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说话的胡子
张弘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南,再看看已经手按刀柄的魏越,面色难看。
抓楚南?
张弘没这个胆量,不说楚南身后一个个虎视眈眈的侍卫,就算没有,他也不敢这般公然抓楚南,不然前脚抓,后脚吕布就提着方天画戟来找他谈心了。
吕布有多护短,张弘比谁都清楚,昏庸之辈,早晚不得好死!
心中暗骂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怒火:“那今日之事,楚县令准备如何断?”
“依我看来,这王家灭门案,与李家灭门案虽然手段不一,然同样残忍,应当是同一伙人所为,可将两案并做一案来调查,府君以为如何?”楚南看着张弘,微笑道。
“一个是刀兵所伤,一个却是妖兽所伤,怎能一般?”张弘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李家灭门案是谁做的,大家心里有数。
“两日之间,连灭两族,同样手段凶残,狠绝无情,若说这其间没有关联,本官不信,若府君有其他意见,不如我将案件上交郡府,由郡府来查。”楚南看着张弘道。
张弘面色阴沉的看着楚南,来到楚南身边低声道:“子炎啊,做事得讲规矩。”
“是啊,但不能别人打破规矩了,我还得守着规矩来,那样只能挨打,会很被动,我这人,喜欢主动;再说也不能别人不要脸面跟我玩儿阴的,我却还要刻板的堂堂正正吧,规矩这种东西,大家都守才有用,不能只指望我守规矩而别人不守,府君以为然否?”楚南笑眯眯的看着张弘。
自从楚南跟张弘撕破脸,张弘面对楚南就没再笑过,反倒是楚南,每次看到张弘,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张弘皱眉道:“子炎可想清楚了!”
“我想的非常清楚!”楚南迎向张弘的目光道。
“哼!”张弘死死地看了楚南半晌,楚南无所畏惧,与他对峙,最终,张弘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人离开。
“收拾一下,把院子封了。”楚南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笑一声,让人将王家的宅院给封了,转而也带着人回了衙署。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光已经大亮,得闻消息的一众衙署吏员早已等候在衙署中,见到楚南,连忙行礼。
“案子,我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不过昨夜之事我想也能给诸位一个交代。”楚南接过手下递来的水喝了一口,看着一众县吏道:“诸位以为如何?”
“我等愿为县令效力!”一众吏员连忙拜道。
李家是被什么人灭门的,具体是谁大家不知道,但大致范围还是知道的,昨日大家担心的就是对方继续这么乱来,他们小门小户,可不像楚南这般出入都有高手护卫,经不起折腾,一不小心,可能就成了李家那样的牺牲品,所以昨日打起了退堂鼓。
但王家一夜灭门,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谁干的大家心知肚明,张弘能看出,大家跟楚南朝夕相处,谁不知道楚南身边有两只妖化的虫子。
这么一来,大家也都安心了,对方经此一事,恐怕再不敢用这种手段,甚至会制止旁人用这种手段,因为楚南昨天根本不知道具体是谁家,是随机挑选的王家,这么一来,哪怕没这么做的人也犯怵啊,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倒霉被楚南选上?
事实证明,当敌人跟你耍无赖坏规矩的时候,你最好比对方更无赖,更没有底线,这样对方才会忌惮,若还是守着君子的那一套,那就只能等着被对方欺负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就是这个道理。
“李家的财产稍后清算一下,找找李家的亲人继承,这个钱,谁动,便是与我过不去,到时候,诸位也莫要怪我不讲情面!”楚南看向众人,李家虽然主系被灭,但还是有其他支脉的,对李家财产,楚南自然不可能像对王家那般直接收回。
“县令放心,我等定不负县令!”众人齐齐下拜。
灭王家,是给众人一个安心,对李家遗产的处理,那就是给众人一个定心丸了,以后哪怕出了事,也别担心自家家产被人贪墨,只要楚南在一日,他们就能安心做事,没有后顾之忧。
“继续做事吧,对方看来是急了,我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放手!该趁胜追击!”楚南起身看着众人笑道。
“喏!”
