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说话的胡子
其他地方将领无不望风而降,但这二人在黎阳、朝歌这段时间,却是将军权紧握在手,麾下将领对二人也颇为信服,并且相互关联,张辽加于禁、徐晃、李通的组合,打了大半年,袁绍主力都快打没了,二人硬是纹丝不动。
“眼下冀州局势已然明朗,就算那曹仁、夏侯渊不肯归降,其余将领恐怕也未必与他们一条心,末将以为,可以以此动摇其军心。”高顺抱拳道。
曹仁、夏侯渊那都是老对手了,当年吕布和曹操交战,这两人便是抗衡徐州军主力的存在,对二人的本事,高顺还是颇为清楚地,如今对方占据守势,又有护城青气,确实难以对付。
“如今我军已经腾出手来,可先切断二城之间联系,而后集中兵力,先破一城。”黄忠提议道。
反正现在楚南的优势已经凸显出来,不但兵力上占优,最重要的是,有了韩琼、张郃的加入,别的不说,只要二人出现在战场上,便足以令冀州军士气大跌。
“两位所言,都有道理,便依两位之言,高叔!”楚南点点头,想法跟自己的差不多,目光看向高顺。
“末将在!”高顺踏前一步躬身道。
“你随我去黎阳,联合文远将军,我等合攻黎阳,先将黎阳拿下。”楚南看着高顺道。
黎阳和朝歌是两块儿硬骨头,一起啃容易蹦牙,所以得分开来吃。
“喏!”高顺答应一声。
“儁乂。”楚南看着张郃道。
“末将在。”张郃踏前一步。
“于你五千兵马,阻隔二城之间援助,可愿?”楚南看向张郃。
他答应过二人,不对袁绍出手,但现在打的是夏侯渊、曹仁,可不在此列。
“末将领命!”张郃起身答应道。
只要不是对袁绍直接出手,帮楚南破其他将领,他们自然是愿意的,毕竟这仗之后,还要论功行赏,他们二人若寸功未立,就算楚南想封,也封不了多大的官,毕竟其他将士都是用命拼出来的功勋,到了你这里,只要投降便能封侯拜将,那也太不公平了。
张郃自然明白此理,知道楚南这是在给自己立功机会,是以对于此事并不抗拒。
计议已定,楚南让三军修整一日后,次日一早,便领高顺、黄忠、韩琼、纪灵众将率军直扑黎阳。
顿丘距离黎阳不过百里,半日便可抵达。
黎阳,曹休匆匆来到衙署,对着夏侯渊道:“叔父,出事了!”
“何事?”夏侯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跟张辽打了大半年,双方互有胜负,夏侯渊虽然恨不得立刻平了张辽,奈何张辽这位老对手跟他都是互知根底,只能硬碰,难以破招,几次想要出兵将张辽立足城池夺取,都被张辽看破。
他是想尽快破了张辽,而后驰援朝歌,将眼下这僵局给破解,奈何张辽并非易于之辈,这事儿他也只能想想。
“后方传来消息,韩琼大败,已经投降,大量城池守将闻风而降,如今我军后方城池,已尽数被楚贼攻占!”曹休沉声道。
夏侯渊闻言,面色不由一变,豁然起身道:“那韩琼乃冀州老将,武艺、兵法都堪称一流,怎会如此轻易败北!?”
“具体如何,小侄也不知晓,但如今后方各城城头改换旗帜却是事实,敌军已对我军形成合围之势。”曹休摇了摇头,具体怎么败的,他也不知晓,但事实就是这般。
夏侯渊闻言,眉头紧皱,这不止是合围之势那么简单,还关系着士气等问题,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合围之势一成,也代表着他们将再无后勤补给。
也就是说,若不能破这合围,黎阳、朝歌将成绝地,他和曹仁能守的再久,最终也是要破的,除非后方袁绍能来援。
他将目光看向曹休,沉声道:“文烈,可有袁公消息?冀州之战局势如何了?”
“各城都已被攻陷,谣言疯传,有说袁公已经战败的,有说袁公已经故去的,但叔父,敌军既然已攻至此处,连韩琼、张郃这等人都降了,袁公就算还在,恐怕也……”他没把话说完,但就眼下情况,不容乐观。
夏侯渊沉默了片刻道:“文烈将此消息封锁,不可让其在城中扩散。”
一旦消息散开,黎阳军心便会动摇。
“休已命人封锁消息,只是这消息恐怕用不了多久,倘若那张郃、韩琼出现在战场上,这些将士难免会知晓。”曹休无奈道。
“能瞒一时算一时吧。”夏侯渊叹息一声,正想再说什么,却见一将飞奔而来。
“将军,有大批军队自东北方而来,正在城外列阵。”
“是何人领兵?”夏侯渊忙问道,他现在倒是希望领兵的是高顺。
“是……”将领犹豫了一下,抱拳道:“是韩老将军!”
