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正喝得大家渐入佳境的当口,就听到了厅外传来了老四那三个熊孩子的声音。
不出所料,程处弼很快就看到了三个熊孩子一脸洋洋得意之色步入了厅中,先是朝着坐在主位上的程咬金一礼请安。
“好好好,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上哪野去了,吃饭都不积极。”程咬金满脸慈爱地抚须笑道。
“爹,我们去给三哥准备汤药去了,所以才会来得晚一些。”程老四昂起了脑袋,满脸的骄傲。
“三哥喝了我们准备的汤药,一定能够恢复得更快。”程老四昂起头,还背起了手,满脸的自豪。
然后程老六也蹦了出来,有模有样地学着两个哥哥的样子,想了想,大声地说了个字。“对!”
这话直接把厅中的一干人等全部都给逗乐了,程处弼也很是感动,没有想到这三个弟弟虽然熊了点,可好歹也是识情识趣,懂得团结友爱的好弟弟。
“哎哟,你们三个不错不错,看来不枉为父时常教导你们兄弟齐心,齐利断金啊,哈哈哈……”
程咬金搁下了酒碗大步上前,大手轻拍了拍这三个亲儿子的肩膀,表情很欣慰,目光很慈祥。
“汤药,什么汤药?”房俊打了个大大的酒呃,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表情很凝重,目光很复杂的济叔亲自端来了一大盆的汤。
“这是三位小公子特地为三公子制作的狼……”
只说了一个字,程济就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鸡似的半天吭哧不出一个字。
程咬金当即不乐意了。“狼什么?你倒是说啊。”
“爹,是你说的狼心狗肺炖的汤。”刚刚没捞着机会表功的程老六赶紧大声答道。
“……”厅中,死寂一片,一阵不怎么温暖的风穿厅而过,刮得厅中诸人都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
程处弼抢步上前,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在汤里边飘浮着的狼心片和狗肺块,感觉整个人比喝了添加百草枯的白花蛇草水还要难受。
程老四一脸洋洋得意地道。“三哥刚醒的那一回,为德哥哥和俊哥哥特地送来了狼心,爹当时就说缺个狗肺。”
咔咔的关节暴鸣声中,大唐第一勋贵恶霸程咬金扭过了头来,嘴角微扬,雪白的虎牙在灯光下显得如此刺眼。
“呵呵……我家老四说的没错,是吧二位贤侄?”
一脸懵逼中的李恪与房俊,看到了程叔叔那狰狞的笑容,瞬间生生把酒意得吓走了大半。
程老四犹自未觉地道。“今日我跟老五和老六凑了钱,一块到街市去买了回来。
正好拿上次腌起来的狼心和狗肺炖一块,孩儿尝了,味道真香……”
程老五吸溜了下舌头,似乎还在回味。“对啊对啊,我也尝了,很香的,三哥你病还没好,记得多喝点。”
程处弼不禁是脸黑,连视线都在发黑,这三位弟弟,他们已经不只是熊,这特么简直就是三道彩虹,该在天上飞才对。
一回头,看到了,他看到了亲爹的嘴皮子在哆嗦,眼角在抽搐,力能举鼎的大手也在颤抖。
目光在李、房二人与自家三个小儿子之间来回游移。
也不知道亲爹这是想要大义灭亲,收拾这三个熊孩子吱哇乱叫。
还是想要杀人灭口,将蜀王殿下和房俊一块剁了做成凉拌藤椒鸡丝来下酒。
“爹,这狼心狗肺汤的事要是再传出个妖蛾子,对咱们老程家的声誉可不好。”
程处默这位沉稳的程家老大凑到了程咬金身边低声地提醒道。
程老二也很狗腿地窜上前给亲爹陈述厉害。
“不错,咱们程家家风严谨,总不能老给人话柄。再说了,咱们老三已经没病。
之前疯狗之事,让那些街坊四邻给传得乱七八糟的,这要是再捅个漏子……”
听到家风严谨这四个字差点笑出声来的程处弼心念电转。
虽然三个弟弟是好意,可是自己的名声也很要紧,之前什么以毒攻毒,以疯治病也就算了。
熊心豹子胆好歹也算是带着褒义,可这狼心狗肺汤要一实锤,呵呵……
自己这辈子声誉算是毁了,就算老程家也甭想在长安勋贵圈抬起头。
程处弼扭头看了一眼厅外,天色昏暗,月黑风高,看来今天晚上,就算把三个弟弟扔房顶,怕是也晒不了月亮。
就在一家人愁肠百结,三个弟弟一脸懵逼,两位客人心惊胆颤之时。
就听到程咬金阴测测地嘿嘿一乐,大手按顺序捏了捏老四老五老六的小脸。
“三个小混蛋,能记得对你三哥好,不错不错。不过这汤嘛,总不能让你三哥独享,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程咬金意气风发地扭过了头来,朝着李恪与房俊吡呀一乐,中年老男人一口雪亮的白牙,差点闪瞎程处弼。
“老夫记得那天,二位贤侄扛着青狼来的时候,也想尝尝狼心和狗肺的滋味。
只是一直没机会,今日正好二位贤侄皆在,来,给二位贤侄一人来上一碗解解酒。”
“不,我没说过,程叔叔我想这里边肯定有什么误会……”李恪脑袋摇得跟得了羊癫疯似的。
房俊则是一脸的迷茫。“有吗?为啥我记不得了……”
“孩儿们,都愣着做甚,难道还要让客人自己动手不成?”程咬金爽朗地大笑着坐回了主位,大手一挥,活脱脱一山寨大头领的风范。
一碗碗的狼心狗肺汤,一杯杯的程家秘制三勒浆,李恪这位帅气逼人,才高五斗,学富三车的蜀王殿下眼眶湿润了。
在醉倒在案几底下后,流着悔恨泪水的蜀王殿下还在神经兮兮的唠叨:“我就不该来,真的,不该来……”
第25章 程咬金,你个老匹夫!
