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早就已经养成了看报习惯的张玄素赶紧让心腹亲随跑过去买报纸,而他则继续赶了过去。
行不多远,就看到了正在指挥随员安排的东宫大管家,太子詹事于志宁。
“于詹事,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催催殿下,赶紧上路吧。”
“行,那辛苦少詹事你在此看看可还有什么遗漏,于某这就去见太子殿下。”
于志宁快步朝前而去,此刻,唏嘘感慨完的李承乾正在跟那位新姑父小声地道别。
看到了于志宁朝着这边快步而来,李承乾抬眼看了下天色,朝着柴绍一礼。
也转身走向自己的车驾,等到李承乾端坐好之后。
对着那宁忠公公扯起嗓子尖叫。“太子起驾!”
柴绍这位西京留守,率领长安的上下官员,齐刷刷地朝着大唐太子殿下恭敬行礼。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
第2472章 孔祭酒居然在《洛阳旬报》上吹捧程三郎
长安城,昔日的前隋帝都,大唐立国之后,亦在此建都,至今已有二十余载。
而今,因为人口的暴增,以及气候的多变,灾害频发,关中,已经负担不了这么沉重的负担。
随着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的离开,长安作为大唐帝都的历史使命,也已然终结。
但是,关中的地理位置,对于大唐帝国而言,仍旧是极其重要的。
所以,长安,成为了大唐帝国的西都,作为大唐丝绸之路上最为重要的一个枢纽。
而且关中沃土千里,随着大量的人口的离开,至少也可以让关中那脆弱的生态得以休生养息。
李承乾坐在马车里边,与娘子苏氏,正在小声地窃窃私语。
“夫君,之前妾身一直想着要离开,可是如今真要离开,反倒有些舍不得……”
依偎着李承乾的太子妃苏氏,看着那渐渐远离的长安城,小声地道。
李承乾微微颔首,颇为感慨地道。
“是啊,毕竟咱们夫妻在关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一时之间,的确会有些不适。”
“不过,咱们离开这里,也是不得已的……关中已经无法承担这样的负荷了。”
“妾身明白,幸好太上皇明事理,而父皇又英明果断,不然,日后若是夫君主政,少不得又要在长安与洛阳之间,领着文武百官,奔波劳碌。”
听到了娘子这话,李承乾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打量了下左右,凑到苏氏地耳边小声地嘀咕道。
“嗯,为夫犹记得当初,父皇听闻了这逐粮天子、跑马皇帝时的表情……”
听到了这两个称谓,苏氏赶紧把头埋低在夫君的肩头,强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笑声,抬手轻捶了下夫君,太不正经了。
……
太子殿下夫君二人在车驾里边小声地笑闹,外面的护卫与属官自然听不到什么。
而随着离开长安不过十数里,伴随着那越来越劲疾的风,大雪,已然翻飞而至。
那位宁忠公公,此刻也只能跟那位马车夫肩并肩,迎着寒风吸着清鼻涕。
昨个刚好伤风,还没好全,结果今天又遇上了寒冷,这鼻涕可是越发的酣畅淋漓。
他时不时嗞溜清鼻涕的声音,听得那位马车夫浑身都不自在,不过这位马车夫可惹不起这位太子殿下的心腹,只能强忍住恶心,继续专注地打马前行。
宁忠此刻已然将头上所戴的风雪帽的一双护耳放了下来,总算是感觉稍稍舒服了些。
没错,现在他头上戴着一顶汉唐商行出品的冬日头部保暖神器:风雪帽。
全称应该叫护耳风雪帽,这种棉质的冬帽,原本就属于是汉唐商行给大唐军方提供冬装之时的标配。
由于这种帽子不但暖和,而且还能够保护人们的双耳不至于在北方陡峭的寒冬中受冻。
所以,一经传开之后,瞬间就获得了广大百姓的欢迎。
就像现在,身边的马车夫,以及那些护卫在太子车驾两侧的那些将士,头上就戴着那玩意。
而随着雪花翻飞而来,张玄素早早地就已经缩回到了马车里边,马车中那个不大的铁炉子,持续地散发着暖意。
虽然比不得在屋子里,却比过去只能捂个小碳炉子强多了。
至少外面是零下,车内好歹能够维持在十来度,不至于让人浑身直哆嗦。
还有那铁炉子上固定着的水壶子滋出来的水蒸汽,让马车里边不会显得过于干燥。
烘烤了一会双手,终于觉得身上舒坦了不少之后,张玄素让同样缩在马车里边烤火的心腹将报纸给递过来。
眼珠子这才扫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
“《洛阳旬报》,这,什么时候有这份报纸了?”