夏侯渊无奈的点点头:“通知子和,备战!”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韩琼出现在敌人的军阵之中,这可比高顺来更恐怖,高顺再厉害夏侯渊也有信心守住,但韩琼的出现,却能瓦解守军士气,夏侯渊再自信,但也无法带着一支士气低落的将士打胜仗。
更何况面对的还是完全不弱于自己的敌军大将。
将领不敢多言,答应一声,转身前去传令。
“叔父,这……”曹休看着夏侯渊,有些担忧道。
“走吧,总是要面对的!”夏侯渊起身,带着曹休直奔城墙方向。
北城外,一支人马列阵以待,阵前一员老将正在劝降城中守军,夏侯渊一上来听到对方的言语,顿时大怒,径直来到城楼,厉喝道:“老匹夫,袁公待你不薄,因何叛之!?”
“大势如此,袁公已经败北,老夫此举,也是希望这冀州少些杀戮,既然大局已定,妙才又何必让这些将士无端拼上性命!?”韩琼看着夏侯渊,叹息道。
曹家来到冀州立足,自然要拜访各家,韩琼作为老将,也在其中,夏侯渊和韩琼自是认识的。
“无耻匹夫,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可知那楚贼所过之处,有多少人头滚滚,你怎不去劝他少造杀戮,却来与我说这些混账之言?”夏侯渊厉喝道:“你身为老将,向来受人尊重,如今却是带头投降贼人,向一商贾低眉折腰,也不怕哪日死后,无颜面见家中祖宗!?”
“竖子,安敢折辱先人,你曹家众人死守此处,无非为那曹操报仇,休要说的这般光面堂皇!”一旁纪灵见韩琼被气的须发张扬,连忙策马而出,戟指夏侯渊喝道。
第五百八十六章 死志
“夏侯匹夫,你若真想为曹操报仇,便自己去报,休要拿我冀州将士性命来添你这一己私欲!”纪灵一句话也点醒了韩琼,指着夏侯渊喝道:“城中将士听着,吾乃老将韩琼,如今邺城已被攻破,袁公连败,如今已是身陷绝境,我等战至如今,已算还了袁公恩情,如今明知败局已定,却还要再战,尔等可想过如今是为谁而战?可想过家中妻儿老小?”
韩琼一语,可谓诛心,夏侯渊能明显感觉城中将士士气在这一瞬间低靡下来。
“皓首匹夫,身为袁公之臣,受袁公器重,不思感恩,却自甘堕落,背主求荣,如今更恬不知耻来动摇袁公根基,是何居心?”说话的却是刚刚赶来的曹彰,站在城头指着韩琼便骂。
“大势至此,我已为袁公战至最后,难道只有以身殉难才能还上恩情?”韩琼眼见士气本已动摇,却被这娃娃一句气的不轻。
“贪生怕死便是贪生怕死,什么战至最后,若你是战至最后,我等因何还会在此!”曹彰冷笑道:“老匹夫,你若真有本事,便来与我一战,否则休要废话。”
韩琼自然不屑跟一少年交手,冷哼一声道:“夏侯妙才,快快开城,就算你不愿降,也莫要拉着这满城将士与你曹家陪葬!”
夏侯渊冷哼一声道:“多说无益,你若想夺城,来攻便是,休要废话!”
只凭言语显然是谁也说不服谁,既然如此,那也无须废话,开战便是。
韩琼闻言冷哼一声道:“城上将士听着,大势已定,败亡不远,若不想白白赔上性命,便尽快开城投降!”
“老匹夫,吃我一箭!”曹彰大怒,张弓搭箭,一箭便朝韩琼射来。
韩琼本未在意,但这一箭却是势头极猛,须臾间便已射到近前,箭上还缠绕着霸烈的罡气,韩琼面色一变,连忙侧身险险避开。
“轰~”
箭簇入地,霸烈的罡气在地面上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来。
这小娃娃好强的力道!
韩琼看了看地上的坑洞,转头看向城头曹彰方向,冷哼一声,带着纪灵回归本阵,他们没有攻城器械,也没跟张辽商议好如何攻城,今日前来,为的就是动摇对方军心,自然不能盲目攻城,当下也不理会曹彰嘲讽收兵回营。
城头上,曹彰不屑冷笑,却见夏侯渊和曹休面色阴沉,有些不解道:“叔父,文烈兄长,敌军已退何故如此?”
夏侯渊看了看四周,摇头叹道:“无事,去将子和找来,有事商议。”
“喏!”曹彰答应一声,转头去找曹纯,夏侯渊则带着曹休一起回到衙署,不一会儿,曹纯带着曹彰回来。
“兄长。”曹纯坐下看着夏侯渊道:“方才之言我已听到,如今城中将士士气低靡,需想个办法。”
“能有何法?”夏侯渊叹息一声道:“若只是敌将厉害,哪怕对手是吕布,我等也有法重振士气,然而如今来的是韩琼老贼,他在冀州军中素有威望,各营将领几乎都是他门生,而且……”
夏侯渊说到最后有些说不下去了,最扎心的就是,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他这一番话,能让满城将士直接厌战,没有当场造反,已经是他们这大半年来治军有方,但将士厌战的情绪一旦产生,就很难消弭。
除非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打一场打胜仗,而守城想要打出大胜仗来显然很难,至于出城作战,之前可以,但现在张辽和高顺夹击,兵力是他的两倍之多,这个时候再出城作战,面对张辽和高顺的联手,能不败都是万幸,更何况大胜?
