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世家 第242章

作者:晴了

听到了李世民提及这两个令他咬牙切齿的名字。

阎立德咬着牙根,生生从牙缝缝里边挤出了一句话来。

“李兵部说兵部有要务,他去忙了。

至于程太常,是臣觉得他留在此地无甚益处,所以让他离开。”

李世民打量着阎立德,越发地觉得不对劲。

他能够感受得到,阎立德说话时那股子咬牙切齿的情绪。

那两个家伙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了?何以若得向来清高冷傲的阎卿会变得如此。

李世民正想要询问,就看到旁边走过来一名将作监官员。

恭敬地朝着自己一礼后,这才朝着阎立德询问起某个构件的尺寸。

然后,李世民就看到了阎立德伸手入怀中,取出了一张上面居然涂着几块黑斑的纸。

扫了几眼之后,告诉了那名将作监官员,由着他离开之后,阎立德正想要将这份资料收起来。

却看到李世民冲自己伸来了手。阎立德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将资料给保护起来。

可意识到伸手的不再是那两个厚脸皮,而是大唐皇帝陛下后,阎立德这才轻叹了一口气,双手奉上。

李世民抄到了手中,只扫了一眼,便查觉到了不对头。

“这,咦……不对吧,阎卿,这可不像是你一向对书法追求极为严苛的风格哟。”

一面说,一面审视,总觉得阎立德的书法今天似乎变了个味道,往日里,他的书法作品与他这个人的性格一般。

都是显得很孤高冷傲,一笔一划,都透着一股子高冷与遗世独立。

可是今天,怎么看都觉得字里行间,充溢着一股子强烈的愤忿之感,特别是撇捺如刀剑一般。

一副恨不得想要抄刀子捅人的恨意跃然于纸上。

更何况,阎立德与其弟阎立本一般,都是对待艺术极为慎重,甚至是要求到变态的艺术家。

但凡是稍稍有些许瑕疵,宁可毁坏掉,也绝对不乐意留下,更不消说还要涂块墨痕那样狰狞的疮疤。

听到了皇帝陛下的评价,阎立德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陛下明鉴,这是今日,臣抄录的第三份,臣实在是没心思继续落笔,这才暂且留着,以免耽误了正事。”

“???”李世民一脸懵逼地扭头朝着阎立德看过去,看到了阎立德脸庞上挂着的悲伤。

更看到了他眼中包含的热泪,瞬间似乎反应了过来,为何李靖和程老三都会消失。

“莫非,他们俩……”李世民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之所以如此,是有点担心揭了阎艺术家的疮疤。

……

“程太常先是诳臣,给他抄录了一幅,当时臣尚未醒悟,结果没想到,李兵部他居然……”

“居然趁臣不备,把剩下的那幅资料也给卷走……臣,臣实在是心里苦啊……”

说到了这,阎立德简直悲愤的快要不能自己。

李世民的表情真可谓是精彩之极,一会红一会绿一会黑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的变故。

一想到程老三在阎立德跟前化装老实憨厚扮可怜,蹭了阎立德的一幅书法作品。

之后,李绩这个老阴货居然半抢半阴的掳走了另外一幅,难怪,难怪能把清高冷傲的阎卿都快气哭了。

李世民揉着快要抽筋的肚皮,哭笑不得。这两个混帐,简直……你们特么到底还要不要脸?

一旁的赵昆早早的就已经窜得老远,拿拳头砸了一旁的大树好几下,才维持住英武伟烈的保镖头子忠勇形象。

李世民强忍住笑意,对那阎立德好一顿安抚,阎立德那颗受伤的心灵总算是恢复了些许。

给李世民耐心地禀报了进度,最多明天下午就能够制作好。

不过接下来刷了漆之后,怕是还得等上几日才能使用。

“那就先不用上漆了,军情紧急,先用着,待试过其功效,日后再上漆也不迟。”

“那行,臣这就吩咐他们加快进度。”阎立德恭敬地答道。

李世民又勉励了阎立德两句,这才离开这间小院。

出了小院,走到了金水河边之后,李世民愣愣地看着这蜿蜒流淌的河水。

要是程老三那个愣货和李绩那个老阴货站在自己跟前,李世民觉得自己应该会一脚尖一个。

全踹进金水河中,看着他们在河水中叽啦鬼叫的时浮时沉。

或许只有那样,心中窝火,却又哭笑不得的大唐皇帝陛下方才能够念头通达。

第340章 把刘大将军的如意金箍棒变成不如意金属棒?

