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袍染血
“某家本还要提醒你,没想到你自己就想通了!”秋雨子看陈错的目光越来越欣赏,越发顺眼了。
陈错又道:“下策不急却损身,中策稳妥却用急,那上策,该是得两者之优了。”
“不错,但这上策难度最大,”秋雨子顿了顿,表情复杂,“世间先天之气枯竭,本不能支撑炼气士修行,但有些天材地宝却蕴含先天之气,比如你吞纳的九龙神火,内蕴先天之火,所以你只要能修一部精妙法门,再寻其他蕴含五行的天材地宝,吞纳吸收,凝练五行,就能成了五气,继续走那练气之道!”
“这样的至宝,世间稀少吧?还有那精妙法门,恐怕也难以获得!”陈错立刻明白了其中难度。
这一步,难的不是后果,而是功法和天材地宝难求!
“寻常门派,自然是难得,可……”秋雨子干脆直白的说道:“你若入我昆仑,那功法和天材地宝,都有可能获得!”
这个答案,陈错并不意外,他很清楚,面前这位道人,不会无故示好,尤其是其人还出身大派!
有所得,自然要有所付出,只是陈错却有顾虑,他清楚,这位道人看似欣赏自己的道心和资质,但更看重的,怕还是所谓转世之身,这事如果不搞清楚,必是隐患,甚至贸然拜入昆仑,一旦局面清晰,反而是祸患……
必须要思量一番。
他正想着,一个声音忽然从车外传来——
“君侯莫被秋雨子师兄的话迷惑了,他说的是实话,却隐瞒了许多!”
车帘掀开,露出一名少年道人,他正拱手。
“太华山云霄宗南冥子,见过君侯!”
第六十二章 昆仑多宝,太华存法
“原来是道长!”
一见来人,陈错眼中就是一亮。
他当然还记得这位少年道人。
他与此人在归善寺外谈论过香火之道,对方透露了不少信息,虽无具体法门,却给了自己启发,令后续思路顺畅许多。
一念至此,陈错就拱手道:“感谢道长之前相助。”又对凑过来的陈海等人道,“无妨,继续驾车,我与两位道长说话。”
秋雨子见着南冥子,却有几分无奈,道:“南冥子师弟,不是某家要为难你,实是师命难为。”说着就要再拂袖。
南冥子后退两步,眉头一挑,道:“贫道修为不如秋雨子师兄,可也有一双腿,你驱一次,贫道就回来一次,你驱两次,就回来两次,你若日日驱逐,贫道便日日再来,倒要看看师兄是否厌烦。”
秋雨子停下动作,道:“某家便与你明说,昆仑此来,就是要接引转世仙人,你也知道五五之数后的大事,太华山难道要伤了两家和气?”
“师兄忒霸道了些,你接引了陆家陆忧,为何还要再来请临汝县侯?”南冥子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直视对方,“况且,我太华山也是玉清正统,祖师可以追溯到上古三代之时。”
秋雨子有几分不自在,但背后桃木剑一震,他还是道:“某家自是敬重师弟道统,只是如今太华山……”
“太华山有妙法,不输昆仑!”南冥子不等对方说完,便打断道:“贫道知道,师兄是真心邀请君侯,但昆仑人才济济,福地桃源各有所属,君侯去了,能得几分照料?眼下因那五五之数,要转世之仙去开神藏,但此事过后呢?师兄能保证,会为君侯寻得五行奠基法吗?又或者一定寻来五行之宝?”
秋雨子张张嘴,没有出声。
南冥子立刻对陈错道:“师兄所说的三策,其实言过其实,他纵然有心,可上面还有师门长辈,不能一言九鼎,何况修真之道今为正统,最重丹药灵宝,哪能分出人手照料炼气士?”
