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无异议!”顿珠微微一礼,郑重地点头大声言道。
“本官代表大唐姚州都督府宣布,判决朗杰死刑,斩立决!”普布陡然厉喝出声。
很快,后方站出来一位魁梧的士卒,站到了那位面无人色的朗杰跟前。
朝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瘆人的白牙。
一边缓缓地拔出腰畔的长刀,一面很有耐心地说道。
“曾经,我也是一位卑贱的奴隶,但现在,我是大唐的军人!杀!!!”
一声狂吼,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人头直接滚落在地,喷涌的血液,冲天而出。
对于那些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奴隶们,就像是斩断了那根死死缚住他们灵魂的枷锁一般……
……
由多玛城一路朝着东北方向而行,经过乌海之后,再行两日,就可以看到那禄驿城。
原本这里只是一座不大的小城,却正好卡在吐谷浑南通往吐谷浑腹地的要道之上。
自打多玛城落入了吐蕃之手后,吐谷浑一面朝大唐求援,请大唐作主。
一面则对这那禄驿城加高加厚,寄望于能够在这里阻拦住吐蕃有可能的进攻。
直到大唐名将,兵部尚书李绩,率精兵五千,抵达了吐谷浑之后。
亲自率领两千精锐,与三千吐谷浑士卒驻军于这座那禄驿城之中。
另外三千精锐,则摆放在了伏俟城,防备吐蕃从这两个方向进击吐谷浑。
而此刻,李绩打量着那些已经进抵到了那禄驿城不过数里之地的吐蕃大军的营帐。
至少有七八万之众,而且都是军纪严明的吐蕃精锐。
他甚至还看到了吐蕃赞普的王旗,立方于大营的中央位置。
这让李绩既喜又忧,喜的是,吐蕃没有第一时间发起进攻,已经足足在这那禄驿城外呆了五日光景。
忧的则是,那位吐蕃赞普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时间越来越近。
过了明天夜晚子时,就是让自己撤离那禄驿城的最后期限。
倘若那个时候自己再不率军离开,那么,吐蕃大军,就将会发起进攻。
可问题是那禄驿城后方的大非川一带无险可守,反倒很适合大军主力决战。
而吐谷浑之前与吐蕃的交战之下,连战连败,倘若让吐蕃大军越过了那禄驿城,进入大非川,呵呵……
李绩觉得自己用脚趾头上的汗毛来思考,都知道吐谷浑的命运肯定会惨不忍睹。
但是,自己若是率军在此守城,在大唐击溃薛延陀之前,自己是等不到援军的。
想要凭着这座虽经加固两千大唐精锐之师,以及三千吐谷浑兵马,面对吐蕃七八万精锐之师。
李绩觉得自己能撑是能撑,但能撑多久,真不知道……
“大帅,伏俟城那边……”一位郎将小声地询问道。
李绩头也不回地闷哼了一声。
“倘若让他们过来,那吐蕃兵马去打伏俟城,我们又该如何?”
“可是大帅,吐谷浑的事,凭什么让我大唐武贲为他们流血。”
“若是我大唐的疆域,末将就算是把脑袋撂在这,眉头也决不会皱一下……”
听到了这话,李绩忍不住瞪了一眼这货,闷哼了一声。
“看好这里,注意吐蕃大军是否有异动。”
然后拍屁股朝下而去,一干将士只能无奈地抹了把脸,继续呆着,看着那只仿佛占据整个视野的巨大军营。
李绩回到了自己的宅院,来到了那间摆放着沙盘的屋子,打量着那上面插满的绿旗。
绿旗代表的是吐蕃,而红旗代表的是大唐,至于灰旗,代表的是吐谷浑。
呆愣愣地看着上面醒目的态势,李绩不禁唏嘘地长叹息了一声。
该怎么办?真让将士们在此与吐蕃开战?还是在支撑到最后一日之后,悄然撤退。
李绩真可谓是愁的感觉自己白头发似乎都多了几根。
忍不住小声地吐了句槽。“那帮子小混蛋,说好了要替老夫牵制吐蕃,你们到底牵制了什么鬼?”
