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可是封德彝呃屁之后,陛下让自己给他立传,呵呵……
凭着自己的刀笔,不好好报复报复,怎么对得起自己那满腹才华与绝佳的文采?
可是现在被叫过来,却让许敬宗心里边暗暗打鼓,生怕暗中报复一时爽,爽完仕途就熄火。
只能祈求满天神佛保佑,陛下寻自己过来跟这事没有干系。
许敬宗在内心默默地祈祷着,拾阶而上,终于进入了文成殿。
虽然他不敢抬头,可是凭借着余光,还是看到了陛下的神情。
此刻显得那样的从容与肆意,似乎没有发怒的前兆,这让许敬宗心头暗喜。
赶紧快步上前,朝着李世民恭敬地一礼。
“臣参见陛下……”
李世民打量着这位已经许久未见的老臣子,不禁想到了昔日还是秦王殿下,意气风发,纵马扬鞭的自己。
“许卿免礼,快快坐过来,这些日子,卿一直在为朝廷修史,甚是辛苦。”
“昔日卿入我秦王府时,尚值盛年,而今,也已两鬓染霜喽……”
听到了陛下述旧之意,许敬宗终于完全地放下了心,看样子,自己给封德彝胡编乱造,埋汰对方之事,应该没有泄露。
作为一位才华学识满腹的文化人,许敬宗自然是能说会道。
借机也聊起了昔日秦王府的旧事,君臣二人时而唏嘘感慨,时而爽朗大笑,甚是欢愉。
述旧之后,李世民开始关心起了这位许学士的修史工作。
许学士自然是回答得滴水不漏,让李世民大感欣慰,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卿如此殚精竭力,朕心甚慰……修史之事,虽乃国之大政,可是如今,朕有一重任,欲托付于卿,不知……”
听到了这话,许敬宗顿时两眼一亮,哎哟,这是,这是自己的机会终于到了吗?
想想与自己同位秦王府十八学士的杜如晦、房玄龄、虞世南都当了宰相,颜相时任职礼部侍郎,苏慎行成了唐高祖的女婿。
于志宁那家伙则成为了太子詹事,孔颖达任国子监祭酒,盖文达任谏议大夫。
现如今,陛下终于想到了年近六旬的自己,这让许敬宗的眼眶都有点湿润了。
赶紧朝着陛下推金山倒玉柱地拜下。
“陛下,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到许敬宗如此激动,这让李世民心中大受感动,赶紧起身走到了许敬宗跟前。
扶起了这位随便自己多年无怨无悔,在修史的漫长时间里,一直都勤勤肯肯,兢兢业业的干工作的老臣子。
“这些年,着实辛苦卿了,许卿都不问一问朕欲托付卿何重任?”
呵呵,你当老子傻?先问了事情,再掂量着回答,这样的臣子,老谋深算的陛下你会看得起?会真的委以重任吗?
许敬宗抬起了头,一脸的意志坚决,显得那样的大义凛然。
“臣既为陛下之臣子,陛下所托,勿论大小,于臣而言,皆是重担。”
“正所谓狮子博兔,亦用全力。臣定然竭尽全力,以报皇恩。”
看着这位须发杂银,已显老态,却仍旧那样赤胆忠心的好臣子。
李世民欣慰地连连颔首不已,大手重重地拍了拍许敬宗的肩膀。
“朕,果然没有看错卿。”
许敬宗露出了一个自信与从容的光彩笑容,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褶子显得少一点。
……
一刻钟之后,许敬宗缓步走出了文成殿,抬起了头,看着那已然渐绽绿意的春天。
整个人却特么如坠冰窑一般,一颗心瓦凉瓦凉的。一想到自己装逼的表达忠诚。
结果换来的,既不是自己相信之中的陡登高位,也不是让自己外放为地方主官去作威作福。
居然是特娘的洛阳县令的佐官洛阳县丞,老几十岁的人,去给年纪差不多自己三分之一的年轻人当副手……
那是啥,好歹给老子个京县县令当当也好啊,也才能够显出许某人治政的本事。
结果呢,居然把老夫这位堂堂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给塞到那恶名远扬的程三郎屁股底下去当垫脚石。
陛下虽然口口声声跟着程三郎好好干有肉吃,呵呵……
泥玛,别到时候让那个眼心比针眼还小,跟文臣不对盘的程三郎给当成替罪羊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不好?
那小子……许敬宗一想到昔日自己与同僚们一旦言及经常领不到俸禄的程家人,必定会脸带鄙夷,语带嘲讽。
而且每逢元旦,一干同僚都必定会家家户户贴上那功能性十分强大的《程氏一门镇宅驱邪图》。
既可以镇宅驱邪,又还能够看着老程家一人面目狰狞的丑态,好歹可以暗爽。
可现在,自己居然成为了那被自己与一干同僚视为大唐官员之耻的程家人的下属。
以后自己还怎么在文官圈子里边混,看到昔日与自己同为秦王府十八学士的那些老熟人,怎么才能够抬得起头?
