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这是什么鬼典故,嗯,虽然用李世民来类比秦始皇,太子李承乾类比公子扶苏,晋王李治类比胡亥都没有问题。
但问题是,李斯是谁?赵高又是谁?这两个家伙可都是遗臭万年的反派好不好?
“诸君,我等世家系出名门望族,又掌天下近半官吏,倘若咱们振臂一呼,必定可以左右天下人。”
“并且,不光是我们,还有那位陛下最亲密的战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在朝中威望极重的赵国公。”
“他若是能够站出来,力挺晋王,又有我等一起共同拥戴,诸君……”
“那位素无重望的太子李承乾,他又能如何?”
“诸位,你们可想好了,那位晋王李治性格柔软,其妃又是出身名门世家。”
“正好利于我等控制,更何况,长孙吏部与太子李承乾素来不睦。
他也想长孙氏能够福泽绵长,定不愿李承乾登基为帝……”
“那个贤弟你且先等会,容愚兄缓缓……你这,你这想法也太过大胆了点。”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些守在长廊尽头岸边的郑氏家丁们,都颇为好奇,今日是怎么了。
这帮子世家大族的话事人,过往顶多也就是在这里碰个头。
商议一些隐秘之事后,就会开始谈笑生风,饮酒作乐。
可是今日,他们这帮子老爷们在水榭里边已经呆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居然还在那里嘀嘀咕咕,似乎没完没了的架势,实在是令人吃惊。
最终,一帮子老朽终于觉得体力不支,郑元寿半瘫似地靠着榻,最终拍板定论道。
“倘若真要如此做,除非……除非能确定李二郎不久于人世。”
“不然,等待我等的,那可就是天崩地劣一般的灾祸啊……”
“那位太上皇……”
“太上皇老朽,不问政事多年,倘若亲子死在眼前,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此重大的打击之下,他又能如何?”
“这倒也是,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作布置?以防到时候措手不及?”
“这是自然,诸君,既然大家都觉得可行的话,那么,咱们就都要动弹起来,利用一切手段……”
……
长孙无忌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书信,这封书信,是来自于自己的好基友禇遂良命心腹日夜兼程送入洛阳的。
长孙无忌足足失神了近柱香的功夫,这才缓缓回魂。
禇遂良书信中所描述的晋阳宫内外的异动,让长孙无忌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
他很清楚,李世民是一位性格十分要强,而且相当好脸面的君王,倘若不是真的撑不住。
他绝对会控制住消息,而且还会强撑着露面,让臣工们觉得他仍旧身强体健。
而现在,见到过他的,只有那帮子手握重兵的武臣,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的情况,怕是相当不乐观。
信使就跪坐在书房中,长孙无忌没有开口,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呆着,不敢问也不敢动。
“你且先回去,告诉禇侍郎,让他不要做多余之事,盯紧晋阳宫那边就好。
有任何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遣人告知老夫,明白吗?”
“小人明白,定然会一定不漏地回禀我家老爷。”
看着这名信使在管事的引领之下,离开了书房,长孙无忌抬起了手,轻抚着眉头方才紧皱出来的川字纹。
就在这个时候,刚把信使送走的管事又匆匆地赶了回来禀报,说是郑元寿与王揆再次前来拜访。
犹豫了半天的长孙无忌长叹了一口气道。
“不见,就说老夫身体不适……罢了,且先见上一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
宾主相见分坐下,那王揆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老朽今日与元寿兄冒昧登门来拜会赵公,实在是因为在晋阳发生了一件大事。
老朽甚是忧心忡忡,与元寿兄商议之后,觉得还是禀告赵公一声为好。”
长孙无忌长眉微挑,抚着长须淡然一笑。
“还请王先生明言就是,某也想要听一听,到底是何大事?”