而且以如今的士气,单对单,夏侯渊都不敢言胜。
众人在衙署中商议了一下午,也未能商议出个结果,如今对他们来说,守城几乎是死局,突围……又能突围到何处?
如今袁绍若失了这黎阳、朝歌二城,根本不可能有希望,就算能与袁绍汇合,也不过是延缓败亡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为今之计,除了固守之外,他们想不到任何方法。
“子文。”夏侯渊看向曹彰。
“叔父有何吩咐?”曹彰连忙起身道。
“楚南既然已来,必会断绝两城联络,入夜后你趁夜出城,绕道韦乡,走濮水去往朝歌将此事告知子孝……然后你便留在子孝那里听用,告诉子孝,早谋退路,这边不管发生何事都莫要多管。”夏侯渊看着曹彰沉声道。
“叔父,你这是何意!?”曹彰起身,皱眉看着夏侯渊,他竟从夏侯渊的话语中,听出几分交代后事的感觉。
“听话!”夏侯渊面色严肃,看着曹彰道:“记住,听你子孝叔父之言,切莫逞一时之勇!”
见曹彰不服,夏侯渊将脸色一板,沉声道:“怎的,叔父之言,不管用了?”
“不敢!”曹彰咬牙道:“侄儿领命。”
“乖,出城后切莫回头,就算敌军有拦截,以你本事,只要不遇上敌军大将,都能从容突围。”夏侯渊拍了拍曹彰的肩膀笑道:“你是兄长之子,兄长没了,以后曹家能否复兴,便看你们了!切莫意气用事。”
“喏!”曹彰对着夏侯渊、曹纯以及曹休一拜,这才转身离去。
待曹彰离开后,夏侯渊看向曹纯和曹休道:“我们便多为子孝拖延一些时日吧。”
“嗯。”曹纯和曹休显然明白夏侯渊之意,沉重的点点头。
当下,三人在送走曹彰后,连夜加固城墙,封死城门,做出一副要跟对方决一死战的架势。
另一边,楚南闻讯后倒是不奇怪,曹家多半不可能投自己,就算投了,楚南也不太敢用,双方仇怨太深,曹家几乎被楚南族灭,这种仇恨最后只能由一个活下去。
“城中护城青气眼下还看不出来,明日开始,以投石车、弩砲轮番轰击黎阳,耗其护城青气,通知文远将军,与我等协同作战,若有机会,便趁机登城,但最好先耗尽其互成青气,同时每日派人向城中喊话,动摇其军心、人心,稍后我会写些劝降语,让将士们每日去念,要破此城,不但要动摇其军心,还要动摇人心。”楚南看着众将沉声道。
“喏!”
当然,强攻也可,以陷阵营之利,还是有可能破城的,但看着昔日八百陷阵营,如今已是不足七百,显然这段时间虽然连战连胜,但对陷阵营的折损也不少,楚南可不愿陷阵营再遭损伤。
次日一早,张辽和高顺各自以投石车、床弩对黎阳发动了猛攻,但见巨石横空,巨箭呼啸,黎阳城头的护城青气飞快的消耗着,同时楚南写好文稿,让人列成军阵在四周颂读,还让让人带来一批冀州降军,日夜唱起冀州歌谣,一时间,黎阳城有种四面楚歌之感。
“兄长,几名儒士说,城中民意开始衰竭,难以凝聚护城青气了!”半月之后,曹纯找到夏侯渊道。
情绪这东西能传染,守军低靡的士气不可避免的传给城中百姓,同时传开的还有袁绍败亡,黎阳成为孤城的消息,哪怕夏侯渊等人封的再严密也没用,那么多人都知道了,如何还能将消息隐瞒住?
更别说还有楚南命人每天在城外喊话,他也是佩服楚南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了,每天在外喊话,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但就没见过重样的。
夏侯渊看了看城头的护城青气,在敌军石弹和弩箭的猛攻下,已经比之半月前淡了许多,轻笑一声道:“看来决战之期将近,子和怕么?”
“怕什么?”曹纯摸索着自己的长枪,看着对面的将士道:“早在许昌时,我便该战死了,多活了这般多时日,也该知足了,只恨未能手刃那楚南,为大兄报仇!”
他们投袁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朝一日,手刃楚南,为曹操报仇。
可惜袁绍不中用,他们已经挡住了楚南的主力大军,但袁绍集结冀州精锐,却被吕布连败,导致整个冀州战场崩溃,河北名将更是一个比一个没用,被吕布砍了三个,剩下的一个被袁绍自己撵走,乱了人心,也丢了最后翻盘的机会,他是真不知道那袁绍究竟是如何将大好局势霍霍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也许那楚南说的对,天下大乱,诸侯之争,本就没有对错可言,所有仇恨,恩怨,都会在战火中随着一方的彻底灭亡而烟消云散。”夏侯渊叹息一声道:“投降是不可能了,我等便痛快杀一场吧!也算全了我等与孟德一场兄弟、君臣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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