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李世民抚须良久,突然嘴角一弯。“如今此子,得了程三郎的诗赋相赠,想来必定会声名显赫。”
“既然如此,那朕,就助他一臂之力……”
“???”李恪一脸懵逼的看着亲爹,总觉得这位英明神武的父皇的笑容,似乎有一点那么不怀好意。
莫非是错觉?
长孙皇后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温婉娴静,只是那方才跳了好几下的眼皮,似乎暴露了她内心并不淡定的情绪。
……
陇州,这里仍旧属于是关中,离开陇州,继续西行,便是陇右道。
牛韦陀看着陇州那远逊于长安的城池,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回身看去。
身边这些家将们,虽然满身灰土,但都精神抖擞,十分的精神。
牛百福拍马上前,递过来一个水囊一面道。
“公子,走吧,再有数里,咱们就可以进入陇州州城。
好好的休息一日,明天继续快马加鞭,就可以进入陇右道。”
牛韦陀灌了几口水,点了点头。“咱们的脚程不算慢,但还得加把劲,争取在隆冬大雪之前,赶……”
牛韦陀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身后方传来了叫喊声,愕然地回头望去,却是十数骑,朝着着这边疾行而来。
“敢问哪位是牛韦陀?”为首者勒住了马缰,扒下了挡风的布巾,打量着牛韦陀等人喝问道。
看到了这帮人的衣甲,牛韦陀有些懵逼地赶紧纵马凑前。“我便是不知诸位将军是……”
这位中年武将呵呵一乐,仔细地打量了好几眼,这才问道。
“你便是被程老三称为‘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牛韦陀?”
牛韦陀满脸愕色,自己果然,真的开始出名了。面对这位武将,牛韦陀只能夯声夯气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看到中年武将的表情陡然一肃,从怀中最出了一封公文,递向牛韦陀。
“这是兵部的调令,从现在起,你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到凉州,归凉州都督李大亮帐下听命。”
“是,末将领命。”牛韦陀接过了公文,赶紧凛声遵命。
“还有,从现在起,你就不必去住那些客栈了,拿着公文,入住沿途驿站。”
“记住了,牛家小子。莫要负了陛下的期望,还有你爹娘,还有你那那帮好兄弟对你的期盼。”
然后这位中年将领,就径直策马而去,扔下了犹自一脸懵逼的牛韦陀,还有身畔那些面露喜色的家将们。
“公子,莫非是老爷去求了陛下?”牛百福也是满脸激动地问道。
“肯定不是爹,那不像他的性格。”
牛韦陀断然地摇了摇头,作为跟亲爹一模一样的人,他很清楚自家老爹干不出这样的事。
“或许,是陛下知晓了此事?”牛八斤也忍不住插嘴刷了下存在感道。
“不管了,对于我而言,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碳。”
牛韦陀打量着那份公文,因为长时间旅途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脸庞,难得地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走,让弟兄们加把劲,陇州州城就不入了,继续前行,记得陇州的驿站是在城西十里处。”
随着牛韦陀的吆喝声,一帮人再一次快马加鞭,望西而去。
到得驿站前,牛韦陀这才刚刚入驻驿站之中,便被驿站的吏员们指指点点不已。
“他就是那个‘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牛韦陀?难怪长得这么高大威猛。”
“想必不光是长得结实,定然还有了不得的本事,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等流芳百世的诗句传诵他?”
“就是就是……”
牛韦陀端着碗,脸色有些发黑,莫非这名气大过份了?
为啥听在耳朵里边,非但不觉得美滋滋,反倒觉得有点臊得慌?
……
太医署内,程处弼正在跟两位忠仆继续着每天的消遣:打牌……
不是程处弼要打,而是实在太过无聊,这毕竟是办公务的衙门,老是打瞌睡不太好。
打牌,既可以起到娱乐消遣的作用,又还能够开发和增长智力,减少老年痴呆的早发。
当然最后一项功能,不适合目前尚长出青春发育末期的程老三。
程处弼正在理牌插牌,突然看到两个忠仆鬼鬼祟祟的模样顿时不乐意了。
“不许相互看牌,认真一点,打牌就要有打牌的样,娱乐也得有娱乐精神。”
“哪有看牌,就是胳膊肘痒想挠两把……”
农民之一程光很是无奈地收回了牌面,也不知道另外一个农民看清楚了没。
咣咣咣……砸门声,居然有砸门的声音传入了院内,程处弼当场就毛了。
手中的牌一扔,厉声喝道。“是谁?!”特么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居然敢砸老子的门,打扰我打牌的兴致。
“我,你大哥,还不快开门,赶紧回家!”就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声。
“大哥?”程处弼赶紧窜出去打开了院门,就被满脸尽是欢喜之意的大哥拉着就走。
“大哥你干嘛,小弟我还得公干,还没到下值的时间。”程处弼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干太医署的官员看着这对兄弟,纷纷很有默契地避往两旁。
默默地让出了道路,哪怕是这对哥俩横着走都嫌宽敞。
“嘿嘿,爹收到信了,娘亲生了,给咱们老程家又添了口喽。”
“又是男娃?”
