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说话的胡子
看着楚南的目光,周仓福至心灵:“主公是想栽赃?”
“荒唐,我怎会做这般没品的事儿?”楚南一脸无语的看着周仓:“我们要杀人,就要堂堂正正拿出他们无法反驳的证据来,栽赃这种低端手段,我怎会去做?”
本以为自己猜对的周仓一脸茫然的看着楚南,那为何要安排刺客刺杀?
“给他们些希望,让他们再派刺客过来,今天下午我去衙署找薛悌商议事情,你安排刺客在路上伏击,我会让阿黄留在家里看门,给刺客机会,你让刺客伏在衙署周围,以毒箭射我。”楚南沉声道。
“毒箭?”周仓看着楚南,不确定的道:“真射?”
“嗯,否则骗不到人,放心,事先备好解药,只要让医匠看出是毒箭就可以了。”楚南沉声道:“待那医匠看过之后,你立刻给我服用解药。”
想到自己还要受皮肉之苦,楚南就有些无语,为了引动刺客出手,他也是拼了。
“喏!”周仓会意,点点头,躬身告退。
下午的时候,楚南在进衙署时,突然有暗箭射向楚南,随后刺客被斩杀,但根据前去诊治楚南的医匠那得来的消息,是毒箭,需得静心调养一段时日才行,当天下午,那给楚南治伤的医匠便被周仓带着人抓起来,并迅速封锁消息。
同时奉高戒严,楚南昏迷之际,还嘱托薛悌暂代他执掌太守之位,同时让人传令给徐晃、吕虔,不必管奉高之事,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是否有诈?”深夜,一处偏僻的宅院里,奉高几位家族族老汇聚一堂,交换着意见。
“医匠下午便被带走了,从各方反应来看,不像是假的,那楚南确实受了伤,而且箭上涂有剧毒,就算救治及时,短时间内也需调养一段时日。”
“此前我等无数次派出刺客行刺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怎的这次这般简单便成了?”一名中年文士不解道。
“有何奇怪?那刺客精通隐匿之道,本身似乎还有些神通,听说是楚南的贴身护卫周仓亲自出手,方才将人斩杀。”之前出言的年轻人摇头道。
“而且连日来刺杀不停,这几日突然没了刺客,那楚南心中想必生出了松懈之念,加上这次的刺客本事了得,才伤了他。”一名老者分析道。
这般说法,确实也有些道理。
“那现在该如何?继续隐忍?还是……”中年文士做了个斩的手势。
楚南重伤,能够明显感觉到县中气氛有些紧张,而且奉高的大多兵力都被派出去了,如今奉高守军,除了那些新招募的壮勇之外,就只剩下楚南身边那两百亲随,这些人战力是高,但就这么点儿人,他们几家合力,未必不能将楚南永远留在这奉高,到时候他们迎袁谭入泰山,就算吕布想要算账又能如何?
而且作为吕布的有利爪牙,没了楚南,吕布就是没了牙的老虎,自保都有问题,更别说找他们报复了。
众人闻言沉默下来,不少人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神情。
“如何动手?”不知过了多久,一人沉声道。
“那楚南府中,戒备森严,我等手中已无得力之人可行行刺之事,不如……”中年文士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以楚南暴政为由,各家出一份力,强攻太守府,我家中有一门客,力大无穷,且精通刀法,可为先锋!”
这段时间虽被楚南打压的厉害,但这些家族之中,各自拿出个几百人来不在话下,虽难结成战阵,但在场众人不少都是身怀神力者,毕竟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就算没有天生的神通,弄一颗醒神丹还是不难的。
对当初的楚南来说,一颗醒神丹耗尽家财都未必能弄到,但对于手握一地资源的人来说,想要得到一枚醒神丹,至少不会像楚南那般艰难,甚至有的家族身怀神力者极多,只是神力的威力如何就两说了。
有的是皮糙肉厚,防御惊人,刀剑难伤,有的力大,也有的是身怀异力。
这些人联合起来,未必就怕两百人聚集起来的战阵。
就楚南身边如今这点防护力量,他们没理由退缩,之前不动手,只是不想两败俱伤,但如今却不同了,楚南重伤,群龙无首,正是他们动手的时机。
众人默契的答应下来,当下商议了一下动手时机,如今奉高的守备力量都在太守府那里,只要小心些,倒是不必担心对方察觉到。
商议结束,已是三更时分,众人各自走密道离开。
另一边,太守府中,周仓端着药给楚南喂下,看着楚南有些发白的脸色,周仓有些担忧道:“主公,若对方不上当,主公这一箭不是白挨了?”
