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梧桐火
在场的那些老百姓们转过身来一看,顿时一个个都被吓得七窍生天。
“妈呀!唐家大公子真的诈尸了……”
“他真来索命了。大公子,我……不关我的事啊!”
“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鬼怪啊?”
……
不仅是这些百姓,连带着唐府和城主的人看见唐灿,都不由得心中一颤。
“灿儿,真的是你么?”
唯独家主唐荀,瞪直了眼睛,又是惊喜又是惶恐地看着唐灿。
“父亲,是我。”
唐灿笑着点点头,然后便对着这群上门声讨的老百姓们讥笑道:“你们刚才不是口口声声的要问我的罪么?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怎么一个个又都不说话了呢?”
“唐灿!你休要嚣张,别以为死了变成了鬼……我们就会怕你。”
这时,唐家一名旁系子弟唐飞站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黄色的符箓,有点颤抖的指着唐灿说道,“我手里这一张可是清虚观的道长开过光的,你……你信不信我念一句咒语,你就会被这张符箓炸得魂飞魄散!”
“对!唐灿,你死你的。千不该万不该,死后还在我们金陵城作妖,害得我们金陵城内男子昨天夜里都精力受损,妇人都心神摇曳。这样大的罪过,纵然你魂飞魄散,也是无法消孽的……”
跟随胡城主而来的主簿钱益,也是壮着胆子,代表城主直接罗列了唐灿的罪状。
“哦?钱主簿,按照你的说辞。我的罪状就是……死后变成了鬼,扰乱了金陵城内的治安,害了城里的男女不仅精神受了惊吓,身体还受损了,可对?”
唐灿脸上波澜不惊,甚至还有点好笑,有条有理的帮这位钱主簿归纳总结了一遍。
“那个……对!就是这样……”
钱益觉得有点怪,自己这……这真的是在和一个“恶鬼”对话么?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觉得怪怪的,这唐府大公子唐灿,生前不是一个说话都结巴的大傻子么?
怎么死了以后,化作了恶鬼,反倒嘴皮子这么利索起来了,而且……这斯斯文文的样子,看着也根本不像是一个恶鬼啊?
再说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从来也未曾听过……
恶鬼可以在正午的阳光之下,还能行动自,就像是……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钱主簿,你们可真的是冤枉我唐灿了。因为,你们这些罪状的大前提根本就不成立。我不是鬼,你们看我有影子,我还活生生的是一个人,又如何去扰乱城里的治安,去害这满城的老百姓呢?”
跺跺脚伸伸手,唐灿让大家看看自己在阳光下的影子,登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彻底的愣住了。
唐灿真的不是鬼?
他还活着?根本就没死?
这……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啊?
“你你你……你胡说!十日之前,你明明已经服毒身亡。下葬都已经四五日,这可是全城百姓都见证的。”
钱主簿也有些慌了,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而且,倘若不是你诈尸闹鬼,这两天夜里城中的鬼影和鬼叫,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哪儿知道,说不定……是其他的人冤死化作的鬼来闹腾呢?我可是活生生在这里,你们想栽赃到我的头上,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唐灿摊摊手,然后便走到了自己父亲唐荀的面前,笑着说道:“父亲,你看这些人好不好笑?我明明活得好好的,非要说我是可怕的恶鬼……”
“灿儿!你……你真的还活着?”
唐荀不可思议的摸了摸唐灿的脸,再捏捏他的身体,既熟悉又陌生,但是却可以百分百肯定的是,眼前就是他的儿子唐灿,活生生的一个人,不是鬼。
“唐灿,不要狡辩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如果不是你在作妖,那满城的妇人脑子里,为什么都是你的身影?口中喊着你的名字。这一点,你……你如何抵赖?”
此时的钱主簿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因为他也相信,此时的唐灿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而不是鬼了。
但……
这重要么?
城主大人需要的,只是一个讨伐和逼迫唐府的借口,而他就是城主大人放出的那一条攀咬的恶犬。
“哦?你说这个事儿啊!那的确得怪我……”
说着,唐灿摸了摸自己的脸,非常厚颜无耻地说道,“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谁让我长得这么帅,你们看看……像我这样帅的美男子,任何妇人女子见了,能不心心念念牵挂着么?
她们非要在脑子里想着我,在嘴上念着我,这……这能怪我么?唉!要怪也就只能怪我那,该死的无与伦比的帅气的面孔啊!”
这话……
简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自惭形愧!
虽然唐灿很不要脸的这么说,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唐大公子的的确确是少见的美男子,貌美之名,甚至半个大梁国都知晓。
“在场的诸位男子汉大丈夫们,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对家中的妻子,关心真的足够么?拿回家的银两够多么?闲暇之余有帮着做家务事么?那个的时候坚持的够久么?
啧啧啧……看看你们一个个低垂下的脑袋?就你们这样,又怎么能责怪你们的妻子,在对你们无比失望之余,脑子里稍微幻想一下我这种完美又帅气的美男子以做安慰呢?”
