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不少不明真相的宫卫也直接朝着东宫禁军近逼,很快,双方开始短兵相接。
尉迟宝庆大吼一声,直接跃下了台阶,朝着那萧宫监所在的方向径直狂奔。
深晓自家大佬尉迟宝庆本事的一干东宫禁军纷纷避让,然后再跟随着这位强壮程度堪比棕熊或者野牛一般的尉迟将军冲阵。
……
吴千牛正领着几名东宫禁军,缓缓巡逻于那江都宫南门附近,就在与一队宫卫交错而过的当口。
吴千牛若有所觉地下意识看了一眼对方,正好看到了错身而过的宫卫肩膀一斜。
一道光亮让吴千牛下意识地一眯眼,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武将,他第一时间俯低了身形。
身后边,传来了袍泽的惨叫与哀嚎,而他则奋力朝前一个翻滚狂吼敌袭,然后不管不顾地直接从那一丈多高的宫墙上翻滚下去。
“快,杀了他!”偷袭失败的一名宫卫不禁气极败坏地低吼出声来。
此刻,又一队宫卫正朝着这边快步行来,等看到了这队与他们同样装扮,却根本不认识的宫卫之后。
双方开始绞杀在一起,真宫卫与假宫卫的冲突,以及那些杂役纷纷抄起了兵器……
整个江都宫内,厮杀之声此起彼伏。
……
江都宫东城的南城门已然被生生撞开,左屯卫的精锐,此刻正十人一队,横列成阵,缓缓向北进逼。
一声声地伏地不杀之声,此起彼伏,程大将军此刻就立身于那南城门楼子上。
身披重甲,威风凛凛地负手而立,身后边几名左屯卫将校也全都顶盔贯甲簇拥于左右。
而程大将军的胸前还悬着一副亲儿子爱心版小巧型双筒望远镜。
可惜天色太黑,莫说用望远镜,就算是有千里眼也白瞎,只能悬挂在胸口当个吉祥物。
此刻,程咬金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与甲片撞击之声从侧后方传来,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名郎将快步而至。
“大帅,方才收到消息,江都宫南门我们的人已经叫了好几次,可是他们就是不开门。”
“末将听到了里边江都宫内传来了隐隐的厮杀之声。”
“什么?!”好些左屯卫的将校不由得脸色大变,齐刷刷看向仍旧安若泰山的程大将军。
“都慌什么?有尉迟家的小子撑着,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事。”
“你若是叫不开门,那就直接攻门,一刻钟之后,倘若拿不下江都宫南门,你提头来见本帅。”
听到了程大将军那牙缝渗出来的凛冽,这名将领大声应诺之后,飞快地朝着城楼下跑去。
程咬金眯起了两眼,继续观察着远处,十数息之后,终于得见到那东城的北门处冒起了熊熊的火光。
还有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摇来晃去的大旗,那是之前就约定好的信号,代表着东城的北城门,都已经落入到了左屯卫之手。
程咬金两眼一眯,原本那副冷酷无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传本帅将令,擂鼓,告诉东城北面的赵郎将,让那小子给本帅快点。
两刻钟后,务必要与吴郎将在东城内汇合,命所有人放下武器。
敢有向我左屯卫弟兄举刀兵者,必是叛逆,当场格杀!”
“诺!”
“至于江都宫那边,本帅亲自走上一遭,你们几个各归本阵,注意江都宫周边动静。”
“诺!”
军令下达之后,程大将军龙行虎步,下了城楼,打马而去。
很快,两千铁甲精锐跟随着程大将军,朝着那江都宫南门赶去。
江都宫南门,此刻已然是厮杀声震天,面对着那些训练有素,攻城拔寨经验极其丰富的左屯卫老兵。
即便没有准备什么正经的攻城器械,可面对着这高度才一丈多高的宫墙。
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有的是办法就地取材,将那些如狼似虎的老兵送上墙头。
第2634章 程家父子,不愧是太子殿下的福星
城头之上的那些数量本就不是很多的死士又哪里能阻拦得住。
他们虽然个人本领高强,可是他们更擅长于单打独斗,又或者是小团体作战。
面对着那些结阵进退,号令齐整的大唐左屯卫精锐,根本就像是一头恶狼,偏偏遇上了一群勇猛的猎人。
不但难以对这些身披重甲的左屯卫精锐造成重大杀伤,反倒是时不时就会被如林的枪阵扎得浑身是洞。
又或者是被一波波的箭雨,射成倒地宛若冬眠的刺猬。
仅仅一波攻势,城门就宣告易手,落入了左屯卫精锐的控制之中。
而此刻,萧宫监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前后左右,都是厮杀声,刀兵撞击声响个不停。
而那些伪装成宫卫的死士,以及不明真相的宫卫,此刻正在与东宫禁军厮杀成一片。
听着耳朵里边传来的各种声响,萧宫监捂着腹部伤口的手越来越无力,只能努力地大口吸着气,似乎想要活得再长久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陡然听到了极远处,传来了如浪如涛的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而那些东宫禁军们兴奋的狂呼,以及那一名名死士的倒地,让萧宫监的听觉,仿佛渐渐地变得遥远。
直到看到了那卢大那枚人头滚落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他那副死不瞑目,已然狰狞扭曲到变形的表情。
萧宫监的嘴角,肆意而又无力地轻扬,旋及失去了意识,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
朱刺史陡然翻身坐了起来,看着跟前前来禀报消息的差役,感觉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给劈得呆若木鸡。
“你,你敢确定是江都宫那边?”
