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
蒋亚卿不愧是能够成为魏王李泰托附全权的心腹谋士,至少脑子是相当的好用。
而且也早就将这内宫的地形记得无比的熟悉。
很快,在他的调度之下,原本跟在敏捷的铁罐头移动靶程三郎屁股后边吃灰的那些魏王府死士们。
终于五人一组地分散开来,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程三郎的活动范围以及逃蹿路线。
最终,额角也微微见汗的程三郎,已然被那帮子魏王府死士,还有那贺兰楚石等人,围死在了那承恩殿的一角。
程处弼看着那些从墙角,小径,广场等地方冒出来的这帮子亡命之徒。
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边这株十分巨大的参天古木,咦,总觉得有点眼熟。
好像上次,自己被不讲武德的太上皇和陛下抄着兵器联手追杀,也是把自己给撵到了这里。
走投无路之下,自己只能蹿上树上等待援兵。
蒋亚卿喘着粗气,拿手中的横刀当成了拐杖,杵着朝着这边行来。
看到了立身于那株高达十五六丈,树围怕是得有两三人合抱才行的参天古木跟前,一脸仓皇,东张西望的程三郎。
终于,那种智珠在握的气度,还有胸有成竹的笑容,再一次浮上了脸庞。
一旁,则是不停地喘气,累得恨不得吐出舌头来散势的贺兰楚石。
因为太热,连头盔都扔掉了,露出了一颗湿漉漉的脑袋瓜子。
反正程三郎只是一个人,也没有弓箭,贺兰楚石自然不用担心被这货抽冷子给自己来上一下。
看到程三郎已然被围困住,一干亡命之徒也都放慢了脚步,缓缓地进逼。
特别是那十余名精锐的射手,一边努力地平息着急促的呼吸,一边抄起方才背负起来的硬弓。
准备让这个混帐玩意,还有那似乎昏迷在他怀中的小皇子一起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程三郎,有本事你继续跑啊……”终于喘匀了气的贺兰楚石扬起了手中的横刀,直指十数丈外的程三郎。
“停!都停下。”程处弼突然大喝一声,倒真让一干人等全都脚步一滞。
蒋亚卿阴恻恻地杵刀而立,声音倒是显得十分和气。
“程三郎,乖乖的跪下,老夫可以赏你全尸……”
“呵呵,老鬼,想要程某的性命,你太老了点。”
程三郎活动了下脖子,想了想,又把腰上的那双铁锏给解了下来扔到地上。然后一扭头,用力一蹿……
“……”三四十名死士与亡命之徒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怎么也没有想到程三郎居然还有这一招。
就看到他犹如灵活的猴子一般,蹭蹭蹭地很快就蹿上去了两三丈。
那些见机得快的射手射出来的箭矢,要么就射在树干上,要么就是射在他的背甲上,除了听个响,没个卵用。
蒋亚卿这辈子第一次见爬树这么快的成年人,而且还是特娘的披盔带甲的成年人。
程三郎这样的骚操作,直接把蒋亚卿给气歪了鼻子,都到了这种时候,你特娘的还想要垂死挣扎不成?
难不成,你觉得你上了树,这么多人就拿你没办法?
越想越气的蒋亚卿大声地咆哮起来,手中的横刀直指前方。
“都愣着做甚,给老夫上,杀了那个混蛋,剁成肉泥!”
“还有你们,射,给老夫把他射下来。”
“……”一干射手看着那参天古木上那密得根本看不清楚主干的枝叶。
看都看不到程三郎在哪,这特娘的怎么射?
贺兰楚石终于冲到了这株参天古木下方,抬起了脑袋朝着上方看去。
他看到了,看到了至少距离地面约十丈高的地方,程三郎似乎就缩在那里的一只粗大的横枝上方。
贺兰楚石看着这株巨大的树木,又看了一眼蹲在上方的程三郎,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
程处弼看着那帮子站在树下一脸懵逼看上打量的亡命之徒,想必这帮子成年人早就忘记了自己是熊孩子时期的爬树天赋。
程处弼这个时候开口高声道。“你们何必苦苦相逼,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讲讲道理……”
一手将那根已经引燃的引信,插在树皮上,另外一只手,从腰畔的皮囊里边掏出了一根份量扎实的好宝贝……
第1739章 你就站在那里莫要走动,程某来战你……
那些精锐射手终于冲到了大树的正下方,将羽箭搭上了弓弦之后,开始仔细地寻找起适合的射击点。
毕竟这特娘的是参天古树,横枝实在是太多了点,想要命中程三郎,而不是树干,这不仅仅需要技术,还需要缘份,嗯,当然说运气也成。
就在七八名射手在下方转圈的当口,程三郎已然将那根份量扎实的方竹型威力加强版爆竹点燃。
“下面的,有宝贝来啦,接好了……”
“……”一干精锐射手一脸黑线,恨不得一箭就能够扎在这个骚话连篇的妖蛾子腚眼上,让他知道魏王府死士的厉害。
两名擅长于攀爬的魏王府死士,口中叨着刀,手脚并用,开始慢慢地往向攀爬……
这个时候,木头的撞击声在空中响起,所有人都看到了,好像是一截枯木被程三郎给扔了下来。
这个狗贼,扔根烂木头都叫好宝贝,特娘的你们老程家到底有多穷?
