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剑开始拯救女娲 第212章

作者:浮云奔浪

“这就是——恒山·风雷贯。”

蓦地,只见掌心靛光,陡然失去钳制,谢云书却似刻意放任,居然见其迅猛前蹿,碰巧撞在了他所托负的竖直天笔之上。

风碎乱石成齑粉,雷霆炸响一瞬,天笔尽告烟尘散去。此刻再登风雷顶,满身压力尽去,乍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畅快淋漓。

“这六年无中生有的功力,要说还不如我未成仙前修来的多。但对风雷,对天地自然的体会,却是前所未有。”

松了松空无的掌心,谢云书明白,自己已经掌握了恒山心流的基础。可若只是因循守旧,那就白瞎了进入此地的用意。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在上乘修者之中,几乎是一定的事。而谢云书难得得亏天地自然之妙理,自要将之实践到“五灵术法”之中。而随着谢云书领会这一点,原本体内失去的“五灵法阵”特性,顿时重新显现出来,加速汇聚天地灵力。

“风雷朝金阙——”

风神影、雷神姿,同时显现的第一时间。却见狂雷入霄云,风卷残云笼,锁住两大神术之力,顿生奇妙反应,无相无定,威能倍增,随着谢云书心意锁定目标,应声直朝苍穹而发。浩荡之势,无远弗届。

谢云书本就擅长融合仙术,但要融合神术,却差了许多。此时触类旁通,果然如他所料,能够用武修的方式,将两大神术融合,形成崭新招式。

“这不就可以合成一个摩诃无量了?总不能改个名字,叫恒山·无量剑?恒山·摩诃剑?”

左右无人,就在谢云书自己碎碎念不久,下一关考验却未停留,竟见千丈剑壁矗天而起,坚胜金刚,却又韧性难折。

谢云书福至心灵,心知这一步,便是要击破这一道终壁剑岳。但随他并指凝剑,发出的剑气却成了一滴清水,完全违背自然规律,轻飘飘地砸在了剑岳之上。

“水滴岳穿么……不过,我已经想到怎么学这一招了。”

水滴穿石,尚须持久之功,遑论千丈剑峰?

这一关的考验,当然可以用这种笨方法,夜以继日苦修,用区区水滴,砸穿铜墙铁壁一般的铁山。

当然,那究竟要多少年就不知道了……

但谢云书此刻脑思灵活非常,深谙“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之道理。若是这一滴水的特质,与这终壁剑岳完全一致,“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再以上一关所修真力运用,便可轻松突破这第二关,使之迎刃而解。

“他对终壁剑岳领悟的很快,比无缺你当初还快。”

“嘁,玉人当初是第一次修炼。他是回头重修,怎可一概而论?”

就在谢云书潜心深修之时,剑谪仙兄弟也在一旁静默观察。只不过天窍环境特殊,看似近在咫尺,可能也会有千百里之遥,不能以常理论定。

而见谢云书明白,这一关的用意,不仅是在凿穿剑岳,更在临摹学习剑岳本身的特性,转化为自身的御守不破之招。

剑谪仙不吝夸赞,却使身旁淡金发色,竖着半屏弯月冠,整齐中分长发的锦袍青年漫不经心应了一声:“马马虎虎……但或许如兄长所言,他确能助你我一臂。”

“口不应心。纵使是称赞,也要说得如此寡淡。”

“他与我素不相识。我何必如市井盲从之人,看到什么稀奇物事,都要叫好喝彩?”

气如冷月,神似谪仙,月无缺轻声一笑,似乎觉得有这个美国时间,还不如抽一口神醉烟来得潇洒自在,道:“恕玉人我直言,纵过恒山七巅,要取天火直面天罚,仍旧过于勉强。”

“所以,我要你留在恒山第八巅。”

“嗯?”

金丝镂刻的神醉烟斗,在含上嘴唇之前陡然一顿。月无缺微一蹙眉道:“这是要改变恒山九巅考验的规则?”

“要合作,你须了解届时他的实力。若不能让你信服……你总是让我放心不下,未必不会做出冲动冒然取火之举。”

中午有个会

第七章 匆匆一甲子,弹指一挥间(4500)

