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
听得此言,桑布扎忍不住脸色一板,拍了拍大腿颇为着脑地道。
“那扎西也太小题大作了吧?不就是酒后胡言,想来那扎西将军应该只是一时激奋。”
“宰相勿忧,等下官过去劝说扎西将军,让他释放钦陵公子。”
听到了这番话,禄东赞满脸苦笑地摇了摇头道。
“多谢吞弥老弟,不过你觉得,若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的话,他扎西,敢用这等理由来囚禁本相之子?”
“不管怎么样,下官都要去试上一试,毕竟下官与钦陵公子颇为投缘,岂能看着那扎西胡来。”
说罢这话,桑布扎便快步而去,禄东赞唤都唤不及。
禄东赞焦躁地搓着手在屋内走动了起来。
以自己在吐蕃国内的威望与权势,他扎西这么做,就是在抽自己的脸,把自己往死里得罪。
哪怕他是国主的心腹又如何?只要自己回到了国中,以自己吐蕃宰相的地位,还有薛氏的份量。
想要收拾他扎西,不说像三根手指拿田螺那么轻松,但是收拾他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他敢这么做,必定是有什么依仗,或者是拿捏住了什么把柄。
一思及此,禄东赞的内心就越发地焦躁不安,叫来一位亲随叮嘱一番,让他守在院门口,不许人出入。
他便悄然地从侧门离开了驿馆,再一次登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往那吴王的府邸而去。
作为陛下的爱子,吴王李恪的府邸自然也不算小,听闻这位吐蕃名相前来拜访。
府门口的护卫自然不赶怠慢,引领着这位吐蕃国正使兼宰相,朝着府内深处行去。
而同一时间,程三郎此刻正与李恪和李震三人正在这里打牌打得份外的嗨皮。
“对八……处弼兄,那位护卫将领,该不会直接把那钦陵给宰了吧?”
“对十……怎么可能,敢在我大唐境内杀人,除非他不要命了。”
“景阳兄言之有理,贤弟你只管放心就好了,听闻那扎西虽然也是个粗鄙武夫。
但是能够被吐蕃那位国主视为心腹者,怎么可能连这点脑子都没有。”
“喂喂喂……你别光着说话,出牌啊……”
“成成成,既然你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就成全你,炸弹……”
“过……”
“要不起……”
“顺子,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哎呀……我也有炸弹,可惜,就差一步,哇呀呀呀……”李震颇为抓狂地看着手中的炸弹。
明显比程三郎的大,可是方才,自己看到对方手中的牌还很多,就想要稳一手。
结果特娘的,居然失策了。
李恪歪脑袋看了一眼李震的牌,恨铁不成钢地将手中的竹牌扔进了牌堆里边。
“景阳兄,拜托你出牌果断一点,大胆一点行不行。”
“呵呵,上一把我炸弹先出,你小子说让我稳重一点,怎么的?”
李震不乐意地瞪了李恪一眼,程三郎美滋滋地呷了一口茶汤。
“行了行了,二位弟兄,打牌不仅仅是技术,更需要有气运加身。”
“……”李震与李恪一脸黑线地看到程三郎那副洋洋得意的显摆劲,恨不得耍起王八拳扑上去暴揍这家伙一顿。
可惜,自命为儒将的李震,再加上斯文人李恪,两个捏一块,也不是程家人的对手。
只能悻悻地放弃了斯文男上加儒将男战胜程家男的念头。
“罢了,再来,不过咱们要重新抽位置,我总觉得我这里风水有问题,换个位置说不定就好了。”
李恪悻悻地将手中的牌扔下,正准备换个位置来逆风翻盘的当口,就听到了屋外传来了说话声。
李德掀帘步入了屋内,表情甚是古怪地道。
“殿下,吐蕃国使节,吐蕃宰相禄东赞到访,说是有急事求见殿下。”
“……”
第1936章 我们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驿馆里
“禄东赞?他过来寻你做甚?”李震一脸懵逼地看向李恪。
“小弟我哪知道,我跟那位吐蕃宰相可没打过什么交道,倒是跟他儿子钦陵颇为投缘。”
李恪双手一摊,表情显得十分无辜的大声道。
然后顺眼扫了处弼兄一眼,程处弼眼珠子一转,干咳了一声道。
“既然那位都找上门来了,兴许是有什么大事,殿下你还是见上一见为好。”
悄然地冲李恪比划了下,李恪也顿时会意,看样子,应该是钦陵那边出了事情,不然禄东赞是不可能来找自己的。
禄东赞站在屋外,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声音,当听到了程三郎的声音居然也从屋内传来,不禁脸色一黑。
不过此刻,门帘已然掀开,方才入内禀报的李德走了出来。
“禄大使请……”
禄东赞深吸了一口气,撩起前襟埋头就步入了屋内。
然后就看到了吴王李恪,程三郎,以及一位应该也是勋贵子弟的年轻人。
“下臣见过吴王殿下……”禄东赞朝着吴王李恪恭敬地一深施一礼。
“这可使不得,禄先生快快请起,小王与汝子钦陵平辈论交,甚是投缘,还请禄先生不必拘礼才是。”
禄东赞又与程三郎还有李震寒暄之后,便在李恪的邀请之下坐了下来。
接过了一旁的侍者奉来的茶水,呷了一口之后,脸上未见喜怒,只有从容不迫的禄东赞这才在李恪的询问之下,开口言道。
“今日犬子前来拜会殿下,与殿下宴饮之后,醉得不醒人事还于驿馆。”
“下臣知晓自己冒昧,可还是想要向殿下请教一下,犬子今日与殿下酒后言谈,可有出格之举?”