“老朽接到了来自晋阳的家书,言及近日陛下所居住的行宫晋阳宫发生了一些怪诞之事……”
“若是事关晋阳宫,老夫也略知一二,二位就不必再言了。”
长孙无忌打量着这两位世家大族的代言人兼话事人,似笑非笑地道。
“这……”王揆看到长孙无忌如此反应,不禁一呆,这下子,直接就把他给整得有些无语了都。
“那不知赵公对于另外一件事情,是否有兴趣?”一旁的郑元寿抚着及腹的长须,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何事?”长孙无忌目光移到了郑元寿身上,却见郑元寿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郧国公张亮好养术士,这想必赵公也是知道的,可不知赵公知否,郧国公私养义子……”
“数百义子,郑老,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情,你能确定?……”长孙无忌顿时脸色大变,份外震惊地看向郑元寿。
“赵公,老朽敢说出来,就敢打保票,他张亮张不详(张亮字不详),确生异志。”
“这个把柄,在老夫手中,不过只是一个把柄,可若是落在了赵公手上的话……”
长孙无忌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目光闪烁半天,这才声音显得有些黯哑地问道。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2642章 听舅父的,你要留在洛阳,负担起监国重责
郑元寿与王揆辞别了长孙无忌,离开了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此刻却犹如一头困兽般地,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目光阴沉。
陛下病重到已经难以治事,而太子尚在江南之地,而倘若自己能够掌握住帝都洛阳。
而今监国的,乃是晋王李治,这个没有什么主见,又向来乖巧柔顺的嫡皇子。
与这些世家大族联起手来的话,怕是,足可以改变自己,不,甚至是整个长孙氏的命运。
就在他眼中的野心快要把理智所淹没的当口,看到了一旁的架子上,陛下所赏赐的琉璃器皿的瞬间。
长孙无忌脚步一滞,不行,不能太过冲动,万一,陛下病好了呢?
倘若真是的那样,哪怕是李治已经在这洛阳城内登基。
面对着这位戎马一生,在大唐军民心目中,威望至高的李世民跟前,也只有乖乖伏地请罪的份。
虽然长孙无忌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可是,他的内心,却总有一股子叫着野心的火苗,时不时蹿出来燎上一燎。
“来人,备下车驾,老夫要去见晋王殿下。”
……
李治这些日子过的甚是开怀,作为一位监国亲王,虽然大事都要经由舅父与朝臣决断,自己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人形图章。
可是那种坐在案几后边,享受百官朝拜的感觉,让李治觉得爽感已经都要突破颅骨了。
只不过考虑到,等亲爹从那晋阳回来,又或者是大哥从那扬州平安归来。
自己刚刚尝到了权力的甜,就要被他们像是扔件破衣服一般随手丢开。
一股子强烈的失落感,就会开始缭绕在心间,久久难以释怀。
这让李治心中甚是恼恨,为什么那帮贼子,办事情如此不靠谱,他们倘若真的把大哥给弄没了。
自己兴许会伤感,但是那样一来,跟那年纪幼小的侄儿皇太孙李象相比起来,自己更有资格站出来主持大局。
“殿下,殿下,赵国公有急事求见殿下。”一名管事太监快步而来之后尖着嗓子道。
“舅父?他来做甚……”李治有些错愕,但还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亲自出迎。
不大会,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长孙无忌,李治赶紧乖巧地朝着长孙无忌一礼,露出了一个乖巧而又无害的笑容。
“治见过舅父。”
长孙无忌笑眯眯地上前搀扶起了李治,目光一扫左右沉声言道。
“好了,殿下不必多礼,嗯,老夫有事,还请殿下屏退左右。”
听着这种很不客气的语气,这让李治心中甚是恼怒,表面上却仍旧是一脸乖巧地点头应是之后,将人驱赶到远处。
耳朵边就传来了长孙无忌的声音。
“殿下可知道,陛下北巡漠南,听闻了太子殿下在扬州受刺一事后,惊怒交加之下,重病不起,滞留于晋阳宫中。”
“什么?!”李治霍然转过了头来,震惊到无以复加。
长孙无忌一双利目,深深地看了李治一眼,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李治的肩膀。
“此事过于隐秘,老夫亦是好不容易才知晓的这个消息。”
李治显得很是手足无措,眼眶渐渐发红,表情显得那些的无助,眼巴巴地看着跟前这位亲舅舅道。
“那这,这可如何是好?舅父,治想要去晋阳见一见父皇。”
“胡闹。”长孙无忌面色微微一沉,瞪了李治一眼轻斥道。
“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越要镇定,你父皇倘若真的在那晋阳生了什么意外。”
“你就算是去了,也无助益,听舅父的,你要留在洛阳,负担起监国重责主持大局。明白吗?”
“治……治听舅父的,可是万一父皇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看着李治那副模样,长孙无忌嘴角隐蔽地扬了扬,拍着李治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抚起这位嫡皇子。
好半天,等到李治情绪稳定之后,长孙无忌又盘恒了一会,这才施施然地离开了晋王府。
而李治恭敬地将长孙无忌送到了府门口,看到他登车而去,这才紧抿着双唇,回身缓步而行,表情显得那样的患得患失。
不料,这才行不多远,又有人赶来禀报,说是妻舅柳奭与妻子王氏的叔祖父王揆有紧急要事,求见自己。
李治砸了砸嘴,再一次转身,朝着府门口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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