“要想钓大鱼,就得有饵料,还得有耐心。”楚南仔细将今日之事复盘了一下,加上如今泰山郡的形势,其他地方不好说,但这奉高几家大族,没理由放弃这机会,而楚南要收拾的,也是他们。
奉高乃泰山郡郡治,在这里的大族,基本都是地方大族大到一定程度上发展起来的,家底雄厚,在这奉高也是手眼通天,衙署中都有他们的人在。
但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对楚南受伤的事情确信无疑,他们是泰山郡众多家族的首脑,端掉这几家,余下的地方家族就好收拾多了。
甚至无需刻意去收拾,地方家族也会成为一盘散沙,无法给袁谭进攻泰山提供有效接应。
现在楚南考虑更多的是,袁谭怎么处理。
就算打败,也不能让袁谭出事,有没有机会合作一把,将曹军残党合力给端掉。
争天下吗,并不是敌我分明的,只要让对方觉得双方有一致的利益,就有把敌人暂时变成朋友的可能。
袁吕之争眼下来看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毕竟还没撕破脸,要不利用袁谭一把,楚南总觉得有些亏。
毕竟过了这个村儿,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就不容易了。
周仓显然是不懂这些的,他安排的人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总觉得楚南的计策可能失败了,只是楚南这般自信,他也不好打击自家主公。
帮楚南揭开了纱布,周仓愕然发现,楚南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主公,你这伤口……”周仓盯着楚南那浅浅的伤口,有些茫然,这可是箭上啊,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楚南笑了笑,他得自于蟑螂的天赋是体质强健,在耗费了两千多万气运之后,这个天赋就成了钢铁之躯,体质、耐力、自愈能力以及防御力是常人的五倍,这天赋,就算是当武将只要肯下苦修行,也不会比当世那些一流武将的武艺差,也是他最满意的天赋,男人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也会变相的让人更加自信,只是楚南很少用到,所以常人不知。
“你不会以为我只有一种神力吧?”楚南略显得意,除了这个之外,他还有来自妖蚁的神力,被他强化成了天生神力,可以做各种高难度动作而不会觉得累!
“主公厉害!”周仓松了口气,难怪楚南敢这般自信的接这一箭。
“下去歇息吧,他们也得要反应时间,你且养精蓄锐,真正动手时,还需仰仗你!”楚南看着周仓笑道。
“喏,末将告退!”周仓点了点头,有阿黄在这里,倒也不必担心有敌人抹过来他察觉不到,这条被主公捡回来的狗是真厉害,但凡有敌人靠近,总能第一时间察觉,但他们这些人哪怕吵破天,基本上都是趴在楚南身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去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 血夜
时间一转眼来到楚南遇刺后的第三夜,奉高如同往日一般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随着夜色的临近,百姓开始归家,这战乱年代,又是比较接近前线的地方,哪怕是郡城,夜生活也是很少的,今夜尤其少,一入夜,街上便不见了人影。
夜幕终于降临,此时已是晚夏,晚风驱走了白天残存的暑气,奉高的夜色里,已经带了几许凉意。
本已经空荡荡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开始有人出现,一个……十个……百个……越来越多的人从城池的各个角落出现,汇聚,碰面后也不说话,迅速汇聚成一股人潮,人一多,难免出现些许的吵杂声,但整体而言,却是偏凝重的,人们自发的汇聚成群就着依稀的月光朝着太守府的方向涌去。
奉高的夜色中,楚南正翻看着公文,虽说明面上薛悌重新执掌了太守权柄,然而实际上,所有事务,楚南这里都是要先过一遍的,虽然他跟吕虔说什么用人不疑,但这个时候,他还真无法安心放权给任何人。
原本静静趴伏在楚南脚边的阿黄突然站起来,抬头看着漆黑的夜色,锐利的眸光看着夜空,情绪开始焦躁,然后就突兀的对着门外狂吠起来。
听到叫声的楚南默默地合上竹简,伸手摸在阿黄的狗头上,闭目感受片刻后,看向门外道:“总算来了,去叫你的同伴们过来助阵吧!今夜这里要上演一场动物世界了。”
阿黄似乎听懂了楚南的话,在门口亲卫愕然的目光中,阿黄以惊人的速度窜出了屋子,跳到了院落中的假山上,对着月亮发出一声悠悠的长嗥。
“啊呜~”
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紧跟着,太守府附近凡是有狗的人家,家中的狗突然变得焦躁起来,不停地狂吠,紧跟着这股狂吠如同会传染一般,迅速向整个城池蔓延,整个城池里都响起了狗吠声。
大家不太明白自家的狗为何突然就变得狂躁起来,有的还在疯狂撕咬着绑着自己的绳索,似乎突然对门外的自由充满了渴望,任主人如何打骂都不管,只是疯狂撕咬着束缚自己自由的绳索。
扑棱棱~
妖蚁和妖螳螂张开双翅飞出,消失在夜空中,楚南慢悠悠的来到院落中,眺望着夜色,今夜的月亮,似乎格外的明亮。
“主公!”两名亲卫见到楚南,连忙躬身一礼。
“周仓何在?”楚南温和的询问道,对自己身边人,楚南通常都表现的很亲切。
“正在房中休息!”亲卫回答一声后,知趣的前去叫人。
不一会儿,周仓快步进来,对着楚南一礼道:“主公。”
“备战吧。”楚南也没多废话,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周仓还处于刚刚睡醒的状态,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当即点头道:“喏!”