陈错听懂几分,便请教起来。
南冥子直言道:“先秦之时,天下先天之气未绝,炼气士不需要多少资源,朝饮露暮吞霞就能入道,现在却要用诸多灵宝堆砌,才能聚集先天之气,养一个炼气士,足以养三四个修真,那修真本就要用资源堆砌,何况君侯以香火神道为根基,但昆仑视此为左道,师兄方才提都不会提,若因此荒废,着实可惜……”
秋雨子脸色连变,几次想要打断,最后都未开口。
陈错则彻底明白过来。
那修真之道似乎比较看重外物资源,需要堆砌起来修行,但自己这个“炼气士”耗费的更多,从投入产出来看,怕是难得昆仑喜爱。
说白了,昆仑家大业大,被各大门派视为大宗,天才估计也招揽了不少,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之所以看重,恐怕还是因为转世之说。
可他知自家事,转世之说要是细究起来,恐怕秋雨子得去报警。
而且听南冥子话中之意,转世仙的重要性只是暂时的,为的是什么五五之说的神藏,那就更值得商榷了。
不过两人先后过来,意思也很明白,都想让自己拜入门下。
他虽不知道为何自己被视为转世仙人,可忽然之间就成了香馍馍,着实令人意外。
面前这两位,一个是大派正宗,一个听那意思,也是老牌传承,只是如今有几分衰败了。
果然,南冥子接下来就道:“我太华山当初固守炼气之法,以至先秦后有所衰退,如今是比不得昆仑的,不过底蕴尚在,门人个个求道,并无多少他念,倒是省却了不少琐碎,以君侯转世之身,必然受宗门重视,能得全力培养!”
说罢,他盯着陈错,眼神灼灼。
果然还是因为转世之身啊。
一念至此,陈错就踌躇起来。
他自然感受到了这位南冥子道长的诚意,而且言语坦诚,还点明了那位昆仑道长的未尽之意,只是……
自己毕竟不是真的转世仙人啊!
这件事牵扯众多,最后真相大白,倒有一番说辞,毕竟我陈错从来没承认啊,可就怕没人听,况且不是真仙转世,到了那个什么神藏时,又如何能有作为?
见陈错这般模样,两个道人都误会了。
南冥子道:“君侯在凡俗也有尘缘未了,不用急于一时,请细细斟酌,切莫轻易决断。”
秋雨子叹了口气,也道:“好生思量吧,某家所言也出自真心,你资质上佳,入了昆仑,定然也受重视,某家也会为你张罗……”
他看了陈错胸口一眼。
“而且你身上隐患确实不小,这东西先拿着……”说罢,秋雨子将酒葫芦扔给陈错,一脸肉痛,“省着点喝,莫看某家似痛饮,其实都是轻抿一口,莫喝完了。”
“你倒是舍得。”桃木剑声带笑意。
南冥子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也递过去,道:“这瓶丹药……”
但话未说完,陈错摇摇头,先将葫芦递回去,又道:“无功不受禄,等日后有了决定,定然不会客气。”
秋雨子一愣,也不坚持,接过酒葫芦,笑道:“好小子,某家定要说通门中!”
南冥子也顺势收回,道:“既如此,还请君侯收下此物。”他又取出一块玉佩,“以心中神念探查,可得一套功法,名为‘阴阳劲’,这功法不算师门之物,算是贫道自己钻研出来的小玩意,可助君侯梳理神火之劲,亦能对敌。”
他担心陈错不收,又补充道:“君侯总要保重身子,不管入哪家门派,都好修行,若觉得无功受禄,今后贫道若求助,君侯伸出援手便是!”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谢过道长。”陈错接了过来。
“既如此,那某家……”秋雨子也是眼神一动,就要拿东西。
陈错却道:“方才一口灵酒,已经是帮过了,日后说不定还要求取,到时候道长不要说我穷矫情才好。”
秋雨子叹了口气,道:“你只管让人来寻某家,接着……”他屈指一弹,一张符纸便落在陈错手上,“只要点燃,某家即可知晓,不过某家在此城不可……”他话到一半,看了南冥子一眼,便闭口不言了。
南冥子也拿出一张符纸,道:“君侯心中有神,可以冥冥沟通,只需烧了此符,我等就能知晓。”
跟着,两人先后告辞。
等人一走,陈错长舒一口气。
“转世仙的事没问明白,不过日后还能探究,这两个门派,得细细思量一番,做好权衡,还有那无名吐纳法的事,肯定不是单纯的武道法门,那个老乞丐的身份……”
说话间,牛车停了下来。
陈河过来通报道:“君侯,到王府了,老夫人想您的紧。”
“也好,凡俗之事,终要有个交代,得了陈方庆之身,又受了王朝紫气,要斩断俗缘,才能自在求道,只是俗缘不是那么好斩断的,日后少不得做过一番,更何况我那妹子对我帮助不小,当有回报。”
这般想着,他走下牛车,手里捏着那块玉佩。
陈河恭恭敬敬的侍候旁边,道:“小人先去通报老夫人。”然后急急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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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建康城的南门,两个道人缓步前行,其中一人赫然是离去多日的周游子。
这半心道人正低语着:“师兄,那君侯真有几分转世气象,如今招惹麻烦,当去相助才是。”
另外一个,乃是一清瘦道人,长须飞舞,淡淡回道:“吾今掌了辨心镜,是不是转世仙人,一照就知!”话落,他神色微变,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看了一眼,又道:“侯府晚去几日,吾等先去拜访一人。”
“怎可拖延,不知恶鬼是否恢复,而且为了不被其他仙门发现,特地让他寻了佛寺,却也不保险……”周游子有心再劝两句。
清瘦道人打断他道:“吾受招揽,要入南朝太常寺为供奉,正需助力,况且……”他深深看了周游子一眼,“有些事,比之转世仙人更为重要。”
第六十三章 吾以诚
“君侯回府了!”
