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金属弹壳
但是玉女还是说她们心不诚。
这时候黄庆母亲年纪大经验多,说:“要不然我们买点东西给观世音娘娘吧?买点东西显示咱的诚心。”
黄庆媳妇傻乎乎的问:“买什么?买黄表纸吗?”
玉女又呵斥她们说:“黄表纸那是烧给死人的,你们给观世音娘娘是什么意思?诅咒她老人家吗?”
婆媳两人被接二连三的呵斥给吓昏了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老道士沉声说:“福生无上观世音,你们有这份诚心就行,不用你们亲自买东西送给娘娘,你们也送不上去。”
“观世音娘娘那是多大的神仙?岂是你们凡夫俗子能接触的?”
“把钱给贫道吧,贫道正在给观世音娘娘塑金身,给你们个机会让你们也出点钱表达一下诚意。”
婆媳两人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长,我们该出多少钱?”
老道士淡然说道:“看你们家底也看你们诚不诚心了,万元户给九千块他也是不诚心,叫花子给个一块钱那也是诚心诚意。”
黄庆母亲便说道:“那、那我们给十块钱吧?”
玉女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你这老虔婆子还是对娘娘不诚心啊,算了算了,道长收起药来咱们带着男娃走吧,他们家里还是不诚心。”
老道士听闻此言便摇摇头,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叹气说:“观世音娘娘特意送来一个文曲星下凡,这男娃长得真喜人,以后指定能跟天涯岛那个大学生一样考上大学……”
(王忆听到这里骂了一句:“草他妈这神棍我非整死他不行!”)
黄庆母亲害怕了,赶紧拉住他苦苦哀求。
黄庆媳妇一听自己能生个大学生儿子顿时心动了,说道:“我知道了,万元户给九千块他也是不诚心,这得把家底都拿出来才诚心……”
“别这么说。”道士打断她的话,“观世音娘娘没那么贪心,你这是妄测天意!”
“那具体给多少算是诚心呢?我说个数,你们听一听……”
然后他伸出一个巴掌:“五十块!”
黄庆母亲说:“五十块,好,给给给,给娘娘……”
“什么给娘娘?”老道士不高兴的说,“是给你们自己家里头,是给你们买神药生出文曲星下凡的孙子!”
“一服药五十块!”
“一共三服药!”
听完这话婆媳两个倒吸一口凉气:“啊?一百五十块?”
老道士淡然说:“这不是我要的钱,是观世音娘娘在梦里跟我说的,这钱也不是娘娘要的,娘娘要钱干什么?娘娘想要钱多少她变不出来?”
“娘娘就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诚心,所以告诉了贫道这个数,说你们给这个数就是诚心。”
“我也不知道娘娘为什么这么说,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绘声绘色的说到这里,黄庆媳妇已经哭的泪流满面:“我当时真的被完全糊弄了。”
“然后我当时想,观世音娘娘真的神通广大,连我家男人刚从他们掌柜的那里开支拿了一百五十块、家里就这一百五十块的事都知道。”
“我和我婆婆没办法,只好把这钱拿出来给了他们,买下了那三服神药……”
黄庆显然已经听过很多遍这件事了,趴在桌子上埋起脸来叹气说:“草他妈,草他妈。”
王向红真是又生气又无语,说:“你们娘俩也真是,这样的当也能上?观世音娘娘那是佛家的菩萨,是八大菩萨之一,她老人家座下是金童玉女、是和尚尼姑,结果去个道士你们竟然相信了!”
黄庆媳妇哭道:“支书你是不知道,他们不是我们队里人,我们打听过了,他们没人问路,然后我们队里也没人认识他们,他们就直接上我家门口来了。”
“来了以后便掐指算出我家想要个儿子,反正还说了好些话,像模像样的太厉害了,我们一下子让他们给拿捏住了。”
“而且当时一路走来,我们队里人都看见了,那个瞎眼道士没人领路他自己走在前面,那个玉女跟在后面。”
王忆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是瞎子?”
黄庆媳妇说:“他大白天的戴着个黑眼镜……”
王忆差点给她鼓掌。
戴着墨镜就是瞎子?
那拎着根拐杖是瘸子?吃着海参的是国足?
太愚昧了!
王向红沉着脸说道:“这一老一少肯定来探过路了,可能是晚上来的,你们队里人不知道而已。”
“这事得报警……”
“别、别报警。”黄庆赶紧抬起头说话。
王忆皱眉问:“你怎么一提起报警就这么害怕?这钱来路不正?”
黄庆着急说:“那怎么可能?这钱是我在大码公社给我本家扎海参给的工钱,一个月是六十块,干了半年先发三个月的。”
“我在大码公社吃喝穿花了三十块,剩下一百五十块,这钱一分一毛都来路很正!”
王向红也对王忆解释说:“阿庆害怕治安上的同志是因为他家有多个孩子,不敢跟官面上的同志打交道”
黄庆赶紧慌不迭的点头。
黄庆媳妇哭着说:“我们不敢去报警,可是这、这是一百五十块,一百五十块呀!”
“我婆婆现在知道自己上当了,悔的是一天天吃不进喝不进也睡不着,现在已经起不来床了!”