“使君,小人可以确定,就是江都宫那边起火,而且还有厮杀声。”
“左屯卫的几座大营都灯火通明,小人本想靠近一些,却被那些左屯卫的游骑驱赶,不许靠近。”
朱刺史扶着榻沿扶着那发晕的脑袋,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前方,喃喃地低声诅咒道。
“……我的老天爷,是哪个混帐王八蛋,老夫要宰了他,要宰了他!!”
“使君……”
“快,快来人,本官要亲自赶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刺史站起了身来,定了定神之后,立刻大声吩咐道。
“使君万万不可,那些左屯卫的骄兵悍卒,若是伤了使君……”
“倘若本官不去,太子殿下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官百死不恕。”
“来人,调集所有差役,立刻赶往江都宫营救太子殿下。”
不管怎么样,态度一定要拿出来,现如今只能祈求满天的神佛保佑太子殿下安然无恙。
朱刺史很清楚,太子殿下,倘若真的在这扬州出了意外,扬州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就算是自己这位扬州刺史的项上头颅,也只会成为陛下发泄怒意的牺牲品。
……
李承乾在楼船之上,与妻子苏氏相拥而眠,安然地睡了一个好觉,只是,这个好觉,只睡到了天色刚刚擦亮,就被吵醒了过来。
李承乾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窗外,朝着太子妃苏氏安抚两句,这才起身。
等到李承乾看到了一名浑身犹如水洗的左屯卫将领站在自己跟前禀报起了那江都宫生变。
有大量不明身份之人,潜藏于江都宫与江都宫宫城内,肆意杀人放火的消息。
李承乾足足数息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于詹事,还有尉迟将军他们,如何了?”
“殿下放心,尉迟将军已经与程大将军里应外合,荡平了江都宫内的贼子,如今正在江都宫中搜捕残余。”
“另外,居住于东城的一干东宫属官,于詹事、张少詹事等人皆尽安然无恙,只是有两名官员,还有十余名随员被害……”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来人,速速备下车驾,孤现在就要过去。”
“太子殿下,如今江都宫中尚未清理完毕,程大将军命末将前来禀报。
就是想请太子殿下先不要前往江都宫,这里有大军拱卫,当可保殿下安泰,避免再有意外发生。”
等到那名将领快步而去,李承乾听到了身后边传来的异响,一扭头,就看到了太子妃苏氏探出了半个头来。
不等那脚步声消失,太子妃苏氏就径直扑了过来,直接扑进了李承乾的怀中,久久不愿抬头。
感觉到了胸襟传来的湿热,心中怜意大起的李承乾轻轻地拍着妻子的肩膀,小声地安抚道。
“好了娘子,都过去了,你看,父皇早就有了安排,特地派遣了程大将军保护咱们一家子,我们肯定能够安然无恙的。”
“嗯……”苏氏闷声轻嗯了声,半晌才抬起了头来,那双满是水气的清眸看着夫君,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夫君所言极是,程家父子,不愧是殿下的福星。”
“是啊,上一次,为夫为处弼兄所搭救,而这一次,又为程大将军所救。”
李承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沉肃地看向大开的门外。
“孤倒要看看,那位萧宫监还有扬州的朱刺史,怎么给孤一个交待。”
……
当日,程大将军在那江都宫镇守到了正午时分之后,这才轻骑赶往扬州码头。
随后,大量的扬州官员被程大将军奉太子教缉拿,关押于扬州城内。
随后,左屯卫中分中一军,接管了扬州城防,直到黄昏时分,整个扬州城内外人心惶恐不安。
不过这一切,都与程大将军与无,现在的他,正与几位东宫重臣齐聚于太子殿下驾前低声地商议。
“殿下,我们一共抓捕到贼子二十七人,其中十三人伤势严重,不过现在,左屯卫军医正在给他们救治。”
“再有,那位萧宫监也是身受重伤,正在救治中,暂时无法审问……”
“臣已经遣人去查封萧宫监府邸,这才发现,萧宫监府中老少十七口人,皆已经被人毒杀,藏于萧府的地窖之中。”
“辛苦程太保,此番若无程太保料敌于先,暗中筹谋布置,怕是孤,与诸位卿家,将难逃此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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