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金属弹壳
说这个珊瑚雕是李老古的媳妇可不算夸张。
民兵们好奇起来,纷纷凑上来要看。
王忆赶紧拦住他们:“别乱来啊,里面东西很重要,不能磕碰。”
红珊瑚雕太珍贵了,一旦出现瑕疵那价值锐减,他是将衣服塞在了箱子里进行缓震的。
让他们这么一说,民兵们更好奇,直接把他给围住了非要看看里面是什么。
王忆只好打开箱子,大胆看了一眼说:“啊,李老古把他的宝贝交给你了?他怎么舍得给你啊?”
好东西就是好东西,民兵们不懂红珊瑚和雕刻品价值,但一眼看去还是忍不住赞叹起来:“这家伙得多贵啊?”
王忆把红珊瑚的一些艺术特性说给众人听,众人听后连连点头:“小刀喇屁股,咱今天可算是开眼界了。”
“不过这个红珊瑚也不行啊,你看上面有问题。”王东峰指着珊瑚主体。
这红珊瑚主体上有些白色的小点或者小纹路,在深红色的背景下显得很清晰。
王忆不以为然,解释说:“这反而让它更珍贵了,因为就像树在山上生长,难免有虫咬风吹,所以树枝树干树皮上会有瑕疵。”
“红珊瑚树也是这样,上面也会有虫眼、小坑、压力纹之类的东西,峰子你说的这叫白点、白芯,有这些东西反而能证明它是正经的天然红珊瑚,不是假的。”
这些话说给民兵们听没用,他们不需要这种常识。
于是王忆直接收了收尾说:“红珊瑚这东西生长慢、寿命长、质坚、色艳、产量稀少,它们确实身价不菲。”
“而且相比其他的有机宝石,它更适合加工,自古以来国内国外的都把它们做成珠宝还有高级艺术品,贵到你们难以置信。”
王向红回头看了看,说:“红珊瑚啊,这东西挺宝贵的,还有黄珊瑚、黑珊瑚是吧?我以前见过。”
王忆说道:“对,可以看做有机宝石的珊瑚品类挺多的,红珊瑚只是其中之一,也是里面最昂贵的之一。”
“你们不是一直奇怪我哪里有钱来买饭买肉支援学生吗?就是靠这些东西!”
大胆问道:“靠眼力劲?你准备把这个红珊瑚雕卖了换钱?”
王忆点点头。
王向红联想到了他之前靠一个古董瓷罐子然后赚了一万块的事,感叹道:“什么东西最值钱?本事最值钱!”
“老话说的好,一招鲜,吃遍天!哪怕只有一招一式的本事,也能活的好好的!”
得知了这红珊瑚的价值,民兵们想要上手去摸摸。
海上风波纷纷,天涯二号不住的摇曳,王忆怕他们不小心伤了红珊瑚,于是便合上盖子去转移话题:“支书,我在城里的时候听人家说,咱们农村人最讲究亲情。”
“对啊。”民兵们纷纷接口,“咱们队里的人还不够讲究吗?”
王忆说道:“对,咱们队里社员彼此照顾,能看出感情很深。可是我最近去金兰岛还有这个多宝岛,怎么感觉他们同村同族的人之间感情不怎么样?”
王向红说道:“金兰岛情况特殊,他们岛上人员来历复杂,多宝岛——算了,这些岛都是早早大包干的,它们上面住的户确实感情挺淡的,不像咱王家人那么重感情。”
王忆疑惑了:“外岛大包干是从80年开始的,这才两年时间,然后人的感情就淡了?”
王向红解释道:“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因为大包干所以他们人情淡了,是他们生产队里本来就人情淡薄,所以更容易从队集体责任制改成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王祥海点燃一袋烟说道:“对,越是族人之间感情淡的越早大包干的,咱生产队一直不大包干,主要就是咱王家人讲究父子爷们、互帮互助。”
王东峰笑道:“不是吧?咱不大包干是因为支书不让大包干,支书怕政策翻天……”
“就你懂的多。”王东阳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其他民兵便叼着烟袋杆吃吃的笑。
这事队里人心知肚明。
天涯岛迟迟没有从大集体改成大包干,就是因为王向红这个有威望的村支书从中作梗。
王向红并不否认这件事,他漫不经心的说:“行啊,你们想大包干咱们就大包干,想分船到户咱就分船,到时候社队企业也要划归个人,就划给我和王老师吧。”
“还有天涯二号是王老师挣下的,天涯三号是孙老师和徐老师挣下的……”
“别别别,支书别闹。”民兵们听到这里赶紧打断他的话。
“对,别大包干,咱大集体挺好的。”
“老话说的好,火车开得快全靠车头带,咱队集体就是一辆火车,王老师你和支书都是车头,我们得靠你们带着走呢,你们不带我们不会走。”
王向红得意的哼笑一声。
大胆恭敬的给他送上一支烟炮仗:“支书你抽烟,别在乎峰子那小子的话,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大嘴巴、没脑子,喜欢胡言乱语。”
王东峰赔笑:“对对对,我喜欢胡言乱语。”
王向红叼起烟炮仗潇洒的吐了个烟圈,说:“要是真从大集体改成大包干,咱队里的电影放映机也不能让你们免费用了,你们要看电影,得跟外队的一样一起出柴油。”
“还有电费,还要交电费。”王忆笑着补充道。
王向红说道:“对,还有电费,咱们要是大包干,就咱社员赚那几个三瓜俩枣好干什么?”
民兵们面如土色,大胆又给王忆上了一根烟炮仗:“王老师你也来一支吧,我给你卷的粗,劲大!”
