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与新月
女子听了之后只是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了其他,“你家中父母可还健在?”
“他们都已经离世了。”
“都……离世了?”女子的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以前了。尊驾难道认识我父母?”
女子并没有回答商陆的问题,而是继续准问道:“你父母都离世了,这墨玉是他们留给你的?”
商陆摇了摇头,“是外祖父赐下的。”
“你外祖父叫什么名字?”
这下商陆有些犯了难,他不知道在妖界羲和道君的名字有多少人知道,但是随便编一个又怕被这女子揭穿,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外祖父姓月名风堂。”
“你说什么?”女子的整个身子都坐直了,气势也一扫之前的慵懒,“你外祖父是月风堂?”
南星看到女子这失态的模样,心道糟糕,别是碰上了仇家吧。
不待商陆回答,女子便倏地来到了商陆面前,她想伸出手摸一摸商陆的脸庞,但又好像在顾忌什么,最终那手还是放下了,只不过她又用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商陆一番,“这墨玉可是叫玄英?”
这下轮到商陆惊讶了,一个妖族是怎么知道墨玉名字的,“正是,不知道前辈是如何知晓的?”
女子背过身去,好一会才又转过来,此时她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这墨玉原本是我送给道侣的。”说完她又看着商陆,“我是你外祖母。”
商陆瞪大了双眼,“这……这怎么可能?外祖父说外祖母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啊,当年那个小姑娘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这世间只剩下了荫槐翁主。”女子粲然一笑,“我原以为那一别就是永恒,没想到还有见到后代的一天。”
“难道你姓常?”商陆小时候看到过一副年轻女子的丹青,上面的落款只有一个常字,外祖父说这是商陆的外祖母,两人已经不可能再相见了,只能以画慰藉,睹物思人。
见女子点点头,商陆还没有完全相信,而是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方红绫,“您认识这个吗?”
女子轻轻抚摸着红绫,似乎回忆起了从前,“这原是我随手拿来用的法宝,后来留给了我和他的女儿。”
突然女子神色巨变,“你刚说你父母都离世了?以她的资质,不可能活不到八百岁。”
商陆已经基本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可能还真是就是他从未谋面过的外祖母。难怪外祖父只说她不在了,原来是个妖族,这事儿要是落在某些卫道士眼中,恐怕玄天门都要受到他们的口诛笔伐。
将当年商图和月绫的事情讲了出来,荫槐翁主越听脸上的神情越冷,最后就连南星都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荫槐翁主一扬眉,唤了殿外的侍女,“银环。”
“奴婢在。”银环便是之前将南星和商陆带入殿内的那位。
“将地牢抓的那十来个魔修都带过来。”
“是。”
南星给了商陆一个眼色,示意他来询问。
“外祖母这是要做什么?”
“这些魔修好大的胆子。今日我便将他们大卸八块,否则难消我心头怒火。”荫槐翁主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惨死于魔修之手,这心里就恨不得将凶手找出来折磨一千年,但如今凶手不知是谁,只能拿地牢那些魔修来泄愤了。
“翁主。”南星上前了一步,刚喊了尊称,就被打断了。
“我观你气息和商陆彼此交融,你们应当已经结为道侣了吧?那你就跟他一样,唤我外祖母吧。”
要说南星可是真不想喊她外祖母,毕竟人家看起来跟自己年岁差不多,要是喊声姐姐可能会更恰当,可眼下已经说话至此,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外祖母,这些魔修都是从何处抓来的?”
“都是被城门的照人镜抓出来的。以往我也不想杀太多修士,这些人虽说是魔修,但其实他们跟妖族的修炼方式也差不了太多,但又不能就这么放了,只好关在地牢里了。细想想,关得最久的那人好像已经关了几百年了,也不知道老死没有。”
南星:“外祖母,等会那些魔修带来,能让晚辈先问他们几个问题吗?之前我和商陆多次受到魔修的袭击,我们想问问看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荫槐翁主:“行,你们随意处置,反正不能让他们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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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药杵的愿望
十几个魔修被绳索捆成一串,就这么带到了殿上。
南星也没多耽搁,将他们一一隔开之后,便开始了讯问。
那些魔修没几个是硬骨头,不多时便将知道的各种事由都交代了一遍。当然这可能是荫槐翁主亮出了焚人魂魄的阴火,才让一众魔修都乖乖听话。
原本南星只是报着随便问问的想法,谁知道还真从其中一个魔修口中得知了一件秘辛,而且似乎于各派的奸细有所关联。
据这魔修供述,他是化一教内十二魔罗波旬的麾下,主要负责给他们培养的奸细修士打下灵魂印记。这种灵魂印记,修为不到元婴之上是根本无法驱除的,而且这种印记会随着修士的灵力增强同时增强自身的附着力,哪怕他修到元婴之后,也很难从灵魂上将其剥除。若是强行剥离,便会受到印记反噬的痛楚,并且本人也会神魂受损,可能会变成痴儿。
另外,操控印记的命盘掌握在波旬魔罗和教主手上,只要催动相应的命盘,便可让不听话的奸细感受什么叫烈火焚魂,这种惩罚轻则让人痛不欲生,重则使人境界下滑,更有甚者可以直接剥夺此人的性命。
当然,以他金丹期的修为,他只能负责炼气境的修士。不过这些被打入了灵魂印记的修士,最终谁被送到哪个门派,他这种底层是无法知晓的。但是,他供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被打入灵魂印记之后,这人的身上会留下一个形似火莲的印记。这火莲印记不能被人为去掉,哪怕是将此处的皮肤挖掉,它还是会从骨上肉中显现出来。
不每个奸细火莲印记的出现位置都不太一致,但大多都是在较为隐秘的部位,比如肋下、腹部、后背。他们在将奸细派出之前,会细细记录他身上火莲印记的位置,这也是他们辨认奸细的一个最直观的办法。
处理完这些魔修,南星开口问了关于药杵的事情,“外祖母,您有没有收藏过药杵?”
