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山钓雪
这主要是因为这个年代的部队组织度和士气较低,丢了军旗一般也代表军官结构什么的被打散,部队一般很难再被组织起来。
而革法的部队因为民族主义的觉醒,其实并不能用这种方式来估算法军的损失,革法的士兵就算建制被打散,依然会在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作用下自己归建。
但是这个时代欧洲各个王朝的军事家并没有发现这一点,所以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很纳闷,怎么革法的军队源源不断根本打不完一样。
在这些人的视角里,法军早就被歼灭了,革命法国已经失败了。
对,这就是现在卡尔大公的参谋们的想法。
参谋长来到大公身边,用恭喜的语气说:“阁下,您取得了伟大的军事胜利……”
大公举起一边手,阻止参谋长继续说下去:“不是我,这场战役的总指挥是阿尔文齐元帅。”
参谋长略显尴尬,但依然执着的继续拍马屁事业:“但是我们都知道,是您卓越的指挥……”
“我再说一遍,胜利的荣耀归于阿尔文齐元帅。”
参谋长撇了撇嘴,终于接受了这个说法:“您说得对,胜利归于阿尔文齐元帅。”
卡尔大公点点头:“这下皇兄应该满意了,不管弗罗斯特在北意大利取得了多么辉煌的胜利,和我们在来茵站场的胜利相比,不值一提。”
参谋长笑道:“那个皮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但事实证明,上帝还是站在我们神圣罗马帝国一边!哈布斯堡的荣光依然在!”
卡尔大公也是哈布斯堡的血脉,这种时候喊一句哈布斯堡的荣光依然在肯定没错。
虽然这个大公一直以来被人认为是病弱无能的代表,靠着自己家族的位置,才当上了将军。
但是他毕竟是哈布斯堡的血脉。
卡尔大公不置可否,他眺望着远方,眺望着巴黎的方向:“这下,这场战争就可以结束了。法国人绝对没有办法在这个冬天再组织起这么多的军队,我们可以直取法国的首都,欧洲的明珠巴黎!”
参谋长点头:“是的,这场辉煌的胜利,会一举决定战争的胜负,启蒙思想在欧洲大陆就要失败了!”
※※※
卡尔大公视察战场的同时,奥军来茵军团统帅阿尔文齐也在自己的指挥部眺望着远方。
“皇帝的三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元帅呢喃着,“以前我们对他的看法,只怕大部分都是错的。”
“您说什么?”他的参谋长疑惑的问。
“我说皇帝的三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你没感受到吗?”阿尔文齐扭头看着参谋长。
参谋长一脸茫然。
老元帅摇摇头:“没什么,别在意。”
能担任参谋长的,肯定家里都是大贵族,搞不好爵位还比阿尔文齐高一点,所以老元帅必须和自己的参谋长维持良好的关系。
在法国也许爵位已经是个屁了,但在神圣罗马帝国,爵位还是代表着许多东西。
参谋长似乎并没有想太多,他高兴的说:“这下在我们和巴黎之间,就只剩下法国的几个要塞了。乐观一点估计,我们可以在明年二月就抵达巴黎城下!”
这个年代的军队,是不能执行绕开要塞这种操作的,因为军队的补给需要依靠现有城市的仓储设施,如果不打要塞,而是选择绕过,就算敌人不分兵袭扰,很快部队的供给就会出问题。
毕竟这个时代后勤基本靠骡马拉的车子,运输效率非常的低下。
从来茵战场到巴黎,主要有贝当和凡尔登两个坚固的设防要塞,法军在这两个地方按照现代最先进的军事工程学说,建立了异常强大的防御工事。
不过好消息是,这些地方基本上是平原,虽然有河网作为屏障,但是河流的流速非常低,不管是假设浮桥还是用渡船过河都相对简单。
可以说,巴黎距离门户大开只剩一步之遥。
阿尔文齐有信心,在几个月之内攻到巴黎城下。
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看来,神圣罗马帝国和普鲁士的联军,赢得对法国的这场战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
英国,伦敦。
亚瑟·韦尔斯利正紧张的坐在舰队大街15号勇士之家俱乐部的椅子上,他今天要在这里,为自己心爱的凯瑟琳献上自己的谱写的十四行诗。
为此他已经在内心背诵了这首诗许多遍,每一个音节都经过仔细的推敲。
他还带来了自己的小提琴,就寄存在俱乐部的管家威利先生那儿。如果凯瑟琳喜欢这首诗,他可以进一步提议,用小提琴演奏上一曲。
亚瑟韦尔斯利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的凯瑟琳身上,哦天哪,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动人!
