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与新月
老王拍了南星的肩膀一下，“南星，你不会真以为劫掠者就是到处打家劫舍，然后四处游荡吧？”
“难道不是这样的？”
“表面上劫掠者当然是这样的，可是暗地里很多聚居地都跟他们有往来。劫掠者总是能拿出好货，所以知情的人都是默许的态度。”
这点看似离谱，但是南星仔细一想便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也是，那些劫掠者没有固定居所，那他们的物资是哪里来的呢？靠自己收集？显然不可能。现在已经是虫祸之后的第八年了，容易收集物资的地方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扫荡过，而一些比较危险的地方也已经开始有人踏足。
比如，人间兵器狩猎队，如果将时间往前调整几年，想T县县医院这种地方他们是肯定不回去的，还有之前经过的薰衣草苗圃，换了前几年宁逸是肯定要否定这条线路的。
而现在……
“那……咱们聚居地里也跟劫掠者有往来吗？”南星问出了自己想知道问题。
老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其他人，除了宁逸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而宁逸只是冲着老王点了点头，然后老王才说道：“狼群他们一直跟劫掠者有来往，而且据说是余大海指使的，不过这都是传闻，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
“狼群是余大海的手下，不对……应该说余大海和狼群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么看来余大海可能未必知道。我听说狼群的头头封厉，每次离开聚居地都会消失几天，会不会是跟劫掠者碰头去了？”南星发散着自己的思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就算真的是这样，他们也可以为说为了聚居地好，利用劫掠者什么的，总之跟劫掠者往来这件事，其实很多机场聚居地的管理层都是知晓一二的，但是宁队长不想掺和这些，所以我们也就都不知道内情。”
南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不过在南星的心里还是有不少疑问的，特别是现在书页还完全没有下落，南星也没心情深究。
这阵子南星基本上没事就会看看脑海里的书页地图，但是每一次都是空空如也，这五十公里的半径范围，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还是太小太小了。
从T县医院出来之后，仍旧是没有书页的踪迹，南星不禁会思考，要是一直没有找到书页该怎么办呢？
外头车辆轰鸣的声音终于逐渐弱了下去，而且听着应该是远离了这片开发区，所有人都稍稍松了口气。
南星这才有功夫在脑海里呼喊着黑猫，“黑猫，黑猫，快出来有事情要问你。”
“说。”黑猫的声音听着无波无澜，但是南星总会带入它极为不耐烦的表情。
“我要是一直没找到书页该怎么办呢？”
“若是在前几个世界还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在瀛洲寻回之后完全不会这样。就算你不去找书页，书页也会不自觉地朝你靠拢。如果你现在还没遇上书页，可能只是书页离你有些远，你只要等着就行了。”
有了黑猫这话，南星的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书页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是虫子的呢？
南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同时还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都行，只要不是虫子就好，只要不是虫子就好。
等到南星他们回到机场聚居地，已经距离他们出发寻找零件有好几天的时间了。
照例刚从外头被救回到聚居地的人都要在小房间里隔离，刘主任他们也就在这里跟人间兵器狩猎队分开了。
……
李琛的办公室。
“宁逸刚才门口巡逻队的人已经汇报说是你们的队伍回来了，怎么样？这次出去有收获吗？”李琛一脸的期盼之色。
这次宁逸并不是自己过来的，而是带了南星一起。
听到李琛的问话，宁逸面色不变地答道：“运气不错，我们不止将县医院里的设备带了回来，还在县医院的住院部和门诊部发现了许多医疗器械，其中的核磁共振就存在南星的空间里。我想用这个东西检查的话，肯定会比安检仪要更精密。”
李琛一听核磁共振这几个字，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真的吗？居然有核磁共振仪？听说这东西在虫祸之前就非常昂贵。没想到一个县医院里居然也有这样的设备。”
这里宁逸说了谎，县医院里当然不可能有核磁共振这种高价仪器，要知道在虫祸之前，这种仪器的价格都高达几千万，对于一个县医院来说这个价格不是他们可以承受得起的。