寒来暑往,春去秋回。时如白驹过隙,花费六年过了前两关,谢云书接下来直至七巅的考验,依然都是在恒山群峰之间渡过。

除了最艰难的第一关,第二关“终壁剑岳”突破之后,谢云书亦如同第一关用“风神、雷神”两术,独创“风雷朝金阙”一般。

在学会了将自身功力凝作“终壁剑岳”后,谢云书同样如愿以偿,发挥自身特长,结合“土神”神术,使得终壁剑岳变为攻守裕如之招。

简单来讲,就是随他把“真元护体”又或者“五岳移峰诀”与终壁剑岳结合。

需要守时,就以山之沉稳厚重加固剑岳;需要攻时,便令终壁剑岳无相挪移,随心调整角度,如泰山轰坠万钧之势砸落,形成无坚不摧的决杀剑式。

前者加强了防护之效,谢云书不改其称谓,依然以“终壁剑岳”作为招名。后者综合五岳移峰挪岳镇碾之意,名之“恒山·贯天门”。

反正恒山流都喜欢“贯”,那他就接着贯——

两关一过,之后又是不计年限,四关连破。但与第二关相比,总归是一关难过一关。纵使是谢云书也不能免俗,唯有持之以恒,苦修不缀,方得将历年经验,尽数转化为自身所学。

七年,恒山第三巅。

得益于“水滴穿岳”之考验,使得谢云书对“上善若水”之包容无常,理解得更为透彻。

而在第三巅上,上天下地,四方六合,八荒九野,唯有暗云沉霾,不见半点曙光,给人逼仄窒息之阴郁压力。任凭谢云书以力驱散,却是泥牛入海,不闻半点水漂。如果强行闯入其中,则连三巅都无法得见,永沦黑暗世界之中。

这一关的关键,在乎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鳞潜翼,思属风云。

刻意强求突破,不思迎时之变,顺势而为,则徒废机心,难以越过此关。当不惧承载污秽,与之共存,收敛张扬之势,既要有鲲鹏翱翔天地之雄心,亦可如清道夫蛰伏同尘。若水一般,混同分合,皆在一心之念。

谢云书龟息定气,若与天地俱同,沉静清修,不引暗云中沉埋的敌意。其间,不眠,不醒,不休,不动,矛盾统一。

恍惚间,似乎仅剩下谢云书领悟此点后,最后并指一剑的万千微末气芒,向黑暗中发出的片羽灵光感应,使之彻底融入阴霾昏暗世界,借敌力量,向外飞悬,直至自然漂浮至界外边缘,感应到外部风雨激变之刻,绽放出万顷金光,予三巅之上的谢云书警示——时机已至!

剑气如飞羽,不着内力,飘忽无定,如果半途与敌内劲相交,则顺势融入敌人真气灵力,因势利导借力突进,直至锁定敌寇,方将散乱的周天灵羽,汇成一把璀璨之剑,出其不意,一举诛敌。

此为恒山心流之——“恒山·羽光斩”。

不过,对于谢云书来说,若仅得此奇招,却嫌不足。过去常年有望海潮相伴,不难感应鲲鳞神韵,得窥鲲“起于北冥入南溟”的超脱之变。

对于柷敔来说,鹏化回归虚空,是她之超脱。而从鲲忘我遨游天地的逍遥畅然之中,谢云书却得了一套身法,两招掌法,暂不细表。

三巅一过,甫又十年,恒山第四巅接续三巅,却是在风雨狂袭,加剧黑暗覆身的恐惧重压下,觑得真正的破关机会。

这阵苍穹降下的暴雨,虽使破关更险,也搅乱了阴霾常定不变,四面八方皆一样的黑暗死寂,以及那没有任何回应的绝望感。而在“羽光”辉耀的一瞬间,天外若有紫气祥瑞,从颠簸纷乱的阴霾缝隙中照进第四巅。

值此期间,谢云书便只需汲取各方穿透阴云重霾,绵细若存的“紫霞”,将之与身串联与外界遥相呼应,积蓄清圣之功,使得自身功力在外界风雨磨砺下,坚持十年,亦是增长十年。

直到他完功边缘,阴霾最外层的黑暗,已被紫气彻底附着,与中央四巅上的谢云书连成一气,反向锁定,只待摧枯拉朽之爆发。

此为恒山心流之——“恒山·紫气贯”。

于焉十年一过,四巅拔升又起,续复五巅长考。

到了此时,紫气东来,黎明破晓,赫然再无“和光同尘”之必要。

二十三年,隐忍敛翼、积蓄蜕化,直至此刻,便是彻底破关之刻。

谢云书将点点羽光燃烧,把十年积累的紫气作为薪粮,身成高升昊光。一十五年,不吃不喝,只在第五巅上,将自身化作一轮皓日,焚尽天地恶业,照遍寰宇昏暗,扫荡天地邪氛。

这一过程,极为考验功力根基,尤其十五年下来,光是烧功力,差不多就能把人给烧晕,可想而至其中艰险困难。

当然,平时对敌总不可能让你慢慢烧,肯定是一下子就让太阳“氦闪”了!

这一招对邪魔外道杀伤之效惊世骇俗,乃为恒山心流之——“恒山·皓日轮”!

三四五巅为一连串考验,“羽光斩”、“紫气贯”、“皓日轮”,三招连续,可拆可合,变幻由心。这也正是恒山心流绝学特性之一——不管里面什么招式,同样不限于此三招,最后都可以合成一招,倍增神威,属实精妙绝伦。

而经过三十八年苦修,谢云书不知不觉发现,自身功力霍然踏破了七重天仙的门槛,比起失去所有功力时,还要更进一步——没有血统、没有系统,没有外物,纯以愚公移山之恒念,万事脚下始,无论身心皆满足已极。

不过,剩下六七巅,仍然得过。而第六巅却像是前续关卡之综合。仅仅将连排的终壁剑岳,排出了十里地出去,剩下最纯粹的力量考验。

“恒山·风雷贯!”

