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山钓雪
圣鞠斯特咽了一口唾沫:“我明白了……”
“刺杀将由我来执行,之后我一定会被处死,之后法国就由你来领导了,把革命进行到底!”
圣鞠斯特有些意外的看着罗伯斯庇尔:“什么?我以为你叫我来是……”
“这是我决定的事情,所以也将由我执行!叫你来,是为了把革命托付给你。
“你的责任很重,这个法兰西到处都是敌人,是投机家和阴谋份子,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把法国据为己有。
“路易,我无法再陪着你了,你要勇敢,勇敢,再勇敢!愿自由、平等与博爱与你同在。”
圣鞠斯特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说:“不,马克西米连,你不擅长这个。我参加过军队,也和人决斗过,我比你擅长多了。于情于理,都应该由我来执行。”
罗伯斯庇尔摇头:“不!不!是我决定杀死我的挚友的,毕竟曾经我们是为了同一个理想前进的伙伴,那么在他变质之后,自然应该由我来送他上路!”
圣鞠斯特打断罗伯斯庇尔的话:“现实一点!考虑下成功率啊!如果不能成功的话,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罗伯斯庇尔歇斯底里的挥手:“我会成功的,只是用匕首趁他不注意就捅进他心窝而已,他绝对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的!”
圣鞠斯特:“那你知道捅哪里才会致命吗?”
罗伯斯庇尔愣住了:“捅心脏不就完了?”
“心脏有肋骨保护着,你这种完全不懂的门外汉,可能匕首会卡在肋骨上的!还是让我来吧!”
罗伯斯庇尔看着圣鞠斯特,嘴巴一开一合,却没有说出话来。
末了,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滑坐在椅子上:“你说得对,这不是我擅长的事情。交给你了。”
圣鞠斯特像是即将出击的骑士,高昂起头颅:“交给我吧。为革命而死,何其光荣。”
※※※
第二天,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走漏了风声,议会外面全是要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安宁带着大批军官骑着马出现的时候,人群欢呼起来。
有人大声问:“阁下!明天是不是准备拆掉在革命广场的断头台啊?”
安宁笑了,身旁的拿破仑大声回应:“恐怕暂时还不会拆,不过它应该会闲下来啦。”
又有人问:“留着是为不可腐蚀者准备的吗?”
安宁立刻严肃的回答:“不是!他不会死的!”
安宁没有打算弄死罗伯斯庇尔,只是想把他弹劾,然后送他去编纂法典。
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他也狠不下心下杀手。
而且自己还要跟历史扳手腕呢,不杀罗伯斯庇尔也是扳手腕的一个环节。
说话间,他到了议会的门前,于是翻身下马。
今天议会的议员们来得都很早,全都在议会大门前等着。
安宁抬起手:“好啦,各位,进去吧。时候差不多了,让我们开始今天的会议吧。”
尽管安宁只是个军人,理论上没有对议员们发号施令的权利,但是议员们还是听从他的吩咐,在丹东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安宁跟在议员们后面进入了议会大厅,然后看见罗伯斯庇尔正站在议长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宁。
两人对上了目光。
罗伯斯庇尔的目光中,有一丝寒意。
安宁敏锐的感觉到了罗伯斯庇尔的杀意。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圣鞠斯特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为了法兰西!”圣鞠斯特大喊,文件一扔亮出匕首,刺向安宁!
然后安宁的被动发动了。
他的身体以惊人的敏捷一侧身,匕首就这么在他胸前滑了过去。拿破仑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声惊呼:“我草,布鲁图!”
第332章 凯撒
拿破仑吼完,其他军官们也反应过来了。
于是大厅里响起一片军刀出鞘的声音,转眼间圣鞠斯特脖子上就架了七八把军刀。
反应最慢的贝尔蒂埃大喊道:“有人行刺将军阁下!护驾!”
下一刻,大厅的正门砰的一下被人踹开了,门口警卫的国民军士兵涌入大厅。
同时各处的看台上,也出现了国民军士兵,一下子整个大厅里全是国民军军装的蓝色。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弗罗斯特将军发动政变了。
这也不是12月12号啊!
安宁此时被自己的金手指突然接管身体给整懵逼了,主要太久没有这种突然而剧烈的运动了。
拿破仑冲上来,直接开始撕安宁的衣服:“你伤哪儿了?”
安宁:“我没受伤!”
“你伤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到血呢?没有血怎么找伤口在哪儿?”
有没有一种可能没有血就是因为没有伤口?
安宁强行按住拿破仑:“我没有受伤!好啦!冷静点!”
拿破仑终于冷静下来:“你没受伤啊?我以为伱要步凯撒的后尘了呢。”
——你就盼着我死是吧?
