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程处弼只能悻悻地扔下了手中的牌。“诸位弟兄,谁来代一个,程某有点事,回头再继续。”
宁忠隔得老远,就看到了那边蹲着的几位左内率将士正在那里频频甩着竹牌。
看着那笑眯眯迎面而来的程三郎,宁忠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程将军,你这么做好吗?”
“又不是我在打牌,你觉得有问题自己去吆喝去。”
程处弼不乐意地双手一摊,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边,顺便朝着身后边看过去,正好看到了手中拿着竹牌的贺兰楚石正朝着这边望过来。
看到了自己扫过去的视线,朝着自己嘿嘿一乐,继续埋头打牌。
宁忠一脸黑线地摇了摇头,面对着这个无耻之徒,说啥都不好使。
“殿下要见你,快请吧……”
程三郎却站在那里半天不动弹,直到宁忠又再一次催促,程处弼这才一脸狐疑地转过了身来。
“程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快走吧……”程处弼自失一笑摇了摇脑袋,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点。
……
步入了丽正殿内,程处弼就看到了太子殿下此刻正在那里兴致勃勃地围着一件亮晶晶黄浧浧的铁甲打转。
不禁也两眼一亮,大步上前,这想必应该是太子的专属护具,上面的装饰纹路豪华到令人发指的地方。
程处弼之前也见过李世民的护甲,也跟这件差不多,同样的金光闪闪,而且同样的豪华到令人心生歹意的那种。
看到了处弼兄两眼放光,啧啧有声,甚至手在那里摸了摸去的样子,这让李承乾不禁满脸得色。
“处弼兄,怎么样,这是我父皇去岁赐给小弟的明光甲,可惜小弟我一直没离开长安。
除了在东宫里边试穿过几次之外,就没有机会披挂在身上展示于人前。”
程处弼恋恋不舍地缩回了手指头搓了搓,特娘的,还以为是纯金的,结果自己想差了。
掐了一爪只蹭下点金箔,怕是风一吹就没了,实在晦气。
“莫非殿下今日起了兴头,要穿给太子妃瞧?”
“……”李承乾一脸黑线地看向处弼兄,实在想不明白处弼兄这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穿给自家婆娘看也不是不可以,但问题是现在婆娘还大着肚子,自己穿过去干啥?啥也不能干好不好?
“当然不是,这是小弟我明日出城抚军之时披挂。”
……
“殿下你明日要出城抚军?臣怎么不知道。”程处弼不禁一呆,朝着李承乾看过去。
一旁的于志宁也没有离开,此刻听到了程三郎的疑惑,在一旁解释道。
“这是今日方才陈国公向殿下进言,陛下率文武百官以及诸卫大军东巡之后,北衙只留下了少量精锐驻扎。”
“殿下身为监国太子,每日于宫禁之中处置文官政务,也该咨询军略。”
“而明日,陈国公准备在西苑北的东安水南岸操演飞骑精锐,所以特地请太子殿下前往抚军,顺便欣赏演武。”
“东安水南岸演武,为何不在西内苑?”程处弼双眉一挑,忍不住问道。
李承乾看到了处弼兄那般追根究底的模样,不禁一乐。
“陈国公也向孤解释过,因为是飞骑的骑兵演武,西内苑虽有校场,但是容纳不下那些飞骑的精锐往复奔驰。”
“之前,父皇观飞骑演武,亦是在东安水南岸,那里地势开阔平缓,最是利于骑兵纵横。”
说到了这,李承乾抬手一摆,宁忠以及一干人等皆尽退到了丽正殿外,殿内只剩下程、于二人。
李承乾这才压低声音朝着程三郎问道:“处弼兄,事情办得如何了?”
听到了李承乾言及此事,总觉得哪里不对的程处弼只能按下心思,朝着李承乾一礼道。
“殿下放心,臣已经找到了三位跟小皇子一般病症的左内率精锐,并且他们也已经被臣说服,接下来,就看殿下的意思……”
听得此言,李承乾不由得松了口气,有了三个病例在前。
只要处弼兄能够让自己看到圆满的结果,那自家娃娃与于卿家的娃娃也就可以割以永治了。
“不愧是处弼兄,你办事,小弟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处弼兄你来说说。”
“不过,就算是手术再简单,怕也得往后推上一推,毕竟明日小弟我要出城抚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第1718章 笊篱一样的东宫最安全的谈话之地:猪圈
程处弼站在丽正殿内,看着嘴巴开合不停的太子李承乾。
想到了这几日贺兰楚石那反常的行径,还有侯君集居然邀太子殿下明日出东宫抚军演武。
不对劲,很不对劲,毕竟侯君集是有前科的人,好吧,在另外一个历史时空,这货跟眼前这位脱衣有肉的太子殿下合谋要干掉李世民。
现在呢,谁又敢保证,侯君集会不会跟其他人合谋要干掉太子……
李承乾看到处弼兄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立在当场,愣愣地看着那副铁甲作声不得,不禁奇道。
“处弼兄,处弼兄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臣……”
程处弼一扭脸,张口欲言,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一无物证,二无人证,谁能保证,侯大将军会有加害太子之心?
