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金属弹壳
孙征南走上去一拧把手把门拉开了。
徐横竟然就这么轻松开了锁!
王忆真服了,赞叹道:“不愧是国家培养的特种兵,你这开锁的本事行呀,这么一捅就开了,顶多几秒钟吧?”
徐横愣愣的看着他。
孙征南淡定的说:“孙为民平日里不锁门,他自认两袖清风,宿舍里家徒四壁只有点生活用品,所以夜不闭户、门不上锁,以此显示他的清廉。”
这他么的。
王忆一把推开徐横说:“行了,去楼顶等着我信号,别在这里犯傻了,你他娘总演我呢!”
他独自一人进门并将门锁反锁,然后打量屋子里的空间。
跟盛大贵在翁洲市的房间差不多,没有客厅没有餐厅,就是南北并排着两个房间,其中南向房间是主卧比较大,北边房间比较小。
北边这个房间有一些杂物和纸壳箱,南边房间里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两张板凳和一个衣柜。
其中衣柜挺大的,王忆打开后一看,里面只有一些打着补丁的旧衣物,这些东西别说被贼偷了,就是送给贼人家也不要。
满屋子只有桌子上的一把米黄色电话机最值钱,另外便是还有一把暖壶和两个茶杯,除此再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
电话机被存放在一个木匣子里,木匣子有盖子,盖子半开露出了电话机话筒,挂了把小锁,让人只能接电话而不能随意接触到按键去拨打电话。
只看这房间的布局、部署,孙为民还真是一个——大贪官。
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正的清官是不会将家里弄成家徒四壁的寒酸样的,因为这就不是个正常人住的地方。
这房间里的一切东西给王忆的感觉是作秀。
孙为民是作秀给来到这房间里的人看,让他们看到自己有多清廉。
不过要说他这么设置是作秀也不尽然,要作秀他还把房间门窗用窗帘遮挡的死死的。
这样外面的人看不见他家寒酸部署了。
王忆上去摸了摸窗帘。
这是土布质地,粗糙但不透光不透气。
同时窗帘上有灰尘。
这说明孙为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碰这窗帘了,别说打扫,他甚至就没有拉开过窗帘!
为什么?
王忆疑惑的眨眨眼。
这货是在房间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但这房间空空荡荡的,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搞钱?搞女人?搞事?
他随意的做了几个猜测,然后去打开内门进入时空屋。
孙为民没有碰过这窗帘正好,他可以在窗帘上动手脚——针眼摄像头!
时空屋里有他刚准备好的针孔摄像机,有个小摄像头有带纤细的网线,他把摄像头贴在了窗户左上角的位置,有窗帘掩护哪怕是特意去看也很难发现小摄像头的存在。
他又打开窗户将纤细的网线放了出去。
这网线很细,82年窗户缝又大,可以安然的走网线。
徐横已经借着夜色翻爬到了楼顶上,王忆递出网线他便趴在边缘接过网线,又按照王忆前面吩咐拉到了二楼五号房间的窗口,透过窗户缝给小心翼翼的塞了进去。
布置好相机、走完了线路,王忆就要撤了。
这就是他想到的小妙招。
本来他准备利用时空屋进孙为民的房间看看里面有没有他的犯罪证据,到时候给叶长安那边送过去就行。
但孙征南调查后跟他说这房间里家徒四壁,孙为民一个劲的拿这宿舍作秀,里面肯定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证据。
于是王忆就琢磨,要不然自己直接在午夜通过时空屋进这个房子,给孙为民拍个睡觉照片之类的吓唬他一下算了。
可这样一来落入下乘,失去了报复这贪官的正义性。
于是他又琢磨,自己不能光利用时空屋的能力来办事,还可以利用22年的高科技设备来搞事。
比如弄一个针孔摄像机在孙为民家里进行录像,他不信孙为民这家伙真能两袖清风,如果他真的两袖清风那把房子的窗帘拉得这么严实干什么?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摄像机可以录像发现这秘密。
只是这样一来收拾孙为民的时间就得拉长了,可能得三五天,甚至可能得一两个月。
但王忆没有更好的对付他的办法,这样他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结果很巧合,他来到这楼房的二楼一看,5号房间竟然空着!
没人住!
