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梧桐火
“城主大人,您一定要相信卑职。清者自清,卑职昨夜子时后,最后检查了一番宝库没有问题后,才锁门回府的。此事绝对和卑职无关的……”
跪伏在地上,钱益很委屈又很不甘心地说道。
他为胡城主不知道做了多少事,甚至是一些不能为人知的勾当,才爬到了府中第一主簿的位置,可以说是胡城主最信任和亲近的幕僚了。
许多城主府的秘密,只有城主和他才知道,他很气愤,胡城主怎么能够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之下,只凭主观的猜测就断定是自己和人密谋盗取库银的呢?
“禀城主,府中所有厢房内,没有搜到任何库银……”
“禀城主,府中所有库房,也没有库银的踪影……”
“禀城主,其他地方也搜过了,没有库银痕迹……”
……
一个又一个亲卫,在仔仔细细的搜查之后,都回来禀告起来。
而听到这些的钱益,也渐渐淡定了下来,甚至还有些……不甘和委屈地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装作很气愤和失望地对着胡城主跺脚哭诉道:“城主大人,卑职心寒啊!卑职为了您,劳心劳力,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卑职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么?”
胡城主的脸色有点难看,眯着眼看钱益,脑子却在快速的思索了起来。
“盗取库银如此大的罪过,卑职万万不可能犯的啊!卑职的家宅,您尽管搜,能搜到一块库银,卑职就……就当场跳进那茅坑当中溺死……”
钱益一副痛心疾首地指着旁边的花园的茅坑,然后一边跺脚地喊道,“城主大人,卑职真的冤枉啊!您一定要还卑职一个清白。看吧!卑职的府宅当中,清清白白,没有一块库银……”
一边说着,主簿钱益一边入戏有点深,他跺着脚,看了一眼脚下的花园有点新的土,记得好像前不久刚刚让家丁修整过花园。
于是乎,他为了能够显得更狼狈也更痛心疾首一点,让胡城主更内疚,他便将自己弄得披头散发的,双手又往地上花园的泥土上乱刨了起来,喊道:“城主大人,您看……这地面的土很新,您在府宅里面搜不到库银。肯定会以为卑职将库银埋在了地下,对不对?好!卑职这就挖给你看……挖给你看……”
钱益的演技很不错,哭天喊地,千古奇冤一般的用手去挖土,还故意弄得手指上鲜血横流。
就这副惨兮兮的场景,让那些亲卫们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寒心了起来,一个个暗道像钱主簿这样忠心的幕僚,胡城主这么武断的怀疑他,是真的……不太合适啊!
胡城主也是感受到了钱益这样做的压力,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急忙上前去,想要扶起钱益,口中说道:“钱主簿,你何必如此……你何必如此……是本爵太过于武断,不该怀疑你的,是本爵错……”
听到这些话,钱益的心里面那叫一个爽歪歪啊!
所谓“危机”“危机”,其实便是危险和机会并存的。
若是平常的时候,他哪里有机会可以这般让胡城主低下姿态来亲近自己,并且还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愧疚感来呢?
这一番苦肉计,简直是太值得了啊!
不过,钱益可没打算这样就收手,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惨,演得还不够真情投入,于是更猛烈和疯狂的去挖地上的黄土,喊道:“城主大人,您说卑职盗取了库银,好……卑职就挖给你看,挖给你看……把这地都挖穿了,让您看看到底有没有……”
“钱主簿,住手!不要挖了……看看你的手,都挖烂了,是本爵的错……”
胡城主不管是真心愧疚,还是要在手下面前做个姿态,都不得不亲自上前,蹲下去,一把抓住来钱益的手劝阻他。
可偏偏结果……
就在胡城主抓住钱益手的那一刹那,钱益一个猛挖,突然手指头碰到了硬叩叩的东西,他愣了一下,觉得应该是什么大石头之类的。
顿时,钱益的心中就更窃喜起来,如果这个时候抓起这个石块猛地砸向自己的脑袋,鲜血横流,岂不是看起来会更惨一点?
哈哈哈……
谁能比我惨?
谁能有我钱益这么机智呢?
钱益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机智的小机灵鬼啊!
于是乎,他想都不想的就猛地一下抓起这个硬物,然后就想要朝着自己的脑袋砸过去……
“城主大人,卑职兢兢业业一辈子,克己奉公,如今被此等冤枉,一世清白都毁了,卑职不活了……不活了……”
痛喊着的钱益,一把抓起硬物正要砸向脑子的时候,整个人却惊呆了。
啥?
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不是硬石块么?
怎么会……会有金色的硬石块?
这这这……
不仅是钱益,胡城主也惊呆了。
周围的那些武师亲卫们,也愣住了。
谁也想不到,这钱主簿,竟然当真从泥土里面,挖出了一块金锭来……
……
第四十三章 戏演过了!死得其所
按理来说,清晨的阳光,应该没那么刺眼的才对。
然而,此时钱主簿看着手中的金锭,那反射过来的阳光,简直都快要被亮瞎了双眼。
“这这这……城主大人,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会出现在这里啊!”