众人答应一声,纷纷开始干各自的事情,李家之事的恐惧被楚南驱散了,那剩下的就是愤怒和仇恨了。
你们那我等家族性命做草芥,那也就休怪我等不讲情面了。
若说此前府衙中众人多少还各自怀有些其他心思,那今日,大家就是真的同仇敌忾,势要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族给拉下来了。
耕地的清算已经到了尾声,接下来主要就是收地了,一名名吏员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四处跑去清地,加上这几日楚南招收的流民越来越多,正好将这些地安置给流民。
整个衙署按照楚南之前的规划,高效运转起来,下邳大族们正面刚不过楚南,想要通过资源限制楚南,但过往垄断的格局已经被楚南打破,这一招除了让他们在商业上被商会抢占市场外,就只是单纯自家损失了。
至于玩儿阴的,王家灭门之事更让这些大族投鼠忌器,张弘衙署中,几名大族汇聚一处,一个个情绪低靡。
楚南直接翻脸动手他们是没想到的,不是说他是儒家弟子么?怎么行事这般不堪,不择手段?哪有半分儒家的气度?
“李家之事,是我谋算不周,也是没想到那楚南这般狠辣,接下来……”张弘看了看众人,陈应没来,就他们几个,张弘叹了口气:“诸位有何看法?”
“府君,楚南锋芒正盛,我等此时不可与之硬碰,在下准备将家业迁入广陵。”一名族长叹了口气,对着张弘道。
另外几人也点点头,虽然不都是迁往广陵,但也不准备继续在下邳待了,以前吕布做主的时候还好,想干嘛干嘛,但现在出了个不好糊弄且手段歹毒的楚南,这种对手,才是他们最怕的,他们的手段对楚南半点用都没有,现在玩儿阴的也玩儿不过人家,除了搬走还能如何?
惹不起你,我躲总行了吧。
张弘看了看众人,有些苦涩,他有种预感,自己这代理太守怕是坐不长了,吕布现在对他的倚重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了,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那楚南。
“罢了,在下也准备辞官了,吕布乃昏庸之人,任用楚南这等奸邪之辈,早晚必败,我又何必继续为他效力?我等同走!”张弘苦笑道,他现在其实也有些怕楚南,当他们的手段落在自己身上时,才会真正感觉到自己的手段有多恐怖。
“府君何必如此?若无您在此,那楚南岂非更加猖獗?”一人皱眉道。
张弘闻言,心下苦笑,就算自己在这里,那楚南也一样猖獗,他算是看出来了,楚南和和气气的外表下,真动起手来,可不跟你讲情面,这样不好糊弄的主,背后又有大靠山,自己真玩不过,继续在这里,他怕哪天被楚南弄死,还是早走为妙啊。
“我意已决,吕布武夫,不听良言,我在与不在又有和区别?不如早些归去,免得污了名声。”
“府君高义!”
“府君,不如再等些时日,我等就算不能对其动手,然而府君莫忘了,那商会之事,还在我等掌握之中,不如再看看?”一人起身,看着张弘劝道。
张弘闻言,沉默良久后,点点头:“也罢,便再多等些时日,倒要看看那楚南如何收场!”
第一百二十章 卧牛山
彭城,卧牛山一带,长长的商队沿着驿道缓缓前行,马车上鼓囊囊的,看样子物资不少,似乎为了绕过这几日经常劫道的山贼,车队还专门绕了远路。
通体赤红的战马行走在最前方,蹄声清脆宛,姿态悠闲,马背上的女骑士双目微阖,似乎对周围的事情漠不关心,与身后商队的紧张、无奈形成鲜明的对比。
商队的领队却并非女子,而是女子身旁,慢了她半个马位的中年人,此刻脸上带着忐忑与不安。
因为最近彭城这边出了一支强匪而且专劫商会商队的缘故,这一趟本不该走的,但眼前这位主他们招惹不起,而且说话不容置疑,只能跟着对方一起来了,不过他给商会留了信,希望不会出事吧。
商会的旗号高高挂起,仿佛生怕人不知道一般,但行动上,却有尽量避开卧牛山的意思,知道卧牛山内情之人,看着这一幕着实有些别扭。
队里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死了娘的表情,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路怕是要出事,但这位夫人却执意要走,而且亲自随行。
自己想送命,别带上我等啊!
有人心中腹诽着。
眼看着卧牛山就要穿过了,中年人心中也稍微松了口气,或许卧牛山上那些贼匪今日没发现他们吧?