就在一干精锐射手一边吐槽一边开弓搭箭,哪怕是射不中好歹也要吓一吓这个混帐的当口。
这根引着一根引线的玩意,正好掉落在了一位精锐射手的脚边。
此刻,蒋亚卿站在数丈外,作为魏王府的指挥者,当然不可能那么憋屈地站在大树下方。
而这个时候贺兰楚石已然被蒋亚卿唤到了身边,正在商议,弄死程三郎之后,该怎么收拾首尾。
就在这个时候,方竹型威力加强版的爆竹的引线堪堪燃烧到了尽头。
一团耀眼的火光,陡然在大树下方陡然绽放开来,瞬间轻易地就将近处的精锐射手下半身直接撕成了碎片。
然后就是一声平地惊雷在耳边炸响,强大的冲击波,令那大树下方的一干精锐射手,仿佛被蛮牛撞击直接以炸点为原心,向着四面八方斜飞出去……
刚刚爬上了丈许的那两位魏王府爬树小能手,直接震得昏死过去,四脚无力地朝着地面砸落下去。
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了灰尘与草屑。死不死不太清楚。
但是口鼻溢出来的鲜血,微微抽搐的身体,表明了他们不是毫发无伤。
……
甚至站得稍远一些的射手和死士,也都被吹得纷纷翻滚在地。
便是蒋亚卿与贺兰楚石,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也被吹到,直接一屁股坐到在地,面无人色地看向那株参天古木。
一名就正好绕到了树后的射手歪在树下,此刻七窍都有血流了出来,他张开了嘴,眼神呆滞而空洞地看着上方。
已然已经在耳朵里边塞了棉花的程三郎在扔下了爆竹之后,就第一时间死死地抱着了树干。
下面的爆炸,还有那巨大的轰鸣声,亦让这株巨大的参天古木也颤抖不已,吓得程三郎一阵肝颤。
特娘的,看样子下一把不能就直接往大树脚扔,虽然这株参天古木十分巨大,可万一是中空的,被炸断了咋办?
老子只是替太子妃苏氏还有武媚娘吸引敌人,让他们远离藏酒阁,而不是跟敌人玩命的好不好?
不过方才下方全特娘的是射手,不来把狠的,让他们吃个大亏。
怕是自己那没有什么防护之力的屁股,很有可能会被那些很下流的射手来上几下。
贺兰楚石眼珠子都红了,看着那大树的树干上被熏黑了一块,甚至还有一些地方的树皮都被掀开。
还有一个只剩下了残破上半身的尸首,以及周围那些被抛飞出来,生死不知的射手。
忍不住尖声指着那参天古树,跺脚厉吼。
“程三郎……你这狗贼,居然在东宫之中,还敢携带这样的鬼玩意?!”
蒋亚卿呆愣愣地看着那株数人才能合抱的大树,方才在他的意识之中,程三郎横死当场,已然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现在……则不一定了。
伐树?这么粗,这么壮的树子,几位老练的伐木工怕都要砍上很长时间。
火攻?呵呵,这么粗的木头,现如今又是特娘的夏天,想要点燃,真心不容易。而且情急之间去哪找火油?
爬上去,谁敢?刚刚被震得砸落下来的那两个攀爬高手,到这会都还没爬起来,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何况上面还蹲着一只妖蛾子,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会不会再扔下一枚那种鬼玩意。
那种据说是程三郎研发出来之后,除了有一次演武,暗戳戳地让朝中重臣去欣赏过这玩意的威力。
至那之后,陛下一直密而不宣的可怕武器,今天在东宫,终于让这些亡命之徒领教了它的厉害。
现在,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它的可怖威力,直接将人撕成了碎片,还有那些精锐射手震飞出去,奄奄一息。
贺兰楚石提刀前行了几步,想了想又退了回来,毕竟他也害怕,万一程三郎还有那种玩意咋办?
转过了头来,看向那脸色铁青得怕人,目光阴枭地瞪着大树一动也不动的蒋亚卿。
“怎么办,程三郎那个狗贼若是不下来,咱们,咱们可有什么办法,直接弄死这个混帐玩意。”
“……”蒋亚卿牙疼地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又有些绝望地摇了摇头。
“唯有火攻,可是,那么粗的古木,我们没有时间……”
“何况我们在东宫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怕是长安城各处的兵马都赶来增援了,来不及了……”
……
听到了这话,满脸的狰狞之色,渐变成惨然的贺兰楚石直接扑上前来,双手狠狠地揪住蒋亚卿的衣襟。
“……来不及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让那家伙活着然后告诉陛下,是我丈人,还有魏王殿下谋弑太子?!”
蒋亚卿奋力挣扎,一面疯狂地咆哮出声来。
“放开老夫,你以为老夫不想弄死那个狗贼吗?!”
“你有本事,你去弄死他,去啊!”
看到那些魏王府的死士已然横刀出鞘,贺兰楚石颓然地松开了蒋亚卿的衣襟。
扭过头来,目光怨毒地看向那株参天古木……
“程三郎狗贼,无胆鼠辈,可敢下来与某家一战?”贺兰楚石大步前行到距离古树树冠约三丈左右,举刀厉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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