想到了这,李世民不禁有些唏嘘地长叹了口气。

“那两个不要脸的混帐,唉……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们。”

“陛下,要不,罚他们的俸禄?”赵昆暗戳戳地怂恿道。

“罢了,这事毕竟不是公务,实在不适合放到明面上来处置。

赵昆,你赶紧去甘露殿,拿前几日朕刚得到的那个琉璃把件,一会给阎卿送过去。”

看着赵昆匆匆而去的身影,李世民没奈何地摇了摇头。

罢罢罢,眼不见,心不烦,还是回甘露殿看书,至少清静。

不过程老三你这个混帐小子,等着,老夫总能寻着由头,收拾你这个年轻后辈里的厚脸皮。

至于李绩,堂堂兵部尚书,为了一幅阎立德的书法作品,居然如此厚颜无耻。

实在是令李世民除了摇头之外,真无话可说。不愧是能跟程咬金相交数十年的挚友,果然是一路货色。

此刻,正蹲在兵部衙门里边,美滋滋地欣赏着阎立德书法大作的李绩突然感觉鼻子发痒。

好在他以武人的意志力,及时地歪开了脑袋,总算是没把喷嚏打在这副书法大作上。

美滋滋地欣赏了一遍,李绩总算是心满意足地又卷了起来,找了一个装书画的长盒,将此物小心地搁到了里边。

至于程处弼,一个喷嚏之后,揉了揉鼻子翻身跃下了马背,拾阶而上,来到了刘弘基的府门前。

很快,就会匆匆赶来的刘仁实给迎往中庭,前往刘弘基经常呆的书房而去。

……

正在书房之中的刘弘基带着一脸意外的惊喜道。

“哎哟,处弼贤侄,你可真是够难请的啊,哈哈哈……快快过来坐下。”

程处弼快步前行,到来刘弘基跟前一礼答道。

“伯伯说的哪里话,小侄这些日子实在是忙,若是不忙,早就该过来拜访伯伯了。”

“你小子,行了,赶紧坐下吧,那个仁实,你去忙你的吧,老夫有事,得好好跟这小子聊聊。”

刘仁实有些懵,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一声之后退了出去。

而刘弘基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走到了房门口,将那书房的门给关上。

这才回到了案几前与程处弼对案而坐。呷了口茶汤之后,刘弘基笑眯眯地开始话家常。

程处弼有些懵逼,摸不清楚这位刘伯伯的套路,只能随口附合。

半天之后,刘弘基这才嘿嘿一笑。“对了有件事,老夫知晓你医术高明,所以特地寻你过来。”

程处弼很是自信地一笑,朝着刘弘基大包大揽地道。

“伯伯莫非你是有哪里不舒服?若是病了只管开口就好。”

“不不不,不是老夫,是老夫的一位挚交好友。”刘弘基赶紧否认道。

程处弼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刘弘基,总觉得这位长辈似乎也是在搞无中生友那一套。

“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怎么不相信老夫的话?”

被程老三的目光看得有点发毛的刘弘基,直接就黑下了脸喝道。

“信,伯伯你说什么我都信。”程处弼呵呵一乐,随口敷衍了句。我信你个鬼……

如果说在其他方面,程处弼或许对自己的判断力不是很自信的话。

但是在面对患者时,程处弼却有着极为敏锐的观察力。

凭着刘弘基那种浮夸的语气,还有过度紧张的表情,程处弼已然能够断定,十有八九刘弘基是在无中生有。

只是,对方不乐意泄漏病患身份,想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是这个病有点难以启齿……

唔……指不定就是类似前列腺之类的下三路的病痛。

程处弼推理到这,嘿嘿一乐,直接就把犹豫了半天正要开口的刘弘基给笑毛了。

“程老三,你小子鬼鬼祟祟的笑甚子?”

看到块头彪悍,面目肌肉群十分结实的刘伯伯开始有黑脸的趋势。

程处弼赶紧低眉顺眼地表示歉意,顺便认真地询问起了刘弘基到底他那位朋友得的是什么病。

打量着程老三,总觉得这小子那表情似乎不像是一位认真严肃的医者,更像是一个兴奋得快要吐舌头的八卦小子。

刘弘基满心不乐意,可是一想到那个病所带来的难言之瘾。

刘弘基最终还是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一横,当即问道。

“那个处弼贤侄,我那位挚友,他嘛……嗯……结果吧……”

程处弼呆呆地看着在跟前表情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刘弘基。

大意就是他那个莫虚有的好朋友,早年也是浪得飞起的人物,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不正经的活动太多了。

这两年感觉自己有点不太敢上阵,主要是刚敲锣,大军未发,就已经有偃旗息鼓之相。

……

让他那个莫虚有的好朋友十分地烦恼,求医问药也不老少,可是都不太见效果。

这让人十分的心烦,以至于都快要抑郁了。

等到刘弘基吧啦吧啦的一顿说之后,抿了一口茶汤润了润嗓子,这才冲程处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