正经,四四方方的显得比较朴素无华,而且份量实沉,拿来当饭吃,长孙冲觉得自己都能填饱肚子。
但是,但是跟前这正冒着丝丝寒气,还有那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味道的冰镇三勒浆是几个意思?
“这是……”
那位膘肥体壮的程府家丁迎着长孙冲那有些发黑的问号脸,笑容显得那样的憨厚又实在。
“长孙少卿,我们老程家待客,一向如此,而且这还是特地冰镇过的,解暑气最是爽利。”
长孙冲的脸皮一阵抽搐,半天才勉强一笑。“有没有茶汤之类的?”
“这个真没有。”
“其实可以有……”长孙冲脸色发黑地小声嘀咕了句,大夏天地窜了一路,嗓子都快冒烟了。
可是三勒浆这玩意,上回前来,勉强喝了几杯,那滋味,几乎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要不,劳烦给某带来杯水如何?”
原本还笑眯眯的程府家丁顿时不乐意了,梗起了脖子道。
“长孙少卿你啥意思?嫌咱们老程家待客不周还是咋的。”
“客人登门,给人喝水,管家要在这,非扒了小人的皮不可。”
长孙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懒得搭理那满脸不乐意地退到一旁的程府家丁,一帮子糙老爷们。
犯不着跟他们计较,不就是杯冰镇三勒浆吗?长孙冲端起来,一想到那股子滋味。
两眼一闭,仰起了脖子就往喉咙里边倒了下去,刹时之间。
斯文风雅的长孙冲那张还算英俊的脸直接皱巴成了一朵雏菊,半天才劫后余生地吐了口酒气。
抖着眉毛,长孙冲一脸生不如死。卧槽!程府秘制三勒浆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冰镇过之后,感觉更加的难喝了。
刚搁下了空杯,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长孙冲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位眼熟的人。
长孙冲站起了身来,没顾得上搭理那个过来给自己的空酒满上三勒浆的程府下人,朝着来人笑着招呼道。
“咦,这不是令武吗?你怎么也到这来了。”
“居然是长孙兄在此,小弟有礼了。”柴令武快走几步,朝着长孙冲一礼笑道。
“居然会在这里遇上长孙兄,实在是巧了。”
长孙冲心中一紧,爹的病可是暗疾,有隐私的那种,可不能传扬出去。
“嗯嗯,有点小事,过来寻程三郎。不知令武贤弟来此所为何事?”
柴令武也有些狐疑地打量着长孙冲,这弃武从文的长孙家,不是向来跟弃文从武的老程家势同水火吗?
怎么这长孙冲居然会呆在这里,着实令人不解,可是柴令武一想要自己要给亲爹求取的解决便秘的药剂。
啧啧啧……这等暗疾,可万万不能让旁人查知才对,毕竟传扬出去,会让人很尴尬。
特别大家都是朝堂显贵,却得了这样下三路的病,实在是有点那个啥。
“还真是巧了,小弟此来,也是来寻程三郎,有点小事情,想要跟他好好聊聊。”
“???”长孙冲狐疑地打量着柴令武,总觉得这家伙的表情鬼鬼祟祟,一副心中有鬼的模样。
柴令武也同样打量着这位语焉不详,分明是在敷衍自己的长孙冲,这家伙怕是没说实话。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客气寒暄着分坐开来,很没有营养的东拉西扯。
都既想要打听对方的来意,同时还想要办法避开对方探寻自己的来意。
此刻,已经亲自押解三位小公子回了府的管家富叔,就站在厅外。
听着这二位的对答,嘴老控制不住的咧着,险些露出了后槽牙。
三公子是提过一嘴,那位柴大将军心绞痛发作,也是因为便泌。
这下好了,两位因为便泌而上门求医问药的显贵子弟,分明都还不知道对方的爹得的啥病。
一会三公子应该就回来了,唔……也不知道一会那哥俩被揭开真相之后,会是何等的心情。
总之想想,管家富叔就觉得很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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