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大惊小怪做甚,这可是吴王殿下的主意,你们难道还想要违抗?”
“不不不,这是我与处弼兄共同想到的办法,你们还愣着做甚,赶紧去办。”
“……”李德、李敏,邓称心以及程发、程达弟兄等人,全都一脸呆滞地看着这二位。
真不愧是被陛下当面痛斥为妖蛾子的程李组合,可能怎么办?自己等人也没有那个拨乱反正的能力。
而此刻,某位站在屋外,耳明目聪的侍卫听到了里边的低声交谈之后,张整脸都黑成了锅底色。
可是上峰说过,自己的任务只是负责默默地记录他们的一言一行,绝对不能主动暴露身份。
但问题是他们要干的事情……算了算了,爱咋咋,反正老子也是奉命行事。
……
李义府与许敬宗哪里乐意休息,哪怕是被人污辱了。
可是,只要两人之间有一个人没有躺下,另外一个人就不敢坐下来。
他们离开了洛阳官衙之后,都强打精神回到了工作岗位上,继续为了洛阳的交通事业的兴旺发达而努力工作。
一直忙碌了一整天,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休息。
而那些署名文章被篡改的文官们,通过了那种伤害性不大,但是污辱性极强的手段报复了那两个混帐之后。
都深感念头通过,心情份外地愉悦,甚至还有几位官员聚在一起好吃好喝了一顿,这才美滋滋地回府歇息。
至于那位在府中养身体,顺便构思致仕奏折的孔祭酒,亦是从派出去打探的亲随口中。
知晓了那李义府与许敬宗被报复的消息后,更是高兴得晚上都多吃了半碗。
不过好在,李义府与那许敬宗都已然经过了头天的遭遇之后,都警惕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都加派了家丁抄起棍棒,打着灯笼巡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二人离开家的时候,都多带家丁拱卫左右,所以一整天都平安无事。
到了官衙之时,程洛阳这位主官,仿佛昨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该安排工作就安排工作。
安排完之后,直接拍屁股闪人,半点也没有提要帮李义府与许敬宗报复那些官员的事情。
这让李义府与许敬宗不禁有些意冷心灰,原来程三郎也有吹牛逼不做实事的时候。
但那又如何?自己还能去责问程三郎为什么不为咱们哥俩报仇雪恨不成?
二人颇为沮丧地对视了一眼,迈开比起昔日沉重的步伐,朝着官衙外面走去。
不大会的功夫,就有人将这两位的异样,禀报到了程三郎的耳中。
第2491章 老爷,那些字不能洗,只能拿刀刮掉
“这会不会寒了他们的心?”李恪小声地朝着程三郎询问道。
“要不要跟他们哥俩说清楚?”
已经开始在洗牌的程三郎麻利地洗着手中的竹牌,头也不抬地道。
“等办了事,再告诉他们哥俩就成,现在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昨个他们才遭殃,当天晚上就被人搞事情,反倒会让人怀疑是他们二人干的。”
“虽说他们哥俩也不是什么好鸟,但终究我也不希望他们被那帮子文臣暴怒之下,再断胳膊断腿的。”
“那样既耽搁桥梁建设的工期,那两个家伙指不定还以为程某是故意祸害他们。”
听到了程三郎这话,李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也是,搞事情也不能太过明显,容易被人抓着痛脚。
罢罢罢,处弼兄都不着急,自己急个啥,安心看戏就成,反正自己就喜欢看个乐子,至于其他的,爱咋咋。
李·乐子人·恪眉开眼笑地搓着双手,开始摸起了竹牌,干啥都不能忘记休闲娱乐,这才是自己喜欢跟处弼兄打配合干大事的根本原因。
这一打,又是一天,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打到了黄昏的时候,邓称心悄悄地凑到了程三郎的耳朵边,小声地嘀咕了半天。
程处弼扬了扬眉头,嘿嘿一乐,把牌一撂。
“贤弟,今天你请客,咱们哥俩到上林坊那里吃顿好的去。”
看到了处弼兄的表情,李恪瞬间秒懂,两眼顿时亮了起来。
“……成成成,今日小弟我请,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上林坊附近,就离孔颖达等一干官员的住宅不远,看样子,处弼兄也忍不住了。
……
夜晚,天色漆黑一片,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地出现在了孔颖达的府邸外面。
这些人全都蒙着脸,口鼻上还带着大大的口罩,然后抄起了类似于拖布一样的玩意,怼进了一只被揭开盖子的木桶里边。
拔出来之后,就在那刷着石灰,显得干净洁白的府墙上,开始写字……
不大会的功夫,几个笔锋无力,造型扭曲的字醒目地呈现在墙上。
不远处,一个高大昂扬的蒙面人,还有一位身材纤瘦,就是有个比较挺拔的啤酒肚的蒙面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这内容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呵呵……怎么,难道你还想写上,天残老人到此一游?”