只是为了不暴露薰衣草苗圃下的研究室，这才将各种仪器都规到了县医院的头上，至于刘主任他们会不会说露嘴，这点宁逸完全没有考虑，毕竟那些人刚来还要经过隔离检查，而且南星跟他们一路上也聊了不少。
那个医学部的刘主任其实原本应该是Y市的一所高等学府里的教授，只是因为在课题的选择以及人际处理方面。跟同事起了一些冲突，所以在后续扶持T县县医院的计划中刘主任被调往了T县。
小周是他的学生，理所当然的跟着自己的导师一起被发配去了T县的县医院。他们对于县医院也不是特别熟悉。毕竟，到了县医院他们就去了医学部进行各类研究，医学部对于各个楼层的把控也是极为严格。
要不是虫祸来临，刘主任和小周他俩只能在三楼的实验室活动，其他地方他们想去门卡也是刷不开的。
另外的张电工和豆豆，就更加不熟悉医院里的情况了，所以宁逸就说是在住院部和们郑楼发现的仪器，只要李琛不去刨根究底，那就不怕穿帮。
……
核磁共振仪器很快就被安装好了，经过测试这台仪器虽说保养的不是太好，但是整体使用频次不高，所以还算比较新。
曹秋和汪直都被带到了核磁共振室，进行全身的深度检查。
这俩人现在已经都把对方当成了被虫子寄生的人类，所以俩人一见面就是互相嘲讽、谩骂。汪直被送去核磁共振室之后，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根据结果显示，汪直的脑袋里现在已经不是大脑那些组织了，而是一团团地虫子，这些虫子的大小只有头发粗细，而且外形与蚯蚓类似。它们平时似乎并不会活动，但是在受到核磁共振仪的扫描时，那些虫子便会异常活跃。
好像是知道自己的情况了，汪直从核磁共振室出来之后便一言不发。等到曹秋进入核磁共振室之后，原本以为他还算正常的人，可是结果同样显示他的脑袋里跟汪直的情况类似。
这还是人们第一次发现有虫子会寄生在人的脑子里，而且并没有危机人的性命，难道这些虫子又有新的变异趋势了？带着这个疑问宁逸和南星分别对两个人进行了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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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开始忽悠人
为什么会是宁逸和南星来审问，这就要说道李琛的安排了，他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是人间兵器狩猎队带回来的，那么理所应当应该由宁逸他们负责。
不过，李琛的要求是不能对他们进行拷问，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南星说自己对这方面有点经验之外，其他人都纷纷表示自己做不来这种审问官。而宁逸他是人间兵器狩猎队的队长，所以少得了谁都不能少了他。所以才会是现在这种组合。
宁逸去了单独关押汪直的房间，而南星则是去了曹秋的房间。
房间很干净，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干净，除了有一副桌椅之外，就只有头顶上的采光窗了。
南星进入房间之后并没有板着脸，从她以往的经验来看，曹秋应该也是知道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这时候与其恐吓他，不如软语温言。
“曹秋，刚才的核磁共振结果就在这里，你想看一下吗？”南星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
曹秋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南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南星的声音十分轻柔，“你不要担心，虽然你这种情况也是聚居地第一次碰到，但是只要你肯配合我们，我相信聚居地是不会放弃你的。”
见曹秋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南星不仅想着难道是自己打开话题的方式不对？
“汪直你还记得吗？”
在说道汪直这两个字的时候，南星注意到曹秋的肩膀抖了抖，看样子果然还是要从汪直作为切入点。
“之前你说汪直不正常，我们的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脑子里有虫子。”
曹秋忽然抬起头，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但仍旧是直勾勾地盯着南星问道：“汪直呢？你们把他杀了？”
南星摇了摇头，“他在隔壁房间，有其他人在审问情况。”
“你想问什么？我跟汪直的情况是一样的。我说他不正常，也只是为了自保，我只是想活下去，这难道有错吗？”曹秋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发地肯定起来。
自保？活着？
南星敏锐地发现了曹秋话里的问题。
“曹秋你的意思汪直要害死你？刘洋是他杀的？”
“我不知道。”曹秋有些痛苦地捂着头，“我想不起来，曹秋？我是曹秋吗？对对对，我是曹秋，可是如果我是曹秋，那我又是谁呢？”