“老爷,这是今日新出的,报童说,跟这《长安旬报》所刊载的内容大部份都不同。”
“小人想着老爷你喜欢看报,所以就一样都买了一份。”
听到了亲随之言,张玄素满意地微微颔首,抚着长须一边看一边点头道。
“唔……没想到,这洛阳居然也有了报纸,那老夫倒要好好瞧瞧。”
……
作为太子詹事,于志宁在听闻了开始降雪之后,赶紧出了马车,策马开始巡视起了队伍。
一面跟那些负责护卫的将领们交流,争取能够赶在天色擦黑之前,赶到宿营地落脚。
就在于志宁经过了一辆马车之时,突然听到了马车内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这,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如此熟悉的嗓音,顿时让于志宁反应了过来,发出这声大叫的,正在少詹事张玄素。
只不过,于志宁实在是不明白,这位在风雪中龟缩在马车里边呆着的张少詹事在鬼叫什么。
忍不住打马凑到了马车旁,敲打着马车的车壁喝问道。
“少詹事,张少詹事可在?”
很快,马车的窗帘被撩了起来,露出了一张显得有点气极败坏的面孔,正是那位少詹事张玄素。
“张少詹事,本官方才听到你在那里大声吼叫,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面色涨红,内心愤忿不已的张玄素听得此疑问,忍不住下意识地吐槽道。
“那,那位孔祭酒他居然在这《洛阳旬报》上,吹捧那程三郎……”
“哈?”于志宁听到了这话,忍不住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你说谁在吹捧谁来着?”
……
十数息后,于志宁坐到了张玄素的马车里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这份《洛阳旬报》。
看着那眼熟的行文风格,在文章里边,对程三郎、李德奖、吴王李恪等一干大唐武勋子弟大肆吹捧。
还有那近乎于阿谀奉承的态度,偏偏又有理有据的赞美,这实在是刷新了于志宁的三观。
脑海里边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不到,想不到这位受人尊重的博学鸿儒,居然也背叛了大唐斯文人的队伍。
第二个念头就是,难不成,孔祭酒遇上了什么疑难之暗疾?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着想。
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按捺住内心的嫌弃,为那票妖蛾子高唱赞歌……
“这,这怎么可能……”
第2473章 不会是处弼兄用来恶心孔祭酒他们的手段吧
于志宁满脸皆是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不已,哪怕是自己这位斯文人跟那程三郎的关系。
已经算得上不错,毕竟自己当初与程三郎同为东宫属官,同为太子殿下效命。
但是那小子,成日偷奸耍滑,要么就是装愣充横,又或者是干坏事喜欢拉人下水。
说起那段跟程三郎相处的日子,于志宁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跟同僚相处。
而是跟妖蛾子为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受到怎样的惊吓,当然也可以是惊喜。
哪怕是程三郎那小子救过自己性命,但若想让自己主动在报刊上登载文章去吹捧程三郎、吴王李恪这帮子家伙。
于志宁觉得自己宁可耍死狗躺在家中养病,也绝对不乐意去动一下自己书房中的紫毫笔。
自己都是这样,更别提那位跟老程家有着血海深仇的国子监祭酒孔让梨,哦不……孔颖达老先生。
说起孔祭酒跟程家人的恩怨,啧啧……那故事多到绝对可以写成厚度堪比《史记》这样的历史巨著。
而且内容一点都不水,绝对是满满干货,精彩纷呈,充满地记录了孔颖达与程家人发生各种冲突从而导致的斑斑血泪史。
就连跟前蹲着的这位满脸难以置信之色的张少詹事,与跟那程三郎有着一难状况频发,让人哭笑不得的冲突。
张玄素薅着长须,表情很是气极败坏,连连摇头不已,嘴里边神神叨叨地反复嘀咕着不可能。
张玄素一直与那孔颖达关系不错,二人交情多年,都对程三郎那个狗贼恨之入骨。
可是现在,这才一年多没见面的老友,居然会在这报纸之上,发表这种为那程家人吹捧的文章。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孔颖达这是想要跟天下读书人进行切割,转投向那粗鄙武夫的阵营?
可孔颖达乃是圣人后裔,他这么做,他就不怕他祖宗的棺材板压不住吗?
就在张玄素思绪万千的当口,就听到了于志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一次发出了惊叹声。
“我的乖乖……这,这浓眉大眼的萧舍人居然也……”
“也什么?!”张玄素一扭脑袋,顺着于志宁的目光落在了《洛阳旬报》上,瞬间,眼珠子再度鼓了起来。
不大会的功夫,张玄素的心腹在马车外,遇上了另外几位相熟的,神神秘秘地这么一传播之后。
整个东宫属官阵营几乎瞬间就炸开了花,怎么可能?
一干官员都纷纷赶去张玄素的马车处打听情况,可是报纸就那么一份。
有性子急的,直接让亲随拔转了马头,朝着那距离还不算太远的长安城狂奔而去。
赶回长安城,买上个几份《洛阳旬报》回来,好让大伙一起认真地看一看开售的《洛阳旬报》首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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