“……兄台,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你瞅过《孙子兵法》没?这就叫混水摸鱼。咱们要干的就是混淆对方的视线,让他们捉摸不透是谁干的。”
说话间,那位执笔,哦不……执拖把的哥们,终于写完了字。
后退数步之后,直接嫌弃地把拖把往地上一扔,招呼着同伴们抬着桶,悄然地离开。
之所以要留下拖把,主要是那玩意滴汤摆水的,携带不方便,而且还容易给别人留下行动轨迹。
所以,足智多谋的某人,早就已经考虑万全,不然怎么能叫完美的报复计划?
看到那帮黑影已经忙碌完,高大的身影拍了拍身边的好搭档。
“行了,赶紧走,还有好几户人家要跑,争取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家歇息,莫要露出破绽。”
“……行吧,赶紧走。”
一行人悄然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之后,许侍郎、萧舍人等人的宅院外面。
都被人用拖把,或者是类似的书写工作,在院墙上,又或者是门口,写下了醒目的字句。
干完这一切之后,犯罪团伙往巷子里边一钻,再出来的时候,则变成了高大英武的程三郎,还有那位面如冠玉的吴王李恪。
哥俩说说笑笑地打马而行,仿佛方才只不过去干了一件小事情。
这个时候,前方不远处,一队巡夜的捕快,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快步前来。
一打灯笼,这才看到,居然是洛阳令程三郎与吴王殿下李恪这二位,赶紧恭敬地上前行礼致意。
程处弼翻身跃下了马背,笑眯眯地上前打量着这帮子站得笔直的捕快。
“尔等巡夜辛苦,怎么样,可有发现歹人在胡作非为?”
“禀程洛阳,小弟与弟兄们已经巡了五个坊,都没有发现歹人。”
那位捕快头领赶紧讨好一笑。“谁有胆量,敢在程洛阳你的治下犯事?”
一干捕快也都频频颔首,连声符合不已。
程处弼心怀大畅,爽朗一笑,又勉励这帮捕快几句,这才回身上马而去。
李恪扭头打量着那只巡夜队伍离开,不禁庆幸地小声道。
“乖乖,咱们要是动作慢点,岂不就……”
程处弼呵呵一乐,自信而又从容地摆了摆手道。
“岂不就什么,都是程某的手下,难不成,他们还敢污蔑上官?”
“……”李恪终于明白什么叫黑暗的官场,眼前这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睡了一觉之后,整个人都感觉精神了不少,孔颖达刚刚洗漱完,用了早餐。
然后来到了自家花园里边溜达,活乏下身子骨,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了管家气极败坏地赶了过来。
“老爷,老爷……有人在咱们家院墙上写字。”
“啥?!”作为饱学之士,最讲究斯文形象,又颇爱整洁的孔颖达瞬间脸色大变。
“哪个混帐东西做的?都写了什么?”
“小人也不清楚是谁干的,不过写的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啥玩意?”孔颖达整个人都迷了。老夫好歹也是曲阜孔氏,身家丰厚之极,打小就锦衣玉食的人物。
怎么可能去欠谁的债?这分明就是污蔑,赤果果的污蔑。
孔颖达不禁气血上涌,迈开脚步就想要往外走,他想去亲眼看看。
“走,老夫亲自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混帐玩意,敢如此污我门庭。”
管家抬手想要拦阻,但是孔颖达已然健步如飞的而去,只能赶紧撩起前襟前追。
不大会的功夫,孔颖达就步入了府门,就看到了府门外不少人站在街道对面。
正在那里对着府门左侧的院墙指指点点。
孔颖达一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了洁白的院墙上,涂抹着黄褐色,造型一点也不美观,但是却十分醒目的八个大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而站在字的下方,几名家丁明明跟前有桶,手中有拖把,可一个二个傻不愣登的,根本不动手。
看到了这一幕,孔颖达脸色瞬间一黑,大声训斥道。
“你等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动手,把那几个字给擦洗掉。”
管家满脸无奈地小声道。
“老爷,抹不得,那只能让人拿刮刀给刮掉。”
“啥意思?”孔颖达转过了头来喝问出声。
“老爷,字是那些缺德玩意,用粪水写的。若是沾了水,怕是味道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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