正因为如此,亚瑟几乎没有听进去在场的先生们讨论的东西,什么奥地利人在来茵河伟大的胜利,欧洲可能出现奥地利一家独大的情况,以及什么英国要修正自己的立场,捏着鼻子和法国站在一起……亚瑟·韦尔斯利完全没在听。
这也正常,他在昂热的骑兵学校得到的评价就不高,没有人会认为他将来将在军事上有太高的建树。
昂热的教官评价韦尔斯利:“体质虚弱,不专注学业,花在自己小猎犬身上的时间更胜于军事课程。”
这基本是事实。
从军校毕业五年多,韦尔斯利一直把精力放在担任英国驻爱尔兰总督的助手上,基本没有怎么操心过自己在第十八轻骑兵团的军务。
军职给韦尔斯利带来的,也就只有微薄的收入,这份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韦尔斯利在社交场上的花销,以至于他还要向自己的房东借钱。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韦尔斯利只想着自己的凯瑟琳,美丽的凯瑟琳……
“嘿,亚瑟!”这时候同桌的年轻少尉捅了捅韦尔斯利的肩膀,“问你呢,你对奥地利人的胜利怎么看?”
韦尔斯利疑惑的问:“什么怎么看?奥地利人的胜利?不是法国人一直在赢吗,那个叫弗罗斯特的家伙,他不是把奥地利人打得落花流水吗?”
“天哪,亚瑟,你这已经是老黄历了,弗罗斯特在意大利是取得了很多胜利,但是奥地利人在关键的来茵战线取得了酣畅大胜!是叫阿尔文齐的元帅打的!”
韦尔斯利结结巴巴的回应:“是……这样啊,什么时候的消息?”
“今天早上,我们就在讨论这个呢!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韦尔斯利愣了几秒,“我……法国一直是我们的对手不是吗?奥地利人赢了,应该是好事吧?”
“怎么能是好事呢!”
“亚瑟!法国和我们一样,是君主立宪制啊,这是君主立宪的失败!我想接下来我们就要和我们的君主立宪同伴站在一起了!”
“是的,而且奥地利人赢得太多,搞不好会恢复神罗过往的荣光,皮特首相不会允许欧陆出现一个事实上的强权的。”
“不至于吧,就算奥地利人赢了很多,不是还有普鲁士和俄国制衡它吗?”
桌边的年轻军官们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只有阿瑟·韦尔斯利魂不守舍的看着她的凯瑟琳。
——啊,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机会,把我的十四行诗给她……
未来的英国名将,现在脑子里还只有自己尚未开始的爱情。
他现在尚且不知道,自己和那个叫弗罗斯特的皮匠会有什么样的交集。
第205章 弗罗斯特将军早就如此期望着
这个时候的巴黎,一片鸡飞狗跳。
有钱的商人正在拖家带口的想要带着自己的财产离开巴黎,而巴黎市民认为他们这是投降,是出卖了巴黎,所以自发的组织起来围堵他们。
自从大革命开始,巴黎的群众就已经武装起来,几乎每家每户、每个长裤老都藏了不止一把武器。
于是全城从早到晚枪声不断,每天都有想跑的富人被挂上巴黎的电灯柱。
每个人都在为法军的巨大失败找原因:为什么意大利的弗罗斯特战无不胜,来茵河的迪穆里埃就输得这么惨呢?