一剑之下,剑岳摧毁过半,旋即修复完整。心领神会,谢云书并不气馁,定睛凝神间,再一提功力,却将相同之招越十二重,正是风雷十二贯。

这一剑下去,剑岳仍余四分之一。谢云书差不多把握关窍,因此亦不耽搁,再一剑骤至“风雷十八贯”,终将这一道长城一样的剑岳,给彻底摧毁了。

然而一山方倒,一山又起。七巅几乎已是恒山修者小圆满之最终考验。但数万仞的天刃峰高耸如云,凌越天穹,只是往这那么简单一竖,看着整个就让人头皮发麻。

打个形象的比方,假设谢云书现在巨人变身后有三百米,那大概都没有天刃峰的百分之一高。

而天刃峰乃至刚之峰,比起终壁剑岳还要硬实许多,是为七巅最后的一道壁障,不仅要求灵思巧破,更须更高数曾的功力,方能突破此限制。

换句话说,第六、第七两关,前面是让谢云书综合前关所得,映证多年修为。后者则是回归至简,打熬肉身功力,谋求破巅之法。

纵使谢云书早就明悟刚柔之理,仍必须老老实实深修二十二载,将真身功力推至天仙七重境满,方才开始最后的破关之旅。

“明说了这一关考验是破至刚之峰,那么就该是用至柔之剑去破。”

功力一到,要破天刃峰,也就没什么难的。谢云书早就知道该怎样做,只见他以风云为刃,霎时周天风云作剑,自行汇聚而来,虽是轻飘至柔,却仅轻轻往天刃峰一绕,便已将谢云书功力尽数灌入山体。下一步,谢云书想把它切成什么形状,就能切成什么形状。

此为——“恒山·风云斩”。

当然,既有至柔云剑,现成摆在面前的,也就有了至刚之剑“恒山·刃天一”。返璞归真,乾正坤清之后,当若擎天之柱,不屈不折!

自此,七巅考验终结。就在恒山天刃峰被无穷柔力,化成齑粉的一瞬间,谢云书脚下风雷顶随之消散,进入一片无垠星河。可不等谢云书观察未知之地,便闻一声轻佻诙谐男音,朗朗传入耳中。

“玉人又没躲,不必四处张望。提前说好了,你要是能逼玉人我饮酒,就算你踏过了八巅。而只要你能跟我打平,那就算你合格过关。”

“那我没从八巅峰学到东西,岂不是亏了?”

“不用跟天窍里的造物对练,而是跟剑谪仙的兄弟切磋,玉人看嘛……我才是做了亏本买卖!”

星河倒悬如明镜,四下一片澄明,仿佛倒映着恒宇虚空。吞云吐雾,喷出一口神醉梦迷的烟香。淡金发色的男子陶醉其中,居然准备了裘毯长椅,横身斜躺,双眼半闭半开,半梦半醒地与谢云书交谈。

“反正你不打我,也出不去。想要结束九巅考验,总该有点胆量嘛——嗯?玉枢风雷印!”

劈头盖脸,几见瞬影风雷,弹指呼啸而至,丝毫不留情面。月无缺虽惊不乱,神醉烟斗轻点虚空,只见似是而非的招式信手拈来,有着月无缺强烈个人风格。

不拘一格、潇洒不羁之性的风雷印,偏斜歪扭,却又正中贯耳风雷,双双一震而散。但两股风雷之力,散入虚空,却无半分外泄余劲冲击。仿佛星宇恒定,亘古唯一!

“你还真不客套——不过,够快、够准,够狠,算是有我恒山特色。”

“彼此彼此,有本事别扔毛毯。”

“这条裘毯,可是家兄杀了南海作乱凶兽割下的毛皮,玉人一向珍惜的紧。对了,你该不会七巅一过,只学了剑法,不懂得近身交战,非要坏了、脏了我这条裘毯不可?”

月无缺既承担第八关的考官的职责,那他至少过了前八关,说不准九关亦然。不必留手收念,谢云书灵机应变,毫无虚掩,提手便是风雷贯抢攻。

一转烟斗,同样巧化风雷。紧随其后,雪白长毯凌空飞袭。月无缺踏虚而行,脚不沾地,陡地以背一点畅毯腾身疾进,双双加速电驰,疾奔谢云书而去。

“你要是拿你底力跟我拼功力招式,或许我还忌你三分。但这样比试,难道不是自取其短?”

“若靠功力催动招式才赢你,那不是更加无趣?”

谢云书一掌接住长毯一端,只觉其上真力,足可移山填陆,却犹能稳稳接下。

而就在裘毯卷成一团,即将落入谢云书手心时。月无缺眉心一紧,如有洁癖,翻身落地,居然一手探出又从另外一头将之揪住拉开,相互争锋不让,暗渡神霄之劲。

谢云书只觉手心一麻,但在撒手瞬间,他另外一掌已携裂空穿云之威,隔着长毯反击了回去。

“呵,有趣。”

裘毯终究是一条裘毯,当不得两人深功撕拉拽扯。月无缺素来珍惜剑谪仙给他的东西,烟斗一敲,即已不知将之收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