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更何况,就以陛下对程三郎的信任与恩宠,到时候铁定要让这小子来对质。
以这小子那能把黑说着白的嘴皮子,怕是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罢罢罢,这笔帐且先记下,日后若有机会,再报复回来,现在自己只想要回到府中。
抄起笔,将那几份历史上著名的讨敌檄文抄录一番,将胸中怒意,述之于笔端直抒胸臆。
不然,褚遂良真的很怕自己憋不住,气炸了自己的肺,活活把自个气死。
……
王小娘子气得脸色青白,屈辱的泪水,已然挂满了俏脸,哽咽的声音,从车帘后边传了出来。
“表兄,你还不再想想办法,难道你想让小妹我就跟你在这里继续遭受这等屈辱?”
柳爽看着那负手而立,一脸倨傲地打量着自己的程三郎,还有那些既惧又好奇的洛阳百姓。
绝望地长叹了一声,迈着显得甚是沉重的脚步,缓步来到程三郎跟前一礼。
然后又来到了那位抱着女孩的妇人跟前一礼,干涩地道。
“方才柳某家奴行止粗鲁,以致你们母女失足,是柳某的过失,在此向你们陪个不是。”
“民女可当不起……”妇人虽然心中愤怨,虽然恨不得忒上这个世家公子一口唾沫,可终究还是强忍住,冷淡地道。
柳爽伸手一把扯下了腰畔的钱袋,双手捧前。“这就算是柳某对你们母女的一点补偿,还请……”
程处弼抬手夺过,在手中掂量了下,又不客气地打开了钱袋打量了眼,这才满意地扬起了嘴角。
一把就递到了那妇人跟前,妇人只是摇头,程处弼干脆就递给了那名小姑娘。
朝着这小姑娘露齿一笑,故作神秘地小声吩咐道。
“小姑娘伱悄悄拿着,莫要掉了,等回家就给你娘,你娘亲不要你就哭给她看……”
小姑娘看了一眼自家娘亲,一把接了过去,弯起了眉眼。“谢谢程洛阳,你真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错,我是一名好官。”
程处弼不乐意地轻刮了下这小姑娘的鼻尖,很严肃地纠正这小姑娘的语病,这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啥意思。
小小年纪就懂得送好人卡,长大了那还了得?
妇人朝着程三郎又欲拜下,程处弼赶紧抬手拦了一下,看到她们母女还是一身湿衣,叫来了邓称心和程达。
“程达,你护送他们母女去寻间酒肆或者客栈,称心你去给她们母女买衣物换上,顺便去拿些药……”
直到这个时候,战战兢兢的柳爽仍旧眼巴巴地瞅着程三郎。
……
一直处于袖手旁观模式的李恪这才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处弼兄跟前。
将他拉到了一边,十分隐蔽地朝着程三郎翘起了大拇指。
“处弼兄,你可真是这个,不过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要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呵呵……敢埋汰程家人,还敢致程某内伤险些吐血……”
看到神完气足的处弼兄唾沫星子横飞的蛮横样,李恪用力地抹了把脸。
“处弼兄,能不能正经一点,都已经这样了,咱们能不能把此事先撂下。
毕竟为了这样的小事情,就算是告到了御史台。”
“你觉得那些跟你们老程家势同水火的御史,能搭理这事?”
“倒还不如直接从他们两家的家奴护卫那里敲上一笔,给他们一个教训也就差不多了。”
“再说了,那位王家小娘子,很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弟妹。”
程处弼听得此言,翘起手指头指了指那辆连马都没有了的马车,满脸难以置信。
“你哪个弟弟这么倒霉,娶这么个情商约等于零,口才刁毒的女子。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听到了处弼兄这番话,李恪也不禁有些同情起那位倒霉的弟弟,可怜的老九,啧啧……
“算了,你也不用告诉我,反正你弟弟不少,我都没什么印象。
这样自以为是的女子,谁娶谁倒霉,程某也不乐意跟倒霉之人交道。”
这话听得李恪眼皮一阵狂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行吧,看贤弟你的面子,我就先把事给撂下。”
程处弼径直来到了柳爽跟前,负手而立,径直单刀直入地道。
“首先,那些犯事的家丁护卫,已经带去了衙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其次,你们记得按规矩,莫要再犯到程某手上,不然……”
柳爽就像是已经在那河滩上晒干了的咸鱼,连再蹦跶一下的念头也没,堆出了讨好的笑容道。
“多谢程洛阳宽仁,只是不知,能不能把下官的座骑,还有……”
“都已经作为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工具给带走了,现在不能还你。
不过你放心,本官绝对不会贪赃枉法,贪你两匹马,等此案审结,自会归还。”
“还愣着做甚,没马了,就赶紧让你表妹下来走吧,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走不了路。
回头再让人来码头这边取马车就是了,放心,洛阳的治安还是很有保证的。”
第2430章 定不会让她们母子留在洛阳,碍着殿下的眼
看着跟前这位好心好意提醒自己应该怎么去做的程三郎,柳爽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紧接着,在程三郎的招呼之下,一张张的船板搭上了码头。
一干洛阳百姓们战战兢兢地朝着这位程洛阳行礼之后,这才纷纷登上早就已经呆在码头上的渡船。
登上了船的百姓们纷纷催促着那渡船赶紧离开,毕竟程三郎虽然为老百姓主持了公道。
可是特么的那主持公道场面也太让人心惊肉跳了点吧?