然后你来当屋大维?那我得先收你做养子好不好。
安宁:“好啦!都冷静一点!”
这时候缪拉和拉萨勒两个人一左一右已经把圣鞠斯特夹热狗一样的夹起来,匕首什么的全给下了,贝尔纳多特正在给圣鞠斯特搜身。
圣鞠斯特还在喊:“为了法兰西!”
安宁:“让他闭嘴。”
拉萨勒一嘴巴子抽到圣鞠斯特的脸上。
一颗牙从圣鞠斯特嘴里飞出来,正好弹安宁身上了。
拿破仑:“你居然还想用飞刀刺杀?”
安宁给了拿破仑一个大波搂子:“你冷静一点!”
拿破仑被物理冷静之后,安宁专项圣鞠斯特,盯着他看了几秒之后,直接扭头看向罗伯斯庇尔。
罗伯斯庇尔现在站在议长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比地面高大概一个人的身高,两人再一次这样对视。
安宁开口了:“马克西米连,你能以你的名誉发誓,这和你没关系吗?”
罗伯斯庇尔昂起头:“不,这就是我的主意,因为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战胜你的办法,它失败了,我很遗憾。”
安宁心想我才遗憾呢,本来还想留你一命,让你去编纂民法典的。
几个士兵自发爬上议长席,刺刀戳着罗伯斯庇尔的心窝,带队的中士大喊:“我以试图刺杀弗罗斯特将军的名义,将你逮捕!”
罗伯斯庇尔高声道:“我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弗罗斯特!我这样做,是因为你已经堕落了,成了共和的敌人!”
安宁:“把他带下去,我们马上就会投票决定处置他的方式。还有他这位,一起带下去,严加看管!缪拉,你跟着过去,确保万无一失。”
缪拉敬礼,然后就要把圣鞠斯特扭送走。
圣鞠斯特:“我自己会走,已经失败了,我不会再有行动,我会像骑士一样的直面自己的失败。”
缪拉没有放手,而是看安宁。
安宁轻轻点头,反正自己金手指护身,就算圣鞠斯特再来一次自己也有把握不死,不如给他们保留一点体面。
缪拉松开了钳制圣鞠斯特的手。
但是拉萨勒还没放,他看着安宁:“真放啊?你这太骑士风度了,对于想要要你命的敌人,不用这么骑士的!”
安宁:“放开吧,拉萨勒,我还不至于被一个小白脸刺伤。这不是骑士风度,只是对自己武力的绝对确信而已。”
拉萨勒吹了声口哨,然后放开了圣鞠斯特。
圣鞠斯特昂首阔步,像是在夸耀自己的容貌那样,向正门走去。
罗伯斯庇尔的表现也差不多,他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走下议长席,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扭头看着安宁。
等罗伯斯庇尔被押出大厅后,安宁整了整乱掉的衣服,然后走向议长席。
他的御用画家大卫拿出素描本,用精湛的画技速写这个场面。
安宁站在讲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大家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弹劾我的朋友,罗伯斯庇尔。
“罗伯斯庇尔毫无疑问是忠实于革命的,他一心想要除掉革命的敌人,以至于陷入了偏执,并且把所有不同意他的看法的人都当做了敌人。
“但现在,随着我军的军事胜利,法兰西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危险了,这种时候,还如此着力的推行恐怖政策显然已经不合时宜了。
“所以我认为是时候让我的朋友罗伯斯庇尔交出手中的主导权了,让更加合适的人来担任议长的职责。
“我本来想弹劾了他之后,让他去主持民法典的编纂工作的,那是他擅长的领域,他一定能有良好的表现。”
安宁这番话,让大厅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塔列朗低声呢喃:“多么的仁慈,仁慈得不像是个在战场上连战连捷的猛将。”
富歇点头:“现在我相信,那副弗罗斯特将军接受意大利孩子的花的画,不是故意弄出来的宣传品了。这么仁慈的、有人情味的统治者,是我们的幸运,也是我们的不幸。”
这里富歇已经把弗罗斯特称为“统治者”了,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不是统治者还能是啥呢?
没有圣鞠斯特这次刺杀,安宁大概还只是法兰西的军事统帅,但现在就算安宁继续不在议会担任职位,他也是法兰西毋庸置疑的统治者了。
安宁没有听到富歇和塔列朗的嚼舌根,他继续怀着一种悲戚的心情说:“我和罗伯斯庇尔是非常好的朋友,对于这样的结局,我痛心疾首。
“雅各宾派从一开始的四巨头,变成了三巨头,现在只剩下我和丹东两个人了。
“这里,我提议由雅克丹东担任临时议长,直到议会选出新的议长。他将担负起停止恐怖政策,让一切回归正轨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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