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说话的胡子
八百人前进,竟让人生出千军万马之感。
荀彧深吸了一口气,三千白衣剑手气机相连,无形的压力将宫门外大片空地笼罩,紧跟着,无尽雪花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雪球,朝着吕玲绮这边军阵砸落下来。
吕玲绮凤目望向荀彧,周身隐隐泛起火光,军阵上空,隐隐浮现出一头火凤虚影,灼热的高温迅速融化着四周的雪花,那雪球尚未砸落,便化作水滴,而后被灼热的高温征伐,天地间瞬间笼罩在一片雾气蒙蒙之中。
“昔日鄄城之战,家父未能攻破先生布下樊笼,今日玲绮斗胆,想试一试先生神通。”吕玲绮说话间,火凤虚影陡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凤鸣之声,巨大的火凤虚影撕裂了雪幕,朝着天子仪仗俯冲而下。
刘协看着如同末日将临一般的场景,面色刷的白了,不是说不杀朕吗?这架势落下来,自己哪还有命在?
“我主军阵,伏完将军负责运化,种辑主攻!”荀彧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冷静的下达了命令。
虽然只有三千人军阵,一般将领都能自己掌控,无需多人配合,但荀彧很清楚,他们没有将领。
当年在鄄城他阻拦吕布,吕布虽然势盛,但荀彧身边也有猛将相佐,再加上当初他是守城,有护城青气做依托,自然挡得住吕布,但现在,劣势却在自家这边,能依靠的,便只有这三千白衣剑手!
而更糟糕的是,他们并无足矣匹敌吕玲绮的武将,荀彧虽强,但也是辅助,他甚至可借奇门之术困住吕布,但要想杀这些猛将,还是需要足以匹敌的将领。
尤其是这种逆境之下,仅凭天地之力和三千白衣剑手的气机,能做的事情太少。
种辑答应一声,感觉三军气机灌注己身,随后大吼声中,一刀劈出,火凤虚影应声破碎,这让已经准备好拼死挡下这一击的种辑心中一阵茫然,这攻击似乎并无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强势。
“噗~”
一枚利箭在火光包裹中穿透了这边的军阵,贯穿了种辑的咽喉,种辑面色一僵,视线中,吕玲绮已经一马当先杀奔过来,但他却无力再战。
失去生机的尸体缓缓自马背上滑落,吕玲绮也在这瞬间冲到军阵面前,原来刚才那看似声势浩大的一招,竟是虚张声势,真正的杀招在这里等着。
荀彧面色不便,在吕玲绮踏进这军阵范围的瞬间,压力陡增,坐下烈焰驹似乎不适应这突然增加的压力,不住的嘶鸣提醒主人。
吕玲绮的动作也不由一僵。
荀彧有些遗憾,但凡有个差不多的武将,在这瞬间便可分出生死高下,可惜军中已再无足够分量的武将了。
寻常将领在吕玲绮这个级别的武将面前,就算吕玲绮实力腰斩都不可能伤到对手。
“杀!”一旁王子服喝道。
数十名白衣剑手迅速出列,组成一个小阵,朝着吕玲绮围杀过去,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借人多看看能否围杀此人了。
吕玲绮将手中方天画戟一转,顶着这股压力,以极快的速度斩出一道道赤炎罡气,四周白衣剑手尚未靠近,便被吕玲绮斩出的罡气杀的尸横遍地。
“杀!”吕玲绮身后,阿蛛已经带着八百将士杀进敌军军阵。
“我来困住此女,尔等设法将其将士斩杀!”荀彧深吸一口气,调动大量气机,踏前一步,吕玲绮周围环境瞬间一变。
三千白衣剑手,不足以供他施展出奇门天地,只能以奇门幻阵困住吕玲绮。
吕玲绮见此倒也不惊慌,周身腾起灼热的火焰灼烧着靠近自己的一切,阿蛛则带着人杀入阵中,一双铜锤将靠近的白衣剑手尽数砸飞出去,八百将士虽然暂时没了吕玲绮的带动,但军阵却并未因此而溃散,反倒是白衣剑手因为被荀彧调走了大半气机用来镇压吕玲绮,使得他们的军阵加成不多,只是一接触,便被八百镇妖卫杀的溃不成军。
八百镇妖卫乃是楚南从各地调集的精英由吕玲绮训练而成,这些年虽未参与大战,但却在各地镇压妖兽,悍勇无比,这些白衣剑手虽是死士,但未经任何战阵洗礼,面对这久经沙场的八百镇妖卫,如何是对手。
双方战斗几乎可以用一面倒的屠杀来形容,刘协呆呆的看着这些在他看来已是天下精锐的白衣剑手被八百镇妖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的认知彻底被颠覆了。
同时随着白衣剑手的大量战死,战阵自然也难成了,困住吕玲绮的奇门幻阵渐渐消散,吕玲绮犹如火神般策马而来,没有理会战场的杀戮,径直走向刘协。
“贼妇,休伤陛下!”王子服和吴硕联手挡在吕玲绮身前,想要拦住她的去路。
吕玲绮没有废话,方天画戟一挥,两人人头飞起,她目光看向荀彧,终于开口,清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夫君临行前说过,先生知道这是死局,玲绮不明,既知如此,先生为何还要来?”