上一秒钱益演得有多悲情多冤枉多委屈,那么这一秒,钱益就有多惶恐多恐惧多不知所措了。
“钱益!好你个钱益……这是什么?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冤枉,那你手里面拿着的是什么……”
胡城主这个憋了好久的炸药桶,一下就炸了,立刻命人道,“给我挖!”
手下亲卫立刻动手,紧接着就从地底下又挖出了五六个金锭和银锭。
“禀城主,这些金锭和银锭,确定无误,都印有城主府库银的编号。”
亲卫查看过后,肯定的禀报道。
这一下……
钱益也是一身瘫软地坐在了地上,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为什么?
自己家花园的地下,怎么可能有城主府的库银啊?
而且,看这些编号,这些库银明明就是上个月才铸造好收纳到库房的,还是自己亲自督办的。
如今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花园地下,更讽刺的是,城主的亲卫都没有发现,居然还是自己亲手挖出来的啊!
啪啪啪……
钱益觉得自己真的贱啊!
演戏怎么就演过头了啊?
如果刚才自己不演这一出苦肉计,不去挖地上的泥土,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自己依旧是城主府的第一幕僚主簿啊!
可是现在,老天爷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库银会出现在这里啊?
……
“大胆钱益,本爵如此信任于你,委托重任。岂料你监守自盗,法不容赦。”
看着这散落的库银,胡城主怒道,“你还不坦白交代!其余的库银都被你藏到哪里去了,你有没有同伙,同伙是谁……”
“冤枉啊!城主大人,卑职……卑职真的没有贪赃啊!昨夜,卑职检查完仓库后,就立刻回府中休息了,根本也没有可能搬空库房的……”
钱益跪伏在胡城主的脚下,苦苦哀求道,“看在卑职为您尽心尽力这么多年的份上,请城主大人明察秋毫,网开一面啊!”
“死鸭子嘴硬,好!方才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如果能够从你这府中找到一块金锭的话,你就跳到茅坑溺亡的。现在……来人!把钱益给我按到茅坑去……”
眯着眼睛,胡城主一甩手,两个亲卫便立刻上前,架着瘫若软泥的钱益就往茅坑那过去。
“饶命……城主大人,饶命啊!”
“我承认那些库银都是我盗取的……”
“不不不……不要!我……我说!我交待那些库银在哪儿……”
“我什么都说!城主大人,别……突突突……啊……别……”
……
尽管钱益为了活下来,最后关头甚至都承认罪行,还说要交待库银在哪里,但是胡城主却始终没有说话,两个亲卫便毫不留情的将钱益按在了茅坑里,没几个呼吸的时间,钱主簿就已经彻底的溺亡了。
“走!再去库房那看看……”
吐了一口气,胡城主便转身出门上马,然后驾马朝着库房那边过去。
“叔父,侄儿有一事不明。明明方才那钱益已经说要交待剩下的库银在哪,为什么叔父不让他说出的,再处死他呢?”
回到库房这边,一直跟在胡城主身旁的一名青年,便很是不解地问道。
这是本家的一个子侄胡海泉,非常得胡城主的器重,所以一直就带在身边培养。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让胡海泉特别想不通,思索了一路都没有一个结果,因此才会当面向胡城主提出了疑问来。
“很简单。因为钱益根本就不知道剩下的库银在哪里,所以,也就没必要给他这个开口的机会了。”
胡城主很淡然地说道。
“啊?那……那岂不是说,钱益并没有盗取库银?可……可是,不对呀!如果他没有盗取库银的话,又怎么可能在他的花园地下挖出那些库银呢?”
被胡城主这么一说,胡海泉就更加迷糊了起来。
“而且,叔父,再说了!如果您断定了钱益不是盗取库银之人,又……又为何要将他给溺亡啊?他岂不是真的被冤枉的啊?”
然而,胡城主却是嘴角掠过一丝笑容,说道:“钱益的确不是盗取库银之人,他一没有这个胆子,二没有这个本事,三更没有这个时间。那些挖出来的库银,是有人昨天夜里才埋下去,要特意嫁祸给钱益的。”
胡城主一语就道破了真相,其实他从一开始的愤怒,就有演戏的成分,身为一城之主,处乱不惊是最基本的素养。
然后,直到钱益的府中,看到他从地上挖出金锭的一刹那,胡城主便大概推断出了所有的一切。
可这么一说……
胡海泉就更是想不通了,说道:“叔父明明知道有人嫁祸钱益,还这么做,岂不是上了对方的当了啊?钱益死的也太冤枉了吧?”
“不冤枉!算是死得其所了。一则,身为我身边最亲近的主簿,这么多年来他知道了我太多的秘密,也到了该死的时候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处置了他。
二则,对方陷害钱益,转移我的视线,以便他自己脱身。那我正好将计就计,让他认为我上当了,放松了警惕,这样才会更容易露出破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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