听着曹秋语无伦次地话语，南星不禁皱了皱眉，难道是他脑子里的虫子，才导致曹秋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可是不对啊，之前曹秋看着还挺正常的，不至于就是一个检查就让他精神错乱了？
南星尝试着问道：“你说你不是曹秋？那曹秋在哪里？”
“曹秋？曹秋……我就是曹秋。”说着曹秋又使劲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不是曹秋，我是……我是什么呢？我想是曹秋，我可以是曹秋吗？”
“……”这样混乱的语序让南星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将审问进行下去，就在南星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曹秋又接着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能以曹秋的身份活下去吗？我……我只是想活下去，对，就是活下去。”曹秋的声音越说越小，“我就是曹秋，曹秋就是我。我和曹秋就是一个人。”
曹秋的这句话给了南星灵感，南星顺着曹秋的话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变成曹秋的？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曹秋的？”
“我……是什么时候成为曹秋的？我……我记得好像是一周前？我对时间的感知有些问题，也可能是十天前？”
一周前？十天前？南星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按照一周前，那不就是他们将汪直、曹秋和刘洋救回来的日子吗？但如果是十天前，难道是他们所在的运动公园聚居地里？
南星想了想姑且算是一周前吧，曹秋自己也说对时间感知有点问题。
……对时间感知有问题？
南星忽然觉得一到灵光从自己的脑海里划过。
曹秋目测也有二十来岁了，如果过有人不认钟还能说得过去，毕竟就是有人无法通过钟表确认时间，但是日升月落就算一天，这总不会有人弄错的。曹秋之前被隔离的房间，也是有窗户的，虽然窗户本身进行了加固，但是还是能看到外面的景象的。
难道成为曹秋之前，这个东西不是人？
“你在成为曹秋之前，是在什么地方生活？你不是人吗？”
曹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只记得那个地方很黑。空间特别小让我没办法随意活动。人？……我想成为人……不对，我就是一个人，我是曹秋。曹秋就是人，你这么问什么意思？”曹秋忽然面色大变，一脸怒气地质问着南星。
“我刚才可能问的不太恰当，你别生气。”南星已经隐约猜到了问题的关键，在安抚好曹秋之后，南星离开了这个房间。
另一边宁逸已经等在门外了。
“怎么样？曹秋有说什么吗？”
南星不答反问，“汪直那边怎么样？”
宁逸摇了摇头，“可能是疯了，不停地就会重复几句话，什么我是人，我是汪直，我想活着，我不想死之类的。”
“曹秋倒是说了一些别的。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让我也体验一下核磁共振的检测？”
听到南星这话，宁逸有些诧异，“怎么？你怀疑自己脑袋里也有虫子？”
“有备无患，另外，宁队长你也做一个检测吧。”南星这话说的义正言辞的，宁逸到也没推辞。
南星这边的检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她的脑袋里还是大脑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是宁逸的检测就有些令人担心了。
宁逸的脑袋里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证明他没有被虫子寄生，但是他的血管壁上北检测出来有不少虫卵附着。
通过放大显示，可以确认哪些虫卵就是飞蝇的卵，看来宁逸在跟飞蝇群打斗的时候，母飞蝇趁着他受伤，已经在他身上产了卵。
此时已经顾不上汪直和曹秋的事情，南星直接带着宁逸回了人间兵器的驻地。
“郑馨，你的治疗异能的存量还有多少？”
“南星？”郑馨一脸的疑惑，“还有大概百分之五十吧。怎么了？”
“宁队长体内有飞蝇的卵，数量还不少，主要集中在双臂和肺部。”南星的话每一句说出来，都让郑馨的脸色白了一分。
“这……”郑馨一边摇着头，一边放开了精神感知，仔细地扫描着宁逸的双臂和肺部。
果然，她将精神感知凝结到一定程度之后，感觉到了宁逸身体里的虫卵，还有那些虫卵的活性。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跟李机长汇报情况了吗？怎么宁逸身上检查出有虫卵？”罗芸芸大喊着。
南星没有回答罗芸芸的话，只是对着所有人说道：“汪直和曹秋的情况我们已经查过了，情况极为特殊，但是在所有人没有全都检测通过之前，我不能跟你们说这些。宁逸也是在检测过程中，才发现了他体内的虫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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