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创世书超麻烦 第22章

按照灵汐的说法，下雪天、涮锅子、约上三五好友，再来一壶宫中佳酿，心里就俩字，舒坦。

“和姐姐，你尝尝这个肉，味道特别棒。”和婕妤比灵汐大上两岁，灵汐便也称她为姐姐，只不过加上封号用以区分。

“冬天在草原上，我和阿娘也会吃锅子。虽然比不上这样的丰盛，但每次跟阿娘一起就感觉很开心。”在蛮族人们会称呼自己的母亲为阿娘，和婕妤当然也不例外。

“我还从来没去过草原，听你讲草原上的景致，想想就特别有意思。”

自从灵汐与和婕妤熟络之后，俩人白日里没事就会凑在一处，南星都有些嫉妒了，有一种自己的妹妹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灵汐跟和婕妤说一些以前从街面上或者小厮下人听来的故事，而和婕妤则会将关于草原的故事。

说得灵汐连连大呼，没能去草原上看一眼真是失望，不过好在宫里有一处马场，以她俩的位分，可以随时去骑马，不用提前跟皇后报备。

南星也跟着沾了光，如今骑马的技艺也是有了不小的提升。

“和姐姐，你又想起你阿娘了？”灵汐看到和婕妤又开始发呆，就知道刚才的话题又让和婕妤想起了她的阿娘。

和婕妤的阿娘几年前就去世了，据说是得了一场风寒没挺过去，但和婕妤认为是他那个哥哥故意不让大夫来看，这才导致了她阿娘的死。

她同意进宫也是因为，她想求得圣上出兵，如果能打败巴彦氏，那她的哥哥乞颜阿木勒到时候肯定会倒霉，她要给阿娘报仇。

不过，每次提到这个事情，圣上就顾左右而言他，开始还象征性的敷衍几句，后来索性招幸之后就让刘公公将人送回出云苑。

入冬以来，圣上更是一次都没招幸过她，她也知道跟圣上提的要求很过分，但是现在除了圣上，她也没有可以求助的人了。

灵汐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而南星则是直接反对灵汐掺和这事，中秋宴会那天，南星可是没从那几个蛮族使者身上看到和平。

除夕一早，今日免朝，陛下却还是起了个大早，也不让天子仪架跟着，一个人走到了大乾皇宫的城门楼上，往着远处初生的太阳，若有所思。

昨夜，他跟皇后提出，想过了年再晋一下灵汐的位分。皇后虽然没有明着反对，但却提到了怡美人和简婕妤。

“陛下，怡美人如今怀有龙胎，她的族兄也很得陛下器重，但怡美人也只是正四品。还有简婕妤，她家世不俗，性子温和，又不喜与人争斗。而婉婕妤商贾出身，这位分上已经跟她们平起平坐了。要是进宫的年岁久些也还好，可翻过年，婉婕妤也才进宫不到三年。臣妾就是怕前朝、后宫非议。”

皇后的话一直回响在陛下心头，陛下心里烦闷的紧，但又没人可以诉说。只能趁着这会无事，到城门楼上吹吹风，也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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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野心

秦思思的肚子肉眼可见得大了起来，如今她的野心都恨不得写在了脸上。

每月初一、十五，圣上必定会宿在皇后的凤藻宫里，但二月十五的夜里，秦思思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大宫女心莲去凤藻宫请圣上。

圣上和皇后才刚睡下，挽碧来回禀时，皇后十分不悦，但圣上倒是一骨碌爬起来，说怡美人如今月份大了，身体不适也很正常，他就去看看吧。

就这样秦思思硬生生将圣上从皇后宫里请走了。皇后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天就发落了一个宫女，原因是宫女做事不仔细，凤藻宫前殿月台上的雪水没有清理干净。

之后秦思思又如此炮制了两三回，回回都是到了夜里不舒坦，圣上一去她就说孩子踢她了，这么活泼定是个皇子云云。

可气得是，圣上也由着她的性子，听说皇后私下里劝了几次，但圣上完全没当回事，把皇后的话全当做了耳旁风。

心莲从殿外进来，朝着正在喝茶的秦思思屈膝行礼，“主儿，圣上今日召了和婕妤。”

“和婕妤，听说圣上每次都让人半夜把她送走，今天咱们就不去请圣上了。”秦思思如今身形大了一圈，脸庞也圆润了不少。

入夜，圣上突然改了心思，直接来了静岚宫的偏殿，秦思思此时刚刚换了睡衣，就见皇上挑了内室的帘，走了进来。

“圣上，怎么来了？”

