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金属弹壳
疗养院的蔬菜以清淡为主,白灼菜心、清炒菠菜、拌黄瓜等等,肉菜以营养为主,红烧肉、清蒸鲫鱼、小鸡炖蘑菇、炖猪脚、回锅肉、粉蒸肉,汤有鸡汤、王八汤、羊汤等。
王忆根据秋渭水的口味选了小鸡炖蘑菇等几样菜,主食要了水饺和蔬菜包子,带了一食盒回去。
每一样菜和主食都是用铝饭盒装,饭盒上有‘华东疗养院’的繁体字样,干净整洁。
不过味道乏善可陈。
当然这要考虑到王忆平时接触的都是调料,特别是如今有拌凉菜了,动不动就是重油重盐重佐料,把舌头味蕾给养麻了。
吃着饭他问秋渭水疗养院的展览室,秋渭水曾经陪叶长安去看过,于是便说吃完饭带他过去转转看看。
疗养院里的饮食保障充足,但是讲究节俭作风,打来的饭菜要吃个差不多,然后自己要洗刷干净饭盒给人家送回去。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解决了午饭,王忆和秋渭水一起洗刷饭盒,陈谷留下陪老爷子聊天,两人送了饭盒和食盒后去往展览室。
疗养院的展览室不大,占地面积可能是一百多个平方米,屋前有花、屋后有树,环境幽雅。
不过门可罗雀,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忙活着把一些字画、木雕之类的东西搬出来晒太阳,此外并没有人来欣赏疗养院收藏的字画。
想想也是,这会是午后,而疗养院接待的多是老干部,这会正是午休时间。
王忆去欣赏字画,看到一进展览室C位有一副诗词,他凑上去一看:
浪淘沙·北戴河
大雨落幽燕,
白浪滔天……
诗词豪迈奔放、笔迹力透纸背,但见宣纸上笔墨潇洒淋漓,一列列黑字纵横驰骋,如大军冲锋——
毛体狂草!
王忆在食堂已经震惊一次了,如今更是震惊!
这是什么神仙疗养院?竟然有这等墨宝!
秋渭水给王忆介绍道:“你应该猜到了,这是主席同志的亲笔诗,是陈元帅找他要来的。”
“工作人员说,当时疗养院刚成立,陈元帅想让主席同志给写一首诗词,但当时主席同志太忙了,新中国百废待兴呀,于是他便挑了在北戴河疗养期间创作的一首词给疗养院做贺礼。”
王忆连连点头。
这玩意儿要是能带回22年……
算了,带不回去,这种墨宝肯定会被保存的很好,一直留存于世。
他在展览室内一一看去,然后发现了好些宝藏,丰子恺的行书《七言对·主席诗句》、吴湖帆的画作《庐山仙人洞》、贺天健的画作《北国风光图》。
至于张大千和齐白石的作品也看到了,这些珍贵的作品多数都是官方捐赠给疗养院的,以丰富养病老干部们的精神世界。
展览室内有专人负责讲解每一件展品背后的故事,是一名精神抖擞的小伙子。
小伙子收拾完了需要晾晒的藏品后走过来说道:“秋同志又来了?这位同志是?”
秋渭水笑道:“这是我好朋友,名字叫王忆,今天特意来看望我和我爷爷,他是一名教员,比较喜欢字画,于是我领他过来开开眼界。”
王忆由衷的说道:“确实是大开眼界了,这里的珍宝太多了。”
小伙子客气的自谦两句,然后给两人介绍起了每一幅字画的来源和字画主人创作他们时候的故事。
三人正在聊着,外面有人走来:“小赵、小赵,怎么又把收藏品给亮出来了?要小心呀,马上就是六月了,梅雨天气要来了。”
“梅雨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小心把咱疗养院的收藏品给淋湿了!”
小赵说道:“罗副院长您来了,我没办法啊,咱们储藏室里东西太多了,有些收藏品很占地方,这些字画无法很好的进行间隔悬挂。”
“储藏室不通风,字画挨在一起容易积攒潮气,我只能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拿出来晒一晒。”
罗副院长叮嘱道:“不能阳光直晒,会把画纸晒坏的,也会导致墨迹和油彩脱落。”
“所以还是把它们好好收起来吧,储藏室里的东西多就清理一下,主席像章是不是没被收购站的同志接走?不是跟县里的收购站联系过了,让他们接走像章吗?”
小赵小心翼翼的说道:“收购站的同志不愿意来接,他们说他们很为难,这些像章不好处理。”
听着两人对话,王忆心头一动。
主席像章?
疗养院里有不少这种像章吗?
而且看样子好像他们准备卖掉这些像章?
主席像章从本世纪三十年代开始出现,一直到50、60、70年代开始大量生产,特别是在六十年代产量巨大,后来存世量也很大。
在22年这种像章也是一种收藏品,红色收藏品中一个大品类。
不过价格不高,除非是黄金品质或者有领导亲笔签名的特殊款式,否则一枚从几块到几千块不等,上万的很少,甚至价值能到几千块的也很少。
无他,这东西存世量太大了。
如果是单一一枚像章,王忆没什么兴趣,这时候听副院长和小赵的意思他们这里保有量挺大的,那王忆便来兴趣了。
他问道:“院长同志、赵同志,打扰一下,我听您二位的意思,你们储藏室里有不少主席像章,然后你们想将它们请走?”
罗副院长试探的看向小赵,小赵低声介绍道:“是来看望叶长安叶领导的,跟小秋同志应当关系非比寻常。”
这样罗副院长露出恍然之色,他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王忆问道:“请问你们的像章只能进行公对公处置吗?我的意思是,我个人能不能接走这些像章?”
