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但是考虑到自己若是坏了殿下与程三郎的大事,后果自己可消受不起。
只能狠狠地掐了自己两爪,让疼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程三郎递过来的那撮黄毛。第一时间转身,迈开有些沉重地步伐,朝后而行。
程处弼扭头看到那些同样情绪很不稳定的亲随护卫们,脸色一板,厉喝道。
“都还不快滚开一点,散布开来,防备有贼子在附近窥视。”
一干亲随护卫们如释重负地轰然应诺,然后四散而去,都想要离这边远一点,省得眉眼间的笑意被人瞧出破绽。
程处弼这边转过了头来,目光扫过表情狐疑的三位医者还有崔、郑二人。
“殿下乃龙子,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殿下天赋异禀腋下生黄,有何不可?”
听到程处弼这话,崔、郑二人以及三位医者也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其中那位眼睛毒辣,发现黄发的医者朝着程三郎一礼,认同地附合道。
“程三公子言之有理,老朽治过一位患者,年不过十二三,都已然有了白发。
还有一些胡人,浑身都全是黄毛,红毛……”
程处弼暗松了口气,然后脸色一板,冷喝出声。
“殿下莫说有撮黄毛,就算全身都是黄毛又如何,看你们那大惊小怪的样。”
“……”躺在马车里边化妆奄奄一息的李恪听到了处弼兄的胡说八道,气的差点把堵着鼻孔的布卷给喷出来。
神特娘的天赋异禀腋下生黄,处弼兄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办点人事行不行?
……
经过交涉,程处弼终于允许崔、郑二人与三位医者靠近到距离马车两丈之距。
所有人的目光,都第一时间落在了那两条伸在马车外面的事物上。
那是两条肤色甚白,但是腿毛极多的腿,其中一条裹满了带血的纱布。
看着那因为常年见不到太阳而白得有点晃眼,偏生又毛绒绒的腿,崔洛阳既觉得辣眼睛又觉得心惊肉跳。
“那,那就是殿下?”
程处弼表情相当严肃地点了点头,目光一扫马车附近,程发程达,以及邓称心三个都一身血淋淋的手术服。
看起来很有凶案现场,白衣杀手的氛围,看得崔、郑以及三位医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嗯很好。
目光再移,离马车稍远点的位置,就看到李德还捧着那撮黄毛傻不愣登地站在一旁。
程处弼差点就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货。
你特娘不懂得毁尸灭迹吗?还真捧上瘾了是吧?
是不是想回头给你家殿下腋窝全种上黄毛?
算了,反正是吴王府的亲卫头子,爱咋咋的,如果是咱们老程家的敢这么没眼色,直接两大脚尖踹飞。
抹了把脸,控制住情绪,程处弼大步地走到了马车跟前,打量了眼里边,然后伸长脖子进车厢中。
“贤弟,人来了。”
已然紧闭双眼的李恪心领神会地微微颔首,不再动弹。
程处弼这才转过了头来,朝着那三位医者扫了一眼。
“你们三位之中,谁最擅长把脉?”
年纪最长的那位硬起头皮站了出来,朝着程处弼一礼,战战兢兢地道。
“老朽愿听程三公子吩咐。”
程处弼朝着这位须发斑白的老医者点了点头。
“行,你过来,替殿下把一把脉相,看看殿下情况如何。”
这位老医者看了一眼崔洛阳与郑拓,深吸了一口气,撩起前襟大步来到了马车跟前。
就被那满是血迹的马车给吓了一跳,而马车里边也到处是血污。
那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熏得老医者差点抬手掩鼻。
这一幕惨状已让老医者的心沉了下去,吴王殿下到底流了多少血,才会把整个马车污染成这个样子?
程处弼就坐在马车里面,一只手扶着吴王殿下左手的上臂,然后朝着老医者示意,让他把脉。
老医者看到了吾王殿下的右手已经被包扎起来,自然只能把手指搭在了左手的脉门之上。
看到老医者的手已经搭上去,程三郎的手又稍微一用力,掐住了李恪左手上臂的血脉。
崔洛阳与郑拓就这么站在远处,眼巴巴的看着老医者坐在马车旁,手搭脉门闭目垂眉。
很快就看到了,老医者脸色大变,满脸惊疑不定。
这脉象实在是太特娘的奇怪了点,时而虚弱得令人感觉不到脉象的波动,时而脉象又突然一阵狂涌。
如此诡异,令人心惊肉跳的脉象,这是老医者行医一辈子,第给次摸到这样的脉。
程处弼看到这老头脸色十分复杂,满脸惶恐的样子,忍不住低声喝问道。
“怎么样?殿下的情况如何?”
