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敖景
类似于皇甫嵩这样的武将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赞同的话。
只是他们也没有说过自己不赞同。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
如果他们要是不先站在统一战线上的话。
面对秦羽那滔天的权柄，满朝公卿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
现在秦羽走的这么干脆，一下子就把皇甫嵩给弄傻了。
“你们怎么能这般不智！就算真要削减大将军的权柄，也不能按你们这样的办法来啊！”
皇甫嵩怒气冲冲的朝着袁隗等人说道。
卢植此时也站在皇甫嵩身边。
卢植虽然身为大儒，但他率兵打仗的本事也实在是不小。
曾经在广宗战场上，他就与秦羽见过一面。
那个时候他对秦羽的印象就很不错。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秦羽当初能够在广宗战场上仅凭那么点人就将张角斩杀。
这种战绩在洛阳城中这些完全没有上过前线的公卿眼中看起来好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卢植很清楚，这件事根本就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秦羽很关注。
只是后来秦羽执掌废立，他也被迫无奈，只能在对抗秦羽的事情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现如今看着秦羽如此干脆的就要卸下权柄离开。
卢植也顿时就觉得这妖魔的背后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刚刚开完朝会, 何太后当众宣布了秦羽卸任大将军的消息, 并且要率兵回归零陵郡。
纵然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公卿早就在之前知道了。
可是何太后这样宣布出来之后, 还是难免让他们心中振奋。
就在袁隗等人志得意满的时候，皇甫嵩便忍不住开口了。
袁隗其实也觉得秦羽直接卸任大将军，重新回去零陵郡当个太守的事情有些太扯。
这权柄一下子降的实在是有些太过厉害。
但，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毕竟是没有任何坏处。
袁隗就算明知道这事情根本不是自己做的，他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他现在面对皇甫嵩和卢植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想要解释的意思。
他仅仅只是微微一笑，道：“义真难道是还想要那秦羽执掌权柄，祸乱朝纲不成？”
皇甫嵩眉头紧皱，道：“太傅此言未免有些过了，大将军此前就算执掌大权，也从未见过有祸乱朝纲之举，反倒是在他的掌控之下，这洛阳城中的治安都要比之前来的更好了不少。”
袁隗脸色突然一冷，道：“难道你已经忘了那秦羽竟敢执掌废立之事了吗！他这般胆大妄为，还说不是祸乱朝纲？”
见皇甫嵩没有开口。
袁隗面色微微一缓，道：“义真，我知道你此行所为何事，你不过是想要将那秦羽留下来，留在这洛阳城中，然后用他来应对那些妖魔入侵之威罢了，是也不是？”
皇甫嵩沉声应道；“难道这件事情不应该考虑吗？”
袁隗哈哈一笑，道：“非是如此，那天外妖魔入侵而来，对于我等而言的确是一件大事，但相较于秦羽这般虎狼，那妖魔却又算不上什么了。”
皇甫嵩紧盯着袁隗，道：“如此说来，太傅是早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那些妖魔了吗？”
袁隗脸上的笑容依旧，道：“这有何难？义真难道到了现在都还看不清楚这所谓妖魔到底有多少能耐吗？”
“当日义真守在别处，并未看到那妖魔临世的场面，而我可是亲眼所见。”
“那妖魔看起来的确有些唬人，但也仅止于此了。”
“秦羽麾下两个军阵，骑兵军阵本意是要拼死截杀那些冲破守护的妖魔，而步军军阵则是要与他们当面对敌的。”
“只是，当日那些妖魔根本就没有用到秦羽之前所准备的那些东西，仅仅只是一个步军军阵就已经将那妖魔尽数斩杀。”
“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就连秦羽本人，他竟然都能走上前去，不费吹灰之力的斩杀了一直看起来很是高大，很是恐怖的妖魔。”