说完便飞奔出去,命驻扎在附近的将士迅速集结。
同时,城中那些身影已经开始在太守府外聚集,站在角楼上负责守夜的将士看到这一幕,面色一变,连忙张弓搭箭,对着下方高喝道:“此处乃太守府,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放眼看去,太守府外的街道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再往远看,还有人不断向这边聚集,角楼上的守卫有些头皮发麻,今夜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了。
黑压压的人群中,一名儒衫中年朗声道:“楚南身为一郡太守,却不知体恤百姓,上任之后,更横征暴敛,迫害万民,我等身为泰山名士,自当为泰山百姓主持公道,楚南为官不仁,为臣不忠,当诛!”
他的声音中,似乎有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一开口,便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他的话,就连守在角楼上的侍卫,都生出一种对方言之有理,主公不是好人的错觉。
“为官不仁,为臣不忠?莫说没有,就算有,自有大汉律法来管,诸位连官身都没有,有何权利动用私兵?”一道声音自角楼中响起,却见薛悌不知何时来到角楼上,他一开口,众人那种主公十恶不赦的错觉迅速消散。
薛悌看着府外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暗叹一声,沉声道:“诸位可知,今日诸位所谓,已是形同造反?”
“薛使君,你曾为泰山太守数载,也算半个泰山郡人,难道便要眼看着那楚南这般胡作非为,迫害泰山郡士人?其上任不过月余光景,看看如今泰山郡被他祸害成了什么模样?多少人因他而丧命?使君若是还念半点旧情,便不该在此时助纣为虐!”中年文士冷然道。
“是非功过,自有朝廷评断,诸位此时退去,还为时不晚!”薛悌没有回应对方的话,没有回应的必要,这说白了,其实是利益之争,按照楚南的做法,最后若能落实了,泰山必能比如今更加富足,百姓……唉,其实除了楚南,又有几人真的在意百姓死活?
此刻薛悌劝说,不是为楚南,而是想为这些人劝一条活路,他虽出身寒门,但在泰山郡几年,跟这些人还是有些交情的,不忍他们这般死去,可惜没人愿意听。
“朝廷?”文士冷笑一声道:“自吕布攻破许昌以来,还有朝廷吗?那吕布与楚南所行之事,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等为何要尊他?”
薛悌知道,此时再说其他已经没有了意义,但还是忍不住想再劝一劝,哪怕少死几个人也是好的,可惜,还未等他开口,下方的人群已经先开始混乱起来。
“嗷~”
“哪儿来的狗!?”
就在这些人准备冲击衙署之际,人群中突然就乱了起来,几声惨叫开始,紧跟着就是混乱的犬吠声。
一开始只是后方出现骚乱,前方并不知道,但很快,混乱便朝着前方蔓延而来。
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狗扑到人群里,见人就咬,这些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狗打了个措手不及,有的被狗一口咬住,痛苦的不断打骂,但这些狗就像疯了一般,只要咬住了人,便死不松口。
人群产生混乱,有人开始挥舞兵器打狗,但人群太过密集,一时间施展不开,使得人群更乱了几分,喝骂声、惨叫声以及人们之间的厮打声响成了一片。
然而狗终究不多,混入人群中造成的混乱也是有限的,真正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从四面八方钻出来的蚂蚁,密密麻麻的往人身上涌,还有螳螂飞在人群间,这些小东西单个随手能拍死,但一旦数量多起来,就是灾难。
更何况这其间还有大量拳头大的大型蚂蚁和螳螂,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凶残,一口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钻心的疼,那大些的螳螂,前肢如同小刀一般锋利。
更要命的是这些东西体积小,黑暗中那些强壮的一下也拍不死,咬合力更加惊人,不一会儿,便有人血肉模糊的倒在了血泊中。
这些人有的是士族的家丁护院,有的是士族手下的佃农,哪见过这般场面,已经有人开始往外跑。
还没开始进攻,人群中已经被各种惨叫声覆盖,站在角楼上看去,人头攒动,但声音却是一片鬼哭狼嚎,好似人间炼狱一般。
“蚊虫不侵!”人群中,也有儒者施展言出法随,驱赶周围蚊虫,或者用火烧,但这些蚂蚁、螳螂密密麻麻,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他们能护住自身,却护不住他们聚集起来的军队,这些人可形不成军阵,面对这种进攻,只能肉身硬抗,只是血肉之躯,哪里扛得住?
薛悌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要想改变这世界,流血是必须的。”楚南不知何时来到薛悌身后,看着下方的这一幕,并未如薛悌一般去伤感。
虽说这个局是他布置的,但若这些人没有害自己之心,绝不会有今日这个结局,为了今天,他让妖蚁和妖螳螂这两天四处奔波,将大量的蚂蚁和螳螂都带到了城中。
“只望使君只诛首恶才是。”薛悌叹了口气道。
楚南点点头:“这个自然,周仓。”
“末将在!”周仓在角楼下大声道。
“我已命裴元绍封锁四门,今夜参与此事的家族,已经有人记录,你拿着这些去抓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楚南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漠。
他也不是嗜杀之人,但该杀之人,他一个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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