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宁忠,你且先退下吧,孤有些累,先躺一会,一刻钟后,再记唤孤起身锻炼知道吗?”
“好的殿下,那奴婢一会再来,奴婢告退。”宁忠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步出了大殿。
看着丽正殿外,那枯木山石尽被白雪所覆盖,不禁有些唏嘘彷徨。
只是,在他视线未及处,一株娇弱的蜡梅,正颤微微地,含蕊欲放。
……
那些御史们,在弹劾程三郎的奏折积累了一大叠后,总算是陛下表明了态度。
陛下亲自训诫了程处弼一顿,并且罚其三个月俸禄,以儆效尤。
程处弼成为了两位兄长的笑柄,遗憾地是,虽然他从皇帝陛下的手中。
生生地抠来的那五枚铜板,被他挟进了日记本里。
想了想,程处弼还是决定提笔在日记本上记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毕竟只拿回五枚铜板,着实有点丢脸,实在是无法与人言之,可好歹,那是从皇帝陛下的手中生生抠来的。
这样的光辉与荣耀,虽然不能与人言之,记在日记本里,正好让后世那些好奇心特别旺盛的考古学家们。
有机会在掀开棺材板后,看清楚大唐不良皇帝那针眼大小的肚量,以及那吝啬的行事作风。
“三公子,三公子可在?赵掌柜来了。”
正在勤奋地拿着鹅毛笔记着日记的程处弼听到了屋外传来的招呼声。
那是管事程平的声音,吆喝了一声稍等,赶紧将自己那不乐意给人瞧见的日记本连同鹅毛笔都收了起来。
塞进了柜子里边的小箱子,小箱子上锁,再关上大柜子,柜子上锁。
程处弼这才满意地收到了钥匙,来到了门口将房门打开。就看到了笑眯眯的赵老者赵正阳与其子赵贤连袂来访。
“想不到居然是赵老者亲自登门,请进屋暖和暖和吧。”
程处弼让开了位置邀请这二位与管事程平一同入屋。
赵贤便恭敬地将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盒子递上前来。
“自打前些日子,公子要求订制西域琉璃注射器以来,小人与工匠们日夜琢磨。”
“总算是不负有心人,终于制作出来了合格的注射器,只是此物的制作。
实在是有些困难,这十个注射器,直到昨天才刚凑齐……”
听得赵贤之言,程处弼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木盒子,露了里边由布间隔着的那些注射器。
抄起了最大号的那只注射器,怕是至少得一百五十毫升的容量,啧啧啧……
程处弼拿到了手中,用将那针胆小心地对上,缓缓地挤压,似乎略微有些生涩,看来,紧闭性不是很好。
不过没关系,程处弼让程叔拿来了一碗水后,将针筒怼进去,开始通过负压吸水,然后反复地折腾。
十个注射器都一一进行了测试,除了两个明显漏气之外,至少有八只玻璃注射器算是合格。
它们的颜色,都呈淡绿色,而且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些许的杂质和瑕疵。
但好歹,自己终于可以十分直观地看到内部的情况。
程处弼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于剩下那两个,应该是配件的问题,没关系,交给赵贤,让他回去继续折腾。
“很好,我很满意,没想到才让人去跟你打了招呼没几日,赵老者你们就亲自送上门来了。”
……
直到忙了半天的程处弼开口,赵氏父子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赵正阳抚须笑道。
“没有误了程公子您的正事就好。若是有什么问题,您只管提。”
“另外,今日我们过来,不光是送此物,还有就是,这几个月依照跟贵府管家的吩咐。
我们每月只贩售少量地依公子之法制作的西域琉璃器皿,赚了些许阿堵之物。”
“当然,我们知道公子乃是堂堂的国公之子,这里就不多说了,帐本老朽已经交给了程平管事。”
“说起来,上个月,还有人觊觎咱们的西域琉璃铺子,幸好程平管事仗义援手……”
程处弼听到阿堵之物时,很想问一句到底赚了多少阿堵之物,只是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只好继续扮高冷。
等到听闻有人居然觊觎自己占了九成份子的商铺,程处弼的脸色不禁一沉。
一旁的程平笑了笑解释道。“公子放心,已经已经解决了,不过是几位琉璃铺的掌柜。”
“得见赵老者他们的东西眼红,想要施展一些下作的手段,赵老者前来寻到管家。”
“管家就让小人去处理了一下……”
“怎么样?”程处弼赶紧追问了句道。
程平笑得十分憨厚地道。“小人就只是亲自登门,去找那几个掌柜的聊了聊。”
程处弼不禁有些好奇,印象中,程平一向不多话,真有些不理解管家富叔为什么会让平叔去办这件事。
“聊得如何,他们……”
“公子放心吧,小人很有分寸的,他们对赵老者家的生意火红不太乐意,小人就让他们变得乐意……”
“???”
