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山钓雪
“贤内助是什么?”
“一个东方词汇,形容能干的女主人。好吧,我会注意的,马拉的葬礼我调动余晖骑士担任警备吧。”
余晖骑士因为独特的灰制服,已经被视作弗罗斯特的亲卫。
安宁顿了顿:“对了,再让路德维希弄一首送行的曲子。”
克里斯蒂娜:“他在二楼音乐室,似乎在作曲,没有人敢打扰他。你应该亲自去跟他说。”
安宁点点头。
克里斯蒂娜主动离开了他的身体,像是用行动对安宁说“去吧”。
于是安宁果断告别了未婚妻,直奔二楼音乐室。
他刚推开音乐室的门,就听见贝多芬正在演奏钢琴。
这是一首新的曲子。
当然安宁也不是音乐达人,原来时空贝多芬创作的曲子,他也只是听过那些热门的,比如《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英雄”》,或者《月光鸣奏曲》。
所以理论上讲,安宁是不可能一听曲子就认定这是原来历史上的贝多芬没有写过的曲子。
但是,安宁现在无比确定,这就是原来历史上贝多芬没写过的曲子。
因为现在贝多芬弹的这个调子他太熟了。
每一个坦克世界玩家都不可能不熟这个曲子,这是着名苏联军歌《草原啊草原》的重编曲版本,是游戏中最有辨识度的BGM之一!
一个德国作曲家,从斯拉夫人的音乐卡池里抽曲子,这特么是不是哪里不对?
贝多芬没有戴助听器,但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仿佛能听到自己弹奏出的乐曲一般!
不如说,乐圣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曲子的样子,只靠幻想就能检验曲子的全貌!
安宁安静的等贝多芬演奏完,才开始鼓掌。
贝多芬居然听见了掌声,他勐回头,看到安宁便立刻站起来,然后拿起放在旁边的助听器,塞进耳朵里。
安宁:“美妙的曲子!”
“这首曲子描绘了拉萨勒的骑兵扫荡河岸时的场面。”贝多芬兴致勃勃的解说道,“我用了很多超越常规的技巧,不遵循常理,但是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表现我看到的场面。”
安宁点头,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乐圣就是牛逼,能完全跳脱时代和风格的限制,跨时代抽卡!
安宁又称赞了好几句。
贝多芬毫不客气的把安宁的赞誉照单全收。
然后他疑惑的问:“您来找我,是有特别的事情吧?”
安宁:“是的。路德维希,现在整个巴黎都知道,你是我的御用音乐家,我希望你代表我,创作一首用在我的朋友让·保罗·马拉的葬礼上的曲子。
“而且我希望你亲自演奏它,这很重要。”
是的,这可以向全巴黎宣告,弗罗斯特和罗伯斯庇尔没有分歧。
贝多芬立刻严肃起来:“我明白。有几天时间?”
“没几天了。所以你不用写复杂的鸣奏曲。就写一个独奏吧。嗯,我看笛子的独奏就不错。我喜欢笛子的音色。”
主要是玩过异度之刃3之后,安宁就觉得送别故去的人,要么上笛子,要么就二胡唢呐整上。
贝多芬信心满满的点头:“笛子,独奏,送别,我懂了,交给我吧。”
第251章 历史的畸变
马拉下葬的日子终于到了。
安宁这天全家出动,不光他和克里斯蒂娜出席,他准岳父一家也尽数出席。
克里斯蒂娜穿了一身全黑的礼服裙,还戴上了黑面纱。安宁一见就忍不住调侃道:“这一身就是你打算在我战死之后穿的?”
克里斯蒂娜瞪大眼睛,愣了一下才怒骂道:“不要说这种话!我知道你蔑视死神,但也不能这样在她面前作死啊!”
安宁反而一愣,心想我不过就是没心没肺的开个玩笑,怎么就蔑视死神了?
他内心吐槽的当儿,梵妮也在吐槽:“我一直觉得,老爷可能是个无神论者,太可怕了。”
这个年代当无神论者,在一般人看来就和当撒旦的信徒是一回事。
法兰西是天主孝子是一回事,但他毕竟是个天主教国家。
安宁正要分辩几句,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只是一时口嗨,然后就看见贝多芬和大卫一起进入凡尔赛宫的正门。
大卫带了一大块画布,看起来是之前安宁指令他创作的马拉之死画完了。
老实说这速度有点快得出乎意料,毕竟这才几天。
贝多芬满面笑容首先向安宁打招呼:“阁下,您要的曲子我写出来了,现在就可以给您演奏一下。”
安宁点头,然后刻意用较大的声音说:“好,正好离出发还有点时间,我们一起来听一听吧!”