万一是自己多疑呢?总不能因为自己的怀疑,就让太子现在派人去把那侯大将军给逮起来吧?
这种有罪推定最难的地方就在于,没证据,说个毛线,就算是舌绽莲花也不会有人相信。
“处弼兄,又怎么了,你莫不是哪里不舒服?”李承乾看着处弼兄那副纠结得犹如便秘的模样,关切地询问道。
程处弼摆了摆手勉强一笑,眼珠子一转,朝着李承乾进言道。
“肚子有点不太舒服,殿下,臣觉得手术宜早不宜迟,要不,你派人跟侯大将军知会一声,改日再去?”
李承乾都还没吱声,一旁的于志宁就不乐意了,站了出来,朝着程处弼语重心长地道。
“程副率,军机大事可不是消遣娱乐之事,军令如山,岂能朝令夕改?”
听得此言,程处弼心中没来由的暴躁起来,两眼一瞪。
“殿下若是出了事情,你负责?!”
听到了这话,于志宁也不甘示弱地鼓起了眼珠子。
“……那是自然,于某身为太子詹事,自然要承担责任。”
“呵呵……太子殿下千金之躯有个意外,你能承担得起?”
看到这两个家伙又开始了,嗯,习惯性的互怼,这样的场面,李承乾已经是见得太多太多。
无可奈何地抹了把脸,冒着左右为男的危险,赶紧插足于两个大佬爷们之间。
“二位,二位,处弼兄,于卿,二位都停一停。”
“二位都是在关于孤的安危,孤甚是欣慰,只是孤已经答应了陈国公。”
“陈国公乃是留驻帝都的武臣之首,他的请求,孤既然已经答允,若是出耳反尔,着实不美。”
……
程处弼听着李承乾的解释,已然明白,毕竟自己跟这位太子殿下都是彼此知根知底之人。
对方翘腚,就能够知道他想要干嘛的那种。
李承乾解释得越多,那就代表着他非去不可,不然,何必浪费唇舌,一句不去不就解决?
不过既然要去,那也不是不行,程处弼本想要随行,但是,太子殿下却不乐意。
“处弼兄,小弟我要出城抚军,早上就要离开,最早怎么也得午后方还。”
“所以,还请处弼兄万万要留在东宫之内,以防有什么意外,处弼兄你若不在,小弟我焉能放心离开?”
看着跟前这位情真意切的太子殿下,程处弼只能硬起了头皮点了点头。
……
不大会的功夫,一干宫女,宦官,还有那些路过的东宫禁卫,全都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个人。
顶盔贯甲的程三郎正拉着那位太子詹事于志宁快步朝前疾行。
“程三郎,你拽于某做甚,还不快快放开,再不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可喊人了。”
于志宁一脸黑线,几次想要挣开程三郎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不禁发急道。
“呵呵,你叫破喉咙也没用,乖乖跟我走。”
程处弼头也不回地继续大步前行,一直来到了一处僻静之地,这才松开了于志宁的手。
于志宁第一时间都顾不得冲程三郎鼓眼珠子发火,直接就抬起了胳膊用手掩鼻。
“我说程三郎,说事就说事,犯得着到这种地方来吗?”
程处弼如同变戏法一般掏出了两个白口罩,自己先赶紧戴上一个。这才把另外一个递给于志宁。
“就这笊篱一样的东宫,唯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谈话之地。”
“……”于志宁一脸黑线,偏偏无法反驳程三郎这话,神特么的笊篱,也不知道是哪个混帐传出来的形容词。
现在满长安全都知道拿这个词来形容东宫,太子殿下倒是大心脏,无所谓。
可自己身为东宫的大管家,听到这话,直接就让自己啪啪啪的红了脸,嗯,抽的。
据说,就是从老程家那里边流传出来的这个形容词,可惜抓不着住证据。
……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吧,一会于某就得去处置公务,回头还得筹备太子殿下明日出宫抚军之事。”
程处弼戴着个白口罩,与那于志宁站在猪圈旁边,嗯,这里一直都还养着猪,还有羊,以及各种家畜和家禽。
为的就是给太子殿下一家老小供应肉食还有奶蛋等各种制品,这正是出于程三郎的提议。
打量着那猪圈里边懒洋洋瘫在圈里边哼哼叽叽昏睡的大肥猪,程处弼终于下定了决心。
“有句话,程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听到了这话,于志宁一乐。“程副率你要觉得不当讲那就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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