领着一票手下拳打脚踢不算,这位洛阳治民之官更是能单手把人甩飞出去。
跟大家心目中所想象的那种斯斯文文,态度谦和,有理有节的官员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那名被程三郎踩掉鞋子的闲汉也挤上了渡船,整个人恨不得趴在船上。
直到渡船离开了码头好一段距离,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浊气,小声地喃喃自语。
“程家人,可真是招惹不起……”
听到了这话,一干乘坐渡船的洛阳百姓们都深以为然,暗暗颔首不已。
好在程发与那对母女乘坐的是另外一艘舟船,不然,那名闲汉的下场,啧啧……
扫了一眼那孤单寂寞冷呆立于马车旁边,跟那两名缩在马车旁边瑟瑟发抖的小侍女肩并肩的柳爽。
之前还一副浊世佳公子模样的柳爽,此刻哪还有半点的世家公子的气度,倒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正隔着车帘,战战兢兢地苦劝着那位在车内低泣出声的表妹。
呵呵……惹谁不好,偏要招惹程家人,这帮子家伙,难道你们的长辈就没有交待你们程家人很危险吗?
特别是这位心眼特小,整人的手段令人眼花缭乱的处弼兄,就更是程家人中的极品。
哭了半天,王小娘子咬牙切齿地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下了马车,与那两位丫环一起,跟着表兄来到了码头跟前。
守在船板前的船夫笑眯眯地抬起了手。“这位公子,承惠,一人两文钱,一共八文。”
“……”柳爽抬手一摸腰畔,脸色渐渐地黑了下去,尴尬地转过了头来,看向王小娘子。
“表妹,你那里有没有点铜钱什么的。”
“……”王小娘子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表情十分尴尬的表兄。
本姑娘何等清贵,怎么可能在身上携带那样的俗物?
王小娘子身边的两位丫环其中一人满脸绝望地摇了摇头,好在另外一位在腰畔摸了半天。
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钱袋,掏了半天,就从那个小巧得如此饰品般的钱袋子里摸出来了五枚铜钱。
柳爽不禁两眼一红,仰天长叹。想不到,堂堂太原王氏与河东柳氏,居然连特娘的八文钱都凑不出来。
最终,王小娘子满脸嫌弃地与两位丫环登上了踱船,灰头土脸的柳爽自然也登上了船。
只是,原本悬挂在腰畔那颇为金贵的玉佩,被那位船工嫌弃地掂量了两下,这才不乐意地收进了怀中。
……
比李渊只小了两岁的同安大长公主,也已然年过古稀之龄,虽然已是满头银丝,却整个人显得甚是精神抖擞。
特别上她那双狭长的眼眸里边,顾盼间,满是精明与算计。
此刻,她正安坐在榻上闭目养神,跟前,一位神色悲苦的中年妇人缓缓地拜倒在地。
“婆婆,媳妇告辞了……”
“这声婆婆,本宫可担待不起。”同安大长公主看着跟前摆放着的一份《长安旬报》,头也不抬地道。
中年妇人身边的一位年轻男子上前向同安大长公主一礼,将那名中年妇人搀起,小声地道。
“母亲,咱们走吧……”
等到这对母子离开了之后,同安大长公主这才闷哼一声,将手中的报纸撂在了案几之上。
颇有些烦燥地看向屋外,抬手招来了一名心腹低声地吩咐了两句。
“本宫不希望看到他们在眼皮子底下出现,懂了吗?”
“殿下放心,奴婢这就去办,定不会让她们母子留在洛阳,碍着殿下的眼。”
“嗯,快去吧,顺便派人去看看,我那乖孙女,算算也该到了才对。”
神色悲苦的中年妇人李氏,收着儿子王方翼搀着,来到了府门外。
就只看到了两辆旧牛车,还有两位仆妇还有几位老仆,不禁悲从中来,眼眶再一次红了起来。
“娘亲……”
“没事,其实咱们母子走了也好,省得让你奶奶成日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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