陈河一入府中,消息便传递进去。
陈母本在后宅与女儿说话,闻言不由欣喜,就让人去将陈错领过来,要交代些事。
没想到,得令之人刚走了没几步,就被陈河领着一起回来了。
“陈河,老身吩咐的事,你办的不错,等会再用二郎的名义写几封信,给几位大家,问候一番。”陈母一见陈河,便兴致勃勃的吩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这管事的表情有诸多异样。
“老身已经让人打探过了,半个月后不少大家齐聚,其中有一人,更是身份地位非凡,不仅是当世名流,更为中书侍郎,为那太中大夫虞寄!这位不仅是名臣,而且书画皆佳,能被这等人物青睐,更是亲自坐镇品评,实是二郎的福分啊……”
说了好一会,陈母终于注意到陈河异样,停下话来,问道:“怎的?你这样子,莫非有什么难处?”
“启禀老夫人……”陈河心中权衡,不知该用什么措辞,自家主母对君侯态度为何,他是心知肚明的,过去仗着这点,也有些许出格举动,可如今不同以往,亲眼见了诸僧拜见君侯的阵仗,哪还敢等闲待之?
“为何吞吞吐吐,莫非二郎招了什么祸端?”陈母眉头就是一皱。
陈娇笑道:“娘亲,二兄如今名声远扬,与王家、陆家、朱家、庾家的几位名士相比也不弱,女儿听姐妹们说,那些名士放荡不羁,潇洒随意,就算有些荒唐,都会被传为逸事,二兄该也是如此,你可不能太过苛责!”
陈母一听,也不由点头,收敛不少,再问缘故。
“君侯确实不同了,”陈河有了切入之处,“就是高僧大德见了,都对他礼遇有加,今日小人去那归善寺中,有诸多经历……”跟着,他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陈河口才一般,没有添油加醋,但今日所见着实震撼心灵,尤其最后五僧联袂而至,更让他惊骇莫名,说的时候不免带上几分敬畏,言语上处处尊称。
陈母和陈娇初听,还不怎么习惯,尤其是陈母,还不时皱起眉头。
毕竟按着陈河的说法,那归善寺一听自家二郎之名,立刻大开方便之门,满寺僧人,一听“临汝县侯”就都尊敬有加,还有几分不信;
等听到五位高僧同至,二郎与五僧却谈笑风生,被奉为上宾,各家都诚心邀请,她更是一点都不信。
“你莫非得了他什么好处,竟拿这些话来诓骗老身!”陈母很是生气,觉得这贴心人起了异心。
“小人如何敢欺瞒主上!”陈河赶紧躬身,差点直接跪倒在地,“张家公子与我一同前往,主人若是不信,让他来说就是,小人所说,句句发自真心,如今君侯为各方看重,主人千万不可如往日那般对待啊!”
陈娇却满眼惊奇,道:“听说寺庙轻易不让未婚女眷过去,若二兄有这样大的面子,我岂不是能过去一一拜访?”
陈河回忆之前情形,就道:“那几家寺庙,怕是求之不得。”言语间,居然有几分与有荣焉。
话一说完,见陈母还是惊疑不定,心中叹息,又道:“君侯马上就到了,到时您自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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