圣上一屁股坐到秦思思的床上，秦思思赶忙将圣上脚上金线绣龙纹的靴子给脱了下来。

“和婕妤哪有咱们的皇子有意思，过来让我摸摸，他今天乖不乖？”圣上的右手伏在秦思思的肚子上，似乎在跟她腹中的胎儿击掌。

“圣上一来，他哪儿敢不乖啊。”

不知是烛火的晃动，还是秦思思这幅慈母的面庞，竟然让圣上有些不能自持，他拉着秦思思的手，俩人就滚到了床上。

结果，半夜秦思思动了胎气，见了红。

圣上开始看到血吓坏了，但后来得知因为他的情不自禁导致秦思思小产，又开始自责，随即皇后到来又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圣上心里越发的气恼了。

幸好距离秦思思生产的日子也不远了，但胎儿的位置有些不正，所以从半夜足足耗到了天光乍现，秦思思才产下一名男婴。

抱着怀里的小小人儿，圣上此刻的心情有些难以言表。

这是他的大皇子，他有皇子了，虽说这个皇子的出生有些凶险，但如今都过去了。

圣上当场晋了秦思思为怡婕妤，还给大皇子赐了名。

他儿子这辈的辈分为云字，这大皇子是在太阳升起时降生，所以大皇子就叫黎云阳吧。

皇后跟着圣上一起赏赐了怡婕妤不少东西，但只字未提要收养大皇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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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秦思思出了月子，精神焕发地准备去给皇后请安。

“怡婕妤，大皇子可好？怎么今日没带来？”皇后有些疑惑，之前萱修仪生了二公主，在公主满月后，第一次请安时也带来给皇后瞧了。

“回禀皇后娘娘，大皇子因是早产，太医交代了不能见风，所以臣妾就没带他来。还请皇后娘娘见谅。”秦思思屁股都没离开座位，只是微微低头表示了一下。

“怡婕妤，大皇子成日闷在静岚宫偏殿，不知道的还以为见不得人呢。”陈婕妤出言讽刺道。

这陈婕妤之前好不容易得回圣上召见，还半夜里被秦思思清走了圣上，心里可是憋着一口气呢。

秦思思端起茶杯，先润了润喉咙，才慢条斯理地说：“陈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就不爱听了，谁不知道圣上重视大皇子，怎的到姐姐嘴里就成了见不得人？回头，臣妾可要让圣上评评理。”

“都少说几句，大皇子还小受了风怕是不好。如今就看萱修仪这一胎了，本宫也盼望大皇子能有个弟弟。”

“臣妾看萱修仪肚子尖尖，这一胎必定是个皇子。”

秦思思捂嘴笑了一声，“陈姐姐上次也是这般说，结果是个公主。陈姐姐还是少说几句吧。”

“你……”

“皇后娘娘，臣妾放心不下大皇子，就先告退了。”秦思思起身微蹲了一下，也不等皇后发话，便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待到秦思思出了凤藻宫前殿，陈婕妤才缓过之前那口气，“皇后娘娘，这怡婕妤如今已经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本宫也没有办法。她是大皇子的生母，圣上也由着她。不过，这花无百日红，本宫倒想看看她这朵花，能开到几时。”

出了凤藻宫，灵汐与和婕妤凑到了一处。

“婉妹妹，怡婕妤生了皇子，圣上就这么纵容。你说我要是能怀上龙胎，到时候再求圣上出兵，圣上是不是就会同意了？”

“和姐姐，圣上的心思我也猜不到。不过，怀孕也不是想怀就能怀的。”

“我听出云苑的小宫女说，她的一个同乡就是伺候萱修仪的，萱修仪是从皇后娘娘那得了怀孕的秘方，这才能连怀两胎，要不我去求求皇后吧。”

“这个事情只能你自己做决定，我是对怀孕没什么兴趣的。”

和婕妤一脸疑问地看着灵汐，“你不想给圣上生孩子吗？难道你想在宫里孤独终老？”

南星似乎是嗓子不舒服，咳咳地清了几声嗓子。

“不是，是我之前小产伤了身子，恐怕就没那个福分了。”灵汐知道南星清嗓子就是在提醒她，连忙换了口风。

“你也别太难过，你还年轻，再养几年总会好的。”和婕妤安慰了一下灵汐，之后两人就开始讨论下午要不要一起去太液池旁扑蝴蝶了。

第二日，从皇后那请安回来，尚宫局的人就送了几个漆木盒子来，说是婉婕妤的家人送来的。

打开漆木盒子，里面一如既往的是锦瑟年华出的新款衣裳和首饰，在其中一个木盒里还放着一封信件。

信里赵正岩提到，如今江南好几处地方又发了水灾，不少灾民聚在金陵城外。

锦瑟年华和悦玲珑、霓裳馆以及织羽堂联合在城外设了施粥的铺子，这几日城外的灾民越来越多，他们每日施粥也从两桶增加到了五桶。

信里还说，他们救下了一个饿晕在锦瑟年华门前的半大小子，那人醒了之后说自己不是灾民，只是来金陵府寻人的，说是要找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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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要寻“黄老爷”

