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各种各样的咆哮与怒骂声此起彼伏,王玄策这位嫉恶如仇的好汉子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口。
破口大骂好向声之后,犹觉得不过瘾,清了清嗓子,就要发射。
一旁的许敬宗赶紧扯了王玄策一把。“贤弟切莫冲动。”
结果他这么一动,发射出去的子弹,落在了地面上。
看到他还想继续,许敬宗与李义府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左一右生生将他拖回了角落。
不多时,牢内的人们,就能够听到了牢外隐隐传来的惨叫声。
原本还想要说点好听话劝一劝这帮官吏的孔郎中哪里还乐意继续在此停留。
“本官再给你们两天时间,如果尔等再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官。”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满脸悻色地朝着监牢外行去,到得那监牢门外。
这才转头向那位牢头吩咐道。“牢头,从今日起,三餐减为两餐。”
“本官过几日再过来瞧瞧,居然敢如此羞辱于本官,我倒要看看他们的骨头能够有多硬。”
随着那名被杖责得奄奄一息官吏被抬回了牢房,原本喧闹不绝的监牢再一次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此刻,听闻了三餐减为两餐之后,一位大腹便便的官员,摸着自己的肚子。
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眼眶里边,已然有水花的晶莹。“狗贼,居然用这等卑鄙手段。”
“你们方才为何硬要拦阻于我?”
方才也本想冲到牢门前去吐唾沫击敌,却被李义府与许敬宗给拖回来的王玄策内心甚是不快活。
许敬宗朝着王玄策苦口婆心地道。
“玄策老弟啊,都已经这样了,我等就该先留着有用之身才是。”
“怎么,难不成许县丞想要投靠这帮奸佞?”
“当然不是。”许敬宗看到王玄策那副嫌弃的表情,直接就义正辞严的表明了态度。
“老夫与那些奸佞肯定是势不两立。”
许敬宗那张显得正气凛然的脸,还有那斩钉截铁的语气,让那王玄策老脸一红,正要开口说话。
却不想,另外一边的李义府直接呵呵凉笑出声来。
“许老这话在理,毕竟许老与我,都是程三郎的走狗鹰犬,替他做了不少知道多少得罪世家大族之事。
且又是残废之躯,就算是想要投敌,定然不会有人接纳。”
“……”王玄策瞠目结舌地朝着那李义府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许敬宗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货怪叫一声,直接就扑了上去。
看到这两位程三郎的鹰犬撕打在一起,王玄策用力地抹了把脸,赶紧挤上前去劝架。
“哎呀,二位,使不得,不至于,不至于如此……”
……
哪怕是断了一条腿,哪怕是年过花甲,偏偏身子骨颇为硬朗,方才缠斗中还占了上风的许敬宗揉着挨揍的眼角,并指如剑怒道。
“……李义府,你小子等着,成日埋汰嘲讽老夫,已经忍你很久了。
老夫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抹着鼻血的李义府撇着嘴,输人不输阵地继续嘴硬。
“哈,说得好像你还能活着走出牢笼似的。”
“呵呵,若是能够活着出去,你就跪在地上冲老夫磕三个响头叫声祖爷爷如何?”
“呸!你个老东西,想当祖父想疯了吧……”
看到这两个混帐东西相互攻讦,被关押在同一个监牢里边的那些官吏却都事不关已地在那边看热闹。
而且都躲得远远的,就好像生怕沾染上晦气似的。
虽然大家都被关押在牢中,但是在这刑部大牢里边关押的,几乎都是文官。
以老程家身负数十载文臣之敌的恶名,以及大唐第一恶霸的凶名。
再加上李义府与那许敬宗二人又是程三郎那只妖蛾子的帮凶,自然在文官圈子里边也变得人憎狗嫌。
至于王玄策,立下了不世之功,却只得到了一个五品散官封赏的鸿胪寺主薄,落到旁人的眼里,也觉得他就是个倒霉的灾星。
好在三个人都被关押在一个监牢里边,好歹能够抱团取暖。
在王玄策的劝说之下,这二位终于停止了互喷,王玄策看到气氛过于沉闷,决定找个话题。
“许老,方才听你的意思,难道咱们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呵呵……老夫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许敬宗说这话的当口,忍不住撇了李义府这个战斗力无比弱鸡的同僚一眼。
“真的假的?”
“以程三郎之智,怕是早就已经知晓了这洛阳必生乱象。”
“你有什么证据?”
