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袍染血
那东奔西逃的修士听得此言,满心的不忿,只是他们确实是技不如人,大部分人却只能忍着。
只是那胡秋心头一动,一边疗伤,一边瞅着机会,道:“道长,中原仙门也有后起之秀,其名为陈方庆,乃陈国宗室出身,入太华之门,修行十余载,已是长生有道,道长何不寻访于他……”
“哈哈哈!祸水东引之策啊,看来你与这个陈方庆仇怨不小!”那道人笑着笑着,将声音收起,收了雷幡,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几人,“不过,我还就吃这一套!”
众修士见得此景,都松了一口气,却不敢聚集起来,分散各处,又不敢走,生恐引得那道人注意,只得小心观察着局面,。
那道人伸手虚抓,那胡秋便被凌空摄起,在半空中就忍不住挣扎着,但到了一半,生生忍住,等落到了地上,赶紧拱手行礼。
“跪下,拜我,将那陈方庆之事在心中默念。”道人瞥了他一眼,淡淡说着。
那胡秋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赶紧跪地祷告。
顿时,这心里有关“陈方庆”的念头,尽数化作香火青烟,从七窍中流出,落入那锦衣道人的手中,被他轻轻一捏,消散无形。
“陈国宗室,浪子回头,太华神藏,长生有道!厉害,厉害啊!难怪师尊说,中原地大物博,哪怕道统衰退,炼气不存,也还是有能人的!也对,唯有见得这等人物,将之败于天下人面前,我楚争道方不枉此行!”
“对对对!”胡秋赶紧出言:“正是要……”
啪!
他话没说完,忽然就被那锦衣道人楚争道一巴掌打在脸上,登时满口鲜血,口中的牙齿都吐出了几颗。
楚争道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借刀杀人?吾是你能利用的?”
“道长……”
他伸出手,点了点战战兢兢的胡秋,又指向那下方一个个造化修士,笑道:“你等也是一样,听说中原仙门压了你等几百年,压得你们一个个有如过街老鼠,结果到了现在,竟又拿那仙门后起修士来说,当真是恬不知耻!看来你们这造化道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这话一说,众修士脸色都是难看无比!
可一个个偏偏无从反驳,毕竟,他们造化道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
但人群中的关愉却忍不住出言:“谁说我圣教无人?”
“哦?”楚争道眯起眼睛,一挥袖,那关愉就腾云驾雾,直接落在楚争道脚边,“你说你们造化道也有人物?叫谁名谁?说出来听听?”
胡秋一见,脸色大变,生恐会被牵扯,顶着青肿的脸,连连使眼色,但随着楚争道对他瞥来一眼,赶紧低头。
楚争道又看关愉:“说吧!不过,如果只想用言语来拖延,以求活命,”
关愉深吸一口气,出言道:“我圣教英才,亦不弱于仙门,只是迫于仙门打压,不得彰显于世,否则巫毒道聂峥嵘之名,早就响彻天下!不会弱于他陈方庆!”
“哦?巫毒道,聂峥嵘?”楚争道笑了起来,目光扫过其他修士,见一个个皆面有疑惑,多惊疑不定,又看了一眼面色灰暗的胡秋,“看来除了你们二人,其他人都未曾听闻过这个名号,到底是真有此人,还是你们借名拖延,还真不好判断。”
他一甩双袖。
“也罢,说说吧,此人身在何处?”
此言一出,关愉与胡秋都是脸色陡变。
毕竟,他们二人也已多年未见那聂峥嵘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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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另一边,密林之中,苏定等人与陈错坐于一处,以玄法成镜观望,见得这一幕,都是神色变化。
“这人该是海外散修,趁着天地异变,来中原生事,找的是仙门麻烦,咱们只要忍住,必然无恙!”
“是啊!那可是长生修士!”
“速速退去,方位上上之选!”
“我看未必。”陈错却摇摇头,“毕竟……他人已注意到吾等探查。”
话音落下,那镜中的楚争道忽的一转脸,竟朝着几人看来。
“看了好一会了,吾故意让他们传出求救讯息,便是为的将你等钓出来!”
“不好!”
苏定面如死灰。
第三百六十二章 白玉棋盘金字窠
苏定等人其实早已抵达。
他们自从接到了同门求救的讯号,便有心要过来探查,只是同行的陈错却注意到,苏定这群人此来的目的,根本不是来营救。
可惜,无论他们原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都要改一改了。
一道雷光劈开山路,竟生生将苏定等人身前的树林给打开了一条道。
来带着苏定面前,那面用来远远探查的镜子,都被生生劈碎,化作一张符纸,转眼焦黑。
一时间,苏定等人面色陡变。
“看戏归看戏,既然来了,便该过来,让吾瞧瞧你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那楚争道这话一说,胡秋几人这才意识到,竟有人隐匿在侧,而且听这意思,还是自家同门,分明是被自己等人所传出的求救讯息给引来,于是这心里不由冷笑起来。
好嘛,肯定是早就来了,却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此刻方被叫破!
“贤侄,可还有挪移符?”
苏定没有迈步,而是小心传念。
“自是没了。”陈错摇摇头,道:“再者说来,这海外散修精通雷法,就是有挪移符,那金光也未必快的过雷光,不如过去一会,说不定还能有收获!”说话间,他顺着那条被生生开出的道路,看了过去,目光炯炯,跃跃欲试。
因为,他已然注意到,这楚争道所施展的手段,对自己而言堪称惊喜。
“收获!还能有什么收获?”苏定焦急传念,“贤侄,你是不知道,那海外修士的水,深着呢!”