程处弼的脚步一滞,想到在家里边飘来荡去,上可跃房顶揭瓦掏鸟窝,下可钻狗洞抓蛇虫鼠蚁的三个弟弟。
“哈……若是男娃,爹能那么开心吗?当然是闺女,咱们弟兄,总算是多了个妹妹。”
程处弼也不由得喜动眉梢,妹妹好,是真的好,比那三个熊孩子弟弟好多了。
咱们老程家就是阳气太足,如今终于冒出了一股阴气,虽然达不到阴阳平衡,可好歹让爹儿女双全的夙愿得到了满足。
正在署理公务的张医令,在得知程家大郎也窜到太医署来,第一时间就赶紧将手中的事务忙完。
匆匆地出了公房,这才行不多远,就有人前来禀报。程大郎和程太常已然离开了太医署。
程太常还特地交待了句,今天不回署了。
张医令无可奈何地仰头看天,一声长叹,罢了罢了,程太常可不是咱们,人家就是脸皮厚,就是不怕弹劾。
还是哪句话,爱咋咋,关我老张屁事。
第269章 罚卢国公程咬金俸禄三个月……
老程家喜得闺女,大张旗鼓,大摆酒宴,四散英雄贴,广邀宾朋。
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让府中的牛意外死亡,程府买来了一头据称落水而死的水牛。
嗯,喜得贵女宴,喝得一干朝中的糙老爷们都走不动道,全都被抬出了程府。
第二天朝会,李叔叔再次遇上大场面,一干御史如同打了鸡血,纷纷上书弹劾程大将军。
不顾朝庭禁令,私买死牛,未经官府鉴定死因,便将死牛化着美食入腹的弹劾奏折。
天子大怒,下令罚卢国公程咬金俸禄三个月。
程处弼在太医署里边蹲了整整一天,除了中午时分窜出去吃了点东西,一直老老实实蹲在署里。
结果没想到程处弼回到了府里,正跟两位兄长齐乐融融,准备晚上再涮上一顿牛肚火锅。
结果就看到了满脸不乐意的亲爹回了府,带来了这个令人脸黑的消息。
灌了一杯程府秘制三勒浆,又将几大块涮好蘸了料碟的牛肉吞下了肚,程大将军犹自心中有怨。
“他娘的……那帮子混帐玩意,昨个在咱们家又吃又喝。
今个那帮子混帐御史弹劾老子,也不见那帮家伙站出来帮老夫说话。”
哭笑不得的程处弼抹了把脸,赶紧又给亲爹挟了筷涮好的牛肚劝道。
“爹……这也怪不得几位叔伯,毕竟这是在咱们家开宴,再说了,御史那边就喜欢盯着咱们老程家。”
“爹你就别生气了,咱们老程家被罚俸不很正常的事吗?”
程处亮吃得满嘴汤汁,美滋滋地嚼着脆爽的牛肚一边劝道。
程咬金直接就毛了,一脚尖踹到程老二的腿上。
“老夫快有一年没从陛下那里领到一个铜板的薪水了,你特娘的还敢说风凉话,简直就是孽子。”
“啊,这……”程处弼一脸懵逼地看向这位自己一直视为偶像的亲爹。
没想到,领不到薪水居然也是老程家的光荣传统。
“好了爹,老二可是无心之语,莫与他计较。”大哥程处默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兴灾乐祸的笑容赶紧劝道。
看到程处弼那一脸震撼莫明的样子,程咬金嗔怪地瞪了一眼这个长像和才艺最肖似自己的老三。
“看老夫作甚?还不是因为那帮子混帐玩意,老冲老夫叽叽歪歪,你爹我是那种受得了气的人吗?”
大哥程处默表情很严肃地朝着三弟道。
“咱爹也没在朝堂之上揍他们,只是拿芴板吓唬人。
结果失手砸了个御史的脑袋,被陛下给罚了一年的俸禄。”
看着表面一本正经说事,偏偏铜铃大眼眨得飞快的大哥。
差点让自己口水给呛到的程处弼,默默地灌下了一杯程府秘制三勒浆麻醉自己。
神特么的失手,失手能有这样的准头?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亲爹能够横踞大唐朝堂勋贵恶霸榜很多年屹立不倒。
为何文臣一提到老程家,大拇指下意识地掉头朝下,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喝着小酒吃着火锅,一家子又变得齐乐融融,俸禄啥的,罚也就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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