王忆笑道:“不用了,我不抽烟,不过大集体和大包干这两种体制各有优越性也各有缺点,并没有说谁就是比谁好,咱队里的情况比较适合大集体。”
“对了,我这次去城里多买点胶卷,给咱们社员都拍个照片,特别是一大家子人更要一起拍个照片,现在城里人就喜欢拍,把这叫做全家福。”
王向红说:“行,全家福?这个东西好,听着就好!”
天涯二号飞驰回到码头。
不少人看见他们回来赶紧凑上来问:“多宝岛那边怎么回事?”
“死了人没有?闹出人命来没有?”
“我草,你们开枪来着?王老师你没事吧?以后这种事你们少让王老师掺和啊。”
“就是,多宝岛有枪,谁一不小心把王老师给打死,咱以后跟着谁去进步?”
王向红呵斥道:“少在这里说些丧气话,都去上工,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对王忆说:“王老师你可别听社员们瞎说,你是当教师的,肯定清楚一件事,温室里培养不出参天大树,只能培养出红花绿草!”
王忆把箱子交给身后的大迷糊,然后抱起淡黄笑道:“支书我知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不过社员们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他们觉得我是温室里的花朵呢。”
“他们看我是大学生,就觉得我不该去掺和打架的事……”
“咱社员们不了解王老师,他们没见过那次王老师用气功打县城里流氓的事,那次王老师一个人撂倒了十几个人呢。”大胆大大咧咧的说道。
王忆一听这话顿时苦笑:“别别别,这件事过去了,那不是气功……”
“那是太极拳?”有社员问道。
王忆说道:“那是我作弊了!行了,不聊这个了,我先回去了,走,大迷糊,抱好了你怀里的箱子,回去我给你奖励辣条吃。”
“我要吃辣皮。”大迷糊嘿嘿笑道。
王忆随口说:“好,奖励你辣皮吃。”
王向红对民兵们说道:“你们先不用上工了,走,咱都去门市部,今天我请你们吃辣皮喝一盅酒,好好歇一歇,等到天气凉快了再去撩海蜇。”
“走!”民兵们听到这话后大为欣喜,将枪里子弹卸掉扔给赶来的孩子们,然后纷纷走向山顶。
少年们欢呼着扛起枪,王忆赶紧说道:“你们不许打开刺刀!谁敢开刺刀,那今年冬天炖鸡的时候就别吃了,什么都别吃!”
王向红对他的教育方式不以为然,说:“王老师,他们不是几岁孩子了,有数,你不用这样又当爹又当娘,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他们回到门市部,王忆打了纯粮食酒分给他们,又拿出辣皮辣条、切了一根火腿、开了点午餐肉和乡巴佬熏蛋给民兵们。
这次他还拿出了一包牛肉干分出去,这东西很适合下酒,耐嚼,越嚼越香。
王向红抿了口酒跟他说:“以后外队有这些事你得去,多露脸,嗯,这样就树立起威信来了。”
王忆点头答应,又给他们倒满酒。
王向红急忙摆手:“一人一盅就行了,不能多喝,多喝那得多花钱。”
王忆说道:“支书你请第一盅,我请第二盅,待会还有事让他们帮忙呢。”
他指着货架说:“我答应李老古帮他也弄起个门市部来,咱们门市部里的货架都送给他吧,我这次去市里买点新架子,这货架太占地方了,得用轻巧的货架。”
大胆急忙喝了口酒,说:“行,支书你看啥时候给我们批半天假,我们给送过去。”
王向红说:“批什么假?中午头送过去就行了。”
王忆说:“给批半天假吧,还得让他们去帮李老古弄一个这样的柜台,开门市部没有柜台可不行。”
听他这么说,王向红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但叮嘱他们说:“不准开天涯二号,半天的话时间上很充裕,你们别浪费柴油了。”
其他人想要讨价还价,大胆一拍柜台说:“行,那就不开天涯二号了,来来来,一起走一个,今天的事处理的还行,没费什么力气,挺好……”
“走一个走一个。”
“支书今天牛逼了,敬支书一个吧,好家伙,支书一摔枪就把王东全给吓住了。”
“那必须的,王东全算个什么东西?他们那个王家都是孬种……”
今天的事情耽误了,这样王忆准备第二天去市里。
可计划挺好却总有变化来扰乱。
傍晚天气凉快下来的时候,忽然又有人来了。
来的是个熟人。
金兰岛的回学爹。
王忆看见他后琢磨着他又来寻求什么帮助,结果老爷子拎着两个网兜来的,见了他以后就把两个网兜递给他了:
“王老师我上次来听说你要收那啥凤尾鱼干,还有你这里平日里也收鸡蛋,我这两天把家里的鱼干好好收拾了一下,一起给你送过来。”
网兜里不光有凤尾鱼干还有小海鲫鱼干、晒的虾干之类,其中最显眼的是几条风鳗。
风鳗是外岛特产之一,实际上就是经过精细剖割加工风干的鳗鲡或海鳗,也可以说是海鳗鲞,是鱼鲞的一个品类。
他送来的这些海鳗鲞是好东西,个头均匀呈长扁形状,剖面是淡黄色的,有点油乎乎的感觉,这是晒出鱼油来了。
它们肉厚且结实,形体保持的很完整,干度挺足的,没有虫蛀鼠咬的痕迹,可以说是鱼鲞中的上品。
王忆说道:“凤尾鱼干和鸡蛋好给价,这海鳗鲞啥的我也不知道……”
“王老师你这话,你看你这话多伤人。”回学爹赶紧打断他的话,“我哪能找你要钱?就这些东西我找你要钱,我得让人从背后戳断脊梁杆子!”
王忆摆手:“可别这么说,这些东西是好东西,然后洋人有句话叫生意就是生意……”
“生意就是生意,可我这不是跟你做生意,王老师你要是给我钱那我不给你了。”回学爹着急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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