“这确实是汉室最后之机。”荀彧叹了口气道。
“葬送身家性命也不惜?”吕玲绮低头俯视荀彧。
荀彧闭上眼睛。
“夫君说过,若先生不参战便罢,但若参战,荀家上下……一个不留!”吕玲绮说话间,举起方天画戟挥落。
人头飞起,吕玲绮不再看他,前方再无人拦路,她策马走向刘协。
刘协咬牙道:“朕乃天子,有大汉国运护身!杨让,取我印玺来!”
玉玺乃国之重器,亦是神器,刘晔在邺城能以一城官印施展奇门大阵,刘协的玉玺自然也有威能。
只是半晌,不见人来,刘协回头看去,哪还有杨让的影子?
吕玲绮已走到近前,凤目低垂,抱拳道:“请陛下回宫!”
第五百八十一章 政变落幕
刘协回宫了,吕玲绮并未以死亡威胁,甚至态度颇为恭敬,但刘协亲眼看着她将欲逃走的官员一一射杀,并让人记录名册,显然是准备事情结束之后在一一算账。
德馨殿依旧空旷,就在一个时辰前,也是在这里,他意气风发,但现在,看着院落中的积雪,刘协的心情就像这雪景一般寂寥。
他知道,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没了,经此一战之后,朝中的皇党怕是不再有了,至于诸侯……孙权貌似就是被吕玲绮那个娘们儿八百破了十万,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至于刘表、刘璋虽是汉室宗亲,但又有何用?
这个时候都不愿发兵,待楚南平定北方,成为真正的北方霸主之后,他就会出兵了吗?
“陛……陛下~”杨让不知何时回来,恭敬的将玉玺双手奉上。
刘协没有接玉玺,只是低头看着他,若是一刻钟前,他恨不得将这狗奴才一剑刺死,但现在……算了,就算当时他在有什么用?
一块儿玉玺真能逆改乾坤吗?
显然是不行的。
这宫中,能跟自己说话的,以后可能就剩他一人了。
“这玉玺……有何用?”刘协伸手,将玉玺拿在手中把玩着,这方玉玺并非传国玉玺,是当初董卓在找不到传国玉玺之后命人以美玉刻印的,这些年受大汉气运熏陶,也有了些神异,历经董卓、李郭、曹操以及现在的楚南,也算是饱经世事了,可惜现在它最大的用处,可能就是拿来盖章。
“玉玺乃国之重器,怎能无用?”杨让躬身道。
“下去吧,朕想静一静!”刘协将玉玺随意的丢在桌案上,摆了摆手道。
“喏!”
德馨殿中重新恢复了平静。
许昌城的战乱却并未停止,吕玲绮将刘协劝回皇宫后,便带着八百将士直奔城中,同时镇妖署三千精锐也随着吕玲绮的发令,进入大街小巷维护秩序。
吕玲绮则率部赶到刑部衙署,正看到田丰和满宠在僵持,田丰已经开始七孔流血,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毕竟他来的时间太短,前日才来到许昌,就算精通兵法,也难在这么短时间内调用万军之力,全凭自身修为在支撑,但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另一边魏续周围已是尸横遍地,他的战阵虽然强悍,但带来的只有两百多人而已,在白衣剑手们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厮杀下,他身边的将士已经越来越少,眼见便要被围杀,幸亏一身堪称顶级的装备,寻常将士刀剑难伤其身,硬是拼到现在。
吕玲绮来时,正看到魏续浴血浑身,当即率军杀入,白衣剑手们锐气已散,此刻吕玲绮带着八百镇妖卫杀到,当真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所过之处,白衣剑手无一生还,他策马冲到敌阵前,抬手便是一戟将敌将斩落马下,这才调转马头回到魏续身边,看着魏续的惨状,下马道:“舅父,无恙否。”
“玲绮,快,那些狗东西反了,快去守住皇宫!”魏续喘了口气,对着吕玲绮道。
“舅父放心,皇宫叛乱已被镇压,参与叛乱之人已被尽数诛杀。”吕玲绮摇了摇头,看着四周在镇妖卫的屠杀下,开始夺路狂奔的白衣剑手们,她冷然道:“还请舅父前去指挥各部,清缴城中残余叛乱。”
“都杀了?”魏续看着外甥女儿,有些愕然道,这才多久。
“嗯,首恶已诛,不过城中其他叛乱尚未清缴完毕,这大局需舅父主持。”吕玲绮点点头道。
“那个狗东西便是此处罪魁祸首!”魏续目光看向田丰。
“此间事,交由玲绮处置,舅父需尽快去主持大局。”吕玲绮点头道。
“好!”魏续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即对着满宠方向抱了抱拳,随即转身上马,带着十几个残存将士,飞奔回自己衙署,城中叛乱需要尽快平息。
吕玲绮送走魏续之后,扭头看向田丰,却见田丰也正失神的看向自己。
“阁下是……”吕玲绮皱眉看向田丰,许昌城中,没见过这号人物。
“矩鹿,田丰!”田丰叹息一声,收回了神通,已经没必要再僵持了。
楚南和吕布的模拟战中,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出现过,吕玲绮颔首道:“大局已定,先生是自己去牢狱,还是玲绮送先生去?”