陈错就道:“听师叔这意思,该是知道不少的,不妨说说,也好让我提前准备。”
苏定一愣,摇摇头,叹口气,意味深长的道:“聂贤侄啊,你到底是年轻人,刚才那有个女修提到了你的名字,将你和陈家子相提并论,你先前又带着吾等从陈家子的手上逃脱,或许一时之间,就生出了错觉,觉得自己真的堪比那陈家宗室,也怪吾等,看你是圣门后裔,相当于自家的子侄,于是嘴上抬了一手,让你有些误判局势了,实际情况是,你……”
“先前是戴高帽,要迷我心念,现在就要直接扔下云端,贬低到泥土中不成?却不知,这真假高低强弱之间,到底如何,自有其妙法!”
陈错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道:“修行不是为了比谁高,亦不是要和人争斗,这降魔手段固然不可缺少,但寻道之念才是根本,造化道本就是天地正道,玄奥莫测,要夺天地之造化,成自身之乾坤,道法玄妙,各家皆有所长,我欲探之,以全自身之路,若各位都是这般心思,见难则退,见利便往,委实是有些让人失望了。”
“果然,你便是那聂峥嵘!”
远处,山顶之上,楚争道哈哈一笑,抬手虚抓!
“你说的倒是厉害,造化道效仿乾坤,凝练自身,确实是堂堂正道,可惜,那是上古之事,如今你等不过得了一点皮毛,更非正统,也配谈道?”
这山上山下的众人,对他的这一动作,早就不算陌生了,一见起手,就等着一个人被摄来!
就连那关愉,心有牵挂,听得那楚争道之言,便是心头一跳,但见得此景,也是不由担心,匆忙转头,视线的尽头,却是那人轻轻甩袖的一幕。
无声无息,便将一股无形之力驱散。
楚争道不以为意,却道:“确实有点本事,难怪这小娘子在紧要关头,不指望同门,却要提你的名字,但你既到了此处,想要离去,除非长生!”
陈错并不回话,迈开步子,顿时就有五光十色汇聚承载,人间百态相随同行,令他飘忽而起,竟有几分成仙之态!
“好个仙风道骨!”楚争道见了,也不由称赞,“我那师尊说,你们造化道自甘堕落,因着门人子弟越发稀少,于是便饥不择食,将那三教九流都一并收拢,于是泥沙俱下、良莠不齐,今日一见,还是有些上古之风的。”
他的嘴可谓毒辣,一番话说得那周遭的造化修士,不免有几分难堪,只是再看那道乘风而去的身影,又不免生出几分与有荣焉的意思。
“这人就是那离乱道两人提到的聂峥嵘?”
“看着是有那么几分意思,咱们圣门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我看他也不惧那楚道人。”
“不好说啊,且看看吧。”
……
众修士有心观望,但在这般情境下,都不免对这“聂峥嵘”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只是担忧他也不是对手,因而都在观望。
但那与陈错同来的苏定,见着这一幕,却是心头惊疑。
“这聂峥嵘的气度,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凌空而行的陈错,脑海中一直以来的种种违和之感,竟是串联起来。
“这小子就算天资再高,但终究是出身于圣门小宗,这人的气度格局,主要是看时间沉淀,但他年纪不大,修行日短,沉淀见识必然有限,所以必然会受到门派格局的影响,就像那陈方庆,虽然修行的短,但宗室出身,从小立足于上,自是气度不凡,可这聂峥嵘出身巫毒道,那巫毒道的典籍固然高深,但一代代传承下来,如今已是下九流的路数,能培养出如此气度的青年才俊?”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起一事。
“该不会……这也是个未曾觉醒的尊者吧?”
就在众人转念间,陈错却已是落在楚争道的面前。
“聂君!”
关愉一见,便激动起来,旋即又道:“你要小心,此人……”
“又见面了,这位的根底我大概是看出来。”陈错冲她一笑,收回目光,看向楚争道,“阁下,该是炼气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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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让道友见笑了。”
云雾山巅,有两人对弈。
两人面前棋盘赫然是白玉所制,黑白子分落各处,纵横之间,竟有山川城池之影!
那楚争道、胡秋、关愉,与诸造化修士的身影,赫然就在其中!
啪!
一人起手落子。
子落,有五光十色在棋盘上飞舞。
此人白发披肩,面如青年,他轻笑低语,语声苍老,俨然是个老人:“但话说回来,你等倭国自汉时受封,得镇东海之气,一直安稳,此番借机渡海踏足中土,却先来找我圣教的麻烦,可是怕了昆仑一脉?又或者,与海外四岛共镇海眼时间长了,已然归于原昆仑八宗?”
说话间,这白发之人盯着苏定等人,眼底蕴含着不满。
对面,坐着一名老者,体态富盈,头挽发髻,白须垂雄,鹤发童颜,闻言笑出声来,竟是声如黄钟。
“涂山道友,这话可是误会了贫道,贫道年幼时随祖师东渡,与同门扎根东瀛倭国,但一直心念故土,时刻思量着归来,哪里会存着门户之见?那海外四岛如今说是昆仑一脉,但上溯几百年、一千年,那可都是造化传人!这一点,你们百宝宗,该是比我明白的。此番归来,也是因为海眼异变,海外散修显现纷争,才会来中土求援。”
那涂山老人额头隐显青筋,道:“看你这几个弟子的行事,可不像是来求援的。”
“总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天下英雄,否则焉能服气?何况……”富盈老者说着,话锋一转,“神藏既显,大争之世已然拉开序幕,又有八十一年天地断绝,连阴司之力都衰减许多,正是各方落子之时,天下三国,各有其表,各门下注,贫道等海外散修,既想重归中原,又如何能错过?”
说话间,他手中一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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