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与那些水师将士混杂在了一起,警惕地打量着战船周围。此刻,斗舰缓缓地朝着前方缓行,由于河道狭窄,两岸丛林密布。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程三郎身边的柴令武一边东张西望,打量了眼身后斗舰那耸立的桅杆上空无一物,忍不住奇道。
“处弼老弟,为何咱们的战舰不立旗号?”
话刚问出口,就看到了程处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咱们是运粮船,如今已然进入到了战区,所以要低调一点。”
“立起了旗号,那岂不是在告诉高句丽的兵马,我们就在这里,你们来打我啊。”
“……呃,可是不立旗号,万一被我大唐士卒误会呢?”
“误会了才好,咳咳……怎么可能,我大唐侦骑应该都有千里镜,肯定能看得清楚战舰上将士的衣甲。”
此言一出,程三郎身边的一干狐朋狗友都不禁面带疑惑之色地看向程三郎。
不知为何,哪怕是程三郎此刻的表情十分正经与严肃,可大伙都总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位大内侍卫也同样满脸狐疑地打量着程三郎,想到了赵昆的交待,忍不住小声地提醒程三郎道。
“程三将军,你们的责任可是向大营运送辎重补给,莫要生事才好,不然若是……”
“哈哈,怎么可能,行了行了,我程某人绝对不可能主动招若事非,当然,别人敢惹我大唐……”
程三郎话音未落,身边正在小声交头结耳的秦怀道、房俊、李思文等人,就看到了一支羽箭,歪歪斜斜地撞击在那正抬脑袋东张西望的柴令武的铁盔之下,发出了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然后掉落下了,栽倒在甲板上,此刻,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地看着这只突然出现在此的羽箭。
作为陛下身边的保镖好手,那位大内侍卫刚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厉吼声。
“柴老二,柴老二你怎么了?!”程处弼一把抓住柴令武的胳膊,唾沫星子直接就喷到了柴令武的脸上。
“我没,唔?!”柴令武正要开口,就看到程三郎的大巴掌直接盖在自己嘴上。
然后就感觉到了一条粗壮而又有力的腿在自己的下盘一用力,柴令武就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
一干武勋子弟全都一脸懵逼的看着武孔有力的程三郎以对付流氓犯罪份子的手段,直接就将那刚刚遭遇了一支羽箭袭击正一脸懵逼的柴令武放翻在甲板上。
然后,就听到了程三郎那愤怒而又带着悲伤的怒吼声。“柴老二,你你快说话啊……”
“……”脑子乱作一团的柴令武白眼连翻,你特娘的让老子说话,那你还不把手拿开。
“你们还愣着做甚?!敌袭!柴老二生死不明!”程三郎转过了头来,发出了怒吼。
一干老兄弟看着那陡然眼珠子瞪得溜圆,想要把程三郎的大巴掌扒拉开的柴老二。
又看到了程三郎频频使来的眼色,瞬间,大伙就跟手摸了电门似的打了个激灵。
多年的打配合经验,让他们都下意识地配合起来。房俊第一个拔出了腰畔的横刀,朝着那辽水东岸一指,厉喝出声。
“敌袭,敌袭,敌袭!全舰队戒备!”
“举盾举盾,弓箭手戒备!”
伴随着这些武勋子弟们一声声的怒吼与鼓噪之声此起彼伏。
而那柴令武此刻已经被一票大唐武勋子弟团团围拢在中间。
“快让我起来,你们这是想要做甚……”文不成,武不就的柴令武奋力挣扎着。
奈何身边好几位好兄弟的大手全按压在自己身上,让柴令武觉得自己现在真特娘的是男上加男,浑身大汉。
……
程处弼拍了拍柴令武的胳膊,语重心长地道。
“令武老弟,你忍一忍,就装作重伤昏迷不醒,不然咱们弟兄怎么好借由头发作,好去挣上一笔军功?”
“不愧是处弼兄,连这样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令武兄你可万万不要漏馅才是。”
“对啊对啊,弟兄们这会子建功立业的希望你可别给整没了?”
看到这帮子贱人一个二个按着自己,柴令武直接就急了眼。“那我呢?”
牛韦陀很是体谅,也很大方地一摆大手道。
“贤弟,你放心,我们只要功勋,赏赐的财帛全给你。”
“是啊令武兄,挨箭的是你,只能委屈你扮演伤者了,若是小弟,小弟定然也愿意为了哥哥们能够赚功勋,直接躺平。”
“……”看着这帮子好兄弟如此,此刻,被程三郎撂倒在甲板上的柴令武,这个生无可恋的男人直接就瘫在原地,犹如一条懒洋洋的咸鱼,累了,毁灭吧……
“那个,程三将军,箭好像是从这边射来的。”
那位一直跟随于左右的大内侍卫虽然被堵在了外围,但是作为一位耳明目聪的保镖,还是很容易分辨出箭矢的方向。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将柴令武扔给邓称心包扎那连油皮都没破上一点的脑袋,直接一把就将那位大内侍卫拖到了一边,眼珠子一鼓。
“老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大唐武贲意图谋弑谯国公的爱子,陛下的爱婿,我大唐平壤道大军中的重将?”
第2943章 为重伤垂死的柴将军报仇雪恨!
