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瞻台
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此刻江鸣煊的躯体,还在剑意之中不断的重组,不断的被毁灭。
没有了神识和真灵驱动的身体,对于纪夏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所以纪夏挥了挥衣袖。
无尽的剑光逐渐消散。
江鸣煊的身躯,也悬浮在虚空中,绽放着光芒。
纪夏一指划过。
这一具躯体立刻被斩成两半。
其中一半落入下方那一颗恶臭星辰之中,直入地下消失不见。
纪夏手中的黑色石头在不断的震动。
似乎是在悲鸣。
心比天高的神族天骄。
在这一刻,不仅被纪夏斩落,还被纪夏埋骨于这一颗荒芜而又恶臭的星辰!
这乃是一种奇耻大辱。
可是纪夏并不准备就此放过江鸣煊。
一道神识流入黑色的石头中,似乎是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须臾之间。
那一颗黑色石头如遭雷击,原本还在颤抖,现在已经变得一片死寂。
就好像完全失去了生机。
乃至那一抹残存的真灵,都已经消逝而去。
“我会摘下你的天目,将你另外一半的躯体熔铸为跪伏的雕像,从此跪在太都之前。
为死在你手中的那些弱小人族,以及那些异族跪伏叩首赎罪!”
正是这一句话。
让这位之前还意气风发的银甲天骄,彻底的失去了生机!
他乃是神族!
乃是神灵的子嗣!
乃是终将成为神灵的少年天骄。
身份尊贵到了极点。
可是现在,因为来了一场荒芜之地,就此将性命留在了这里!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如今的江鸣煊知道。
他的真灵之所以能够残留,是因为这一位少年君王,想要让他亲眼看一看那尊跪伏的雕像。
斩碎他心中残存的希望,让他彻底绝望,让他付出代价!
在此之后。
他残存的真灵必将被洇灭。
从此一切皆休!
在这样的打击下。
江鸣煊少城主除了无尽的绝望之外,心里忽然有些后悔。
那些无端的杀戮,对于他的修行来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现在……
他却为此付出了生命。
占据他意识最多的,除了绝望之外依旧是怨恨。
只是像他这样的存在。
在身死之前,能够产生些许的后悔之情,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纪夏随手将江鸣煊的真灵石头,收入自己的秘藏中。
转头看向霖栀少尊。
自始至终都陷入震撼以及恐惧中的霖栀少尊。
在感知到纪夏目光的时候,身躯明显一颤。
她正要说话。
只见纪夏拂了拂衣袖。
一座地狱天穹,顿时显化而出,吞噬了霖栀少尊。
让这位禁制造诣不凡,来历神秘的少女,消失不见。
纪夏转头看向了这一片虚空。
这一片虚空中的许多星辰,都已经荒芜。
哪怕经此大战,也并没有生灵死亡。
可是纪夏和江鸣煊绽放出来的力量,却让数十颗星辰洇灭。
足以证明两人的战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纪夏的身躯内,仍然有来自那一只神秘黑白凶兽的力量残留。
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许许多多强者神识已经带着试探,朝着这一片对于他们来说一片未知的虚空而来。
这一片虚空,早就被黑白神兽利用强大的力量遮掩。
这里发生的大战,没有被任何强者知晓。
周遭有些星辰之上的强者,虽然因为突兀出现的异动,而心生怀疑。
可是在感知到这片虚空中,弥漫出来的神妙气息之后。
也还在犹豫是否要探查。
直到两位强者的大战结束,这一片所在弥漫出来的气魄逐渐减弱。
他们才敢试探性的进行探查。
纪夏并没有耽误时间,他左右四顾,身后忽然又有几座天穹横立而出。
从这些天穹中,一道道神火弥漫出来,焚烧天地。
将战场中的所有痕迹,全部焚烧殆尽。
然后远望了一眼十分壮阔的神辰道山,身形已经化作了一道光芒,朝着远方急速的飞去。
……
太苍其实并没有任何的损伤。
那被灭亡的两座城池,以及死去的上穹强者。
不过是黑白神兽幻境的产物。
甚至江鸣煊以及霖栀少尊加固的灵禁,以及纯粹的奉苏巨兽,也都是幻境。
之所以布下如此幻境的原因也非常简单。
纪夏不想在太苍,亦或者界祖山和江鸣煊发生冲突。
因为这会招致天目神朝的目光,必然会产生不好的结果。
这也是纪夏为何要让江鸣煊和霖栀少尊横穿界祖山,来到神辰道山之后,才选择动手的原因。
神辰道山比起界祖山来说,还要广阔。
神辰道山中势力错综复杂。
还有隐秘的神灵在其中隐居。
而且天目神朝这般广阔无垠的神国,势力也必定错综复杂。
江鸣煊的大父也是重城城主之一,身在权力的洪流中,就绝对会有仇家。
在如此种种的布置之下。
纪夏相信,只要洇灭了这剩余的痕迹。
太苍在短暂的时间内,绝对不会被猜疑。
纪夏回归太苍,又召唤危常前来上乾宫中觐见。
危常匆匆前来,离去的时候却满脸红光,好像得到了巨大的好处。
如果有精通神眸神通的强者仔细看去。
此刻危常手中,还有一只天眼,正在不断的散发着某种神秘的血脉气息。
“神族的血液,以及这一只天目,应该能对太苍有所助益。”
纪夏端坐在宝座上,心中暗想。
大约仅仅过去了几刻钟时间。
天工府府主鲁案,进入上乾宫中,朝着纪夏行礼。
“炼制雕像的时候,务必要谨记。
要将这座躯体中的所有血脉力量,所有不凡的气息尽数消融殆尽。”
纪夏将江鸣煊的躯体给了鲁案,仔细叮嘱。
鲁案道:“上皇放心,有炼玄神炉存在,躯体不会残留任何一丝丝昔日的痕迹。”
纪夏听到鲁案提起炼玄神炉,忽然询问说道:“时至如今,炼玄神炉的效用,是不是已经不如昔日那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