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那既然如此,下官只能在此恭送二位了。”
看着程三郎与那李恪翻身上了座骑,打马扬长而去,李义府的嘴角愉快地轻扬了起来。
下意识地就想要抬起右手抚那颔下的三缕长须,反应过来之后,悻悻地负手而立。
继续吆喝着那些工匠们打起精神来,努力努力加油。
“处弼兄,小弟我怎么觉得那家伙似乎不怀好意。”
“废话,那家伙能怀有好意才怪,呵呵,原本想着让他跟前一块过去。
不过考虑到了他们这种喜欢互相内卷攻讦的卑鄙之徒。”
“肯定只乐意背后使坏,不乐意当面被人揭穿,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由着他们。”
“……处弼兄你这是什么操作?”
“有竞争才有进步嘛,何况这两个家伙就没谁是省油的灯,由着他们相互攻讦,为兄我心里边有数得很,就当图一乐。”
“说不定还能够从中汲取到一些经验,避免日后被像他们这样的人算计。”
听到了处弼兄这番话,李恪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好吧,看样子每一个阴险的家伙都会有一个好老师。
处弼兄则至少有两位,这两个都非善良之辈,等到处弼兄见惯了他们的技俩,还真是会变得百毒不侵。
“现在贤弟你觉得,让伱用这样的笔名,你还会觉得对他们有什么影响而导致你的内心心生歉疚吗?”
正在思考问题的李恪听到了处弼兄这话,瞬间心中一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言道。
“怎么可能,现在小弟我倒觉得,他们能够帮咱们兄弟吸引仇恨,那是他们的福份。”
程处弼不禁大乐,不愧是跟自己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
之前,须发之只杂略显得有些花白的许敬宗,随着断了条腿,再加上继室跟人跑了,跟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起跑的。
并且两人都已经暗通款曲,让自己既戴了绿帽子,又有了亲孙子。
这样复杂的伦理关系,以及悲伤的故事,让许敬宗的须发,已然接近于全白。
好在这位许某人内心抗压能力极强,生生地硬挺了过来,现如今居然还寻找到了人生的第三春。
不得不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老司机。
而他已经相中的对象,则是一位中年暴病而亡的六部官员,而今那位官员虽已身故,却留下了一位带着三岁娃娃的寡妇。
而且这位寡妇颇有几分姿色,许敬宗过去跟他夫君有过交集。
自打听闻了其夫过世之后,许敬宗就隔三岔五地溜达过去,频频示好。
知晓那寡妇没了什么收入,用度紧缺,甚至还张罗了一件小铺子,如此体贴周到。
再加上老许人虽然老了点,可好歹也是一位老去的帅哥,再加上常年混迹构栏馆阁。
情商不是一般的高,又还颇有文采,反正就这么眉来眼去的就对上了眼。
现如今二人都已经决定重组家庭,不过那位俏寡妇有言在先,她先夫三岁的闺女不能改姓。
对于这样的小问题,一直相信自己的战斗力,努力要效法太上皇的许敬宗当然没有意见。
再说了,闺女改姓与否,日后也不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还不如成了亲之后继续努力,争取早日能够生下一个可以为自己养老送终的孩儿。
自打那位俏寡妇答应之后,许敬宗的干劲也是足得不行,毕竟,在程处弼手底下干事,虽然无法获得升职的待遇。
但是财帛这一方面,只要干得好,绝对少不了。
就像程三郎给出的除了正常的俸禄之外,还有一种则是程三郎自己掏腰包的奖金。
就像他们之前搞洛南地区的水泥道路建设,哪怕是他许敬宗跟李义府都因为缺胳膊少腿。
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就真以为自己可以舒服地躺在县衙里边。
他们都派出了自己的心腹亲随继续监督工程进度,总算都赶在预定工期之前完工。
使得二人都获得了一笔数额算不上巨大,但都不亚于俸禄的奖励。
这让特别是还需要再一次成家立业的许敬宗干劲十足,嗯,不论是家里还是家外,都干劲十足,动力满满。
远远的,程三郎就已经能够看到白头翁一样的许敬宗一手杵着手杖,一手在那里指挥不停。
很好的履行着一位工具人的职责,等知晓了程三郎前来视查。
许敬宗也是一瘸一拐地赶了过来,朝着程三郎一礼,很显摆地向程三郎介绍着现如今的工程进度情况。
程处弼仔细地打量着,这边的进度,也丝毫不逊色于李义府那边。
“嗯,不错不错,你这边的进度,也不比那李主薄那边慢。”
听到了程三郎这话,许敬宗呵呵地笑,抚着长须,颇为不太好意思地道。
“下官老迈,实在是行动迟缓,本以为自己做事拖延,正自诚惶诚恐,倒没想到,那位年少有为的李主薄居然也……”
第2422章 这位大义凛然吐槽皇亲国戚的皇亲国戚
程处弼的屁股后边传来了噗呲一声,这让看到了许敬宗目光凝滞,两眼发绿的表情。
程三郎不禁心中大恶,一扭头,就看到了缩在身后边堵嘴的李恪。
程处弼白眼一翻,算了,看在是好兄弟的份上,就不指责对方拿嘴出虚宫了。
回过了头来,朝着许敬宗露齿一笑。“听你这么一提及那李主薄,本官倒想起一事。”
“李主薄方才还曾经跟我提及许县丞你的一家终身大事……”
程处弼几乎是一字不拉地将那李义府方才那番话直接转述给许敬宗。
听得这位方才正在给李义府上眼药的许敬宗须发皆张。
恨不得杵着手杖蹿去那边工地跟李义府肉搏一场,以泄心头之火。
“程洛阳,万万莫要听李义府小儿胡言乱语,下官向来可是洁身自好……”
噗呲……程处弼与李恪齐刷刷地拿嘴出了个虚宫。
看到许敬宗尴尬地张着嘴的模样,程处弼用力地抹了把脸,瞪了一眼李恪。
“贤弟你做甚,赶紧过去那边,为兄我要好好的跟许大人聊一聊公务。”
“不好意思,刚刚打了个喷嚏,你不会介意吧?”