根据那人的描述，黄老爷今年可能得有六十多了，在金陵府是个大官，他的夫人应该也是名门闺秀。

可是赵正岩在脑海里过了几遍，也没有哪个黄老爷跟他说的人能对上的。他还拿了半块铜锁，说是他祖母留下来的信物。

南星正说到这里，就听“咣当”一声。

回头一看，是在院角侍弄花草的王嬷嬷呆立在原地，铜壶掉在她脚边，里面的水汩汩地流了出来。

“王嬷嬷，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南星过去将地上的铜壶捡起，王嬷嬷像突然被按了开关一样，在衣袖里摸索着。

好半天才她才从衣袖里摸出了一个小布包，小布包的颜色已经褪去了很多，看着就像是很旧的物件了。

打开小布包，里面有一个金属的东西，南星定睛一眼，居然是半块铜锁。南星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在王嬷嬷的哀求下，南星给赵正岩回了一封信，单单问了铜锁的事情，还有寻人男子的姓名，让小太监跑腿送去出宫采办的大太监那里，当然少不了给些银子。

没过两天，赵正岩的回信送到了，铜锁的样式被画成了图随信一同送到，还有男子的姓名老家所在也都一一问了个清楚。

王嬷嬷拿着图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嘴里还喃喃的说着：“我的福根还活着，福根还活着。”

元德二年，文宣帝才刚刚登临帝位不久，听说山南道的洪洞府出现了天大的祥瑞，某户人家一到夜晚就有灵光闪现。

洪洞府的府尹和衙役去这户人家中查看了好几遭，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但只要一到月圆之夜就会有灵光出现在屋顶之上。

周围府城的好多文人才子、富商权贵，都纷纷跑来观看祥瑞。此番祥瑞上表朝廷之后，文宣帝也想去看个稀奇，就悄悄带着自己的爱妃吴氏，想来一趟微服私访。

谁知还没到洪洞府就碰上了响马，可能是在之前落脚的城镇，文宣帝他们就被人盯上了。

文宣帝这次微服私访，只带了八个随行侍卫、两个伺候丫鬟和现在的御前大总管之一的刘进忠刘公公。

那伙响马足足有三十几号人，侍卫虽然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但双拳难敌四手。

幸好前往洪洞府的官道距离商华山不远。八名侍卫断后，由刘公公赶着马车进了商华山。

在商华山的山边，刘公公为了保证文宣帝的安全，让文宣帝和吴贵妃直接进山里躲躲，他会带着两个丫鬟，继续驾车往前跑，万一侍卫挡不住响马，还可以作为诱敌之用。

响马杀光侍卫之后，果然追着刘公公的马车往前去了，而文宣帝则带着吴贵妃一路深入了商华山。

两个养尊处优的贵人，在山里狼狈极了，不知道绕了多少圈，天色就渐渐暗了下了，还能听到不知道多远处传来的野兽吼叫声。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文宣帝看到远处的山坳中有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便顺着火光寻了过去。

许家村是这五、六户农户给自己的村子起的名字，他们都是商华山里的猎户，以在山中打猎为生，平日也经常有进山迷路的人找来。

文宣帝没有透露自己皇帝的身份，自称姓黄是从金陵府来的，带着夫人去洪洞府看祥瑞，结果半路遇到了响马，如今和家仆走散了。

老猎户心下了然，说这伙响马盘踞在这里不是一两日了，平时遇上只要交了足够的钱粮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能是他们穿的太过华贵才被盯上了。

客道了几句，老猎户安排黄老爷和他的夫人住在了许福根家中。

许福根家中目前只有她的母亲王氏在，所以地方宽敞，可以住得下两个人。

王氏也是个可怜人，不到二十岁就死了男人，独自拉扯大儿子，结果儿子第一次去城里贩卖皮毛就被拉了壮丁，如今已经五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这深山小村里，一连等了两三天，都不见有人找来，文宣帝便想出去看看，若是能到府城一切就好办了。老猎户安排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给他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