一思及此,许敬宗不禁悲从中来,眼眶瞬间就湿润了,此刻,真有一种恨不得耍起裤腰带,就在这皇宫里边寻棵歪脖子树吊死算球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许敬宗突然脑子一清,打了个激灵,摸着裤腰带,盯着树子面色悲怆的模样,仿佛方才就有过这样的画面……
第2272章 敢置疑本官的眼力,有多少肢都给我打折
此刻,程三郎勒马停在了玉鸡坊的坊市入口,就看到了那位脸上一边高高肿起,眼角还青了一块的宋坊正,正哭丧着脸,站在那里。
看到了程三郎之后,正在悲伤到不能自己的宋坊正赶紧快步赶了过来,朝着程三郎恭敬地一礼。
“小吏见过程洛阳。”
“谁打的?”程处弼打量那张半边脸高高肿起的宋坊正,脸色不由得一沉。
宋坊正看到这位恶名远扬的顶头上司那副样子,顿时肝颤不已,赶紧讨好一笑。
“程洛阳,是小吏自己冒失,这才受的伤,不碍事不碍事。”
“……”看着这位可怜巴巴模样的宋坊正,程处弼抬眼看向里边,这可是玉鸡坊。
现如今,这里边有四座王府比邻而居,哪怕是那些王府的下人出手,怕是这位可怜的宋坊正,也只能打落牙往吐里吞。
程处弼砸了砸嘴,心里边甚是窝火,可偏偏看到宋坊正那副样子,着实不好逼问。
目光扫过这位宋坊正,还有那些眼神躲闪的差役,还有不远处,几名朝着这边指指点点的带刀侍卫。
不消说,指不定就是某个王府派过来盯梢的,程处弼呵呵一乐。
大巴掌拍了拍宋坊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行了行了,我不问你,反正你的伤,肯定不是人干的。”
“???”宋坊正听得此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张着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那边的带刀侍卫直接就拉下了脸,其中还有一人想要冒头,却被同伴给死死地拽住。
程处弼看到这帮子家伙居然还没走,毫不犹豫地朝着那边大步而去。
“本官在这里跟下属商议公事,你们这几个闲杂人等在此做甚?”
为首者看到程三郎直接当面就怼了过来,心中不由得一梗,只能讨好笑道。
“见过程洛阳,我等只是在此闲谈,既然程洛阳觉得我等碍事,那我等告辞。”
“本官让你们走了吗?”程处弼突然开口喝道,一扬手,身后那票如狼似虎的程家人直接就扑了过来。
将这一票带刀侍卫给团团围住,这下子,可真把这几位带刀侍卫给整不会了。
为首那人直接就不乐意了,可面对着这位恶名远扬的程三郎,想想还是不敢气硬,只能赔笑道。
“程洛阳,我等乃是齐王府侍卫,又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之事,还请程洛阳明察。”
“齐王?”程处弼忍不住挠了挠头,半天才反应过来,齐王李祐。
李恪那位好兄弟每每提及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都会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虽然他与李祐都师出一门,嗯,就是他们兄弟二人师从权万纪,李恪好歹算是勉强成材。
而李祐则连朽木都算不是,顶多也就是茅坑外面的一滩烂泥。
之前听闻这货为了不去封地,特地称病躺在长安两年多,这会子应该还属于养病期。
“呵呵……”程处弼转过了头来,朝着那位前去禀报自己的差役问道。
“方才马踏水泥路面,还打伤了人的那队骑者,可是逃到了这边?”
“正是。”此刻,一票膘肥体壮的程家人后边,蹿出来了一位差役。
这位差役此刻脑袋包扎得像个阿三似的,不过目光坚毅,表情倔强。
“是不是他们?”程处弼抬起了手,指向那几个带刀侍卫。
“嗯,就是他们,不光他们几个。”这位差役咬着牙根大声地道。
那位带刀侍卫领头者脸色微变,赶紧大步上前,挤出了一脸讨好的笑容。
“程洛阳明鉴,方才的确是我们有错,打伤了这位差役小哥,我们认罚。”
“本官让你说话了?”程处弼缓缓扭过了头来,鹰目如电,看得那位侍卫头领笑容一僵。
“除了他们几个,还有谁?”程处弼朝着这位差役扬了扬下颔。
“还……还有他们的几名同伴。”差役迎着那位侍卫头领投来的警告目光,仍旧毫不犹豫地答道。
“嗯,成,你回去,把你那几位同伴叫来,对了,不是叫到这里来,是给本官到洛阳县衙去。”
“至于你们几个,先都押回县衙大牢,等人齐了再审。”
“这,这不用吧?”那名侍卫头领直接就毛了,见过办事横的,没见过这么横的。
程处弼直接不乐意了,老子第一次现场执法,居然有人敢置疑老子的执法权威。
程处弼转过了身来,大步来到了这位侍卫头领跟前,阴恻恻地一笑。
“怎么的,你想抗拒官府执法,意图造反吗?!”
“……”此言一出,玉鸡坊的坊市口所有人全都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这位新任洛阳县令。
那位王府侍卫头领整个人都迷了。自家殿下就是亲王,造个铜板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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