这样收拾孙为民的时间就可以提前了,他灵机一动有了个好主意:
给孙为民家里留下摄像机后将终端送入5号房间,这样他可以通过网线同步看到摄像机所录制的场面。
工人新村的房子里都有电话机,他到时候就在5号房间给孙为民打电话。
这年头的电话机都是很老式的座机,只有按键甚至没有按键还用解放前的转轮,但不管是按键式还是转轮式的话机都没有显示屏,更没有来电显示。
那王忆就给孙为民打电话,自称是国家监察部门的特工,然后诈孙为民,告诉他国家一定盯上他了,摸清了他的违法犯纪事实,但给他个自首改过的机会,让他去跟组织承认所犯下的错误、接受组织调查和处理。
正常情况下孙为民肯定不相信这话,这时候摄像机就起作用了。
王忆可以看着他的言行举止来跟他通话,通过对他的监视来吓唬他,就说国家特工有超能力,可以穿墙看到他的一切行为举止,也是用超能力查出了他过去的犯罪事实。
这年头气功和超能力开始火起来了。
连国家一些专家学者甚至是高级领导人都相信这回事。
孙为民信不信无所谓,反正王忆这边可以完全监视他,到时候他不信也得信,除非他知道针孔摄像机和实时监控这种科技。
而在1982年,不可能有人知道针孔摄像机的存在,也不知道还有闭路电视网和监控系统这些东西。
王忆觉得自己的计划有可实施的余地,应该能诈孙为民一把。
如果实在诈不出有效信息也没事。
毕竟孙为民也只是不给他们试卷纸而已,并没有怎么迫害他们。
所以他能为民除害、为组织除奸自然更好,要是做不到这点那就吓唬孙为民一把,他能监控孙为民这事怎么着也能吓出这货一身冷汗!
安置好摄像头他出门而去。
两人在楼下等徐横爬下来,赶紧消失在夜幕中。
前期的准备工作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明天下午孙为民回来,所以三人乘船回了天涯岛。
王忆说道:“今晚没事了,明天白天也没啥事,傍晚咱们去县里一趟就行了。”
“然后这样早点休息,天冷了,有媳妇的搂着媳妇,没有媳妇的搂着枕头——噢,这里就大炮你没有媳妇吧?”
徐横懵逼的眨眨眼。
你是故意的吧?
就这句话还用反问一下?这不是心知肚明的!
但他挣扎了一下,说:“班副有媳妇了,可没有登记没有办酒席,媳妇不让搂着。”
孙征南淡淡地说:“谁跟你说没有登记?谁跟你说不让搂着?”
徐横顿时更懵逼了:“你、你跟小祝老师登记了?”
孙征南笑而不语。
徐横这边不淡定了,哆哆嗦嗦抽出一支烟吸了两口,突然也高兴起来:“没事,我跟小燕发展的也挺好,嘿嘿,用不了多久应该也能领证。”
王忆问道:“你跟霍晓燕关系发展的挺快?真的假的?”
徐横斜睨他一眼:“这事还有假的?我还能拿这种事去败坏人家女同志的名声?当然是真的了!”
王忆倒吸一口凉气:“行啊大炮,你手腕可以,班副天天跟小祝老师待在一起,耳濡目染、耳鬓厮磨关系发展起来很正常,你跟霍晓燕可是隔着好长的一段海面,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哎哎哎,王老师,咱们都是文明人、都是知识分子,用词要优雅,什么叫勾搭啊?”徐横很不乐意,“我们那是心心相印,那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孙征南撇嘴说:“我看你想通的不是她的心,是别的东西。”
王忆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他说道:“老话说的好,明骚不算骚、闷骚骚断腰啊。班副你平时看起来不苟言笑、正气凛然的,这怎么一开黄腔这么带劲呢!”
孙征南急忙维护自己的人设,努力辩解道:“什么骚啊?我哪里开黄腔了?我说的大炮想通的是信!他经常跟霍副队长通信呢!王老师你别误会我,你别瞎想啊!”
王忆斜睨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对呀,我没误会你,我知道你说的是通信,所以你说我瞎想了是瞎想什么了?”
徐横说道:“你俩别骚情,我是认真的,现在我跟小燕确实天天通信呢,不信你们问老张,他天天给我送信。”
王忆问道:“你们俩天天通信是不是这样通的?”
“你给霍副队长各种写情书,一写八百字,深情款款、甜言蜜语,然后霍副队长给你回一句:呵呵,我要去洗澡了。是不是这样的?”
徐横说道:“不是,她给我回信很热烈呢,不信等回去给你们看,她还邀请我去公社看演出呢,她们文宣队经常下乡搞义演!”
孙征南说道:“那你跟霍副队长好好接触、加深了解,希望你也能成就好事,这样咱们兄弟也算是完成当初在南疆的誓言了,都找到心仪的女人当媳妇了!”
王忆随口问道:“什么誓言?”
徐横笑道:“没什么誓言,就是当时我们作为敢死队要冲一个火力封锁区,然后我们班里的战友就发誓,活下去以后,一定要珍惜生活,娶一个喜欢的女人当婆娘,过上好日子。”
王忆听到这话突然反应过来:“难怪你不愿意跟石红心同志凑活,原来是有这句誓言啊!”
徐横凝重的说:“是啊。”
“是个屁。”孙征南揭他老底,“你就是想睡漂亮女人,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
他们说说笑笑的回到岛上,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明天到来。
22号是十月初八。
小雪。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曰:“十月中,雨下而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小者未盛之辞。”
农历十月的第八天到来,1982年迎来了这一年中正好第二十个节气——小雪。
残秋尽,天渐寒,小雪节气的来临,意味着冬季正式拉开帷幕,时序更迭,万物变幻,此时的外岛在静谧而肃穆中别有一番景致。
尽管时令上来到了小雪,可天涯岛并没有真的迎来一片小雪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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