“娘亲,那个方向是卢国公府吧?”一位眉宇如画,楚楚动人,却偏偏一身布衣荆簪的少女抬起了头来,好奇地凝神倾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喧哗声。
在眉梢处,有一颗可爱俏皮的小痣,更让她眉目流转间多了几分的灵动。
一位头花略显花白的中年妇人从昏暗的油灯前抬起了头来。
“嗯,是啊,正因为是托了卢国公府的福,咱们才能够在这长安城里的繁华之地,用如此低廉的价格,在这附近租下这幢宅子。”
“娘亲,灯太黑了,明个再补吧。”少女抄起剪子,搅掉了一截灯芯,朝着那又低头开始缝补的中年妇人劝道。
“没事,快修补好了,等到明天再收拾收拾,就可以给张家送过去。
这件绸衫,可是收了他家五十钱,不能耽搁了。”
“娘亲,等我学好了,让我来补吧。”少女坐了过去,轻轻地给娘亲捶背捏腿。
“好,我们家媚娘最体贴了。”妇人慈爱地轻笑道。
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躺在榻上,已然睡得香甜的三闺女,还有乖巧体贴的二闺女,不禁心中一酸。
昔日的绫罗绸缎,如此都已经换成了这些粗布,过去挑食,这样不吃,那样也不吃,而今便是只有咸菜的麦饭也照样吃得喷香,唉……
一声低低地幽叹声之后,妇人强打精神继续开始缝补起手中衣襟的破洞。
也幸好周围住着不少的高门大阀,愿意出高价,不然自己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挣钱糊口,与两个女儿相依为命。
……
“恪儿是怎么回事,都这个时辰了,居然还不进宫?”李世民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有些不悦地道。
身边的长孙无垢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温婉一笑。
“恪儿向来乖巧知礼,此时尚未入宫,想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给暂时耽搁了。”
“哼,乖巧知礼,那只是表面,这小子什么人,我这个作父亲的能不清楚吗?
私底下调皮捣蛋得厉害,表面倒是装得挺老实。”
听得此言,长孙无垢不禁婉尔,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青梅竹马,一直相伴至今的夫君。
看得李世民自己都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小声地嘟囔了句。“娘子好歹给为夫点面子行不行。”
“妾身又没说什么。倒是咱们家清河的亲事,不知陛下考虑得如何了?”
李世民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皱起了眉头,仔细地思量了一会。
“为夫还是觉得将她许给程家的老二程处亮,更为妥当,不知娘子以为如何?”
“程咬金对朝庭功勋卓著,他的长子未来是要继承国公之爵。
而其余诸子之中,除了老二老三之外,都年纪还小,看不出秉性,这个恩赏,就给程处亮吧。”
“其实妾身原本倒觉得,他家的老三模样长得更俊朗,像他娘亲崔氏,可惜……”
卢国公那一家糙汉子,也就程老三长得眉清目秀,像他娘亲这位清河崔氏第一美人。只可惜疯病……
李世民亦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可惜程处弼那小子,如今就连孙、袁二位道长,都不敢笃定他的病情。
我们做为父母的,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女儿吃苦。”
“夫君考虑得周全,妾身也听闻程家老二为人实诚,办事认真妥贴,于咱们家的清河也算得上是良配。”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就看到了一名宦官匆匆地赶到了屋外。
“陛下,蜀王殿下的护卫,有紧急要事求见陛下。”
“恪儿的护卫,怎么回事,快传。”
李世民与长孙无垢互望了一眼,心里边不禁有些打鼓,难道说李恪这才刚刚被解除禁足,就出了什么事不成?
“臣参见陛下,参见娘娘。”蜀王府的护卫步入了屋内之后赶紧恭敬地行礼。
“平身,恪儿呢,他怎么没来?”李世民沉着脸喝问道。
“殿下他,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臣等已经将殿下送回府了。”
“嗯?!”李世民的剑眉一扬,起身负手,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混帐!我才解了他的禁足,他就敢如此胡作非为,实在太过份。”
“陛下,这怪不得殿下,殿下今日是去了,去了卢国公府,结果……”
“……”李世民脸色一僵,半天才道。“他去卢国公府做甚?”
“陛下,殿下去卢国公府是去探望程三公子,毕竟程三公子……”
“夫君坐下说吧。”长孙无垢表情有些古怪地轻扯了扯李世民的衣袖,朝着那名战战兢兢的蜀王府护卫微微颔首。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原原本本说来。”
蜀王府护卫立于屋内,战战兢兢地讲述起了李恪被解了禁足之后,就先浪去了房府,叫上了房俊,哥俩一块又浪到了卢国公府,去探望程处弼。
哥仨好久不聚,自然聊天聊得十分愉快,临近黄昏之时,二人辞别离开卢国公府时却发生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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