“程三公子,殿下的脉象十分奇怪,其脉象虚浮无力,晦涩不明……”
听到老医者这些话,程处弼不乐意地道。
“行了先收手,我们出去说,莫要扰了殿下在此休息。”
看到老医者松了手,程处弼也及时的松开了手迈步走了出去。
李恪终于如释重负轻吐了一口浊气,呲牙咧嘴的揉着刚刚被处弼兄捏了半天的上臂。
程处弼引老医者来到了崔洛阳与郑拓跟前,郑拓就迫不及待的向前一步喝问道。
“杜医者,殿下的情况如何?”
迎着一干人等期盼的目光,老医者表情复杂地砸吧了下嘴。
“吴王殿下失血很多,情况十分不妙。亏得程三公子神医妙手,保住了殿下性命。
眼下只能希望殿下能够尽早醒来,失血过多之伤患,醒的越晚,怕是……”
“……”
第1627章 重伤垂死的殿下刚刚出了一个虚宫
程处弼冷眼旁观,打量着这些人的表情变化,崔洛阳强自镇定地抚着长须沉吟不语。
而郑拓此刻脸色白的怕人,眼神显得十分迷茫地左顾右盼。
程处弼没有在此停留,朝着他们冷笑一声,拂袖转身而去。
一位郑家的管事凑到郑拓身边,小声的嘀咕道。
“那边那几个被抓起来的人,好像都是咱们郑家庄的人,还有那位郑家庄族老郑老七……”
听着此言,郑拓眼皮一阵狂跳,那些人分明已经被程处弼当成了谋害吴王殿下的同谋。
挣脱,咬了咬牙走到了崔洛阳身边,小声的开始嘀嘀咕咕。
崔洛阳也同样看到了那些被抓捕的郑家庄庄户,这个时候的自己与郑拓完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应当同仇敌忾,守望相助才是。
以思及此,崔洛阳朝郑拓投过去一个会意的眼神,上前两步清了清嗓子道。
“程三郎还请你将那些嫌疑人交给本官,本官一定要严加审讯,给殿下一个交代。”
“把人交给你?简直笑话。”
程处弼从马车中出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崔洛阳跟前冷冷一笑。
“殿下在洛阳城外郑家庄处被谋刺,你们二人的嫌疑度尚未洗脱。
你居然想让程某将犯罪嫌疑人交给你们,谁知道你等会不会想着杀人灭口,好来一个死无对证。”
面对着这位恨不得抄起刀在自己和郑拓的脸上雕刻上犯罪嫌疑人几个字的程三郎。
崔洛阳哭笑不得地连连摇头,一声长叹。
“程三郎,你不要把本官想的这么坏好不好?”
“你觉得你是好人吗?”程处弼直接就乐了。
“???”崔洛阳一脸懵逼的看着程三郎,总觉得着小子这话有浓浓地讽刺意味。
就在崔洛阳还没考虑好应该怎么反击的时候,程三郎突然脸色一板。“你是谋害吴王殿下的同谋。”
“休要胡言,我怎么可能是。”崔洛阳直接就毛了,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谱?
程三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手指头冲崔洛阳虚点。
“刚才我问你可是好人,你不敢回答我。我说你是谋害吾王殿下的同谋,你直接否认。”
“现在看来,你果然不是好人。”
“……”崔洛阳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这到底是何等清奇的脑洞。
此刻马车里面传来了一声犹如放屁噗呲声,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的朝着马车看了过去。
李恪一脸生不如死的紧闭的双眼,刚刚自己实在是憋不住了。
程处弼脸色微变,大步走了过去,来到了马车前。
表情十分严肃和凝重的给李恪检查了一番,然后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殿下刚刚出了一个虚宫,这证明手术过后,他的胃肠功能没有受到损害。”
“那就好,说明殿下的体质不错。”一旁的程达总算是懂得配合了一回。
一脸黑线的李恪咬紧牙关,神特么的出虚宫,老子明明是憋不住笑意好不好?
可这些话偏偏没办法说,毕竟他现在在扮演一位重伤垂死倒霉鬼。
看到李恪冲自己鼓起了眼珠子,程三郎反瞪了回去。谁让你小子憋不住,坏了大事,你前面受的罪不白瞎了?
多年以来配合默契的李恪自然读懂了处弼兄的眼神,只能悻悻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装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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