……
吐蕃大营之内,那位以娶公主为爱好的吐蕃国主松赞干布此刻正在大帐之中,与一干吐蕃文武一面吃喝,一面谈笑。
时间距离自己给出的最后通牒越来越近,而那位在此镇守的大唐兵部尚书李绩。
面对着自己的八万精锐之师,除了派来使节斥责自己无故侵犯大唐蕃属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松赞干布很是礼貌,决定对大唐先礼后兵,毕竟,他也不想真的和大唐直面冲突。
所以才会回派出使节,向镇守在那禄驿城的李绩下达了最后通牒。
松赞干布可不相信,那位只率领不过数千人马,还要分守两地的李绩,敢真的跟吐蕃起冲突。
就在松赞干布美滋滋地考虑着等到李绩主动退兵之后,自己举兵再夺取下那禄驿城之后。
整个吐谷浑,就会如同剥壳的鸡蛋一般,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自己吞并吐谷浑的。
就在松赞干布美滋滋的当口,突然一个显得有点气极败坏的声音,从大帐外面响了起来。
第2100章 松赞干布收到的第一封来信……
一位守卫在外面的侍卫,快步进入了大帐之中,目光扫了一眼大帐内那些心情甚佳的文武重臣。
那副欲言又止的态度,被松赞干布尽收于眼底,心情正好的他爽朗一笑,将手中的酒杯搁下。
“何事,直言便是。”
侍卫还能说啥,赶紧恭敬地一礼,这才沉声言道。
“赞普,有信使赶来,带来了南部格桑域本的求援信……”
瞬息之间,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大帐之内,陡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格桑域本,大家自然是知晓这位出自大族,坐镇南部的一位重臣。
松赞干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收敛。“求援信呢?拿过来。”
侍卫赶紧快步上前双手奉上,松赞干布在看求援信,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
要知道,大唐虽然在姚州设立了一个所谓的姚州都督府,但问题是,那个姚州都督府的构成。
就是一帮勋贵子弟,大唐的那些功勋显赫的名将一个都没来。
就连大唐的府兵精锐都没有派来一只,而是让他们在剑南道的南部地区,招揽一帮子各族青壮为卒。
这样的战斗力可想而知,足以证明,那位大唐天子搞这一手只是为了牵制吐蕃,让吐蕃不能举国之兵北讨吐谷浑。
而非是真的要开辟南部战场,跟吐蕃当面锣对面鼓的死掐一架。
为此松赞干布委派老沉持重的叔父论科耳为帅,又以骁将次旦、单增二位如本辅佐。
领两万精锐之师南下南部,抵御大唐有可能的来犯。
两万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师,再加上铁桥城这样的天险,怎么搞,松赞干布都不觉得南边会出现危机。
可当他看到了书信之中的内容之后,足足愣了半晌,这才错愕地抬起了脑袋。
目光扫过大帐内的一干文武重臣,半晌之后,这才沉声言道。
“你们都下去吧,内大相、兵马都元帅、副都元帅,四位御前大臣留下。”
其他大臣看到松赞干布那张平静得令人生悸的脸,都心生忐忑地一礼后,纷纷退入了大帐。
但是几乎所有人心里边都开始翻江蹈海起来,难不成,南部那边出现了什么大的动荡?
还是说,大论论科耳他们遭遇了挫败,损兵折将,以致格桑域本不得不朝赞普求援。
又或者是,那位前些年以来,一直都被冷落的王叔论科耳,被赶鸭子上架一般的再次领军出战,而与那两位赞普的爱将发生了冲突?
总之,所有人的内心都很不平静,而被留下来的七位大臣此刻都有些惊疑不定。
这个时候,这一次随军而来的内大相,后藏一系的官员代表琼波·邦色看到那些大臣都退出了大帐之后。
就站起了身来,开口言道。
“赞普,到底那格桑的求援信都写了什么,如此将诸位大臣逐出大帐,容易引来无端猜测,扰乱军心。”
面对着这位向来说话行事跋扈,偏偏又将后藏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而且能力极强的琼波内大相。
赞松干布眉头轻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吩咐那位侍卫道。
“将那位信使唤进来,我有话说。”
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琼波内大相的身上,沉声言道。
“你且来看看这封格桑域本的求援书信。”
琼波内大相疑惑地看了一眼松赞干布,接过了书信,只扫了两眼,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出声来。
“这,这怎么可能?!”
“内大相,到底发生什么了?”另外几位大臣也不禁心中打起了鼓来。
自家赞普心机深沉难测,平日里都拉着一张木讷的脸,没有多少表情。
但是这位心高气傲的内大相表情变化如此夸张,足以说明事情怕是小不了。
琼波内大相张了张嘴,半天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啥。
此刻看到了那位疲惫不堪的信使入帐,拜倒之后,就听到了松赞干布那阴恻恻的嗓音响了起来。
“格桑域本可有查证此事,能确定无疑吗?”
“赞普,域本在得见洛桑千户之后,第一时间就派出了探马南下,直奔铁桥城而去。”
“看到了铁桥城上,已经插上了大唐的旗帜,而且在探马回归途中,那聿贲城守将已然弃城而逃……”
随着信使与松赞干布的对答,一干方才还疑惑不解的一干重臣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内心都震惊到难以置信,这踏马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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