田丰喟然长叹道:“苍天助贼不助我!”
“若夫君是贼,袁绍又是什么?”吕玲绮冷冷的看着田丰道:“大道理妾身不懂,但你敢再废话一句,妾身会亲自去矩鹿,屠尽你家门。”
田丰冷笑道:“楚子炎屠的还少么?”
“所以你该知道,杀你全家于妾身而言,并不难,便是你不惜命,也该为家人考虑。”吕玲绮将方天画戟往马背上一挂道。
田丰默然看向吕玲绮,这楚南的女人,究竟杀了多少人,那动怒时散发出来的煞气,便是颜良文丑这等沙场老将也不过如此了吧。
刑部衙署的大门打开,满宠来到吕玲绮身边,作揖道:“我等无能,累的夫人出手。”
“本就是分内之事。”吕玲绮还了一礼道:“此人便交由令君处置。”
满宠点点头:“夫人慢走!”
吕玲绮一挥手,八百镇妖卫重新列好阵型,随着吕玲绮去向城中厮杀声最激烈的地方。
满宠目送吕玲绮离开,有些感叹楚南一家子,楚南运筹帷幄,吕布无敌天下,如今这楚家夫人也是能镇压一方的人物,楚家气运之盛,也是古今少见了。
“元皓先生,请吧,来见见这许昌的天牢。”满宠伸手一引,也没让人去拿田丰。
田丰默然随着将士去了天牢,满宠则回到衙署,开始准备刑罚之事。
此番叛乱,牵扯的官员太多了,满朝文武这一次怕是要没了一大半,这些人有的满宠这里可以直接定罪并处决,但也有一些,需要楚南回来再做决断,比如辅国将军伏完,不但位高权重,还是当朝皇后的父亲,天子岳丈,这跟董承可不是一个性质。
许昌城的混乱,一直持续到次日天明,城中百姓一天时间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作为帝都百姓,他们太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了。
或许明天一早醒来,许昌的天就变了,他们只希望这场许昌政变莫要波及到自己,同时内心中,隐隐期盼楚南这边能赢。
毕竟楚南的很多政策,在许昌是贯彻的最彻底的,基本上这许昌百姓活的要有尊严许多,而且楚南明显是侧重于民生的,也使许昌百姓在这几年里富足了许多,若楚南败北,恢复了以前的制度他们是最不愿意看到的,甚至有人想要出门帮一把。
但城中有大量禁军在街头大喊,城中百姓不得出门,凡无故出门者,都当叛党论处。
这么一喊,劝住了很多热血上头的人,同时也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来这一次的许昌政变,是楚南这边赢了。
将军府,吕玲绮入夜后便回来了,带着满身血腥气,门外虽然杀声震天,但对于吕家来说,却不必担忧这些,四周已经被镇妖卫戒严了。
随着魏续回归衙署,一道道军令下达,留守许昌的各部军队迅速开始反击,白衣剑手是死士不假,但面对这些百战精锐的强势反击,在缺少厉害人物主持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只是参战之人太多,所以一直到次日清晨,这场发生在许昌的政变才算落下帷幕。
“夫人,此间事了,也那边是否也快结束了?”蒸汽缭绕的房间里,绿漪帮吕玲绮清洗着身子,好奇的看向吕玲绮。
“嗯,具体情况,我亦不知,夫君送来的书信中,都是捷报。”吕玲绮点点头,应该快了吧。
“这男人啊,就喜欢要强,家主就算受了委屈,也肯定不会对夫人说的,怕让夫人担心。”绿漪笑道。
“你很懂男人?”吕玲绮古怪的看着这个陪了自己多年的婢女。
“呃……也不算懂吧,但男人不都是这般吗?”绿漪想了想,自从楚家发迹以来,自己的事情也少了很多,但要说对男人的了解,多半还是家中聘来的那些婆子们私下里嚼舌根说的。
吕玲绮靠在浴桶边缘,将匀称紧致的曲线凸显的淋漓尽致,长舒了口气道:“算来,夫君离家已有半载。”
“快七个月了吧。”绿漪算了算道。
“希望今年年关前夫君能回来吧,乐儿都能爬了。”吕玲绮脸上罕见的露出些许温柔之色。
“那便写信让家主回来便是。”绿漪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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