“……”
第2666章 这洛阳官衙里边,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问出这话的,正是鼻孔里边塞着破布条,眼角发青的李义府。
许敬宗轻蔑地一哼,不过考虑到二人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当同僚,所以开诚布公地小声道。
“在洛阳生乱之前,老夫曾经有事,前往卢国公府求见程洛阳。”
“你们猜猜,我都见着了谁?”
李义府:“……”
王玄策:“……嗯,见着谁了,还请许老告知。”
看到王玄策如此配合,许敬宗不禁来了兴头,嘿嘿一声之后,极其小声地道出了一个震惊人心的消息。
“一个人也没见着。”
“???”王玄策脸色发黑地看着这位许县丞,很想一耳括子让他清醒过来。神特么的一个人没见着……
那边的李义府直接就乐了,可这一乐,直接就牵动了嘴角的伤处,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哪怕疼痛,他仍旧不忘记吐槽方才动手动脚坏了自己美姿颜的老混帐。
“吃了闭门羹,居然还当成好消息不成?”
“呵呵,你小子见识短浅,老夫当时敲了半天门,硬是没有人应门,遇上了巡守的捕快,这才知晓,卢国公府早就已经空无一人……”
“什么?!”王玄策这可是真的震惊了,呆愣愣地看着这位洋洋得意的许敬宗。
“所以,老夫断定,老奸,咳……英明神武的程洛阳,定然是收到了消息,又或者是推断出了洛阳有变。”
“这才会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老夫回了府之后,特地遣人打探,才知道程家几兄弟全都失踪了。”
支愣着耳朵偷听的李义府忍不住吐了一句槽。
“那就是说,程洛阳已然知晓了洛阳生变,可他为何不能知会你我二人?”
“他是不可能说的……”不等许敬宗开口,王玄策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兹体事大,他就算是真说出来,你会相信?”
“玄策老弟言之有理,不错,哪怕是那日,被人抓进这监牢之时,老夫都疑在梦中,怎么也无法相信。
两位辅政大臣居然跟世家大族联手,意欲将那晋王李治推上皇帝之位。”
……
王玄策亦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之后,想到了昔日自己见到陛下,与陛下亲切地聊天的场面,不禁眼眶一红。
“是啊,说实话,在这监牢之中的诸多同僚,又有几人愿意相信,陛下居然,居然会在晋阳驾崩了……”
“可是许县丞你为何觉得,我等能够离得了这监牢,得活性命?”
李义府唏嘘两声之后,开始关心起了自己的性命。
“呵呵,这还用说?”许敬宗年纪足足要比李义府长一辈,典型的一块过期老姜。
此刻,老辣无比的他抚着长须,继续小声地分析道。“陛下就算驾崩了,可太子殿下却在江南,与程大将军在一起。”
“若是那赵国公欲效秦朝旧事,就算是当今太子秉性如那扶苏。
可心狠手辣、老谋深算的程大将军却绝非蒙恬那样的愚忠之辈。”
“嘶……听你这意思,难道程大将军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呵呵,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老弟你莫要忘记了,而今太上皇与皇太孙尚在晋阳。
而太上皇虽年老,却积威甚重,若是太上皇有心起复,指不定……”
王玄策一脸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两位越说越离谱,脑洞大到没边的奸臣能吏。
恨不得拿许多天都没有洗过的臭袜子把这两个脑子里边满是阴狠毒辣和算计的混帐玩意臭嘴给堵上。
“你们二位,能不能冷静一点,我怎么越听你们说,越觉得头皮发麻。”
看到王玄策那越来越黑的脸,还有那明显有种控制不住想要镇压奸佞的可怕眼神。
许敬宗赶紧打了个哈哈,然后一副正气凛然地道。
“我们也只是推断,推断而已,总之,赵国公虽然在朝野极有声望。
可问题是太上皇尚在,他的声望还能大得过太上皇不成?
至于主持洛阳军务的张亮那老小子,在一干武勋之臣中就是个末流的货色。
能为国公,靠的也就是逢迎拍马,跟着李绩等一干名将身后蹭功,方有今日。”
听到了他这番分析,那李义府也两眼一亮,兴奋地小声插嘴道。
“不错,那西京留守柴绍乃是上皇的女婿,手握关中重兵,他若倒向谁,那谁就能得关中,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而且太子殿下才是名正言顺的天下之主继承者。那晋王年少,籍籍无名,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不错,正是基于这些,所以老夫并不看好那些世家大族真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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