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忽悠啊
遁入昊天元炁海,一剑斩断天平。
两边威压同时消散, 刹那之间,李郸道掌握全场。
“甘霖普降!”
“滴!”
一滴雨落在瓦上,落在石头上, 落在尘土上,落在了荒芜的农田里。
“嘀嗒!”
随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随后是淅淅沥沥。
“下雨啦!”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纷纷跑了出来。
何止百姓,便是那地下的老鼠,蚂蚁,乃至于其他万物生灵,纷纷欢呼雀跃。
此雨不是凡雨,是甘露琼浆,是孕育昊天元炁,孕育造化的一场雨。
高处的水流往低洼处流去,原本干枯的河道开始有混浊的河水奔腾。
农夫将嘴巴张大,对着天,将那丝丝津甜的雨水落在嘴巴里。
但是泪水却从眼角流下:“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而昊天元炁海上,太微土德中央上帝还想再次出手。
却见一朵朵青莲花落下,莲花顺着雨水一同落下。
一个九头五色狮子在昊天元炁海中嬉戏打闹。
太微土德中央上帝见状, 收敛了神通。
“他既然愿意承负,大帝何必再次为难?”
“他又不是天子皇帝,如何承负万民之天命?”太微土德中央上帝冷哼一声。
“除却天子皇帝,圣人亦可。”紫微大帝笑道:“你看他是不是悟了?”
太微上帝见自己已经失了面子,便懒得再算,化作元炁消散于昊天元炁海之中。
而诸大神圣也自昊天元炁海之中烟流云散。
只得李郸道施展完这一剑之后,阳神法力也罢,金丹法力也罢,浑然一空,亏得身体轻盈如羽毛,这才缓缓降落,没有高空掉下摔死。
不过一道枷锁落在元神上,还是叫李郸道不是十分自在。
这道劫数已经过去了,但李郸道自愿承负,原本分摊到众生百姓身上的灾殃,一部分落在了李唐王室身上,一部分落在了李郸道身上。
李郸道目前的状态,跟之前扶龙的岐晖子差不多,和李唐王朝牵扯太深了。
只是岐晖子能主动脱身而去,李郸道却是主动背上,不能脱身。
彻底只能走入世之道,不得出世了。
只是岐晖子只是跟李家有些牵连,李郸道却是跟众生百姓有着牵连。
不过李郸道却并不觉得不值,反而觉得很踏实。
将东海君的神魂收拢,李郸道也感受到了这股甘露的滋润。
大地的生机被唤醒了,新绿的草芽,枯木上面的抽芽。
百姓喝了这雨水,甚至有种“饱了”的感觉,精炁亏空之处重新盈余。
“掌门!”水母娘娘无支祁迟迟献上西海图。
李郸道摆摆手,深深吐纳一二,恢复了几分法力。
“你去张家界寻袁公去,同那先天道体灵胎一起,你的功劳我记下了,日后收复淮水,你依然为淮水之神。”
“多谢掌门!”水母娘娘得了陈诺当下便往张家界去了。
而李郸道看着东海君的魂魄:“再怎么说,贫道也要说到做到,去崂山,将你的神坛重新立起。”
“小神本来只是同真人做一个交易,但见真人舍身求雨才受感动,真人不必自责,反而小神要感谢真人,如今才明白,为神灵者,除了天长地久之外的意义何在。”
第845章 传法崂山
崂山之上,那罗延窟之中,文殊普贤二菩萨看漫天青莲,甘露水滴落,有如当年释迦摩尼成道之后,与其二者说因行果德,便有天花乱坠,如今日之景。
二菩萨都是人间法身于此,此时看着李郸道所在之地,有佛陀圆觉智慧光芒。
“青龙尊者,不愧是末法之世成佛旳大尊者,同莲花生大士为妙法莲华并蒂之果,如今已经有大毅力,大智慧,大功德。”
“可惜误入歧途。”文殊菩萨道:“当年,青龙尊者未发显发迹之时,我佛宝牟尼珠以十二因缘与之结缘,本可点化,奈何......”