第303章 来,我给你们讲个刮骨疗伤的故事吧……
程处弼呆呆地看着笑得份外憨厚实在的管事程平,真特娘的是人狠话不多。
这就是老程家找人聊天的方式?程处弼甚至能够想象到那样的画面。
几位鼻青脸肿的掌柜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指天画地发毒誓,再也不敢兴起染指赵氏商铺的念头。
而管事程平双手环胸,笑眯眯地站着,身后边是一票武孔有力,膘肥体壮,面目狰狞的程府家丁意犹未尽。
程处弼只能勉强一笑,冲管事程平翘起了大拇指,表示自己认可并赞许他的交流方式。
想必这么多年来,大唐第一勋贵恶霸之名,能够名满朝野,自然是有其原因的。
“那他们事后,会不会去告官?”程处弼突然有点担忧家风严谨的老程家,会不会背负上欺负小老百姓的骂名。
“公子放心就是了,小人可是拿到了他们的供状,并且还请了长安县的差役到了场的。”
“唔……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程处弼松了口气,好歹在官面上没有出差池。
毕竟又不是老程家理亏,是那帮子家伙先来找茬。
赵正阳看着这位高大英伟的程三公子,居然如此关切赵氏商铺,内心份外地感动加感慨。
特别是想到那天,几个鼻青脸肿的掌柜连袂前来自己府中请罪之时。
看到这几位身家雄厚,在官面上的交道可是比自己强上不少的掌柜们,那一张张讨好兼害怕的嘴脸。
还有他们小心翼翼地向自己隐晦地暗示,日后若是琉璃生意方面的诸事务,他们当以赵家为首的场面。
赵正阳就觉得自已当时的爽快感,快比上当初由程公子做完了前列腺手术之后。
第一次畅快撒尿的那种爽快感相差无已。
一思及此,赵正阳与亲儿子赵贤相视一笑,表情份外地安详,内心份外地安稳。
背靠着了凶名赫赫的老程家这株参天古树,赵家的生意可以用稳若泰山来形容。
程处弼起身,将这对父子送到了门口,赵正阳父子就强烈请程处弼留步,跟着程府的家丁离院而去。
程处弼这个时候才有功夫看向程平。“平叔,这几个月,那个铺子赚了多少?”
程平从怀中取出了帐簿,恭敬地递给了程处弼,那张憨厚实在的脸庞,此刻也显得有些激动。
“禀公子,赚了两万一千七百贯。足足是咱们程家酒楼收入的十倍之数。”
“嗯,两……两万多贯?”程处弼直接就立起了眼角。
……
程处弼好歹也知晓这个时代的物价,两万多贯,在大唐贞观年间。
足可以在长安城房价较为便宜的南城,买下比卢国公府略小一些的巨大宅院。
这么一大笔的财物,居然是短短这几个月就赚下来的。
看到了三公子那副震惊之后勉强维持淡定的表情,程平嘿嘿一笑点了点头。“说来,还是公子您手段过人。”
“若不是您,赵家的琉璃铺,岂能够有这样的收入,而且咱们程家酒楼,现如今,也算是东市里拔尖的。”
“即便如此,却也比不得这琉璃铺的暴利。”
程处弼点了点头,的确,拿玻璃这破玩意卖宝石的价格,不是暴利还能是啥?
果然,任何时代,都是独家的暴利行业是最吃得开,也是最赚钱的。
“不知这些财帛,公子您准备怎么处置?是拿存放在府里,还是……”
“你是说这些钱……嗯我得想想。”程处弼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前世就是拿工资外加绩效的医务人员。
没吃过飞刀的钱,也没赚过啥子外快,结果窜到了大唐之后。
不但成为了家风严谨的程家人,居然还在短短时间之内成为了高富帅。
这样的巨大转变,让程处弼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视钱财如粪土的高冷形象差点坍塌。
看到程处弼那副表情很迷茫,目光很空洞的样子,程平憋住了笑,憨厚地道。
“公子不必着急,您慢慢想就是了,反正这些钱都在帐上,您若想好了,知会小人一声就是。”
“嗯,好的,辛苦平叔你了。”程处弼松了口气,一时之间千头万绪,让他去处理这样一笔巨款。
实在是不知道干什么好,如果大唐有间银行,程处弼绝对会第一时间存银行吃利息。
可惜,这特么是大唐王朝,银行是什么东西?
既然没有银行存,怎么办?程处弼突然想到了一句老话,买房不穷,卖房不富,既然如此,或者可以考虑置上一些产业。
日后在长安城里买下一条街,当个包租公也是很有理想很有前途的职业。
“三哥,你在傻笑什么?”一个讨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老六休得胡言,莫要忘记爹爹交待过,不许说三哥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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