程三郎那开合不停的嘴皮子,直接就把那位大内侍卫给说懵逼的。
看到这位臭名昭著的程三郎那副恶狠狠的模样,深知这小子心眼比针眼还小的大内侍卫赶紧疯狂摇头。
老子就只是想要提醒一句好伐?怎么到了你小子嘴里边就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似的。
“这才对吧,我们身为大唐武贲,就应该一致对外。辛苦老哥在此稍候。”
程处弼眼角一斜,朝着那边勾了勾手指头,很快李景仁这位江夏王的好儿子屁颠颠地蹿了过来。
笑眯眯地站到了这位大内侍卫的身边,一副我很看好你,我一定会看好你的表情。
此刻,程三郎已然立身于甲板的最前方,抄起了那程发递过来的铜质大喇叭,一手举起了亮银锏。
“众将士!与我等同生共死的柴令武柴将军方才遇上了高句丽贼军的暗箭伤人,重伤垂死!”
“我等定要为柴将军报仇雪恨,诛尽暗箭伤人的高句丽狗贼。”
“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此刻,已经敏捷地爬上了瞭望台的秦怀道直接把那原来的瞭望兵给赶了下去,举目四望。
就看到了一个方向正好有十数骑高句丽侦骑,不禁大喜。
“程三哥,在那里,暗箭伤了柴将军的高句丽狗贼在那边。”
“还等什么,给我追!”程处弼直接大声地喝令出声,诸舰纷纷沿着那条岔道,朝着出现贼军的那辽河支流撵了过去。
瞬间,原本懒洋洋的这只运输舰队,就好像挨了鸡血针似的整个都支愣了起来。
直接就这么沿着支流撵了过去,不过好在,程三郎吃水不忘……不对,是抢功劳不忘正经事。
让那些运粮船继续沿主水道而去,他自领十艘改装好的斗舰级巡洋将军舰,朝着那支流冲去……
……
此刻,辽水西岸,几名大唐侦骑心有余悸地面面相觑,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位大唐侦骑的校尉此刻脸色煞白,两股战战,目光呆滞地打量着手中的硬弓。
“方才,那是咱们大唐水师的战舰?”
“老大不用那么紧张,他们都以为是高句丽人干的,现在都已经冲那边去了,跟咱们可没有半点的关系。”
“对对对,谁让他们之前连旗都不挂,咱们哪知道居然会是我大唐的水师战舰。”
“再说了大哥你也就是想了试探一下,又没干出什么……”
这个时候,这位对自己箭术颇有自信的校尉仰起脖子朝天,满脸尽是绝望与悲伤之色。
“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吧?柴大将军的爱子受伤了,虽然他们误会,以为是高句丽人动的手。”
“可是等到他们回头检查箭矢……”
说到了这,一干侦骑不禁一个二个面色发灰,偏偏此刻,一名负责巡视的郎将正好率领手下溜达过来。
看到了这帮子手下在这辽水畔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禁心生恼意冲到了近前。
等听闻那名侦骑校尉之言后,这位郎将也不禁脸色大变。手指头指着这位得力爱将。
哆嗦了半天嘴皮子,最终只能含着一包热泪仰天长叹,老子好倒霉啊……
柴令武可是在平壤道那边跟着程三郎在蹭功劳,此刻出现在此,肯定是他们过来运粮草辎重。
结果还没遇到敌军,就挨了自己人一冷箭,当然这里边也有那些战舰不挂大唐旗号有很大的关系。
可问题是人都伤了,还能怎么办?罢了罢了,只能赶紧赶回大营,向上司求助。
此刻,那些高句丽的侦骑一脸懵逼地扭头朝着身后边望去,就看到了一只规模不大的唐国水师战船。
正沿着那梁水,骂骂咧咧地直奔上游而去,一干高句丽的侦骑直接就懵逼了。
咋了的这是,算了算了,这帮子唐国水师,十有八九又跟前些日子的那些前来侦察辽东城的唐国水师是一伙的。
于是乎,侦骑之中,遣出信使直接就奔那辽东城而去,而他们则继续巡视地方,以防那大唐兵马悄然强渡辽水。
程处弼站在甲板上,脸色发黑地看着那帮子高句丽侦骑,居然跑了,毫不犹犹豫,连河岸都不靠近,就犹如一阵风般的消失在了远处。
这让原本想要整点高句丽的小部队来打打牙祭,好歹让那薛仁贵的火枪营发发威。
结果,高句丽的侦骑就像是流氓遇上了临检一般,溜得贼快,任凭自己等人出言挑衅也置之不理。
其他弟兄也满心不甘地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高句丽侦厅,心中甚是窝火,可又偏偏无可奈何。
运送辎重粮食,保证后勤通畅,虽然也是功劳,但是能有多少?
而现在,终于有了个借口和理由去追击将那柴令武射成重伤的男人,结果满心欢喜的撵了半天,虽然却消失在了荒野中。
所以是不是应该顺水推舟的继续向前,就在程三郎开始考虑这个问题的当口。
一旁的弟兄们,已经有人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处弼兄,连些高句丽的杂兵都没捞着,就灰头土脸的回去这不合适吧?”
“就是,咱们来都来了,总不能骂骂咧咧地扑了个空。”
那边的李思文凑到了程三郎身边小声地嘀咕道。“处弼兄,要不,咱们再往里走走?”
“为何?”程处弼头也不抬地问道。
“沿这梁水直上,可抵那辽东城畔,那辽东城本就是依梁水而建的。”
“真的?!”程处弼陡然眼中精光一闪,脑中同样闪过了一道亮光。
“那当然是真的。”李思文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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