罗副院长警惕的问道:“你要接走这么多像章做什么?”
王忆解释道:“是这样的,您二位有所不知,我是一名翁洲外岛小学的校长。”
“我们那里条件较为艰苦,学校没有展览室,所以如果您这里主席像章多,我想请去给同学们做展览,让他们接受爱国爱党主义建设。”
他还真不是找理由。
这些像章不一定能带去22年,如果能带去的话挺好,他可以选有价值的交给邱大年和墩子来散卖,多多少少能赚点钱给他们发工资、发奖金,维持公司运转。
如果不能带去他确实打算在岛上建一个展览室,丰富学生的眼界。
听了他的话罗副院长和小赵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秋渭水。
秋渭水说道:“是的,王老师是天涯小学的校长,天涯小学条件较为艰苦,之前一度因为没有教师而被撤销,今年在王老师的主持下刚刚成功复学。”
罗副院长听了她的话顿时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他拉着王忆去展览室外树荫下的排椅上坐下,高兴的说道:“王校长,咱们来详细的谈谈这件事。”
第195章 关于精品饭馆的构想
两人谈的确实很详细。
罗副院长仔细打听了天涯小学的办学情况,最终决定将这些伟人像章以半出售半援助的方式处理给天涯小学。
总共一千二百多枚领袖像章全处理给天涯小学,他们收钱但是只收一个友情价,也不管大小、材质了,统一一个只要一毛钱,王忆出一百二十元就能请走这些像章。
王忆痛快的答应下了对方的条件,一百二十元太便宜了,他现在身上就带着这么些钱——
王向红得知他要来看秋渭水生病的爷爷并告诫他要穷家富路、第一次见面而且老人还生病了要舍得花钱买营养品,在王忆带上了门市部里一百多块钱后,他又从队集体支了一百块塞进王忆腰包。
双方谈成,罗副院长亲自领他去库房看领袖像章。
一千二百多枚像章,这太多了。
所有像章全部存放在实木箱子里,一个个箱子摞起老高,占据了库房半壁江山。
这些像章大部分是圆形,也有正方形、长方形、扁圆形、五星形等等,然后根据分类进行了分装:
像章分类很讲究,有特料章、对套章、派性章、多彩章、多头章、题词章、海外章、异形章、事件章、稀文章等等。
不同类别的像章材料、大小不一样。
材料方面是五花八门,有镀金、镀银、镀铜、纯铜、贝壳、钢、铅、胶木、塑料、陶瓷、竹、木、铝、铁等等。
大小同样差别很大,以圆形为例,直径最小的0.48厘米,最大的有0.8米,不过绝大多数都在4到8厘米之间。
王忆以前在夜市摊位上、在影视资料上见过领袖像章,但是没见到过这么五花八门的。
特别是那些大像章,最大的那个跟锅盖一样,王忆看到后都发愁,这可怎么带回去?
他现在理解疗养院的难处了,这些东西因为并不稀奇、背后也没有什么故事,所以疗养院无法把它们拿出做展示。
实际上这些疗养院都是以前老干部和家属们来疗养所遗留下来的,或者说给疗养院带来当礼物的。
六七十年代官方并没有要求人民佩戴像章的规定,可是几乎人人佩戴,佩戴的数量多少不一,最少一枚,最多的十几枚。
罗副院长说他们疗养院在特殊时期还被征用过,用来举办了几次活学活用毛委员著作积极分子代表会议,当时来参加的都是积极分子,这些积极分子那是真积极,军帽和军衣上挂满了主席像章!
就这样积少成多,疗养院迅速的拥有了上千枚像章。
因为像章的独特意义,他们必须要好好保存,不能毁坏、不能丢弃,保存的上心程度还要超过名人字画。
这让展览室倍感痛苦:
疗养院内房子不少但没有多余的,王忆中午去吃饭时候看到过,一些诸如乒乓球室、下棋室的功能间面积都很小,因为疗养院太有名了,招待的老干部太多了,房间不够用。
本来疗养院便有不少珍贵字画、艺术品保存在展览室,庞大的像章数量挤压了它们的保养空间。
实际上疗养院早就想处理掉这些像章了,可是他们没有地方处理也不敢处理,万一被人扣个什么帽子那就惨了。
还好改革开放这几年,社会风气越来越有包容性,他们这才动了念头想把像章处理给收购站。
但收购站不太愿意来收这些东西,一样道理,他们收购站是要做生意的,仓库很重要,要给收购来的货物提供空间。
收购站收上来的货物最终要送去上级单位,问题是上级单位不是什么东西都收,而恰好像章是不收的。
因为他们收购的是废品,谁敢说像章是废品?这不是犯错误吗?
所以看到王忆愿意接手而且还是代表学校来接手,罗副院长当场拍板可以将像章以半出售半赠送的方式交给他的学校。
只要能收回点钱来平账给党委会一个交代就行了,不能让人认为他们是侵吞了集体财产。
看着诸多的箱子王忆陷入为难。
这可怎么带回去?
他想求助疗养院,疗养院帮不上忙,他们这里只有小轿车没有卡车。
于是王忆只能把目光放到早上乘坐那汽车的司机老马身上了。
他不是想让老马帮自己送像章,虽然陈谷说过这些司机暗地里会绕路去处理私事,但他跟老马不熟,贸然提出这请求肯定不合适。
可是老马是个老司机,他好歹会认识私家货车主,帮他找一辆私家货车送回翁洲码头的仓库就是,反正他身上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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