看着程三郎那张极度虚伪与敷衍的笑脸,许敬宗只能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不过,他也自然不好意思继续标榜自我,又闲扯胡吹几句。
问清楚了架设桥身的预计工期时间之后,程处弼这才跟着李恪一同晃悠而去。
这才行不多远,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码头所在聚拢着不少的车马。
这样的一幕,对于洛阳城而言,倒也是十分寻常,毕竟不少人都不乐意绕远路,那也就只能够等渡船往来于洛南与洛北之间。
再加上现如今洛阳城内,随着大唐王朝决定定都于洛阳,大量的人口,开始向着洛阳聚集。
相比起早就已经人满为患的洛北而言,洛南自然成为了不少人的首选之地。
而随着洛南人口的暴增,获得了洛南地区地房产建设许可的汉唐商行,可是大大地赚了一笔。
而洛南人口的暴增,导致了一个十分重大的问题,那就是洛南与洛北交通的拥堵问题。
哪怕是程三郎已经在城外修建了两座桥梁起到了一定的疏导作用,但还是远远满足不了需求。
这也才是程三郎决定在今年之内,无论如何也要将三座桥梁一起兴建的原因。
毕竟人口只会越来越多,而洛水河道的通畅,以及洛南洛北的联系,都只会越来越紧密。
就在程三郎打量着那码头的方向,思考着自己关于这洛阳城内的交通设施建设情况的当口。
突然听到了李恪在身边发出来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了此刻码头那边挤在一起,似乎发生了推攘。
更有骂骂咧咧的喝斥声传来,程处弼颇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想过洛水的人实在是太多,可问题是,码头就这么几个,渡船也就那么多,这就是为兄我执意要三桥齐修的原因。”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响了起来,伴着一声噗通水响,有人大声地惊呼有人落水。
程处弼脸色一变,当即催马驰前,李恪也同样不加思索地打马朝着那边赶了过去。
“快,救人啊,那女子和孩子都落水啦……”
伴着这样的呼喊声,很快就有好几个人都跳进了洛水里边,看到了这一幕,已经策马冲到了码头不远处的程三郎稍松了口气。
翻身下马之后,程处弼让那程发等人留下看马,自己快步朝着码头簇拥的人群挤过去。
看看有没有需要用得上自己这位大唐国医圣手的地方。
好在救援及时,女子与那孩子都已经被捞上了岸,此刻那浑身湿淋淋的粗布女子面色悲苦的紧搂着哇哇大哭的孩子。
“你们怎么能这样,抢船也就罢了,居然还推人下水……”
“啰嗦什么,老子就轻推了那妇人一把,谁知道她故意往那水里摔。”
“放屁,明明就是你们……”
“再啰嗦,信不信老子让伱去见官……”
伴随着这一声嚣张的威胁声,原本显得群情汹涌的指责声不禁一滞。
此刻,李恪也挤到了程三郎的身边,哥俩因为经常出来浪,所以都是都是一身便服。
在这官吏富绅遍地走的东都里边自然也不会醒目显眼。
不过,李恪这位大唐皇家交际花,凑到了程三郎的跟前之后,一句话就让程三郎眉头一皱。
“那辆车是王氏的。”
“王氏,哪个王氏?”程处弼眼睛斜向了李恪,那意思相当明显,你丫怎么说话就半截。
王氏多了去了,哪怕是程三郎这位不乐意跟世家大族打交道的粗鄙武夫,好歹也知晓大唐初年最重要的几支王氏。
琅琊王氏、太原王氏、兰陵王氏以及临猗王氏这几支,剩下那些则远不如这四支那么有名有势。
李恪指了指那些马车奢华而又独特的雕饰,小声地解释道。
“太原王氏的车驾,也就他们,才会用那等雕饰,小弟我之所以一眼能认得出来,那是因为我爷爷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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