念头还未落下,却听右边的山林中一声锣响,紧跟着便见一群人自密林中蜂拥而出,中年人面色一白。
“嗡~”
便在此时,一直双目微阖的女子突然睁眼,挂在马钩上的方天画戟不知何时已经落在手中,不能那些山贼结阵,一戟刺出,方天画戟冰冷的锋芒撕裂空气,发出一声声嗡鸣之声。
“噗~”
正想上前喊话的山贼瞪圆了眼睛盯着没入自己胸膛的方天画戟,张了张嘴,一大口黑血便流出来。
灼热的气劲自方天画戟上涌出,下一刻,随着方天画戟抽出,山贼胸口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火焰,没有鲜血飞溅的场面。
“贼女……”
周围山贼见状面色大变,为首的山贼怒吼一声,想要杀上来,却见女子将那方天画戟一抡,一道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戟罡便被斩出,朝着他斩过来。
山贼哪还顾得上废话,连忙一个翻滚,从马背上滚下来。
“嗤~”
戟罡斩过战马,竟是将那战马一分为二,肉烤焦的气息向四周弥漫,罡气却是不止,贼首凭借敏捷的身手躲过了一戟,但他身后的山贼可没有这般幸运,瞬间有六七人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被戟罡撕裂。
女子身手一抻,飞身落马,落地的瞬间,方天画戟再度顺势一个竖劈,将迎面一个山贼直接竖斩,罡气飞出,又是倒了一片。
山贼们顿时乱成一片,打家劫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上来就干,连半个字都懒得说的对手,而且还贼凶猛,这跟他们想的不一样,眼见对方如同杀神一般,山贼跑过去根本就像是送命一般,本就没什么军纪可言的山贼瞬间乱成了一片,不少人直接开始撒丫子狂奔。
女子没有理会那些已经混乱的山贼,径直走向贼首,沿途有乱窜的山贼,随手一戟将其斩杀。
贼首吞了口口水,举起了刀,警惕的看着对方。
“尔等贼窝在何处?”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冷的犹如寒冬的冰,生命在对方眼中仿佛没有任何价值。
贼首再度吞了口口水,咬牙道:“我裴元绍……”
“啪~”
方天画戟在空中留下残影,贼首想要拦时,方天画戟的戟面已经落在脸上,巨力涌来,贼首的身体打着旋儿飞出去,狠狠地撞击在树上,直接将一棵树给撞断。
也是这裴元绍皮糙肉厚,虽然疼的目眦欲裂,却没被直接撞死,左边脸颊高高肿起,一脸惊惧的看着女子。
“我问,你答,尔等贼窝在何处?”女子不紧不慢的走来,看着自称裴元绍的汉子。
裴元绍吞了口口水,梗着脖子正想说话。
“啪~”
这一次方天画戟拍中的是右脸,裴元绍翻滚着滚出了二十多步,头晕目眩的爬起来,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走到他面前。
“我还未说~”裴元绍眼角含着屈辱的泪水。
“你的姿势不像是要回答的,那便不必开口了。”
还特么能这样!?
“贼窝在何处?”女子清冷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在耳畔响起。
“士可杀……”
“啪~”
裴元绍的左脸崩裂,翻滚到了一边,四周山贼早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他凄厉的哀嚎声响彻驿道。
商队的人看着凄凄惨惨的贼首,本该是恨他的,但不知为何,此刻却莫名升起几分同情来,做山贼……也不容易啊。
“贼窝在何处?”女子耐心的等他清醒一些,难得好心的提醒道:“你看来很难承受第四次,我可以换个人问。”
眼泪不争气的自眼眶滑落,裴元绍顶着猪头脸倔强的看向对方,却见女子淡定的扬起了方天画戟,还是横拍。
“在山上,距此大概十余里。”裴元绍默默地低下高傲的头颅。
“带路。”言简意赅。
“是。”裴元绍乖巧的走到吕玲绮前面,看了看自己那匹宝贝战马的尸体,默默地向前走,不敢回头。
“收拾一下,应该不会再有贼人剪径。”吕玲绮回头,看向中年人道。
“是。”中年人忙不迭的点头道。
吕玲绮这不讲理的作风,不但镇住了同样不喜欢讲道理的山贼,也镇住了他们,幸亏这一路上没有对人家有丝毫不敬。
商队中,有十二名护卫脱离商队,自动跟在吕玲绮身后,这是她从父亲那儿要来的十二名亲卫,每一个都身经百战,此刻默默地跟在吕玲绮身后,也不说话。
“十几里?”吕玲绮翻身上马,看向裴元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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