于是贝多芬拿出一根银笛,凑在嘴边开始吹奏。
安宁一开始还担心他会提前两百年把异度之刃3的送行曲给抽出来,结果最后证明是自己多虑了。
贝多芬吹的居然是意大利曲子《朋友再见》的长笛版。
在意大利的时候,安宁跟贝多芬提过这事情,没想到贝多芬真的去了解和收集了意大利的民族音乐。
不得不说,用这个曲子来送别革命战友再合适不过了。
贝多芬把主旋律吹了一遍,停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安宁,明显是在等待安宁的评语。
安宁一脸感慨的说:“很好,这首歌送别志同道合的战友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真要依马拉的性格,在他的坟前高唱一曲《团结人民之歌》才更符合他的心意,毕竟那首歌最有名的一句歌词是“团结的人民永远不会被击溃”,正适合用来悼念这位“人民之友”。
可惜安宁对这首名曲也只有一个印象,还是因为小约翰可汗在阿连德那两期中介绍了这首歌。
贝多芬得到了安宁的肯定之后,非常满意的往旁边退了一步,把舞台交给了一同来的大卫。
西红柿
大卫搬着画上前一步,把画放在地上,然后揭开了上面盖着的布。
名画马拉之死出现在安宁眼前。
但是和安宁记忆中有点不一样。
安宁记得原来世界的马拉之死,马拉就安详的躺在浴缸里,手上拿着科黛提供给他的吉伦特派名单。
而大卫展示的这一幅画大体的构图和安宁记忆中差不多,但是马拉手里的信内容换了。
这个马拉手里的信,开头就写了一个斗大的“亲爱的弗罗斯特”。
安宁:“那个,为什么马拉手里拿着的信开头有我的名字?”
“因为是写给您的信。”大卫回答,“我和巴黎当局了解过了,他死的时候正在写给您的信,只有一个开头。”
安宁嘴巴都张成O型了,这特么里面有我什么事啊……不对,没准这个时空马拉真的在给自己写信的时候死的……
毕竟安宁也并不知道实际现场的情况,他知道的只是那个女叛徒为了接近马拉谎称要举报隐藏的吉伦特派。
他是没有想到,自己特么在外面打仗呢,这事情居然也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搞不好,他安迪·弗罗斯特,已经成了法国大革命永远无法绕过去的名字,会出现在大革命史的每一页。
安宁:“好吧,这幅画我非常满意。很满意!你把马拉画得像圣人一样,他那张丑脸也……哦天哪,我都快想不起来他本人的脸有多难看了。”
克里斯蒂娜:“安迪!我知道这是因为你们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平时经常拿他的长相开玩笑,但是现在说这话不合适,让外人听到,麻烦事就多了。”
安宁:“好吧,你提醒得对。我是应该注意谨言慎行。”
大卫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应该把他的脸画丑一点?”
“哦不,不要,这样就好。马克西米连看到这幅画会高兴的,没准能减少一些他的偏执。”想到罗伯斯庇尔,安宁又只能叹了口气。
也许大革命就是需要一个大魔王,需要他用雷霆的手段把反动派都斩草除根,彻底荡平反对的势力。
安宁:“好啦,带上画,我们一起去革命广场吧。”
克里斯蒂娜:“我们的马车还有空间,路德维希和雅克也一起来吧。”
贝多芬和大卫一起摇头:“不不不,不了,我们骑马跟着就好了。”
克里斯蒂娜:“这样啊,那我们就启程吧。对了,考虑到待会可能会一直举行仪式没空吃饭,我准备了饼干,你们可以在路上吃一点。”
贝多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克里斯蒂娜笑了笑,扭头对安宁说:“那我们出发吧。”
说着他忽然发现安宁军帽上的三色徽位置歪了,便动手把位置调整了一下。
贝多芬和大卫赶忙检查自己三色徽的位置。
安宁享受着未婚妻的体贴与温存,脸上浮现出笑意。
克里斯蒂娜:“严肃点,我们是参加葬礼。”
安宁立刻板起脸。
※※※
安宁的车队进巴黎城后,立刻就遇到了同样出来为马拉送葬的人群。
路边还有小贩,在售卖黑布和白花,不少人在摊位前购买。
安宁看着外面的景象,对克里斯蒂娜说:“马拉还很有人望嘛,作为他的友人,多少有些高兴。”
葬礼的举办地革命广场早已人山人海。
马拉的灵柩在仪式结束后,会从这里启程前往先贤祠。
但是让安宁有些意外的是,会场上除了惯常的配置之外,还有断头台。
他看着断头台小声滴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暂时把那些东西拆掉?”
克里斯蒂娜趴在安宁身上,也从同一扇窗户向外看:“可能是没来得及?毕竟断头台每天都在处死人。”
安宁摇了摇头,这时候他发现断头台旁边有军乐队,那是处刑时候的惯例配置:把人绑上断头台的时候,会有军乐队打鼓。
有点像马戏团要进行惊险动作之前,会用密集的鼓声衬托气氛那样。
安宁隐约感觉到,今天这个送别马拉的仪式,会格外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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