……
第十七章 我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这一句句的……
唐灿说的话,够无耻!
而且,更加诛心。
在场的这些男子们,无一不是昨晚上被自己的妻子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本以为……
今天可以在城主大人的纠集之下,来唐府这里出一口气的。
却没想到,唐灿的一番话,直接掀开了他们内心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看着他们一个个低下的头颅,唐灿又转向了钱主簿,充满挑衅地目光,仿佛在说……你还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吧!
而唐家这边,三个长老全程懵逼,唐灿的死而复生,还变得如此机智聪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四老爷唐周和他的宝贝儿子唐金,也是心中大骇,怎么想不通唐灿是如何死而复活的。
胡城主却依旧很镇定地站在一旁,朝着钱主簿使了个眼色。
钱主簿便又冷哼了一声,指着唐灿说道:“大胆狂徒!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唐府的大公子。众所周知,唐府大公子唐灿自小脑子便不好使,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钱主簿!他是不是我儿唐灿,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还能鉴别不出真伪来么?”
被钱主簿这么质疑,唐荀首先就不干了,立刻便出言怼了回去,“而且,整个大梁国内,像我儿这般俊俏的儿郎,还能有第二个不成?”
与此同时,唐灿也微微一笑,将早就准备好的思路,开始铺垫起来。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是鼠目寸光。一个个都只知道喊我大傻子,可是……我唐灿是真的傻么?长着这么帅一张脸,真有可能是个大傻子么?看来,我年少时聪慧无双,冠绝金陵的传说,是已经被你们给淡忘了啊?”
唐灿说着,便指向自己的父亲唐荀道,“在我五岁那一年,我的父亲便知晓了我的非同一般,明白‘总有刁民想害我’,便让我从那以后便开始装傻,暗藏锋芒……可悲的是,你们竟然以为我是真傻。孰不知,是我父亲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这话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次被震惊了。
尤其是……家主唐荀。
他满脸问号……
唐灿五岁那年的布局?
那一年,唐灿不是被毒傻的,而是自己教他要装傻的?
这这这……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还有,唐灿说自己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什么棋啊?为什么自己突然觉得……心里面有点慌了啊?
果然……
唐荀感受到了两股非常炽热的目光,一股是从自己唐家几位长老这边看过来的,一股却是城主胡炎之饱含深意的眼神。
“唐荀,你……你好深的心机啊!竟然能让唐灿装疯卖傻十几年,真的是好生厉害,厉害啊!居然把我们三个老家伙的心思,揣摩得如此的透彻。”
大长老仿佛在这一瞬间,突然看懂了很多很多,对着唐荀咬牙切齿地吐了一句话出来。
“哈哈哈……大哥!我本以为自己看的足够远,算是一个狠人了,却没想到,大哥你才是真的老辣狠毒。亏我还一直觉得大哥当家主,远不如我。没想到,你的这盘棋下的,如此高深莫测。”
四老爷唐周也是一脸骇然,又带着佩服地对唐荀说道。
“额……”
可唐荀自己却……
什么棋啊?
到底哪里高深莫测了?
究竟是什么棋啊?
你们两个既然看懂了,能不能稍微说几句话给提个醒呀?
此时的唐荀,才真的是如坐针毡,进退两难。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唐灿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大长老和四弟唐周说的话,又是几个意思啊?
一直以来,作为唐家的家主,唐荀做事谋划都是循规蹈矩,能力上不是特别突出,但也是无咎无过。
为人耿直,处事颇为公正严明,从来都不会做一些暗地里的手脚。
可是,今天唐灿这话一说……
就算是彻底的将自己的爹给坑了,他爹这一辈子建立起来的“老实人”形象,一夕殆尽。
在三位长老看来,唐荀这几十年来是彻彻底底的将他们给糊弄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知道自己的家主之位不稳,便故意让儿子装傻,并且不再续弦生子,这是在向三位长老示好和示弱,给他们一个“好控制”的错觉。
所以,这十几年来,三位长老有好几次的机会,明明可以借机将唐荀从家主之位上逼退,换更有能力的唐周上位,却因为这个缘由而没有实际操作。
毕竟,唐周一旦当上了家主,必定会一步步架空三位长老的权力,彻底的将唐家的大权掌握在手中。
而对于唐周来说,如果唐灿不是“傻子”,家主之位必然会传到唐灿的手中,那他唐周一脉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唐周一定会想尽办法用非常规的手段,强行夺取家主之位,甚至是制造意外暗害唐灿。
可是,唐荀用了这么一招,让唐灿装傻,并且不再续弦生子,便等于说……要将其他兄弟的儿子过继而来,从中挑选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
如此一来,便可以借此稳住蠢蠢欲动的唐周,甚至……还可以让二弟唐兴和三弟唐论也加入为下一代争夺家主的角逐当中,唐荀和唐灿父子俩却可以独善其身,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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