“出格之举?”李恪的表情显得那样的迷茫,仿佛半天才摊开了双手道。
“没有啊,我与钦陵贤弟今日在那洛水之畔的牡丹亭酒楼内宴饮,就跟往常一般,聊一些诗词歌赋。”
“哦对了,当时雅间之内,有一份《长安旬报》,小王与钦陵贤弟顺嘴讨论了几句,之后就接着吃吃喝喝……”
看着这位吴王殿下一脸坦然讲述自己与钦陵宴饮对答的情形。
禄东赞的表情,显得平静而从容,可是心中,却已然掀起了波澜。
李恪将二人大致的对答说了一遍之后,朝着禄东赞反问道。
“敢问禄先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钦陵贤弟出了什么事了?”
听到了李恪的疑问,禄东赞缓缓地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笑道。
“犬子无事,只是喝得太多,醉得有些厉害。”
“既然无事便好,下臣只是担心我儿的身体,只是饮酒过多,那就无妨,不过还请吴王殿下再有机会与犬子宴饮之时……”
“禄先生你且放心吧,今日也是应该与钦陵贤弟同饮,聊得过于愉快而忘形,以致让钦陵贤弟酒醉,下次定然不会了。”
之后,禄东赞又不紧不慢地跟李恪寒暄几句,甚至还跟程三郎与那李震了聊了两句,这才施施然地告辞而去。
李恪将禄东赞送到了屋外,让李德代自己将禄东赞送出府去,这才转身进了屋内。
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李震便迫不及待地朝着程三郎问道。
“处弼老弟,禄东赞那老小子是啥意思?怎么跟咱们之前的猜测不太一样?”
“看来,这老东西可真是够稳的。”
程处弼忍不住砸了砸嘴,眯起了两眼,考虑禄乐赞这么做的目的。
而一旁的李恪也同样皱起了眉头,在屋内缓缓地溜达起来。
“之前那尼玛已经遣人过来知会了,那醉得不醒人事的钦陵已经被那扎西给拘押了起来。”
“而禄东赞来了之后,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担心吐蕃使节团的丑闻传出来。”
一旁知晓前因后果的李震也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合道。“贤弟言之有理。”
“这吐蕃和亲使节团,之前因为败给处弼老弟你,可谓是丢尽了颜面,若是如今,护卫将军拘押使团副使这等事情若是曝出来,呵呵……”
“曝出来又能如何?”程处弼双眉紧拢,摸着下巴,有些想不明白地道。
“就算是不曝出来,这吐蕃和亲使节团的名声,也不一样早就烂大街了,跟路边的狗屎有何区别?”
此言一出,李恪与李震也都不约而同地咧开了嘴角嘿嘿嘿。
笑了几声之后李恪忍不住下意识地反驳了句道。
“这说明这位禄东赞可能只想他们使节团的名声跟狗屎并列,不想比狗屎还臭……”
一边说一边跟那李震乐成一团。
而就在这个时候,程三郎突然两眼一亮,站起了身来。“不对,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我们应该在驿馆里。”
“处弼兄你啥意思?”李恪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变得很激动的处弼兄。
“贤弟,你赶紧叫人,召集你的护卫,多带点人,咱们赶紧去那鸿胪寺的驿馆救人。”
“……处弼老弟,你这是闹什么妖蛾子?”一旁的李震忍不住抹了把脸,觉得程三郎实在是太特娘的不靠谱。
“人家钦陵的亲爹禄东赞屁都没提,你们拿什么理由去救人?”
“是啊处弼兄,咱们现如今不就是要让吐蕃使节团内部起纷争吗?”
“现如今,那护卫将军扎西已经将那钦陵擒下,而禄东赞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想要寻找解决之法。”
“就该咱们大唐在一旁看戏的时候,这个时候贸然插手,别人怎么看咱们?”
“你们……”程三郎忍不住翘起手指头,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这两个李家人。
“请你们两位换一个角度来看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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