黄庆满是希冀的看向王向红和王忆,说:“我听说了,你们队里的黄小花也曾经让骗子给骗了,当时黄小花还要跳海,结果让你们王老师给把事情解决了。”
“王老师、王支书,求求你们,你们是大能人,有文化有本事,你们也帮帮我家吧,给我家找一条活路吧!”
王向红慢慢的塞了一锅烟叶,慢慢的叼起烟袋杆抽了一口,说:“这件事是刑事案件了,诈骗案件,按理说要治安局的同志来办案,咱老百姓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只要能找到这两个骗子,那咱就能解决这件事,帮你们把钱要回来。”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哪里的口音?”
黄庆媳妇指着王忆说:“跟王老师一样的口音。”
王忆愕然道:“我说的是普通话啊,这……”
“他们说的也是普通话。”黄庆媳妇解释说,“不过没有王老师这么标准。”
王向红的眉头皱巴的更厉害了,能夹死苍蝇:“听不出口音来?那就不知道是不是外地人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寻找他们,你们有没有发动你们队里人,让队里人发动亲戚们……”
“没用。”黄庆悲哀的摇头,“我找支书了,也让支书找我们队里人了,没用。”
“队里人都忙,忙着撩海蜇,他们说是会跟亲戚通个气,让亲戚朋友的帮忙留意一下这一老一少两个人。”
“可是咱都知道他们这就是明面上回应我家一句,他们是不愿意浪费时间来帮忙!”
王忆皱眉说:“怎么回事啊,你们这队里真是没有什么人情味,你家里出事了那你们队里人、你们黄家人不给你们帮忙?”
黄庆尴尬的说:“现在都这样,多宝岛上不也这样?”
“你看他们说好了打械斗,结果治安局来抓了人,剩下的都躲起来了,没有愿意跟当时说的那样一起去那什么,就是去扛责任的。”
“就刚才那些人,他们跟我们两口子一样,都知道自己队里人靠不住,还不如王支书和你王老师靠得住。”
在办公室里伏案算账的王东喜听到这个话题抬起头来。
他研究过责任承包制,自认是这方面的专家:“这就是生产责任制和大集体生产制度的一个区别,算是生产责任制的缺点吧,但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制度……”
王向红瞪了他一眼说:“你专心算你的账,别算错了,这是上半年的工分。”
王东喜嘿嘿笑道:“支书你放心,我算的都明明白白的。”
“我跟你们说,以前过大集体的生活把社员们给过穷了,吃大锅饭吃的没有积极性了,而大包干调动个人的积极性,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但是大包干了,社员们自己管自己了,优先紧着自己的日子过,谁还去管别人?”
“《江南日报》不是说这事了吗?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提起这话题让黄庆媳妇有了怨气,骂道:“现在人心坏了,一个个都钻钱眼里去了,一个个的哪里还有感情?”
“王老师说的对,我们队里头就是没有人情味了,这次我家出事不用他们出钱只是出力帮忙找找那两个骗子,结果谁帮忙?谁也不帮忙,都看热闹呢!”
王忆问道:“之前回学出事,你们家里是不是也没去给人家帮忙?”
黄庆媳妇一听这话赶紧说:“我们跟回学家里不是一个宗族的,要是一个宗族的肯定去帮忙了,我们家里人不自私。”
王忆撇撇嘴。
我信你的鬼。
王向红淡淡的说道:“你们不用有怨气,其实这种事跟自私没有关系,并不是大包干了人就自私了、队集体的时候人就无私。”
“以前队里头社员们都穷,你穷我也穷,穷帮穷很正常,互相帮忙过日子。现在大家赚到钱了,知道富裕的日子什么样了,都知道有钱好、没钱孬,所以社员们并没有变得自私,而是都在忙着给自己家里赚钱。”
“再者说了,以前一个队的社员就在一个岛上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嗯,老话说人不亲土亲、河不亲水亲。现在人员流动起来了,好些社员还想去城里住,再看生产队里就不是那么亲近了。”
他对王忆说:“防微杜渐,咱们生产队不能急着发财致富,要把父子爷们的感情问题抓牢靠了,可不能变得都跟钱亲、跟人不亲。”
王忆点点头。
有老支书掌舵对生产队是非常必要的。
这些事他还真没有考虑,他就是看队里人的日子过的太苦了,想要从衣食住行上改变他们的生活,让他们生活变得轻松起来。
但忘记了考虑大家生活改变后,那感情上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王向红今天点醒了他。
这事很重要。
如果天涯岛上没有了他喜欢的大家庭味道,那他还去积极的改变天涯岛干什么呢?
真的去一心为人、从不为己?
他可没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感情和思想上的工作要在平日里潜移默化的开展,当前要紧的是抓到那两个骗子。
王向红吞云吐雾的陷入为难之中,他说道:“咱们要不要发动社员们联系亲朋好友打听一下这个事?”
“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是道士小的是个小大人,他们只要出现那应该就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王忆说道:“先不用急着发动群众,我现在多多少少的有点思路。”
他看向黄庆问道:“阿庆哥……”
“你应该管我叫叔,辈分上我管王支书叫大哥,他是我老大哥。”黄庆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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