“故而，这妖魔到底有多少能耐，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皇甫嵩当日确实没有看到那妖魔前来的场景。
但是他可不认为那些妖魔真就像是袁隗所说的那样，一点实力都没有。
因为他在这之前就已经跟卢植仔细的探讨过了。
别人不知道秦羽的实力，难道卢植还能不知道？
当初跟随卢植一同前往广宗平定张角叛乱的北军五校的那些士卒对于秦羽的实力可是早就已经深深的印在心里了。
那个时候他们就都知道秦羽的实力之强，根本无人能够与之相比。
现在又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谁能知道秦羽的实力又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别的不说，光是看着秦羽手下那些士卒的装备，只要是有点经验的将军，也都该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的实力了。
皇甫嵩沉声说道：“仅仅就是因为这个，太傅便觉得是那妖魔的实力太弱吗？”
“那为何不能是大将军的实力太强？”
袁隗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
你们是找茬来的吧？秦羽的实力如果真的那么强的话，他早就已经率兵踏平洛阳城了，还会跟我们在这里废话？
那秦羽难不成还真是什么忠君爱国之人？别开玩笑了。
“义真是不信我们的判断？”袁隗冷脸说道。
皇甫嵩道：“我不能拿洛阳城中这些百姓的性命去赌，更不能拿陛下的性命去赌，倘若那妖魔实力太强，我们守不住呢？”
袁隗冷笑道：“开玩笑！那秦羽能守住的，我们凭什么不能！”
“看来你们这是早已有心想要投奔那秦羽了吧？”
皇甫嵩没想到袁隗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皇甫嵩的人品就这样被质疑了？
你就算再看不起武人，也不能这样看不起我！
皇甫嵩怒极，道：“倘若你等事到临头当真守不住那些妖魔进犯，你等就是这大汉朝的罪人！”
袁隗和王允等人此时都只是对皇甫嵩的话冷然一笑，根本不想给他半点回应。
随后就直接带着身后公卿施施然的离去。
他们走后，跟在两人身后的那些公卿一个个脸上都还挂着莫名的笑意。
看向皇甫嵩和卢植等人的脸上都有一种丝毫不加遮掩的讥讽。
这就是武人？
也未免太过谨慎，太过胆小了吧！
皇甫嵩和卢植两人此时看着这些人脸上那讥笑，肺都要被气炸了。
猪队友啊，真的带不动。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人本身都并不在乎虚名，而且都是忠君爱国之人的话。
这个时候哪里还会管这些事情？
早就已经撂挑子走人了。
可现在他们还不行。
……
“大将军，且慢！”
秦羽整军待发，就听到洛阳城的方向有人大声呼喊。
他远远的看到来人，便纵马而去，将那人迎了下来。
“皇甫将军，卢公，未曾想二位竟会前来。”
秦羽确实有些意外。
他现在在洛阳城中这些群臣面前的声望是负的。
而且他现在也都已经放下了大将军的权柄。
这时候谁要是真敢来给秦羽送行的话，那还不被直接点名成反贼了？
王允那老贼的心可不软啊。
要不是他下令斩了蔡邕的话，可能蔡琰之后的经历也不会那么悲惨了。
不过现在秦羽倒是对皇甫嵩和卢植两人的性命安全没有丝毫担忧。
相较于历史上董卓死了之后，洛阳城中只剩下王允一家独大的情况。
现在的洛阳城中可还是有何太后主政呢。
刘协这个小皇帝的威严至少还在，皇权还没有被折腾的太惨。
他王允在这种时候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而且皇甫嵩和卢植两人可都是身负盛名，属于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跟蔡邕一样就被人寻了个借口直接给斩了。
皇甫嵩见到此时满面笑意，看起来很是轻松的秦羽之后，他不知怎的，心中竟然还多出来几分愧意。
他朝着秦羽拱了拱手道：“大将军勿怪，此前我等在朝堂之中也是迫不得已，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般状况，也实属超出了我等的预料。”
秦羽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此事与二位无关，一切皆是我自己的选择。”
皇甫嵩和卢植二人都不觉得这真是秦羽所说的那样。
要是背后没有那些世家给他的压力，他怎么可能会走？
不过两人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太久，他们直接说道：“其实此次前来，乃是我等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