“如今虽是大乘佛法,却沉沦外道。”
“只要佛法大兴,外道亦无妨。”却见妙善和尚手持浮尘走来。
“阿弥陀佛。”妙善和尚道:“贫僧已有谋划。”
“善”
三个菩萨同时笑了,便将此处佛门道场在崂山中隐去,不再显圣。
而崂山道掌门刘若拙,见天降甘霖,紫气东来,有龙虎气象,瑞麟腾空,便早早带着太清观中诸多道人在山门处迎接。
还特意命童子将道路撒扫干净,设下芦棚,将香岸摆设,以崂山本地所产香草供奉,只是由于干旱,地气离乱,福地洞天也受波及, 所以没有灵根仙果招待, 但也算十分广大的阵容了。
而等待了约莫半个时辰,雨水已停,万象更新,一个青年道人便出现了崂山众人面前。
刘若拙丝毫不敢怠慢:“晚辈小修, 见过天师。”
李郸道看去, 崂山的道统不显,为首的刘若拙也只是勉强碰着地仙修为, 弟子三三两两, 不成气候。
李郸道听着他叫自己天师,却是苦笑:“贫道何德。”
“何为天师?”刘若拙道:“盖能修其天真, 先觉先知, 言道者,上帝之所能贵者也。”
“若是寻常求雨,设醮立坛,以五雷发之号令, 自可达也。”
“然而天之所厌, 鬼神无所祷也。”
“大旱之年, 瘟疫横行, 飞蝗猖獗, 我崂山长辈清尽全力, 前赴后继, 在烈日暴晒之下求雨无果, 宁可活活晒死, 也不肯落坛饮水,只因愧对来崂山祈雨的众生百姓, 便一刻也不敢休息。”刘若拙道出崂山如今人丁稀少的缘由。
“风调雨顺。”李郸道看着香坛上面写着的四个字。
“若非天师,如何德感天地, 降下这一场救命的甘霖?”刘若拙真情实感,并非拍马屁。
李郸道叹息一声:“或许便是崂山求雨的前辈, 已将雨水求来,万应乃灵罢了。”
便随着刘若拙上崂山上去。
果然看见素色鹤旗仙幡。
太清殿前, 停棺数口, 求雨醮坛,还摆着那里,并未清理。
李郸道见之肃穆,请香拜之.
崂山诸位道人见李郸道认真祭拜, 不由得低声抽泣。
李郸道开口:“李唐天命被削,然兴亡百姓苦, 若无灾殃, 便难去其天命,若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君贤官廉,又如何能削去天命呢?”
“你们求不来雨,不是你们无能,也不是昏君无道, 如今新朝开辟, 正是欣欣向荣之机,这干旱, 蝗灾,霜灾,其实不是前朝气运反噬, 因为其应在突厥南下上。而是上苍无端降下,以众生百姓的姓名做献祭,来损耗国运,天命。”
李郸道开口道:“为何他们能降下灾殃,便是其手执权柄,若他们手无权柄,如何能放肆。”
刘若拙听了若有所思:“天师有何教莪?”
李郸道开口道:“贫道欲传太清道法于崂山,无需醮神,本我元神直达昊天元气海,可改千里之天象。”
刘若拙一听,立马就要跪下拜师。
但是却跪不下去。
李郸道开口:“贫道只是代太清老爷传法,我麻姑山玄真道也是太清道脉, 可为兄弟道脉也,不必多礼。”
当下便在崂山一块葫芦状的大石头上坐下, 开始讲法传授:“欲学神通, 先得伟力,唯有伟力归于自身, 修得仙身,高于神祇,方可逍遥任意。”
“欲成仙道,需先服气。”
李郸道见崂山大猫小猫两三只,便从最基础的服气之法讲起,然后再讲金丹法门,不讲符箓存神之道,也不讲科仪道场。
“我有一法,乃太清服气口诀,今传要诀,尔等仔细听讲。”
“夫万物之生,禀阴阳而成形汇兆。阴阳施化,从元气而寒暑成分。”李郸道刚刚炼制成的六炁环从一个圆圈,变成两个圆,一个为玄,一个为赤。
却是一边讲课,一边演示,以免枯燥无味,玄玄难懂。
而李郸道座下葫芦石,竟然也有灵性,只见东海日出,好似一粒太阳金丹,紫气氤氲,自葫芦嘴中而出一般。
其吞东海之灵机,天地之灵气,日月之华光,暗合太清服气之诀。
李郸道讲道,此葫芦石便将成千上万年吞吐的灵机放出,滋润这崂山众多道人。
李郸道虽然知道这是一件宝贝在孕育,却没有心动,外物已经难打动李郸道了。
只是觉得这里是一处绝佳的孕丹之所,想来修炼内丹之术会事半功倍。
讲完了服气之术后。
李郸道便转头讲起了金丹要诀。
“我这还有一部太清金液神丹经传下,讲述三一之道。”
这回,只有刘若拙一人听得,他问道:“何为三一?”
“三乃精气神三宝,乃是藏精,藏气,藏神。”
“一乃一要,为还丹要旨,混元灵机。”
随后便仔细讲述传授,刘若拙问,李郸道达,将丹道传完,刘若拙便自行运功,搬运周天,采药炼丹。
他本来就是地仙修为,只是根基薄弱,如今有李郸道指点,很快便练出了金液,只是要点化还丹,还有七八年的打磨才行。
传完丹诀,便是如意册上的法术神通,除却呼风唤雨,李郸道又传了屠龙要旨,算是在东海设立关口,以警孽龙。
然后便是安置东海君,立下了东海坛,让崂山派和东海君互帮互助。
做完这些,李郸道抬头看去,对着刘若拙道:“你们好生修行,为民谋福便好,如今天宫有诏,贫道便不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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