“药杵?”
“对,就是捣药用的那种杵子,他可能不是药杵的样式……”南星说道这儿,看了看兔子,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人的样子……”
荫槐翁主:“人?那不就是丹师吗?我府里确实有几个丹师,你是要见见他们吗?”
南星又瞅了瞅兔子,“让我这个灵兽带路在这里转转行吗?”
“银环,你带他们去转转,可要小心伺候。”荫槐翁主怕他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哥哥知道,当年跟修士生的后代找来的,便没有向侍女点名南星和商陆的身份,不过还是嘱咐让她小心伺候。
在庄园内走了没一会,兔子便进入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它朝着院中紧闭的房门大喊了一声,“棒槌!!!”
“砰”的一声,房门猛地打开,一位道童模样的年轻男子走屋内走了出来,他也没理会兔子,而是直接来到院旁的大树下,用头咣咣地撞着树干。连撞了七八下,才停下来。
南星和商陆,还有带路的侍女银环,都有些傻眼,银环见他不再撞树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升丹师,你怎么了?”
由于南星和商陆之外的人听不到兔子说话,在银环眼里兔子只是跑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然后这东升丹师就跟中了邪一样开始撞树。
不待东升说话,兔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棒槌,兔爷我可想死你了。”
话音刚落,这位名叫东升的丹师,又开始拿头撞着面前的大树。
兔子被震了个七荤八素,摇摇晃晃地滑下东升的大腿,“兔爷都忘了,不能提棒槌这俩字。”
结果,又是咣咣十来下的撞树行为,撞完之后东升扶着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兔子,你是故意的吧?”
“兔爷我忘了,实在是见到你太兴奋了。”
银环见东升丹师跟南星和商陆他们好像认识,而且荫槐翁主此前又有吩咐,她便很识趣地退到了院外。
“你们?是谁?”东升将兔子从腿上扒拉下去,这才注意到南星和商陆还在院中。
兔子:“他们是回收者,来带咱们回去的。”
东升面无表情道:“我不回去。”
“???”这还是南星第一次见到不要回去的书页,“为什么不回去?在这里你们的能量迟早要耗光的。”
“耗光也比捣药强。”
“棒槌,你变了。”兔子站到东升对面,用毛爪指着他。
东升撞树,咣咣咣……
无奈地看了南星和商陆一眼,东升说道:“这就是我不想回去的原因。”
兔子将东升的脸掰了过来,面向自己,“棒槌,你难道不想我吗?”
东升撞树,咣咣咣……
兔子:“是不是你在这里有别的兔子了?棒槌。”
东升撞树,咣咣咣……
兔子:“棒槌你把它叫出来,兔爷我要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垃圾,敢跟兔爷抢你。”
东升撞树,咣咣咣……
兔子:“棒槌,你为什么不说话。”
东升撞树,咣咣咣……
南星算是看出来了,这东升的命门就是棒槌这俩字,只要一说他就会去撞树,“兔子,你别提那两个字了,我看他都要撞死过去了。”
兔子用两个毛爪捂着嘴,小声地嘟囔着,“太久没跟他在一起,一时口快,一时口快。棒槌,你不会怪我吧?”
东升撞树,咣咣咣……
兔子赶忙将嘴捂地更紧了些,发出了一串,恩恩啊啊呜呜的声音。
那颗被东升撞了好半天的树,终于承受不住“咔”地一声,拦腰折断了。
而此时的东升,他双目无神地看着院子,过了好半天,眼睛才聚焦到南星和商陆身上,“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兔子他不是故意的,我们是回收者,你有什么愿望吗?”南星一脸尴尬地说道。
东升:“愿望……能让这个兔子消失吗?或者是把我们分成两张书页也行。”
兔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就这么不待见兔爷我吗?棒……”似乎是想到了东升不能听这个词儿,兔子赶紧又捂住了嘴。
“这个我们办不到,也许翊可以。”南星提到了黑猫,“不过,要是想见翊,需要先跟我们回去才行。”
似乎是南星这话燃起了东升的一丝希望,他的眼睛里明显有了神采,“好,那我就跟你们回去。”
南星:“你现在这样我们没法回收的,你先说一个别的愿望吧。”
“我……我想用兔子捣药。”东升说出这话之后,好像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不过马上他又肯定地说了一遍,“我要用兔子捣药!”
“做梦!”兔子掐着腰,“几千年都是兔爷拿你捣药,你还想反了天不成?”
“兔子要不然你委屈一下?”南星想跟兔子打个商量,毕竟东升这个愿望,可是他听过最简单的愿望了。
“想都不要想,除非兔爷我死了。”
“给你加鸡腿?”
“不行。”
“一百个鸡腿?”
“没门。”
“九阶飞禽的腿,一百个。”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南星第一次看到兔子在鸡腿面前也毫不妥协,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了,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地胡扯了一句,“凤凰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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