肯定有什么原因!
于是一个顺理成章的推论就出现了:同样是法军,在意大利能以少胜多,连战连捷,在来茵河却打了败仗,肯定是因为有叛徒不想法军赢!
再加上不知道哪儿传出的奥地利人攻进巴黎之后要屠城的消息,在恐惧的逼迫下,巴黎人开始发疯似的清除他们认为的叛徒。
和外国有通信往来的旧贵族首当其冲,然后就是有钱的商人和银行家。
反正总要有人为法军的失败负责。
这些又加速了旧贵族和大商人的出逃,许多人不惜动用密道,秘密的逃出巴黎城。
而对巴黎民众来说,这成了这些人是叛徒的最有利印证:不是叛徒你逃什么呢?
于是偌大的巴黎城,日日沉浸在血腥与恐怖之中。
而议会在这种时候,非但没有制止恐怖稳定局面,反而站出来推动整个局面。
丹东在12月20号在议会发表演说:“这个巴黎,一直潜伏着敌人!那些旧贵族,从一开始就只是假意站在人民这一边而已!
“他们总代表,法国国王,已经跑到了奥地利去!谁能保证现在这个国王陛下,没有跑到奥地利去的心思呢?”
安东话音刚落,下面的菲利普·平等先生就站起来大声反对:“不!我的儿子不是人民的敌人!我也不是!我一直站在人民这一边!你看,我连名字都改成了菲利普·平等!
“没有人比我更加支持三色旗,没有人比我更加革命了!”
丹东盯着公爵不客气的哼了一声:“谁知道呢!如果改个名字就能证明自己的忠诚,那早就人人去改名字了!
“而且你们想一想,议会这些天提出的一系列法桉,旨在向全法推进孔塔模式,结果这些法桉,全在国王那里被卡住了!
“我看,国王就是最大的叛徒!我们要立刻查抄国王的寝宫,收缴所有的文件,书信,建立一个专门的委员会来审查这些!”
马上有平原派代表站起来,大声反对:“我反对!哪有对国王陛下如此无理的?”
丹东:“你居然反对!我看你也是叛徒!法国已经危在旦夕了,这种时候只有用恐怖,彻底的恐怖,才能彻底粉碎盘踞在国内的各种叛徒,才能挽救法国!”
“你是血口喷人!”马上有人站起来怒道,“我看你才是法国的敌人,用血腥镇压之后,好吧一个干净的法国献给奥地利人!”
丹东正要反驳,马拉站起来:“我们可是弗罗斯特将军的朋友!是将军在议会的后台!将军可是一直在为法国赢得胜利的!试想一下,如果一开始在来茵前线的就是将军,那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失败?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把将军排挤到孔塔去的!是谁?谁排挤将军,谁就是法国的敌人!”
马拉一通发言说完,有人慢条斯理的站起来:“马拉先生,你不是正式委员,这里没有你发言的份儿。”
因为议会议员不能连任这个罗伯斯庇尔提出的法桉,上届议员的马拉这一届不能选。
但是把持议会大权的雅各宾派搞了一个观察员制度,马拉因为人民之友报在民众中的巨大声望,所以他又以观察员的身份回到了议会会场。
为此议会的反对派没有少拿这个事情说事,攻击掌权的雅各宾派。
一些之前的吉伦特派也趁机发难,也要争取观察员身份列席会议。
这是议会一直以来的矛盾,但现在在前线告急的背景下,被激化了。
马拉:“我在这里,不正是为了告诉你们人民的想法吗?”
马拉转向正在议会两侧的看台上旁听的巴黎民众,这些天因为前线告急,心急火燎的民众成群结队的涌来旁听议会开会,早就把看台挤满了。
不但看台,议会会场的每个窗户,都爬满了心急火燎的民众。
马拉对着民众们,高呼道:“法国人想要弗罗斯特将军回来,想要惩罚那些排挤将军的叛徒!巴黎人想要看到他们的敌人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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